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我算是清楚了,什麽叫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江肆從背後摟着慕挽辭,小聲嘆謂,慕挽辭眉眼含着春情,不滿的看她。
好像她是禍國妖姬一般。
“天色不早了。”慕挽辭輕輕的推了江肆一下,催着她起身。
江肆不情不願,撇着嘴坐起身。
好在是夏日,若是數九寒冬的她會更懶的氣。
軟軟香香的媳婦在懷裏,她舍不得。
“皇後,可否陪朕上朝?”江肆似開玩笑的說,慕挽辭瞪她一眼:“妾可還不是皇上的皇後。”
語氣酸酸的。
江肆努嘴,還是把她給拽了起來,笑着說:“今日你陪我,自然就是皇後了。”
“以後也要次次陪我可好?”
“不好。”
江肆以為慕挽辭會同意的,卻被拒絕的毫不留情。
她不解問道:“為何?”
“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次次陪你豈不是很累?”
“況且,我還要陪阿越阿梧。”
慕挽辭說的一本正經,江肆一下沒話了。
因為,确實累。
她突然後悔,為何要做皇帝呢?
抓了一把頭發,江肆沮喪的說:“我想做個戀愛腦,每日陪着你就好。”
“戀愛腦?”
“這又是何意?”
不理解并不是慕挽辭的問題,而是自從江肆融合了所有記憶之後,說出來的話總是會讓人費解。
話是自己說的,江肆有義務解釋給慕挽辭聽,只是她一開口,便又被催着換衣服。
慕挽辭下床,親自幫她換,這讓江肆的抗拒情緒少了幾分。
換衣服的時候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慕挽辭看,臉上帶笑繼續跟她解釋:“反正我的情況你都清楚,我也無需僞裝,這幾日說出來的話你或許會不懂。”
“以後可能也會有不懂的。”
“我都一一解釋給你聽,戀愛腦就是…只想在你身邊什麽都不做,聽你的,寵你愛你。”
江肆用自己的理解的方式解釋着,慕挽辭卻聽的直皺眉。
顯然,她不理解這戀愛腦三個字,也不認同。
“你怎可如此呢?北靖國上下需要你,阿越和阿梧也需要你做榜樣…”
江肆也沒想到,自己的解釋會惹來慕挽辭的說教。
慕挽辭不停,這番話一直說道江肆要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囑咐。
江肆回頭看她:“你真的不跟我去嗎?”
慕挽辭輕輕搖頭,語氣清冷:“不合規矩。”
“好好好…那就…你在這等着吧。”
“等什麽?”慕挽辭問,江肆卻不想說了,擺擺手便大步離開。
——
盡管有蘇洵監國,可到底是許久未早朝,堆積的事務并不少,從晨起一直到午後才算是閑了下來。
除了朝臣們有事奏,江肆也要大肆封賞。
南宮瑤從南涼而來,一路跟着她到上京有會幸城,功勞不少,除了遞交盟約之外,又賞賜不少,還在幸城賞賜了宅子,以表兩國親近。
藍钰的身份揭露,曾為西陲王姬,撤銷了才人身份,當衆封其為王,更是宣布北靖國會助力她取得西陲國。
這事雖然昨日問過藍钰,但江肆卻是也幫她想了完全之策,若是藍钰願意前往便派出精兵,若是不願,便由葉婵領兵平定。
封王之事,是更改不了的。
接下來的賞賜都是靖遠軍将士們的,藍韶封易安王,葉婵封浔陽侯,遠在淮城戍守的程璞,還有烏泰也都封了爵位,藍月封郡主。
最後,更是當衆宣讀聖旨封後。
“韶元長公主慕挽辭,品貌出衆,賢淑大方,溫涼敦厚……冊封為後。”
阿越和阿梧北境皇姬的身份也得以正名。
下朝時,江肆心情極好,催着內侍去宣讀給慕挽辭聽。
因是聖旨,慕挽辭下意識便跪,江肆快走了幾步在她膝蓋觸地前拉住她:“無需跪拜,你我妻妻,頒布聖旨只是想讓你高興,再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慕挽辭心中自然高興,滿是笑容的看江肆,聽她的話站直了身。
至于身後的阿越和阿梧,跪就跪了,反正自己是她們的母親。
不過就是…
聖旨上寫的潦草,阿越和阿梧的正經名字慕挽辭還沒告訴過她,她也忘了問。
內侍宣讀只是稱呼大皇女和二皇女。
皇姬身份才是尊稱。
分化之前,若無爵位,便會一直這般稱呼。
內侍退下,江肆讓知渺帶着阿越和阿梧回偏殿,便拉着慕挽辭小聲問:“阿越和阿梧…”
“名字為何啊?”
“我…并未起過。”
阿越和阿梧出生後,小名倒是一早就想好了,但正經的名字,慕挽辭是想着有朝一日讓江肆來取的。
緣由說來給江肆聽之後,江肆沉默下來。
倒是沒想過,慕挽辭一直惦記着此事。
思索片刻,江肆問慕挽辭:“那要姓什麽?随你姓慕還是随我姓江?還是…一個人姓一個。”
慕挽辭卻說:“既為北靖皇姬,自然要随你的姓氏,莫不是…你不願意?”
待說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開始用固有思維說話,而江肆顯然不同些,怕她會覺得自己死板迂腐,便這樣說着。
可她心裏卻不只是這樣想的。
只是語氣強勢,兩人之間的氣氛悄然起了變化,江肆摸了摸鼻子,湊近她一些問:“你不高興了?”
“并未。”
“只是越國已滅,若是再姓慕,要如何解釋呢?”
其實,慕挽辭也不是不理解江肆所說,反正都是兩個人的孩子,姓什麽,并無差別。
但她在意前朝遺孤的身份。
“還是你想的周到。”江肆必須得承認,自己沒有慕挽辭想的周全,還有些任性了。
她是能做到不在一直旁人的眼光,可阿越和阿梧還小,身處宮闱高牆,長大後要面對的更多,真随着慕挽辭姓,也少不了閑言碎語。
不比她,沒人敢對她如此,就像今日宣讀聖旨時,不少朝臣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沒一個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因為她是江肆,是帶着靖遠軍一統天下的江肆。
阿越和阿梧顯然不同。
她笑了笑,攬住慕挽辭還是忍不住自己的私心說道:“那就叫,江慕越,江慕梧。”
“你我的姓名都有,甚好。”
江肆說的十分随意,像是早就想好了的似的,慕挽辭倒是還有些猶豫,江肆卻板着張臉說自己的想法:“你所顧慮的我都清楚,可就算有人還在意這些身份,也并不會因為不帶這個‘慕’字而有任何的改變。”
她說完,停了好久,等慕挽辭的消化。
等消化完了,慕挽辭輕點頭,順從她的意思。
江肆拉她的手,親昵的貼她臉頰,慕挽辭更是大膽,微微扭頭嘴唇輕輕觸碰她的側臉,親了一口。
青天白日,殿中還有不少宮人走來走去,親完,慕挽辭自己有些害羞,藏在江肆的身邊,惹的江肆發笑。
交流多次,江肆算是看出來慕挽辭的特性了,該做什麽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害羞,不該做這些事情的事實,她忍不住。
親完了還會害羞。
跟自己完全相反。
總之,慕挽辭越是害羞,江肆就越是會得寸進尺。
她關了宮門,直接把人給抱到了床上,不顧的微微掙紮直接就把人給按住親吻。
親到面頰緋紅。
親到氣喘籲籲。
親到…衣衫淩亂,江肆才滿意的起身。
慕挽辭眉眼似水的瞪她一眼,好似不滿江肆如此似的。
可再多的,也确實不合适了。
午膳還沒吃,江肆晚些時候還要面見朝臣。
堆積的事務多不少,江肆還要親自押送慕澤晟到東海。
一來一回又得兩月有餘,許多事便都堆在這一處了。
慕挽辭還是如晨起時那般幫她整理衣物,江肆看着她笑,臨走時抓住她的手輕吻:“挽辭姐姐還真是賢妻典範。”
話落,慕挽辭的臉頰驀的紅了,想到昨夜被她纏着,一聲聲含糊不清的;‘挽辭姐姐’
“不許再叫了。”慕挽辭輕輕捶她,眉目含羞的樣子倒是把這稱呼弄的十分禁忌,江肆憋笑,倒是不在敢在言語,而是輕拍她的腰臀說:“那我走了。”
“晚上還想喝雲霧奶茶。”
“好,你回來時便能喝到。”慕挽辭應下聲,送江肆到殿門口。
這一送,倒是讓江肆有點不舍了。
許多事不得不由她出門,比如出兵西陲之事,還有重建幸城改稱幸京之事,如今大局定下,雜亂的事務更多,身居高位責任更重。
但她此刻像個昏君,就想和慕挽辭在一處。
于是她走了幾步,又退了回去,提議道:“阿越和阿梧是不是該開蒙了?”
“是該如此,可你怎麽突然這般着急?”
江肆能不急嗎?
她急着想要把江山交給阿越或者阿梧,可兩個孩子才三歲,這念想太早了。
只能抓緊培養。
可是面對慕挽辭的時候,又不好意思明說,含糊着說了幾句,中書令今日早晨提起建立國子監,她才想到的。
“言之有理。”慕挽辭聽進去了,并且點頭贊同,然後又催着江肆快些走,晚了可不好。
而且沒等江肆走遠,她便返回到屋裏去了,江肆別別扭扭的磨蹭兩步,等到慕挽辭出來的時候,她還站在哪裏。
見她抱着幾本書,搶先問道:“你做什麽?”
慕挽辭也問她:“你怎麽還未走?”
而後慕挽辭先解釋:“你說起開蒙倒是提醒了我,入了國子監後阿越和阿梧可不能落後旁人。”
“正好這幾日你忙,那我便去為她們開蒙。”
江肆看着她認真的表情,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咳藍韶藍钰這對骨科…
有多少想看的,我考慮要不要仔細發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