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莫點頭,剛剛一直在擔心晚上住哪的問題,現在問題解決了,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放松,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羅永浩很賢惠地去鋪床,出來發現蔡小莫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看着她連睡夢中都不曾舒展的眉頭,覺得心疼不已。

他想把人抱進去,結果剛一碰到她手臂,她就醒了。蔡小莫立刻雙手抱胸,一臉警惕地看向他。

羅永浩忙把雙手舉起來:“小莫,我只是想把你抱床上去而已,真的。”

蔡小莫瞪了他一眼:“你怎麽還沒走?”

羅永浩舔着臉說道:“小莫,你看這房子這麽多房間,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啊,我保證我會規規矩矩的。”

蔡小莫站起身來,一腳就踢了過去:“滾,別以為借我房子住就能占我便宜。”

羅永浩只得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解釋:“小莫,我真沒想占你便宜,你要相信我。”

回答他的是一只拖鞋。

蔡小莫把人趕走以後,就去洗了個澡。結果等水沖在身上才發現,這房子太久沒人住,熱水器的開關沒開。雖不是冬天,但這天氣洗冷水澡也把她凍得夠嗆,她三兩下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

一翻折騰以後才終于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十點,羅永浩送東西過來,卻發現佳人早已不見。他大驚失色,随後又發現小莫的衣物還在。遂給她打電話,得知她居然上班去了,大為驚奇。在他的印象裏,小莫會吃會玩,會美容會購物,會花錢會泡吧。但他從沒想過,小莫居然還會上班的。

“我上班很奇怪嗎?你這時候打我電話幹嘛?”蔡小莫說完半天後,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動靜,不由有些不爽,看來不只無塵哥哥認為她是米蟲。

“啊沒,我只是很驚奇。你居然……”

“驚奇你妹。”蔡小莫不等他說完就挂了電話。

歐陽無塵睡了太久,最近晚上總是很能折騰,這直接導致陶雅然睡眠不足,每日不到9點絕對起不了床。

今天也是一樣,只是睜眼一看,滿眼都是陌生,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昨天搬到了歐陽家的別墅還直接住進了歐陽無塵的房間。想到樓下有萬芳,她就不想起來,但她真的好餓啊。

衡量了一下,她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都住到這來了,怎麽也不可能一直不跟萬芳見面。既來之,則安之。

她在這裏也住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廚房在哪?只是沒想到整個廚房居然是空的,她愣了下,難道傭人沒做早餐嗎?

她打開冰箱,裏面滿滿的蔬菜肉類讓她松了口氣,只要有東西就好,她廚藝不錯,做頓飯給自己吃完全不是問題。

就在她考慮要做點什麽的時候,萬芳幽幽地飄了進來。“那個誰,傭人們最近全請假了,只有福伯留了下來,既然你已經嫁了進來,那這煮飯的事情就交給你吧!”

傭人全請假了?陶雅然無語,心說萬芳真是連借口都懶得費心去找啊。

不過做飯而已嘛,她點點頭:“好。”

早飯沒吃到,還被安排了活計,陶雅然也不介意,反正早就想到了,住進這裏是不會那麽舒服的。只是做飯而已,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她給自己随便做了點東西吃了,就開始張羅午餐。

雖然只有兩個人吃飯,但她還是做了四菜一湯。

小炒牛肉、清蒸魚、西紅柿炒雞蛋、炒青菜、還有一個幹貝絲瓜湯。

萬芳當然不會領情,她本來就是為了刁難陶雅然而已。連筷子都沒拿就開始挑刺:“你這做的都是些什麽啊?啧啧,這牛肉都黑了,還有這青菜,葉子都開始發黃,這是人吃的東西嗎?我歐陽家是造了什麽孽,才會娶了你這麽個上不得廳堂又入不得廚房的媳婦。”

陶雅然就當沒聽見,要不是為了歐陽無塵,她連看都不想看這個女人一眼,要不是她,自己肚裏的孩子不會丢,更不會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當初信她的話,是自己傻,活該。但要她再對這個女人笑臉相迎,那也是完全不可能。

萬芳見她無動于衷,心想,喲呵還長道行了。她眼珠子轉了轉,坐了下來:“算了,娶都娶了,我也就不說什麽了,給我盛碗湯。”

陶雅然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想不明白,她剛剛還挑剔得厲害,怎麽轉眼又會要喝湯。不會又要出什麽幺蛾子吧。

想歸想,手上還是很乖巧地動作起來,舀了半碗湯遞過去。

絲瓜幹貝湯裏青白二色交錯,正冒着絲絲熱氣,鮮甜之味撲鼻,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萬芳的手伸了過來,卻不接那碗熱湯,只從底下稍稍用力。

陶雅然正身子前傾,這湯打上來,勢必要潑到她胸前。這天氣還不算涼,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襯衫,開司米的外套也是敞開的。這要被潑到身上,肯定燙傷一片,好在她早有防備,在感覺到碗底的力道時就側開了身,最終那湯只有部份灑在她手臂上而已。

雖然只有一點,也瞬間就把她燙紅了。

萬芳見沒達到想要的效果很是不滿:“你怎麽回事,這麽大的人了連個湯都端不穩。”

陶雅然看她一眼,不願意多說,只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後小心地把襯衫袖子往上卷。好在隔了兩層面料,手臂并沒有燙得很起泡,只是紅得厲害。

萬芳被她看得不自在,大聲吼她:“看什麽看,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胃口都讓你敗盡了。”說完噔噔噔地上了樓。

陶雅然忙把手臂放在水龍頭下沖洗,琢磨着一會兒還是要出去買點燙傷藥膏。

只一會兒,萬芳又跑下樓,扔過來一堆的床單衣服:“這幾天家裏沒有傭人,你把這些洗了吧!”

陶雅然看了不覺好笑,她這是把多少年前的舊衣服都翻出來了吧!但她還是點頭說好。

對方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萬芳也覺得沒意思,想到自己午飯還沒吃,就叫福伯備車,她要出去吃飯。臨走前交待陶雅然:“這些衣服的料子很金貴,不能用洗衣機,必須用手一件件地搓洗知道嗎?”

陶雅然點頭。她才懶得跟她吵,不就是洗衣服嗎嘛,等萬芳一走,她就百度出A城的家政服務,叫了四個家政阿姨來家裏洗衣服,順便讓她們給自己帶盒燙傷藥膏。

她給的價格很高,阿姨們很是高興,不但幫她洗了那堆衣服,還把一樓的衛生徹底打掃了一遍,末了還給她做好了晚飯。

萬芳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四個穿着家政公司制服的阿姨離開,頓時氣得不輕:“陶雅然你什麽意思,我叫你做點事而已,你居然請家政。我們無塵賺錢可不是為了讓你敗的。”

陶雅然幽幽地把目光轉向福伯手中拎着的購物袋,那意思很明顯,要比敗家,自己可比她差多了。

萬芳氣得不行:“我花我兒子的錢,關你什麽事?你那什麽眼神,我準你這麽看着我了嗎?”

陶雅然攤攤手:“我可什麽都沒說。”

“我問你話呢,我叫你做事,你為什麽不親自做。”

陶雅然很淡定:“不是婆婆你說的,那些衣服金貴的很。我只是一個平民,那些衣料見都沒見過,萬一洗壞了怎麽辦?當然還是要叫懂行的人來洗才行啊。我給家政打電話的時候說了,就要這種能洗金貴衣服的。”

萬芳說不過她,只得從福伯手裏接過袋子往裏面走,邊走邊吩咐陶雅然:“我餓了,你去做飯。”

“家政阿姨已經做好了。”

萬芳進飯廳一看,果然桌上的菜色和中午的完全不一樣。

陶雅然很乖巧地給她解釋:“中午我做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剛好洗衣服的阿姨中有一個說她會做,我就讓她做了一桌,您嘗嘗,要是不喜歡我明天再讓他們換一個來。”

萬芳無話可說,氣沖沖地上了樓,盤算着等歐陽無塵回來一定要好好地告她一狀,看她那嚣張的樣,她真是憋了一肚子火。

想不到,才一兩個月而已,這女人就變得這麽嚣張。

但是她的兒子也沒有站在她這邊,她跟歐陽無塵告狀,歷數陶雅然的不是,說得口幹舌燥。最終卻只得來一句話:“媽,你能不能別鬧了。”

萬芳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怎麽就是鬧了,我不就是讓她做點家務嗎?她什麽都不做不說,還花錢請家政,怎麽就成我鬧了。歐陽無塵,你的心不能偏成這樣吧!”

歐陽無塵撫着額頭:“媽,我賺的錢足以讓我的家人過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生活,您這樣不怕別人說你虐待媳婦嗎?”

“她算哪門子的媳婦,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看上過她。我一天不承認,她就不算歐陽家的人。”萬芳一生氣就把心理話說了出來。

歐陽無塵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已經結婚了,她現在就是我的妻子。”

“她不過一個不會生蛋的母雞,你居然這麽護着她,不怕歐陽家絕後嗎?天哪?這樣我死後要怎麽去見你的父親,怎麽去見歐陽家的列祖列宗啊。”萬芳拍着大腿大哭起來。

“媽,她會不能生是誰害的?要不是你,再過幾個月我就能當父親了。”他提醒她。

萬芳愣了一下,蠻橫地說:“她怎麽配生我們歐陽家的孩子,再說,那麽多人堕胎都沒事,怎麽她就不能生了,說到底還是她的問題。”

歐陽無塵不想和她吵,無奈地說道:“媽,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大不了我再搬出去住就是了。媽,你想想清楚再回我,以後我不想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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