◇ 第28章 初吻

監控室值班的保安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就算他不睡覺,也完全不會多在意最角落裏的那臺監控電腦。

周離榛轉身往浴室門邊走,呼吸一下下發緊,起了青筋的手很不耐地撕開襯衫最頂上的扣子,脖子動了動,又使勁兒把領口扯開了些。

周離榛就站在浴室門邊,季厭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襯衫算長,季厭只穿了那一件,掐腰半透的白襯衫朦朦胧胧勾勒着他的身體線條,腰後開叉的衣擺微微側開,只能遮住季厭腰胯兩端,再往下是筆直光x的雙腿。

周離榛的視線一往後移,入眼的就是另一片乍洩春光。

季厭身上的襯衫扣子沒幾顆,胸口往上更是沒有,領口大敞,優雅又不失力量的脖頸上戴着一串珍珠項鏈,珍珠的光澤神秘美麗,襯得季厭像件精美的藝術品。

誰說男人不能戴珍珠呢?

那串珍珠項鏈單看圓潤典雅,是只能供人仰頭觀賞的存在,偏偏季厭此刻穿着大膽挑逗,搭配在一起之後混出了刺眼矛盾卻又莫名和諧的存在。

視覺的沖擊是最直接的,連接大腦,也直沖周離榛下腹。

季厭頭發還沒幹,仰頭站在那裏不動,像是剛從大海裏走出來,又走進玻璃櫥窗裏的誘人展品,但展品區無人看守,等待某個大膽的人,砸碎玻璃櫥窗,把他占盡。

周離榛腳尖只往前走了一點點,就完全貼上了季厭,酒意驅使着他的手臂圈住季厭,用力掐着那截脆弱腰身。

雖然用白大褂遮住了監控,但周離榛還是把季厭擠進了浴室。

門一關,季厭反靠在門板上,身體一轉,敞着的衣領更偏了,半側胸口都在周離榛眼裏起伏。

誰都沒說話,周離榛低頭吻住那兩片誘人的紅花瓣兒,細細嗅着,像蜜蜂采蜜,伸出觸角舔舐,很輕地咬。

季厭做過這樣的夢,夢裏的吻讓他沉淪,現實裏周離榛的吻讓他更加招架不了,無法呼吸,也沒法思考。

一會兒落進漫長的綿軟裏,一會兒是猝不及防的暴風雨。

反抗也沒有機會,好像他也沒想過反抗。

像被繩子拽着,被動回應,被周離榛帶着節奏,也被動着往前。

季厭腦子裏積攢的理論知識都消失了,從電影裏學習的橋段也沒派上用場,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計劃裏。

腿軟得站不穩,季厭只能用力扒着周離榛,到最後就快被酒精味巨浪溺死了,他說不了話,用力掐着周離榛胳膊,求他放過自己。

季厭剛洗過澡,還忘了開通風,浴室裏都是水汽,鏡子上的水霧也只消了一半,照出的兩人身影也是一半清明,一半蒙紗。

周離榛最後才松開季厭,季厭身體貼着門板一沉,又被周離榛穩穩撈住。

周離榛眼睛通紅,下巴搭在季厭肩窩上,還時不時叼一叼季厭脖子上的珍珠,摟着他腰的手指勾起墜在臀部的那片不規則衣角,繞着自己手指打轉。

“只有這一次,以後不許再穿這些。”

缱绻的酒味暗香還在兩人身體裏打轉,季厭也被周離榛帶醉了,開口時連聲帶氣,也承諾着。

“以後只穿給周醫生看。”

……

……

周離榛不許季厭離開,他從衣櫃裏給季厭重新找了身衣服,等季厭換好才讓他出去。

監控攝像頭上蓋着的白大褂被周離榛扯了下來,若無其事穿回身上,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後面錄到的畫面就是一片和諧。

但親密的事做過之後,總歸是不一樣的。

嘗了個甜頭之後,就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尤其是在9樓跟周離榛在一起的時候,季厭經常會看着周離榛神游天外。

有一回其他醫生剛走,只剩他們兩個人,周離榛剛想去牽季厭的手,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被打斷很煩躁,但周離榛還是忍住了。

是燕子給他發的信息,上次燕子給季厭剪完頭發離開後,就跟他要了號碼,經常會在信息裏問他關于季厭的情況。

燕子話多,會把樂團裏每個人的關心都說一遍。

又快一個月了,燕子信息裏問他什麽時候能再去看看季厭,給他剪剪頭發。

周離榛在季厭的頭發上摸了一把,是比之前長了一點,但還沒有他很久之前的頭發長,剪不剪頭發無所謂,主要是想讓季厭見見朋友,讓他開心一點。

這次燕子不光發信息,還問他能不能用他的手機給季厭打個電話。

周離榛同意後,那頭的電話立馬撥了過來。

周離榛接通後就把手機遞給季厭,季厭看到來電,立馬接過電話放在耳邊。

“燕子,是你嗎?”

“是我,你最近怎麽樣了?”

季厭偏頭看看坐在身側的周離榛,無聲笑笑:“我最近挺好的,周醫生對我很好。”

“那就好,周醫生很負責。”

“嗯,他很……負責。”

說“負責”兩個字的時候,季厭桌子底下的手還故意在周離榛胳膊上撓了撓,他的負責跟燕子說的負責不一樣,周離榛反手握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厭厭,我真想你。”

“我也想你。”季厭說。

周離榛聽到季厭的話,餘光瞥瞥季厭笑着的臉,但沒說什麽。

電話那頭燕子叽裏呱啦又說了半天,無非是叮囑季厭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多想,好好護膚,等他回來。

季厭說:“我吃得好睡得好,面膜眼霜每天都用,胖回來好幾斤,還從路萱那裏訛了條珍珠項鏈。”

燕子聽完來龍去脈樂了半天,誇季厭訛得好。

季厭又跟燕子閑聊一會兒,那頭說話的人換了,季厭喊了聲“子瑜”。

“你們不用去找季林風了,”季厭的語氣嚴肅了不少,臉上的笑也沒了,桌底的手不再勾着周離榛,握着手機往窗邊走了兩步,“他不會同意的。”

子瑜在那頭罵了幾句,他是急性子,季厭反過來安撫了他兩句。

“嗯,我知道。”

“好。”

“我一定會回樂團的。”

季厭有種強烈預感,他真的快要能離開瘋人院了,只要離開這裏,他就能回樂團。

燕子說的給季厭打個電話,到最後一通電話打了快一個小時,她好像把季厭所有的朋友都叫上了,每個人都要跟季厭說話。

“七哥……”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人接聽,最後季厭的稱呼換了。

聊過了不開心的事,季厭的臉上重新帶了笑。

坐在椅子上的周離榛在聽到那聲“七哥”之後就站了起來,他還記得燕子對那個七哥的介紹,樂團的指揮,季厭的好友,追了季厭好多年。

“七哥,我很好,你最近怎麽樣?”季厭眉眼彎着,“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們也都照顧好自己。”

“嗯嗯,我會的。”

……

周離榛站在季厭身後,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等季厭又跟那個七哥說了幾句話後,從他手裏抽走了手機。

“七哥是嗎?我是周離榛。”

那頭的七哥聽到陌生的男人聲音,先是一愣,後來才想起來燕子提過,說季厭的主治醫生是個很帥的男醫生,好像就叫周離榛。

“周醫生,您好您好,辛苦您了。”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季厭努力側着耳朵去聽電話那頭的聲音,周離榛在季厭高高豎起的耳垂上輕輕擰了一下。

季厭“哎呦”一聲:“你怎麽擰我。”

周離榛又捏着他耳垂輕輕揉了揉:“給你揉揉。”

七哥聽到了季厭的聲音,很緊張地問:“是季厭嗎?季厭他怎麽了,我剛剛好像聽到他說話了。”

“他沒怎麽,”周離榛胳膊落在季厭肩膀上,圈着他的身體,“我們在鬧着玩兒呢。”

電話那頭的七哥被他這句話給說懵了,什麽叫,鬧着玩兒……

醫生跟病人之間,怎麽鬧着玩兒?

但又一想,可能精神科醫生跟患者之間不一樣吧,他們之間會鬧着玩兒。

季厭聽不到那頭說話,想把手機拿回來:“你讓我再跟七哥他們說說話,我還沒說夠呢。”

“季厭需要休息了,就先這樣吧。”周離榛根本不給季厭重新跟七哥說話的機會,直接挂斷電話。

“你怎麽直接把電話挂了,我好不容易能跟他們說說話,”季厭有些失落,盯着漆黑的屏幕,“我還沒說再見呢。”

“燕子周末就能來看你,”周離榛摸了摸季厭擰緊的眉心,“別皺眉,周末你就能見到朋友了。”

“行吧,”季厭轉了個身,後背靠着窗臺,正面對着周離榛,“你是怎麽說服季林風讓燕子能定期來看我的?”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季林風有免疫系統腎病,而周離榛通過周鴻安向季林風透露了一個信息,說他在國外有個相識多年的朋友,正好是免疫系統腎病方面的專家,可以介紹給他認識。

季林風現在什麽都有,更看重的是身體健康,他想能活得久一點,這點小事就同意了。

季厭聽完,嗤了一聲,又跟周離榛抱怨了幾句:“季林風一直都是這樣,其實除了燕子,我也很想見子瑜,晁南,團長,還有七哥他們。”

其實季厭就是說說而已,他心裏的情緒,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想跟周離榛分享一下。

書上也說了,溝通跟傾訴是增進感情熱度的方式之一。

周離榛把手機揣回兜裏,說得很幹脆:“其他人不行。”

尤其是那個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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