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已經讓他很憤怒,卻還能平靜如斯地說出這般威懾性十足的話。

原本全身都在冒火的我,現在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

雖然認識顧容多年,但對他的了解,完全基于我自己的理解,這些理解,也許大部分都是表面的,而我卻以為很深入。

就像他剛才說的,很明顯,對他爆粗口的女人,沒一個是好下場的,我曾聽顧承說過。

顧容沒單身之前,想上他床的女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單身之後,那女人就更是數不清。其中不乏有一些主動大膽又狂妄的。

但她們付出各種努力後,沒一個能如願以償,所以在我看來,顧容不會再近女色。然而顧承卻說,就有那麽一些不怕死的,心有不甘,跟顧容正面起了沖突,罵他變态,甚至不行的都有。

罵得再難聽都沒事,就是不能帶髒字。

一旦有髒字,她的下場不是在幾個男人面前受盡屈辱,就是被流放到很缺女人的地方,讓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不是很想男人嗎?那我就一次讓你享受個夠。

不管這個女人是誰,有多大的背景,觸犯了他顧容的底線,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當時顧承說的時候,我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當然是完全不相信的,而且這種固執的以為一直持續到現在,直到他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我才覺得顧承說的是對的,顧容有文字潔癖。

可‘他媽的’也不過是一個随口就能拈來的話,難道他也要較真?

再說,我骨子裏可不是個多麽文明的人,一切在他面前的美好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如果讓他知道我其實就是個三教九流的胎子,他一定不會娶我吧。

然事已成定局,想反悔也不是易事。

但不得不說,我還是被他現下的表情跟氣勢吓到了。

從他怎麽對待許蕊的事來看,有關于他的一切都不是別人說了算。

顧容将我摟得緊緊地,緊地幾乎跟他完全貼在一起,他的胸膛很硬實,恪的我都有點疼。明明很害怕,可又有種從未有過的慌亂與悸動,真是快将我整的要瘋了。

今天我穿的還是那條破了洞的牛仔褲,很寬松。顧容上下一翻就N起我的T恤。

瞬間的不适一下讓我意識到他的意圖,在他得逞之前緊抿着腿,阻隔了他的不安分。

這一幕,惹得顧容呵嗤一笑,卻是諷刺意味十足:“這麽敏感?”

隔着一層牛仔布料,我在外面緊緊抓着他的手,面露不悅:“你要幹嘛?”

雖然我做夢都想他跟我親密接觸,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他卻是一掃先前的黑臉,很是惬意地說:“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女人,否則這麽對你的就是別的男人。我奉勸你最好乖一點,否則待會兒受苦了,那可是你自己難受。”

說着,大手更是強行擠入,而我則條件反射地弓起身子往後退縮。

這一退,他再次失手,面色已經難看,眸色一眯,不待他開口,我率先出聲:“如果你敢動我,顧容,就算死,我也要跟你離婚。”

如果換作平時,我一定會跟他怼一句,什麽‘那你把我交給別的男人好了’,可當下,這種氛圍嚴肅地讓我害怕。

顧容他是真正地想讓我難堪,也是真正地想侮辱我。

我知道他不愛我,怎麽對我都很正常,可我愛他,我不能讓他做出我不能接受的事,那相當于毀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一直以為,他不該是這樣的,我愛的顧容不可能是這樣的。

可我還是低估了顧容,更低估了他當初選擇娶我有多麽不甘,所以我一句‘離婚’,徹底讓他瘋狂。

幾下,就阻斷了我所有微弱的抵抗,那一刻,時間瞬間而止,我瞳孔驟縮地看向顧容,也不知道是舒服地,還是疼的,讓我一下停了所有的掙紮,直到有更深的行進,我真正感覺到疼了,才悶哼一聲:“疼,好疼。”

同樣的人,同樣的位置,沒多久前還讓我嘗到了人間絕美,可現在,完全是下了地獄的感覺。

我雖然傲嬌,也很有骨氣,可卻唯獨怕疼,尤其還是這種鑽到骨髓裏的疼。

身體自然地想要退縮,可顧容不知何時已經把我抵在門後,前後都沒有退路,我又氣又怕地掉出了眼淚。

可盡管如此,顧容仍然沒有絲毫憐惜,更是加大動作,我像是在受刑一樣,被迫承受。

咬着唇,倔強地擡頭看向顧容,他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面色卻是平靜無波,像是做的是一件多麽稀松平常的事。

我就這麽仇視地瞪着他,再也不喊疼了,不久,他的聲音輕飄過來:“想離婚是不是?等你死了,或是我死了。”

如果不仔細聽,這絕對是一句霸道十足的情話。

可在我們之間,哪裏會有這種感覺?

我不堪他的折磨,更在他這種毫無感情的行為下,大腦也徹底失去控制,朝他吼了一句:“那你把我弄死吧!”

終于,他的臉上有了一些微不可見的變化,眸色也在剎那低沉下來。我以為他要收手,可卻更是加大動作,我痛苦中又突然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畢竟不是平常地方,哪裏能經受得了他這樣的折騰?況且,我又在無法退縮的情況下,盡量美化這一切,頓時感覺也沒那麽糟。

看着他的薄唇,我突然動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旦萌芽,就像野草一樣蔓延,一發而不可收拾。

我踮起腳尖,一下咬住他的唇。

顧容當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麽做,當場愣住,就連手下的動作也是一滞。

此刻我的腦子卻是異常清醒,趁機往後一退,終于将他的手退出來,我反被動為主動,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我跟顧容接吻的次數不多,加上這次,不過兩三次,加上我也沒什麽經驗,總是不得法,本來還滿是信心,到後來就越來越急躁。

可能正是由于我的無心,磨蹭地顧容有些感覺,他更深的抵住我,我才知道有多火熱。

我們之間的微妙感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升華,直到他把我的腿架在他的腰上,我才驚覺原來我們已經毫無阻礙,肌膚相貼了。

這次,恐怕是要來真的了,我心裏卻滋生出一種難掩的害怕。

以前從沒這樣真正來過,除了第一次像在夢裏一樣的經驗,我還真的沒有嘗到過這種真正意義上的感覺。

甚至有點不敢相信。

心裏又期盼又緊張。

然而我的緊張,讓我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這,被顧容發現了。

他從我的胸前擡起頭來,看着我,眼裏火熱一片,而我則有點愣愣地回看着他。

兩人之間微妙的靜默,然後我就看到顧容眸色一沉,像是不相信我們當下這麽親密的行為。

“顧容。”

在他放手之前,我喊着他的名字,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不停在他頸邊呵着氣。

“別停。”

我能說出這麽明顯的求愛也真是豁出去了,可顧容卻騰出一只手扳開我的臉,一眼的嘲諷:“紀小離,你果然很譏渴。”

我笑:“你是我老公,難道我不應該對你譏渴?”

忽然,顧容眸色一眯,将我往下放去,一個用力,“嗯……”

剎時地C實驚得我瞪大了眼,又不适地蹙眉,頭耷拉在顧容肩上,更緊地抱着他。

渾身的感覺都集中到一個地方,我根本來不及看顧容此刻的表情,也來不及感受之後應該順理成章的快樂,因為顧容突然撤出,徹底将我打敗,還是潰不成軍。

怎麽突然這樣了?我萬分不理解地看着已經一本正經整理衣衫的男人。

都已經這樣了,他怎麽就停了?明明他也……

顧容一個眼神掃過來,犀利無情,我才感覺到,我現在這麽邋遢的樣子在他面前實在太丢人。

趕緊收拾自己。

我必須要去洗手間處理。

剛進去,顧容的手機就響了,我呆呆地站在那,豎着耳朵仔細聽。

打電話給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顧容見的那個女人。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只聽顧容說要馬上過去。

可能是我太敏感,也可能是我太在乎顧容了,這麽晚了,我不能讓他在沒有得到滿足的情況下去見另一個女人。

那有多危險,有點危機意識的女人都能感覺到。

哪裏還有心思處理自己,拉開門,沖着就要出去的顧容喊道:“顧容,別忘了,我才是你老婆。大晚上的,你把老婆丢在酒店自己跑出去見別的女人真的好嗎?”

顧容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一頭淩亂地我,眉宇微蹙。

我又補了一句:“如果你執意要出去,我一定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

好在,我們之間,還有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一些存在。

比如我們的婚姻,比如我的性取向,比如我會到外面找個姘頭什麽的。

對于大家族的男人來說,這些在常人看來都不是什麽事兒,可在他這裏,那就是最致命地存在。

我果然扼住了他的要害,這既是我的防護罩,又是最危險的一步棋。

顧容這樣的人,絕不喜歡被人威脅,還是一個女人,盡管我是他的妻子。

他頓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了我幾秒,然後緩緩向我走來。無疑,那一刻,我是恐懼的。

好在,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秦之打來的。我就怕錯過她的電話,特別把她的鈴聲單獨了一下。

而且這麽晚了,她還給我打電話,又是個孕婦,一定是有什麽事。

來不及顧及顧容,我一個疾步跑到沙發那裏,從包裏掏出手機,果然是她。

然而,說話的人卻是馬建成。

我蹙着眉,聽他顫微微地說:“紀,紀小姐,不好了,秦之……她跳樓了。”

“什麽?”我幾乎是大聲吼出來,當然不可能相信。

馬建成的重複讓我确信了秦之跳樓這件事。

此刻,我竟然還在想,她是從幾樓跳下去的?是從她家跳的嗎?她家可是住在高層,十五樓啊,能不能也像我表妹史雲希那樣,安然無恙?

震驚之餘,我還是很理智地拿着車鑰匙,匆忙出去。

顧容知道我有急事,但不知道是什麽事,我也管不了他了,不顧他的陰鸷表情,摔門而去。

但這個男人,怎能讓我不愛?

盡管我們剛才鬧得不可開交,可他仍然跟着我出來,跟我一起上了車,中間我把車開的差點追尾,他一邊罵我,一邊讓我挪了位置。

我可清楚地記得,他說他要去那個女人那裏的。

我坐在副駕駛,看着車窗外一掃而過的夜景,眼淚決堤。也不知道是為了秦之還是為了顧容,或者兩者都有吧。

然而秦之沒有像我表妹一樣那麽幸運,可能真是樓層太高了,奇跡沒在她身上顯靈,她死了,而且死狀慘不忍睹,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跟秦之在學校的時候,并不算很熟,要不是這次雲希有事,我可能也不會特意找她,但沒想到,幾年後的再次相見,卻成了永別。

在生命面前,每個人都是感性的,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同學這層關系。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那天就不該那麽匆忙地離開,應該多陪陪她。

來到路上我腦子很亂,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無非就是秦之為什麽會跳樓?

之前發現馬建成在外面有了女人孩子後,也沒看出她有輕生的跡象。她只是想要離婚,而且還非常舍不得肚子裏的孩子。

秦之是個倔強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主見和思想,從她在學校拒絕心愛的男神共赴酒店和跟馬建成離婚就知道,她不是個拿生命開玩笑的人。

可警方經過調查,斷定秦之就是自殺。

而且馬建成也是對她跳樓一事顯得很懵逼。

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可我內心卻一直耿耿于懷,無法安靜。

長這麽大,我沒有從真正意義上經歷過死亡的感覺,秦之的事讓我不能接受。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住在酒店,期間也收到過雲希的短信,當然是問她的客戶貸款的情況,我都當作沒看見。

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并沒有追着給我打電話。

人都死了,還怎麽搞貸款的事?

顧容也理解我的心情,放了我三天假,三天過後,他就開始帶着我在這附近跑市場。還別說,這樣跑跑,我心裏舒暢了很多,主要是累得沒力氣想其他事。

變态的是顧容,有車不開,竟帶着我徒步,不累才怪,所以晚上一回來,洗完澡倒頭就睡,什麽也想不到了。

也只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我還在感嘆,人跟人之間的感情也就這樣了,時間一長,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想想,心裏又有點難受這些人間冷暖炎涼。

回谷城市的頭一天,雲希給我打了電話。

一看到她的電話,自然就勾起我對秦之的記憶,心裏一時煩躁,可最後還是接了。不管怎麽樣,事情是個什麽結果,我總是要讓她知道的。

但我沒想到,她竟跟我說,銀行已經答應給她客戶放款了,就等我的放款合同了。

我什麽都沒做,哪來的放款?又哪來的合同?

可雲希太興奮,沒跟我多說就把電話挂了。

就在我不解時,我又接到于成的電話,他說一會兒就來找我。

來到谷城這些天,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找我也不是為了顧容的事,而是直接給我一個文件袋。

我以為是顧容要讓我見的客戶資料,還一本正經地問他是個什麽樣的客戶,他卻說:“這是老大讓我給你辦的貸款合同,說給你你就知道了。”

我打開一看,上面的客戶名字,不正是雲希的那位客戶嗎?顧容竟然已經代我把這事給辦了!

他竟然這麽好!我實在有些詫異。

但落款卻是秦之。

我頓時有些震驚,還有些許激動,難道秦之沒死,那晚的事不過是我做的一場惡夢?

趕緊拿出手機打給顧容,接電話的卻是那天的那個女人。

也是奇怪,此時再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直接接了顧容的電話,我竟然沒有多少氣憤。我想,我還是能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電話到了顧容手上,他似乎正在忙,至于在忙什麽,我不敢去想,但心裏已經蔓延出濃重的難受。

“這是之前就辦好的,具體的晚點再跟你說。”

說完後,也不等我說話,直接就把電話挂了。

我心裏除了剛剛被萌起的期盼被現實打敗後的落漠,還有就是憂傷,竟情不自禁地泛起淚來。

“喂,紀小離,你不會是感動得哭了吧?”于成跟我開着玩笑。

我趕緊收起眼淚,也頓覺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感性了。

既然合同已經到手,我也沒有再在這裏逗留的必要,馬上就着手回谷城。

我是等了顧容一個晚上的,但他沒有回來,也沒有電話,我也沒有打過去,就連回去,我都沒有跟他說。

其實想想,我跟顧容之間,不過就是之前說的各取所需,如果我還要求那麽多,那我就真的會輸的一敗塗地,而我,根本輸不起。

原以為三天就能辦好的事,卻用了整整十天的時間。

雖然拿到了貸款合同,但心情異常沉重,而回到雲希那裏後,竟讓我看到我奶奶一個人在抹眼淚的畫面。

這是怎麽回事?

家裏除了我奶奶一個人都沒有,大門敞開着。

“雲希呢?”我來到奶奶旁邊,見她眼睛紅紅的,也不說話,我只好慢慢引她。

可我奶奶也是強,把頭扭過去,我跟着她的動作,看到旁邊放了一只碗,碗裏有一碗平平的白米飯,還有一雙筷子,就是沒有菜。

以我奶奶那麽疼愛雲希的情況來看,我當然想不到雲希會對她不好。

可當我把碗拿起來,正想問‘怎麽不吃飯呢’‘怎麽也沒菜呢’,一股難聞的馊味一下撲面而來,我一下皺起眉,把碗往鼻子跟前一湊,好家夥,飯還真是馊的!

“這是雲希拿給你吃的?”

我不問還好,一問,我奶奶就跟個孩子一樣,受了莫大委屈般地哭起來。

不用再問了,事實已經很清楚。

我實在沒想到,連雲希都會這樣。我原以為奶奶在她這裏,我是最放心的,可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我心裏那個氣的呀,簡直能燒掉一整間屋子,渾身都在顫抖。

就在這時,雲希回來了,貌似還有一個人的說話聲,只聽她說:“哎喲是的,太髒了,身上還發臭,我一秒鐘都不想看到她,走,我們先去那邊。”

聽聽,這是人話嗎?這是一個被我奶奶最疼愛的孫女該說的嗎?

“史雲希,你給我過來!”

這一吼,我嗓子差點冒了煙,整個屋子也頓時變得詭異的安靜,奶奶也很配合地止住了哭聲,有些委屈地看着我,我一直握着她的手沒松。

短暫的靜默後,那是史雲希回神的時間,而後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沒一會兒,她人就站在我面前了,當下一掃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笑嘻嘻地問:“姐,你回來了,這一路辛苦你了,還沒吃飯吧,我爸媽他們不在,我給你叫份好吃的。”

說着,就要轉身開溜,可我怎麽會給她這個機會,眼神示意她等會兒。然後拍了拍我奶奶的手,我站起來,站在她面前,說:“這裏一份現成的飯,還叫什麽好吃的?”

史雲希看着我手裏的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頭都不敢擡了。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給我們的奶奶吃這個?”我仍然平心靜氣地問。

她朝我勉強地笑,說:“我不會做飯,昨,昨天剩的将就一下。”

“昨天剩的?”我把碗遞她跟前,“來,你吃一個我看看。”

她身子往回縮了縮,沒接碗,碗就直接掉地上了。地是木地板的,碗沒碎,但飯倒是撒了。

我從包裏拿出文件袋,抖了抖,問:“這裏邊就是貸款合同,想要麽?”

史雲希一臉驚喜,伸手就要來拿,可被我收回,只聽她低着頭,小聲說:“想要。”

她當然想要,有了這個,她這客戶就完全搞定了,幾百萬的房子,得拿不少提成吧。

“呵。”我呵呵地點頭,指着地上的馊飯,“給我吃幹淨了,合同就給你。”

她當然是一臉的震驚,看看我,看看地上的飯。

也真是讓我意外,她長久住在市裏,嬌生慣養的,更能不怕死地從四樓上跳下去,沒想到竟能受得了我這般侮辱,真蹲下去,抓起飯就往嘴裏塞,一點都不含糊。

“雲希,你這是在幹什麽?”

然而,更讓我吃驚不小的是,問這話的女人竟是顧容見的那個女人,而此時她倆正在一起,女人已經先一步跨進來,想扶她起來。

“表姨,我沒事。”

表姨?這女人竟是她表姨,這關系真是夠複雜的。

史雲希也真是想錢想瘋了,沒我的命令,她不敢起來。

女人自然是認得我的,上次我還親自給她遞過擦眼淚的紙巾。可我看都不看她一眼,連顧容我都沒瞧一眼,也蹲了下來,問:“雲希,你為什麽要吃這飯?”

雲希是有些憋屈地,盯着我手裏的合同,有些委屈地說:“不是你說,吃了這飯,就把合同給我嗎?”

嗬,還真是聽話,可惜腦子轉的不夠快。

“啪!”

我甩手一個巴掌過去,當着她的面把合同撕了:“你要是說你對不起奶奶還差不多。”

我起身的時候,女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絲毫不見之前的柔弱:“你太過分了,憑什麽打她?”

低頭看看她的手,輕輕抽回,朝她冷笑,輕聲道:“我打她,幹你屁事?”

我不想說粗話的,但顧容在這,我就是故意說給他聽,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麽護着這朵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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