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突如其來的孔黎熙,團結一心阻礙着他前行,衆人形成一個僵硬的局面,就像是電影裏強悍的土匪闖進警察局,衆人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出去看看。”沈博文放下手裏的電腦起身,看着門外的孔黎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歐陽無塵呢?”看着沈博文從裏面走出來,孔黎熙怒吼道:“他人呢?我要見他。”
聽着熟悉的聲音歐陽無塵走出來,揮揮手示意衆人離開,對着孔黎熙說道:“進來吧。他猜到他會過來找他,只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你們兩個先去忙吧。”歐陽無塵對着愛莎和沈博文說道。
“你呢?”沈博文一臉擔憂的看着歐陽無塵,孔黎熙眼裏的憤怒誰都看得見,誰知道他有沒有拿什麽危險品,就算沒有拿危險品也比較危險,他就像是不定時的炸彈,砰的一聲就爆炸。
“沒事,你去忙吧,這是我欠他的。”歐陽無塵看着不遠處的孔黎熙對着兩人說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的幸福,他早就算好他要來。
愛莎站在沈博文的身後看着歐陽無塵一臉平靜,半響對着沈博文說道:“走把,他心裏有數。”
兩人離開的時候還很體貼的為歐陽無塵和孔黎熙關上門,所有的不安被關在門後,阻擋住好奇的眼睛,沈博文咳嗽一聲板着臉說道:“該幹嘛幹嘛去。”
職員壓抑住內心的好奇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內心卻不由的八卦起來,看來這是孔總裁找過來了,也是,誰讓總裁對外宣布他的孩子是他的親生女兒。
看着衆人安靜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沈博文和愛莎站在門外一臉擔憂的看着。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孔黎熙一拳頭的招呼道歐陽無塵的臉色,他整個人都跟着往後倒退,半響他捂着嘴角說道:“這一拳,是我欠你的。”
面對歐陽無塵的大氣孔黎熙絲毫不吃這一套,又是一拳狠狠的揮了上去,一邊打一邊說道:“這一拳是替然然打的。”
歐陽無塵的臉頰上被挨了兩拳,嘴角的血漬順着嘴角滑落,臉上還帶着黑青,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可是他絲毫不在意的看着孔黎熙,他狠狠的揍了他兩拳心裏反倒有些好過,這本就是他欠陶雅然的。
倘若不是他她應該過的幸福,倘若不是因為他她不會面對流言蜚語,可是他管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他的情緒,他不願意每天陷入無休止的想念,他想陶雅然站在他身旁。
孔黎熙再一次的揮了過來,這一拳打在歐陽無塵的肚子上,巨大的力氣讓他頓時疼彎了腰。
“這一拳是替寶兒揍你的,你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孔黎熙紅着眼睛看着歐陽無塵,他心裏不滿歐陽無塵的不還手,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在兩人的打鬥中不知不覺撞倒了花瓶,碎渣布滿房間一角,桌上的文件也被歐陽無塵後退的時候帶到在地上。
他們兩人絲毫不在意這些,反倒是門外的沈博文和愛莎聽着心驚膽戰,想要進去卻有些猶豫。
“歐陽無塵不會有事吧?”愛莎緊張的看着門,想要從門縫裏看到發生了什麽,可是看了許久都沒有用,有些洩氣的詢問道。
一旁的沈博文也想知道裏面的情況,可是卻沒有辦法,總裁辦公室不光遮擋外來的目光,甚至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只能依稀聽見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他有些不确認的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沒事吧。”
屋內,歐陽無塵站直身體平靜的看着孔黎熙說道:“這本來就是我欠你們的,為何要還手。”
“歐陽無塵,我不需要你在這裏裝好人,你既然知道你這麽做會欠我們,那你為何又要這麽做?”孔黎熙看着狼狽的歐陽無塵眼裏絲毫沒有快感,這本就是他欠下的,為什麽要愧疚。
不是他想故作聖人不還手,他不想陶雅然更加恨他,現在是創造了機會,他賭他們兩個會離婚,可是卻不想更加過分,他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因為我有我的原因。”
“你的原因,就因為你的私心就把他們推出去嗎?歐陽無塵你個懦夫,打你都是給你面子。”孔黎熙大口的喘着氣,剛剛的幾拳都沒有省力氣,此刻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歐陽無塵,恨不得把他活剮了。
他一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的生活,最先仍是陶雅然的是他,和她在一起的也是她,可是等到他回來陶雅然已經和歐陽無塵在一起了,他雖然心疼,可是想着只要她幸福他可以默默守護,可是歐陽無塵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等到陶雅然重新回到他的身旁,他卻不甘心的來破壞兩人之間的幸福,這讓孔黎熙如何不恨。
歐陽無塵聽着孔黎熙的話眼裏閃過一絲暗淡,他不是沒有付出可是結果呢?陶雅然一次又一次的躲避他,又有什麽用。把她推出去他也不忍心,可是再不忍心又能怎麽樣。
“是我是懦夫,可是我只想讓她回到我身邊。”歐陽無塵大聲的怒吼道,聲音裏還帶着一抹哀痛。
“因為你的自私你絲毫不考慮後果,歐陽無塵我看不起你。”說吧孔黎熙轉身離開,門外偷聽的兩人尴尬的站在一旁,愛莎下意識的用胳膊肘倒了一下沈博文,一臉不可以的說道:“都是你。”
“是是是。”沈博文絲毫不在意。
兩人快速的走進辦公室只見歐陽無塵陰沉着臉站在原地,整個辦公室都一片狼藉。
“他是瘋了嗎?”愛莎看着呗破壞徹底的辦公室眼裏閃過一抹厭惡。
沈博文快速走到歐陽無塵身邊,眼裏的擔憂絲毫不掩飾,歐陽無塵就像是失去靈魂的玩偶,呆傻的站在那裏。
“你怎麽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歐陽無塵,他嘴角還流淌着血,鮮紅的顏色讓人心裏窒息,臉上的黑青觸目驚心,他連忙從一旁文件堆裏找出衛生紙遞給歐陽無塵。
“要不要去醫院?”愛莎也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口,眼裏閃過一抹擔憂,按理說他不應該受這麽重的傷啊,況且孔黎熙的臉色和身上卻絲毫沒有受傷的跡,難不成……
探尋的目光看向歐陽無塵,後者拿過紙一臉頹廢的坐在地上,鮮血很快便把衛生紙染紅,歐陽無塵像是沒有感覺般看着遠方。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低不可聞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沈博文和愛莎一臉詫異的看着歐陽無塵,心裏不約而同的想到原來他也會認錯。
半響沈博文皺着眉頭說道:“沒有,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只不過你的影響比較大而已。”
“是啊,別想那麽多了,走吧去喝酒去。”愛莎把歐陽無塵從地上拖起來,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友就這麽廢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勸阻歐陽無塵,只能拖着他去喝酒。
三人直接開車來到酒吧經常去的包廂,酒很快邊被端了上來,沈博文對着衆人說道:“不醉不歸。”
借着歐陽無塵喝酒的瞬間,沈博文在愛莎耳旁說道:“你少喝點,一會照顧好他。”他不可想出什麽叉子,看着歐陽無塵現在的模樣,眼裏的擔憂猶如濃霧鋪天蓋地襲來。
“你也少喝點。”愛莎連忙叮囑道,她可弄不動兩個人。
沈博文不在理會一旁的愛莎,陪着歐陽無塵喝酒,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桌面上的酒瓶東倒西歪,有些甚至不甘心桌子這麽狹小的地方摔落在地上,歐陽無塵的嘴角因為酒精的刺激猶如火燒般的疼痛,他卻像是沒有反應般。
酒精是個好東西,能夠麻痹人的心髒麻痹人的疼痛,喝醉以後什麽都忘記了,等到第二天醒來又是嶄新的一天,可是歐陽無塵無論怎麽喝,腦海裏都是一片清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腦海裏徘徊着,像是幻燈片一樣播放着。
酒杯被他丢棄在一旁,直接拿着瓶子喝,愛莎看着他的模樣絲毫不知道該怎麽阻攔,三人之間的氛圍有些詭異。
桌面的酒很快被喝完了,愛莎對着兩人說道:“我去拿酒。”看着兩人東倒西歪的躺在卡座裏,愛莎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轉身離開。
“送往我們那桌的酒裏面摻一半水,酒價照常。”這是她能夠想到唯一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然阻止不了歐陽無塵,稀釋酒精總可以吧。
酒保一臉擔憂的看着愛莎,這是第一個提出這樣要求的客人,所有的客人都要求酒的純正,唯獨她要求加水,這可關乎酒店的名譽,他有些遲疑的說道:“這……”
“這什麽這,我怎麽說你怎麽做,出了事情我承擔。”
看着愛莎霸氣的模樣,酒保無奈的點點頭,把摻好水的酒遞給愛莎,是客人要求的總歸和酒吧沒有關系,他笑笑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愛莎小心翼翼的端着不一樣的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對着兩人說道:“酒來了。”她有些忐忑的看着歐陽無塵喝下去,期待他因為喝醉了而嘗不出來。
“這酒怎麽不對勁?”歐陽無塵大舌頭的說道。
“沒有,你繼續喝酒對了。”愛莎心裏一驚連忙說道,沒有想到他喝醉酒還有如此靈敏的味覺。
坐在愛莎旁邊的沈博文靠近愛莎耳邊說道:“這酒裏摻水了。”
愛莎風情萬種的白了一眼裝醉的沈博文說道:“就你聰明。”
後者撇撇嘴絲毫不在意,三人一直喝到酒吧關門才出來,冬季的天空亮的早,不遠處的深藍逐漸變淺,三人相互扶持着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所有的店鋪還沒有開門,寒冷的風透過脖子傳遍整個身體,愛莎和沈博文一左一右的攙扶着歐陽無塵。
手指上傳來的寒意讓愛莎忍不住的抱怨道:“這是什麽鬼天氣,凍死人了。”說着把手指蜷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