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慕挽辭說做就做,絲毫不含糊。
接連幾日,除了傍晚後江肆都不怎麽能見到慕挽辭,就算能見到也是看到在偏殿裏。
至于阿越和阿梧的反應也既然不同,阿越興致勃勃,阿梧一臉面色痛苦,卻不敢不聽。
有時江肆下朝早時,也跟着聽了一會兒。
然後昏昏欲睡。
結束的時候,慕挽辭還要先把她給叫醒。
阿越和阿梧在一旁偷偷取笑她。
阿越笑就算了,阿梧卻是沒道理了。
這孩子竟然是像她了,對讀書這事缺少興趣,現在竟然嘲笑她。
江肆少見的沒慣着她,抱起來輕拍了幾下她的小屁股,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要好好讀書,又轉頭誇阿越,惹的阿梧委屈的撇嘴。
江肆倒沒想着偏向着誰,而是阿越确實有模有樣,需要誇獎。
阿梧也需要鞭策。
否則将來怎麽為她分憂?
不能分憂,那她就不能那麽放心的撇下朝政圍着慕挽辭轉。
只是慕挽辭看不出她的心思,見阿梧失落倒是哄了哄她,還教訓起江肆來:“我們阿梧聽的認真,就是你睡着了惹的她分心。”
“我…”江肆有苦說不出,因為她确實睡着了。
只能低頭說道:“是我的錯,我耽誤阿梧學習了。”說着她輕拍了拍阿梧的頭,阿梧嘻嘻笑着,忘了方才的委屈,要江肆抱。
抱起阿梧,江肆又走去拉起阿越,催促慕挽辭去吃晚膳。
慕挽辭确實是個嚴師,課程結束了還要阿越阿梧行拜禮,于是江肆又把她們放了下來。
見她們規規矩矩的行禮,不能叫阿娘只能叫先生。
站在偏殿門口,江肆忍不住發笑,等行禮後她才又重新進去。
這些日子她都在處理朝政,和準備封後大典,忙的不可開交,偏偏慕挽辭也忙,兩人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雖然每晚還是會睡在一起,但精神交流極少,都是肢體交流多些,江肆覺得自己多少有些空虛。
當然,這種空虛慕挽辭還沒辦法理解。
四人吃過晚膳後,江肆與慕挽辭回到正殿沐浴,為了節省時間慕挽辭邀請江肆一起。
早就坦誠相見過,江肆倒也并不會害羞,只是有點擔憂,沐浴又會變了味道。
可看到媚眼如絲寬衣的慕挽辭,她抵抗力為零,乖巧的抱着人去到了沐浴間,泡在水裏的時候,嬌軟的慕挽辭緊緊貼着她。
攬着她腰,輕聲的在她耳畔問:“總覺得你這幾日好像瘦了?”
江肆心說,她能不累嗎?
每日早出晚歸處理朝政不說,晚上還要回來伺候慕挽辭。
沒了雨露期的慕挽辭更加肆無忌憚,不說整晚纏着,最多也就隔過一兩日就要。
但江肆還想要那幾分面子,不能輕易說累。
“還好,就是…”
“既然還好,那要不要嘗一嘗?”
慕挽辭不知何時跑到了她的面前來,話也不讓她說完,脖頸高仰讓她把水滴滑落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
江肆覺得有些熱,口幹舌燥的。
明明她的信香已經在逐漸消散了,這會兒卻覺得漲的有些難受。
心也開始不安分。
總覺得似有若無的雪蓮香在勾她。
江肆在心中嘆氣,可又自知無法拒絕,便順着水滴的走勢而去,握住飽滿輕盈,把慕挽辭抵在浴桶邊上。
慕挽辭第二日起來的要比江肆早一些。
江肆掙紮睜眼的時候,慕挽辭已經穿戴整齊,淺紫色的襦裙,襯的她皮膚白皙又帶着點紅暈。
這是最近幾日江肆常見的她的樣子,眉目含情,十分漂亮可口。
倒是江肆,臉色頹然。
她緩緩的翻身下床,慕挽辭便體貼的把漱口水放到她面前:“早膳在桌上,我先去偏殿。”
“唔…嗯。”嘴裏含着水,江肆含糊不清的應道,慕挽辭卻沒直接走,而是看着她淺笑,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才走。
江肆吐了漱口水,怎麽想都覺得不大對勁。
就好像她是個小白臉,把金主姐姐伺候好了,金主姐姐獎勵她似的。
于是她沒忍住,趁着慕挽辭開門前喊她:“媳婦兒。”
“嗯…?”
說起來這還是江肆第一次這般喊她,慕挽辭沒反應過來,雖然應聲了,但眼裏還是閃過了微微疑惑。
沒等她發問,江肆又滿意的笑了笑,擡手:“無事,就想喊喊你。”
“去忙吧。”
她這樣喊,也不會是無聊的想确認一下,眼前這人是她媳婦,不是她金主。
卻沒想,把人給喊了回來。
慕挽辭十分自然的坐在她的腿上,雙手環着她的脖頸,親昵的問:“怎麽突然…”
“就想确認一下。”江肆也不瞞着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而說完,慕挽辭臉頰卻開始泛紅。
手也忍不住攥住她的領口,把她鎖骨的肌膚都露了出來。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的想法,有點委屈羞澀,又隐隐覺得…興奮。
她的複雜江肆看不出,只是摟着她一動不動。
而後,她的鎖骨被咬了。
微疼又酥麻的感覺遍布了她的全身,等到慕挽辭擡頭時,口脂有些斑駁,她淺笑着想說些什麽,慕挽辭卻離開了她,眼中帶笑的命令:“幫我塗口脂。”
“哦。”
漱口後還沒來得及洗漱,再繼續這樣下去早膳,或許都吃不上了。
可眼前的慕挽辭,她拒絕不了。
被拉着手,站在梳妝臺前,江肆彎下腰幫她塗抹。
她十分認真,倒是慕挽辭盯着她鎖骨的位置看,笑的風情誘人。
“今日要确定封後大典的事宜,我不能遲到。”
慕挽辭笑着點頭,卻覺不出她的在意,嘴唇亂動不讓她好好的塗,還說:“那方才你還叫住我。”
“忍不住,就想叫了。”
“那我也沒忍住,沒忍住想親你,沒忍住想讓你為我塗口脂。”
直白的話語,熱烈的眼神,看到江肆除了縱容就是縱容。
口脂最後還是花的不成樣子。
兩人站在梳妝臺前,消耗的體力也比平時要多一些,最後呼吸都亂了。
紅痕從鎖骨,也要蔓延到了慕挽辭的腰臀。
紅白交錯,迷住了江肆的眼。
封後大典敲定後,江肆稍微清閑了些,可慕挽辭卻忙,國子監的事情她打算親自出手,只是奈何國子監統轄其下設的國子學、太學、四門學的三位博士對此頗有微詞。
他們年長,保守迂腐,既認為慕挽辭為坤澤不可管理國子監,又以一國之後該為陛下分憂而勸告江肆收回成命。
拒絕幾人倒是容易,可江肆又覺得自己強勢打壓着讓幾人接受對慕挽辭不好,直接不給他們面子也不好。
便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沒想幾日過去,那些聒噪的聲音小了。
卻也不是完全如她意的小了。
早朝上,狀元郎又是新封的國子監祭酒湯榮啓奏,說起三學建設,順便誇張了慕挽辭。
江肆先不做聲,而是看向三位博士一眼。
三人規規矩矩的站着,不住的點頭,完全不複前幾日去清明殿請奏的樣子。
湯榮此人,是北靖國立國後第一位新科狀元,其聲譽極高,封為祭酒也沒幾日卻能讓這些早早歸順過來的前越文臣信服,那就不單單是聲譽的問題。
此人不簡單,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北靖棟梁。
只是。
殿試時,在她淺談前越的文章裏,毫不避諱的提了慕挽辭。
誇贊的不多,就幾句。
但那隐隐的崇拜,江肆還是看出來了。
她是武将出神,奪得天下之事少不了武将,可若是真的要長久治理還是文臣武将都不得少,如今朝中缺少的就是湯榮這樣的人。
江肆又不是昏君,知道該如何做。
但心裏不爽也是真的,尤其是她意識到,因為她力排衆議才讓幾位博士改變了固有的,坤澤不得幹政,入仕的思維。
“陛下,殿下為一國之後,如此抛頭露面實屬…”
國子監的三位歇下去了,果然還是不會少了說出這句話的人。
江肆的視線放在中書令的身上,最初建立國子監是他的主意,三位博士中兩位是由他推舉,若是說上幾句國子監的話,倒也無妨。
還是如此明顯的指向慕挽辭…
江肆面色不虞,問道:“劉卿以為,殿下該如何啊?”
“不日後便是封後大典,殿下應把心思放在後宮當中,教養兩位皇姬,為陛下開枝散葉。”
中書令的話擲地有聲,甚至覺得自己所言為旁人不敢,隐隐有得意之色。
這話,若是說給尋常帝王聽,自然沒錯。
可若真是尋常帝王也可能就不會讓自己的皇後如此行事了,所以說來說去都是老古板的想法。
江肆臉微微沉了下去,可不長眼的人卻越來越多,見她未說什麽,甚至方才在湯榮提起慕挽辭的時候面色也有些不順,便只能試着站隊。
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陛下膝下僅有兩位皇姬,皇嗣為國之根本,還望陛下盡早…”
讓江肆的臉徹底沉了下去。
她曾有過大選秀女的時候,可那是曾經,如今,往後都不會在想有人進入她的後宮中。
帝王怒,讓殿下朝臣不敢言,江肆也終于是忍受許久的下了朝。
回到清明殿,江肆沒先看到慕挽辭,氣還是不順,便去沐浴更衣,之後才去到偏殿。
慕挽辭還是不在,阿越和阿梧兩人在做功課,見到她便起身行禮,之後才到跑到她的身邊。
江肆敷衍的說了幾句,便問:“你們阿娘呢?”
“阿娘…”
“不知,不知阿娘去了哪裏。”阿梧茫然搖頭,阿越接過話:“阿母,阿娘說是去…幫我們請師父了。”
“師父?哪位師父?”
江肆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明明她和慕挽辭…昨晚還睡在一起的,卻一點都沒提起。
而能讓慕挽辭去請的,眼下她就想起來一人。
她抿着唇,讓她們繼續寫,擡腿就走。
她要去找慕挽辭。
宮中侍衛衆多,規矩森嚴,但江肆還真沒想過如那些帝王一般,限制過多,全是為了安全。
因此慕挽辭參與國子監的事情她不管,偶爾需要和幾位大臣見面她也沒設防。
現在卻覺得自己快要被偷家了。
到尚書房的時候,慕挽辭和湯榮正在門口,說着一些江肆聽不大進去,文绉绉的話。
見到是她來了,湯榮行臣子禮,慕挽辭微微福身。
坦蕩蕩的樣子讓江肆清楚,又是自己小心眼了。
可她現在管不得,就是看着兩人站到一處她心裏都酸酸澀澀的。
于是她走上前不動聲色的拉住慕挽辭的手,站到兩人中間,詢問了一會兒國子監的事宜,才讓湯榮走。
湯榮認真回答,沒看出江肆的任何異樣。
可慕挽辭看出來了,她的手被江肆握的很用力,還微微擋住了她的身形。
等湯榮離開,慕挽辭在身後笑着問她:“這是怎麽了?”
“我與湯榮還未說正經事呢。”
她像是故意逗弄,惹的江肆猛然回頭。
若不是大庭廣衆,江肆怕要給她吃掉似的。
慕挽辭抿唇,看着她發紅的眼睛,手指微微勾了一下她的手心。
“湯榮才華出衆,我有意讓她做阿越阿梧的師父,不知陛下何意?”
“師父,将來的太傅?确實位高權重。”
“可以,不會是她也會是旁的人,你決定就好。”
看出她是故意,江肆便也賭氣的說着,然後拉着慕挽辭往清明殿走,回去後便起身在人的身後。
呼吸打在她的後頸上,眼熱又委屈的說着:“大臣們,有意讓我納妃,不知你如何想?”
“陛下如何想,臣妾定然會讓陛下滿意。”慕挽辭回眸軟糯乖巧的說着,如果不是她的手在胡亂摸,江肆恐怕還真就要信了。
明明兩人都在吃醋,卻是誰也不服輸。
你來我往,衣衫盡落。
晚膳時間過去,也無人來吵。
清明殿中的人都清楚,皇上皇後十分恩愛,而今日朝堂之事也不胫而走。
就算江肆不說,慕挽辭也有所耳聞。
所以她心裏也有些酸楚。
事後,趴在江肆的懷中,還若無其事的說着:“國本不可動搖,陛下若真有心思,臣妾也願意操勞。”
“操勞什麽?把我往別人的房裏送,再生下孩子?”
江肆話語直白,因為她也氣惱。
左右不過就是這點事,誰不清楚呢?說的明白些倒也沒什麽,就是…
她覺得肩膀有些濕潤。
慕挽辭紅着眼,淚水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下來。
江肆有些後悔話說重了,氣惱又內疚,便湊過去把她的眼淚都吻幹淨,讨好的說:“我才不想跟別的人在你一起,我只想要你。”
“而且,我也不喜歡湯榮看你的眼神,那驚豔之色藏都藏不住!”
又是膩膩歪歪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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