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

除了外面有小三等着上位和擔心債主威脅到妻兒,婆婆說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讓李澤非和我離婚不可,便聯系了舅媽一起幫忙分析。

我曾聽婆婆說過,李澤的舅媽多年前得過一場怪病,當時每天都是精神不振心煩氣躁的,就連大冬天也穿着短袖短褲在大街上游蕩,就是不肯回家。

李澤舅舅帶她跑遍了各大醫院也沒找出原因,最後經人介紹去看了一位仙姑,怪病竟然神奇地痊愈了,從那之後她就開始對這些深信不疑。

聽說李澤以死相逼鬧離婚的事兒,舅媽擲地有聲地下了結論:“張口閉口就要去死,肯定是身體裏有邪氣!我前幾年得病,也是毫無征兆人忽然就不對勁了,這人一旦中了邪,所作所為都不受自己控制的!”

舅媽說得格外玄乎,我和婆婆聽得緊張不已,趕忙問:“這可怎麽辦啊?”

“先別急,明天咱們一塊去仙姑那燒個香,先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我原本是不信這些的,經不住婆婆勸說便跟着一塊去了。

等到了仙姑家裏,我的确是開了眼界。

所謂仙姑其實就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着打扮和生活起居跟普通人沒有任何不同,只不過她家裏的後院修了一座廟,廟裏供奉着一座高及房頂的金身佛像,長案上擺着一排香爐,牆上挂滿了信奉者送來的錦旗。

在仙姑的指示下我把我和李澤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一張紅紙上,然後點了一支香跪在佛像前。

“在心裏把你家的事兒跟佛祖說說,說完磕三下頭,把香插到香爐裏。”仙姑吩咐道。

我一一照做,仙姑就着火盆把那張寫着生辰八字的紅紙燒了,然後目不轉睛地盯着香爐。

只見那香燃過一半,忽然從中間斷成四節,向四個方向掉落開來。

仙姑忽然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婆婆一臉緊張地問:“仙姑,是瞧出點什麽嗎?”

“魂丢了。剛才姑娘燒的香朝四個方向掉了,她男人的魂已經丢到東南西北了,再不趕緊叫魂就來不及了,恐怕要鬧出人命來。”

想到這幾天李澤動辄就說要去死,我瞬間吓得汗毛倒豎。

婆婆估計也是吓着了,抓住仙姑的胳膊哭了起來:“仙姑,求您救救我兒子啊!”

仙姑掐指一算,然後一臉鄭重地看着我:“三天後的下午四點三十八,準時把你男人帶到這兒,剩下的交給我。”

我支支吾吾道:“必……必須本人來嗎?”

我已經好多天沒見過李澤了,也聯系不上他,我并不确定能把李澤叫到廟裏來。

“本人不來,魂叫回來就歸不了位,孤魂被地獄收了,你男人就再也沒有魂了。”

仙姑的神态和語氣讓我毛骨悚然,背後泛起一層冷汗,緊緊抓住了身邊婆婆的手。

婆婆也緊緊回握住我冰冷的手,故作淡定道:“有勞仙姑,三天後,我們一定準時把人帶到廟裏。”

怎麽才能讓李澤跟着我們一起去仙姑那,這可讓我犯了難,要是直說給他叫魂,恐怕他當場就會發飙。

我有些不放心地問婆婆:“媽,你說那仙姑靠譜嗎?”

“肯定靠譜!你看她那廟裏挂了那麽多錦旗,而且你舅媽也說當時她的病就是仙姑看好的。”

“那是不是等叫完魂,李澤就會恢複正常了?”

婆婆格外篤定:“佳慧,你放心,李澤他就是把魂丢了,等過兩天去把魂叫回來,他肯定就不跟你鬧了!”

有了婆婆的這番話,我心裏這才下定主意,給李澤撥了通電話過去。

不出所料,他并沒有接我的電話。

難過之餘,我編輯了一條微信發給他:【在一起十年,我幾乎沒有要求你為我做什麽,我求你最後一次,就當是為我們這十年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你如果答應我,等回來後我就和你去辦離婚。】

李澤的電話是在半分鐘後打過來的,聽筒裏他的聲音低啞疲憊:“你要我做什麽?”

我說:“過兩天你陪我去個地方,到那後什麽也別問什麽也別說,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李澤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回來後我們就去辦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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