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誰啊……”他仔細的挖了腦海裏的記憶,“當時……”
當時張冉做完午飯之後,大家就一起吃午飯了,雖然有些難以下咽,可以不吃東西的夏雨還是很認真把東西吃完了。
吃完飯之後,大家都在閑聊,不知道什麽時候,話題就轉到夏雨身上來,剛開始他們還以為一直在微博上經常po美食圖片的夏雨會做飯,況且剛才他也說了,他以前住在山裏,一般來說,山裏的孩子應該會做飯才對啊。
為什麽他不會?既然不會,那麽微博上面的美食都是誰做的?
在張冉的窮追不舍之下,夏雨摸摸鼻子,不知怎的,有些心虛,“經紀人做的。”
全部人嘩然,那個傳說中的最帥經紀人?那個陳氏的大少?
他做甜品?怎麽可能啊!
看他們不相信,夏雨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把平時從容在廚房的照片拿出來給大家看,衆人一看,哦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眼神怪異,好像知道了什麽。
看着照片,夏雨想起從容把食物端給他的每一幕,他都是含着笑的,那種笑容與他在外人面前表現的不一樣,那是真心實意的,那是充滿寵溺的,好像不管他做什麽,從容都會原諒并幫他處理爛攤子。
他想,一個人的心能有多大呢?若是像夔牛猜測的那般,他的蘇醒可能是天道的一道考驗,很有可能是心懷天下,那麽從容在他已經溢滿的心占據着什麽樣的地位呢?
夏雨想,可能是為了他,他不會舍棄天下,但是或許會舍棄自己的那種情感吧。
嗯?怎麽聞到了雨水的味道?
看着天色已經不對勁了,夏雨趕緊提醒衆人,快要下雨了,他們一臉不置可否,還在那裏愉快的聊天。
無奈,夏雨只好把一些不能被雨淋濕的東西暫時收回帳篷內,好在帳篷是防水的。
攝影機把這所有的一切都錄下來了,包括遠處快速聚集起來的烏雲,一團團黑壓壓的烏雲襲來,壓得人心惶惶。
電視外的觀衆紛紛感嘆夏雨實在是太厲害了,說下雨就下雨了,也太牛逼了吧,總覺得很玄幻啊。
導演組還未來得及把東西收拾,鼻尖有感覺到濕意——真的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張冉誇張地大喊,第一個跑回帳篷。
夏雨:……
動作那麽快,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導演組也是相信了夏雨的烏鴉嘴,說什麽是什麽,那麽準确。同時也是一臉懵逼,他們真的在來之前确定了好幾次天氣,要不是能确定這兩天沒有雨,怎麽會跑來荒島?這裏除了維護島嶼的人,根本就沒有別人了好嗎?
莫名的,大家都想起微博上夏雨的那場露天演唱會……
所有人心裏都在想該不會夏雨真的是雨神吧……
看着夏雨努力回憶的樣子,夔牛皺眉,看了一眼期待的從容,總覺得預感有成為現實了。
“嗯,好像是……從容?”夏雨挖了一口木瓜塞進嘴裏,聲音迷迷糊糊的。
夔牛面無表情的等了一眼長相出色的從容,真是藍顏禍水。果然是他!
“确定了?”
“嗯,就是他,當時我想着他給我做的芒果凍芝士、蜂蜜柚子茶,還有綿綿冰,可好吃了。”夏雨一臉滿足。
夔牛思考半晌,他說道:“以後少跟從容接觸。”
“為什麽?”夏雨不解,從容不是他的經紀人嗎?怎麽可能少接觸?除非換個經紀人。
“聽話。”夔牛警告地看着從容,冷淡道。
夏雨看看從容,又看看夔牛,有些莫名,發生什麽了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他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夔牛……”憑什麽呀?就因為他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監護人嗎?
那麽當初在小雨滴最落魄的時候他怎麽不出現?要不是那天他心血來潮跟朋友去那家酒吧,恐怕這孩子還在那裏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吧臺歌手呢。
當時作為監護人的他在哪裏?
“事關重大,小雨,你要聽話。”夔牛在夏雨的心裏一向是面無表情的,他很少有情緒,即使有也是那種淡淡的笑意,從小與他相依為命,從未見過他用那麽嚴肅的神情跟他說話。
夏雨愣住了,夔牛這是怎麽了?
“牛牛……?”
“你若是出事……”話說到一半,夔牛看着夏雨沉默不語。若是夏雨出事,那麽他在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什麽可說話的人了。
從容在一旁心裏急的發疼,跟他接觸怎麽就事關重大了?他們倆個在打什麽啞謎?
突然,從容想起來,那天夔牛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神神秘秘,把小雨滴叫到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說要出名,想要更多的人喜歡,而現在……
怎麽看都有問題!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從容努力壓抑着怒火,這他媽的被瞞着的感覺差極了。
“總之,跟你少接觸對他是好事。”夔牛盡可能地解釋,但是這個解釋在從容哪裏看來敷衍極了。
“我是洪水猛獸嗎?不能跟我接觸?!”從容看着低着頭不語的小雨,又看着一臉淡漠的夔牛,怒火終于壓制不住,噴湧而上。
夏雨被從容怒吼的聲音吓一跳,他呆愣地看着從容,他們兩個今天都好不對勁,這到底怎麽了嘛?
沒有誰能跟他說一下嗎?
想着,內心就湧起無限的委屈,在兩個大人的暴風沉默下,夏雨終于還是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了,哭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你們……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一抽一搭,夏雨還是把話說清楚了。
看着男孩兒哭起來,從容有些手足無措,怎麽就哭起來了呢?他趕緊過去抱住他,柔聲哄着。
“對不起,小雨,我剛才不該吼。”
夔牛也有些不自在,這孩子在光山之時也很少哭,即使是不給他出去玩,他也只是過一會兒就好了,即使給他學習那些他不喜歡的東西,他也沒有哭,即使是小時候摔倒受傷了,也很少見到他哭。
只有在他委屈的時候,他才會像一個小孩子那樣,毫無顧忌地哭出來。
夔牛想,是不是他太過分了?跟一個日月跟随着自己的經紀人分開,确實是挺難過的,況且,小雨也不知道這個從容就是他發情的對象。
而夏雨還在抽抽搭搭,肩膀一抽一抽的,抽着鼻子,眼淚朦胧。
“你們……能不能不要……吵架?”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想看到他們為了他吵架。
淚眼嘩啦啦的流,夏雨抹了一把眼淚,視線稍微清晰一點,他來回看着沉默的倆人。
“能不能?”夏雨再次期待地問。
“嗯。”倆人同時嗯了一聲。
夏雨破涕而笑,他拿着從容給他的紙擦了眼淚,眼睛被淚眼滋潤過,明目亮堂。
夔牛心裏:他們剛才有吵架嗎?他不喜歡和人吵架。
從容:他剛才不應該吼的,打起來才好。
“那我還可以和從容在一起嗎?”哭泣之後的鼻音更顯嘶啞,帶着獨屬于他的魅惑。
夔牛看着一臉防備的從容,算了,以後他盯緊他,不讓他們有更多的接觸,這樣小雨應該就不會發情了吧?于是,點點頭。
但是從未談過戀愛的夔牛怎麽會懂,感情這種東西若是能夠阻止,那麽上古時期,七仙女也不會偷溜下凡她的愛人在一起了,若是感情可以控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過癡男怨女了。
或許只有他真正感受了,才知道感情的魅力與威力吧。
愛啊,是沒有什麽能阻擋的。
事後,從容越想越不對勁,跟他在一起怎麽就事關重大了?他耿耿于懷。
于是他找到夔牛,開門見山地問。
“知道對你來說沒有什麽好處。”
“沒事,我皮糙肉厚,你說吧。”
“……”
“說吧。”
“小雨他……時日不多。”猶猶豫豫,夔牛還是說出口,半真半假。
這話把從容吓得半死:“什麽?!”怎麽會?小雨滴身體好好的,怎麽會、怎麽會……
那幾個字他真的說不出來,感覺一說出來,就成真了。
一晃神,連夔牛什麽時候走的時候都不知道。
不對,小雨怎麽會……一定是夔牛搞錯了,這個怎麽可能呢?他知道小雨滴不是普通人,他曾經探測過她身體內的情況,他身上既有當初的那個味道。
身體也是非常生機,怎麽可能時日不多?
若是這樣,夔牛還怎麽放心讓他去參加綜藝節目?難道這是小雨最後的願望?
從容越想越多,越想越不安,他甚至忘記了他是一只大妖,一只活了很久的大妖。
可能就是因為太過于在乎,所以才會那麽慌神吧。
當再見到小雨滴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從容很難得的,起得很晚,他一整個晚上都在思考,若是夔牛說的是真的,那他該怎麽辦?
夏雨喝着自己不太喜歡的牛奶,看着從容無精打采的走下來,他打了個招呼,随後問道。
“從容,你怎麽了?”上唇摸了一圈奶白色,像只小奶貓。
從容看着如此活潑可愛的夏雨,心裏想,小雨滴怎麽可能時日不多?他看起來那麽健康。
想着,從容控制着一股妖力起進入夏雨的身體,又被一股力量堵住了。
從容這下總算确定下來,夏雨的身份應該跟他是一樣的,是一只大妖,只不過——看着一臉天真的夏雨,在一起那麽久,為什麽只有夔牛來的時候才能探測到這股力量?
以前他也做過這些事情,但是當時夏雨的身體裏什麽都沒有,像一個真正的人一樣。
小雨滴身上的謎團真是越來越多了。
夔牛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從容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夏雨,他穿着與他不相符的圍裙擋在夏雨的面前,把手中的午餐放在夏雨的跟前。
“謝謝牛牛~”夏雨放下牛奶,就直接開吃。
從容看着擋在夏雨面前的夔牛也不生氣,只是移動方向,但是夔牛才不會讓他得逞,從容走一步,他走一步,進緊追不舍。
“你——”看着面無表情的夔牛,想起他昨天說的話,頓時歇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夏雨:我哭起來就像下雨一樣,怕不怕?
從容:在床|上哭我會更喜歡。
吃瓜群衆:還好你哭的時候不會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