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郝休長得真的很好看,立體的五官,整個臉部輪廓都有棱有角的。

這應該是一張高冷的臉,可跟我相處的時候,卻是溫文儒雅的那種。

現在看來,那就是一件好看的外衣,将他所有的真實內容都很好地隐藏在裏面。

郝休的聲音有些陰,有些冷,眼神還很迷離地看着我。

此刻面對我的,我覺得并不是郝休本人,而是另一個人的附體,真的,特別恐怖。

美好的外衣被剝開後,帶給我的是無比的震驚。

我簡直不敢相信。

神經在麻木了一陣後,我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小郝總……”

同時,我往後退了一步。

他只是擡着我的下巴,沒有拉着我,所以我很好地就跟他拉開距離。

但有一種很奇怪的黑暗心理在作祟,好像不管離他多遠,都被他的氣息所包裹。

讓我有些呼吸困難。

郝休捏着我下巴的手頓時僵在那裏,居然也不收回去,而是愣了一下後,微笑着看着我。

許久後他才放下,然後說:“你說我們都這麽熟了,你沒多久前還為我拿到了這份合同,有什麽不能的?”

從他的言語中,我已經能肯定他并不介意我聽到了什麽。

我直接問他:“秦蕭接近我,是你故意的是嗎?”

“說故意的多難聽。”他沒有絲毫隐瞞,“這是工作需要。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不能接受,但現在看來,你的辦事能力超乎我的想象。我看到你準備的合同了,你做的這一切表明,你願意跟我在同一條船上共存亡。”

沒錯,我是提前準備好了合同,就等着哪天跟秦蕭的不期而遇。

想想最近郝休的近況,父親剛剛離世,母親又卧病在床,而劉研的傾訴讓我心裏一直忐忑。

之前郝休為我做了那麽多,以前的就不說了,光是我媽的後事,還有把我從牢裏撈出來,他總要得到點回報吧?

他可能不會想要我什麽回報,只需要我好好工作報答他就可以,但我這心裏過不去,總覺着欠了好大一個人情。

事實上,也确實是欠了他不少。

現在他的公司面臨各種困難,而我已經是他的公司員工,付出些什麽不是很正常嗎?

只是,我沒想到,首先遇到的就是秦蕭這樣的客戶。

我猶豫了很久,就算把合同準備好,可也沒打算真就那麽去做的。

然而在我準備去做時,卻聽到了那樣的電話內容。

這跟郝休讓我做和我主動去做完全是兩個概念。

我怕的是,郝休讓我進公司的目的就是這個,以色相來換取他想要的利益。

現在他親口說出來,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理面對這個我一直那麽敬重的男人。

真的很敬重他,從他幫劉研在他公司安排職位開始,我對他的好感也是與日劇增。

但我忘了一句老話,天上不會無緣無故地掉餡餅的。

而我又怎麽總是拿他那句話當保票呢?

就因為他醉後遇到我,是我幫他處理後事,他說了一句,以後我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找他。

呵,就算我能拿這說事,但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啊。

我怎麽這麽愚蠢又荒唐?

簡直太可笑。

我頓時恍悟,一切仿佛就是一個陰謀,謊言,将我重重籠罩。

記得顧容跟我說過,讓我離郝休遠一點的,可那時我并不相信他。

現在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但似乎我已經被郝休控制在手心,無法逃脫了一樣。

“你別過來。”

在郝休靠近我時,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後退,還伸手攔在前面。

他先是一愣,而後又是笑,感覺就像一個獵人在看自己的獵物表演,滑稽又可笑。

“你幹嘛要這麽怕我?”他很奇怪地挑眉問,“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

我擰眉看着他,心裏一陣陣打鼓,他越是這樣平心靜氣,我越是不能冷靜,也越來越害怕,越想逃離。

門就在身後,我這麽後退了幾步後,已經快要到了吧。

我應該即刻就轉身跑走的。

可郝休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大步邁過來把門反鎖住,見我縮着瞳孔看他,他眸色忽而沉下,卻是溫柔地跟我說:“叫一聲我的名字,我一定讓你離開。”

為什麽說了這麽多,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此時,他靠得我非常近,一只手撐在我的頭頂之上,另一只手雖然垂在身側,可我總感覺他一定會做出什麽來。

這種時候,我實在叫不出來,甚至已經覺得,郝休,已經很變态了。

變态這個詞我只用在了秦蕭的身上,但沒想到,郝休更加适合。

不知道怎麽回事,面對此時此刻的郝休,我怎麽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種從未有過的心驚膽顫壓得我喘不過氣。

最終,我還是離開了他的辦公室,直到跑到外面,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的,整個人都在發顫。

于成拍我肩的時候,我吓得魂都沒了。

“怎麽了?”見我驚恐地瞪着眼睛,于成的眼睛裏也是驚詫。

擡頭,就看到旁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一輛車,而此時我蹲在路邊的。

車上的不是顧容又是誰?

有于成在的地方,他肯定在。

可今晚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一個個像跟蹤狂一樣跟蹤我,我已經受不了了。

騰一下站起來,要不是于成閃得快,他的下巴一定會報銷在我的頭頂上。

兩步就來到顧容的車旁,他目光悠然地從裏面透着一層玻璃看着我,仿佛已經知道了我先前所遭遇的一切,那微微的勾唇,就如諷刺般穿透到我心裏,讓我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連着在他車上踹了好幾腳,車子也只是微微晃動幾下。

他凝視着我,我瞪着他,好像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一樣。

我恨,我怒,我把火都發在他的頭上。

幾腳過後,我終于洩了火,車身上是殘留了些我的高跟鞋傑作。

仇視地睨了車中人一眼後,我轉身離開。

我是跑回家的,而顧容的車就一直跟在我後面,直到我進了家門,從窗戶那裏往外看時,他停在外面許久才離開。

背靠着牆,眼淚瞬間滑下。

盡管給自己泡了個澡,可精神還是沒能恢複,只要眼睛一閉,就想到郝休拿着小刀一粒粒劃開我的釦子,陰森的聲音從他好看的唇齒間發出:“乖,只要你叫一聲我的名字,我就放你走。”

我很想叫他一聲,也許他真能放我走,可是,為什麽我就是不能發聲?

連牙齒都被他吓得打起顫來。

釦子一顆顆被劃開,我整個人也開始臨介于奔潰邊緣。

“快叫啊,難道你想我看到你的身體?”他的聲音輕如鴻毛,卻如天石一樣壓在我的胸口。

真是被逼到一定境界了,我不知道那聲‘郝休’我是怎麽喊出來的,只見他滿意地笑起,又親自将我的釦子一粒粒地扣回。

‘咔擦’一聲,身後的門被他打開,他勾唇:“你可以走了,希望明天我還能看到你,別讓我失望。”

整個一晚,我都是睜着眼過的,哪怕房子裏的燈全開着,我還是能感覺到郝休的影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我居然忘記第二天還要上班的事。

劉研來的時候,我還坐在床上發呆。

“姐,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我臉色有那麽難看嗎?至于劉研見到我跟見到鬼一樣?

我沒心思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麽來了?”

她在我旁邊坐下,仍然盯着我:“我見你沒去上班,小郝總說你可能不舒服,就過來看看。”

哦,我在心裏嘆息一聲,原來今天還要上班。

“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吧,你臉色太難看了。”劉研皺了眉頭,也馬上站起來。

我搖了搖頭,沖她笑道:“沒事,就是想我媽了,我馬上起來。”

刷牙的時候,我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果然很難看啊。

其實一個晚上沒睡,當然不是就那麽睜着眼的,而是想了許多許多。

馬上離開郝休,離開百川,就是我目前最應該做的,可是,我心裏總有種感覺,感覺很多事情才剛剛萌芽一點點,似乎這些事可能還跟郝休有關。

當然,我沒有任何根據,目前也沒有任何值得我懷疑的地方,但就是直覺。

這就是我為什麽還要繼續留在百川的原因。

也許有點荒唐,但我确實就這麽幹了。

沒在銷售部待多久,郝休就真的如他先前所言将我調到他的身邊做他的特助了。

以前他跟我說這個的時候,我根本沒什麽感覺,可現在呢,還真的怕,不是一點點的怕。但我又像發了神經一樣,認定這次的接近,一定能發現什麽。

我告訴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呵呵。

只是,因為我的加入,劉研就從他的辦公室搬出去了。

我不知道郝休為什麽要這麽安排,雖然劉研表面上沒說什麽,但這事總歸讓人心裏不舒服,換作我,我也會不高興。

原本在辦公室做得好好的,就因為另一個人的加入,她就從裏面搬到了外面。

不光說自己的心理不能接受,就是外面的那些人,也像看戲一樣。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可在別人看來,她就是被我擠下去的。

其實她要搬出去的事我先前并不知道,當時還在想,幸好還有劉研在裏面陪着我,不然一個辦公室裏只有我跟郝休,那感覺肯定不怎麽好。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搬出去了。

“你等着,我去問下小郝總。”

考慮到劉研的感受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還是我自私,我希望她能在裏面陪着我,這樣我膽子也大些。

可是。

“姐,這有什麽好問的。”劉研一把拉住我,眼裏全是真誠,“我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你千萬不要亂想。”

她越是這樣不計較,我越是執意要去,最後她竟紅了眼眶,我更加覺得自己是搶了她的位置。

但也沒有當下就去問,而是等所有人都下班後,我獨自留下,問郝休:“小郝總,其實這辦公室挺大的,為什麽要讓劉研搬出去?不過您別誤會,是我自己要問的,她甚至還阻止我問。”

郝休點點頭,朝我笑道:“怎麽你就是改不了稱呼呢?”

這樣的提醒不止一次,所幸他并沒對我怎麽樣,我只是一想到叫他的名字,我這心裏就泛疙瘩。

“郝休。”

每次的最終,當然是我妥協。

我想,我得習慣才行。

為什麽叫他的名字就這麽困難呢?

他滿意了,說:“這間辦公室其實不大,當初就計劃只能放兩個人,你進來了,她肯定是要出去的。”

我有一堆的理由想跟他去争論,可眼睛一碰到他無辜的眼神,我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似乎是我在故意找茬。

“可是,這會讓別人以為是我把她擠走的,不管是她還是對我,都不公平。”

他笑:“這個世間可沒有公平。”

我沉默以對,他又挑眉問我:“如果你覺得這對你們倆都不公平,我可以出個通知告訴大家,若有人敢在背後亂嚼舌根,我就讓他走人。”

這顯然,是個更為差勁的做法,他能做到,我肯定不能讓他這麽做。

我想,他也是故意的,那完全是對我們更加不利的做法。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小離,如果你是因為跟我單獨相處害怕了,完全沒那個必要。如果我想對你怎麽樣,那天晚上該做的我都做了。”

沒錯,那天晚上是個最好的機會,可他除了給我造成了心理上極大的陰影影響外,什麽都沒對我做。

而後來的這些天,我們就正常上下班,開會,進行各種飯局,一切再正常不過。

仿佛那天晚上的事,不過就是一個假象。

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事,我會覺得我們之間還跟從前一樣。

我漠然看着他,許久後,出聲道:“好,我知道了。”

起身,我就要回自己的位置,他又叫住我:“晚上陪我去見一個客戶。”

在銷售崗位的時候,他就經常帶我去見客戶,參加大小宴會,而劉研肯定也在。

不過現在聽他這意思,好像只讓我一個人去?

回頭我問了一句:“劉研不去嗎?”

他點頭:“她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讓她晚上早點下班。”

哦,的确是,這幾天她雖然堅持來上班,但臉色确實不太好,問她怎麽了,她只說前段時間感冒留下的後遺症。

臨近下班時,我正好從複印室出來,看到劉研背着包出去。

“你等我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如果不是見她風都要把她吹倒的樣子,我也不可能跟她說這樣的話。

因為最近,她變得有些奇怪,不再跟我那麽親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做了郝休的特助有關。

總之,在百川,除了柏林,也就只有劉研我可以走近了。

我當然不想因為一個職位的變動就把我們之間的友誼變成這麽陌生。

可劉研卻是走得很急,說她今天男朋友過來了,就在樓下等她。

說完她還朝我拜拜就走了。

她走後沒一分鐘,行政部的一個姑娘就急匆匆地跑過來說劉研把手機落下了。

人生病了就是沒腦子,我接過手機就追出去。

剛出大門,就看到她攔手招了一個出租。

頓時心下狐疑,她不是說男朋友在樓下接她麽,怎麽自己一個人上了出租車?

也可能是她男朋友臨時改變主意,說在哪裏等她呢。

看着手裏她的手機,我怕她跟他男朋友聯系不到,于是開着車就跟過去了。

然而劉研去的卻是醫院。

她這是給自己看病還是給她男朋友?

這麽一想,我笑了,我想,應該是她男朋友不放心她,所以要帶她來看病吧。

只是想到上次劉研說她男朋友還沒好意思要見她的朋友,我又不敢太貿然出現。

接着跟在後面,我看到劉研一個人在挂號。

四下看了看,并沒有什麽男人在她旁邊啊,而且她的精神比在公司更差了。

仿佛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在公司都是強顏歡笑?

我想上前又不敢去,就怕她男朋友突然出現,看到我該不好意思了。

直到她挂完號往樓上去的時候,我仍然沒看到一個男的跟她靠近。

劉研的狀态我實在不放心,只好悄悄跟在後面。

最後她居然去的是産科!

是的,不是婦科,是産科。

嗯?她怎麽到這裏來了?難道是懷孕了?

一開始說她男朋友在下面接她,我沒看到人,現在又進了産科,我感覺有點怪怪的,總覺得劉研有什麽事在刻意瞞着我。

這時,正好我手機響了,還好是振動。

“柏林,我問你件事。”沒等她說話,我搶先問道,“你知道劉研的男朋友是誰嗎?”

似乎這話把她給問懵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回應:“你聽誰說的她有男朋友了?昨天我還問她怎麽不找個男的照顧她,她還說現在不想找呢。”

我眉下一擰,看着門縫裏面的劉研,不知道醫生跟她交待了什麽,她正抿着唇點頭,從側面看,她的眼眶還紅了些。

“好,我知道了,別跟她說我問了這個問題。”

我就要挂電話,柏林趕緊問我:“不是,你怎麽突然想起問我這個,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柏林這個女人就是敏感。

“沒事,有時間再跟你當面聊。”說完我就挂了電話。

然後聽到裏面的醫生聲音稍微大了點:“你說你這姑娘,上次就跟你講了流産後不能同房,你再不聽話,我也沒辦法救你了,要知道,你這下面都爛了,唉。”

她也是一陣痛心疾首的模樣。

無疑,醫生的話直接讓我頓住。

顯然,劉研不是有男朋友了,而是有男人了,似乎這男人對她還不怎麽樣,否則不可能在流産後不久還對她做那樣的事。

甚至,把她弄得那麽糟糕,簡直沒把她當女人來看啊。

劉研出來後,我是猶豫了很久才跟過去拉她的。

看到是我,她一臉的驚詫。

對上她紅紅的眸子,我心裏泛起的是對女人的同情與憐憫。

我拉她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坐下,明明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還是她先打破的沉默,扭頭對上我一直蹙着的眉,微微笑着問道:“姐,你怎麽到這來了?”

正好,我從包裏拿出她的手機,遞給她:“我是來給你送手機的。”

“哦。”接過後,她默默地說,“謝謝!”

之後,她便低頭不語,我将她攬到懷裏,問:“小郝總知道你這個事嗎?”

她纖弱的身子微微一怔,而後搖頭。

我說:“你怎麽不跟他直接說呢?這種情況你根本就不能上班,應該在家休息知道嗎?你這屬于小月子。”

記得我的孩子沒有後,我媽将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要是劉研父母知道她都這樣了還在上班,心疼她的同時,恐怕還要找郝休的麻煩。

“那你明天要請假嗎?”見她仍不說話,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我真是着急,“劉研,你是有什麽顧慮嗎?”

“沒事的。”她笑着擡起頭,那笑容真是勉強,“姐,我的事你別管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你什麽意思?”我完全不能理解,一個女人都這樣了,她在執着什麽?

“難道還不請假嗎?”我的聲音有點大,“你沒聽醫生說你必須要休假了嗎?如果再這樣下去,連她都救不了你了!”

她依然沉默,而後便是嗤笑一聲:“呵,誰都救不了我。”

我頓時心裏一驚,拉開一點距離,問她:“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沒有男朋友,那麽這個孩子又是誰的?”

我真的想不出來在她身上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可明明沒有男朋友,又怎麽會跟男人發生親密關系?而且,似乎這種關系還在持續中?

這恐怕才是最可怕的。

“姐,你真的不用管我。”她推開我,站起來,擰着眉看我,一雙眼睛赤紅,“你根本就管不了我!”

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我怎麽能讓她一個人?

站起來連忙拉住她:“你什麽都還沒說,怎麽就知道我管不了?”

我們就像兩個正在吵架的姐妹,在互相對峙中,她忍不住哭了。

我上前,拍着她的背,心裏斷定她一定是遇到什麽不好開口的事了。

“劉研,還記得我剛進公司的時候嗎?”我開始慢慢疏解她的心理,“全銷售部的人就只有你最活潑了,那時候你應該是才進來的員工吧,可搞得跟我有多熟似的,問這問那的。也就是從那時候我知道,你還真是好學得很。後來你知道我們居然就是前後屋的鄰居時,就親熱地叫我姐。”

其實剛進千盛的時候,我并沒有多少開心,也可以說,完全是被逼着進去的。

但首先就遇到劉研這樣的同事,當時還真的蠻開心。

想起過往,覺得還是那時候開心:“知道嗎?其實我并不喜歡別人跟我親近,尤其還被女人抱,被女人親,但看在你是我一個村上的,我也就算啦。關鍵是,你的熱情讓我覺得自己變年輕了。”

“後來因為我的原因讓你離開了千盛,就因為這個,我們的關系變得比以前更好了。”我回頭看她一眼,她也似在回憶過去的事,眼裏滿是晶盈,“直到我通過以前的關系把你弄進百川……”

我沒再說下去,因為我突然間覺得,把她弄進百川,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如果郝休還是我以為的那個郝休的話……

可是,我似乎對郝休這個人并沒有徹底了解過啊。

沉默良久後,我吸了口氣,說:“總之,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哪怕我做不到,我也會通過其他方式幫助你。但我希望你不能這樣什麽都不說,這會讓我着急的知道嗎?明明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可你還不說,你這不是存心讓我不好過麽?”

我不知道是哪個地方有點說動她,只見她抿了抿唇,似乎就要跟我開口,正好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真是,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電?

本來想拿出來挂掉的,但一看,是郝休的名字,我這才想起他說了晚上讓我陪他一起見客戶的事。

就在我頓着的這幾秒裏,劉研當然也看到了來電是誰,連忙跟我說:“姐,你快去吧,我記得晚上你跟小郝總還有一個重要的客戶要見。”

我以為這件事她不知道的,就随口問了一句:“你知道是見誰麽?”

她看着我,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是千盛的顧總。”

顧容?

郝休要帶我見的客戶居然是他?

而且他還要求我盛裝,他到底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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