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才接到通知趕過來的蔡小莫卻不知道這些,看到陶雅然就火冒三丈地沖了過來:“陶雅然,你太過份了,阿姨這麽大年紀了,你居然忍心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一不小心是會沒命的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夫人你已經滾到樓下去了,都是我的錯。”
陶雅然的認錯态度很好,但這并不能讓蔡小莫消氣:“你幾句對不起就算了?你看看我阿姨的腿,打着那麽重的石膏。說你兩句怎麽了?你鑲金嵌玉還連說都說不得了是吧!自己不守婦道和別的男人出去鬼混還不許別人說了?”
“推阿姨下去是我不小心,但我沒有不守婦道。我昨天出了超市就被記者堵住了,後來是黎熙把我救出來的。然後又順路送我回來罷了。該我的錯我認,是打是罰悉聽尊便,但不守婦道的帽子你別想扣我頭上來。”她對不起的人是萬芳,對着蔡小莫卻沒有絲毫愧疚。
再說了,她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問,上來就說她不守婦道,她大白天的出雲,公共場合下和孔黎熙見了一面,怎麽就成不守婦道了,她就不信蔡小莫連個異姓朋友都沒有。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嗎?誰知道你昨天是出去做什麽了?你跟那個孔黎熙一開始就不清不楚的,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不知道嗎?”蔡小莫寸步不讓,與她争執起來。
“說什麽不是故意的,誰信啊,你一直就恨着我和阿姨。我已經被哥哥趕出來了,阿姨可不就成了你唯一的眼中釘麽?”
“我沒有。”陶雅然覺得和蔡小莫說不清楚,索性就把頭轉向歐陽無塵:“無塵,我真不是故意的。”
“無塵哥哥,你別相信她。她就是一個心腸惡毒的狐貍精,先是撺掇你把我趕出去,然後又這樣對阿姨。無塵哥哥,你還沒看清她的真面目嗎?”蔡小莫大聲說道。
“無塵,你也不相信我嗎?”陶雅然看着歐陽無塵。
歐陽無塵冷着臉:“雅然,你先回你媽媽那裏住一段時間吧!”
這是要趕她走麽?陶雅然心裏很難過,卻又有一種無言的輕松。這段時間,她跟萬芳看起來的确相敬如“冰”,互不幹擾。但房子就那麽大,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陶雅然過得也很壓抑。
“好。”她點頭,然後對着萬芳鞠了一躬,轉身就想走出病房。
“此前,有記者拍到歐陽無塵的夫人陶宛然,跟一男子過從甚密,兩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的畫面。男子疑似孔氏企業的公子。”
電視上突然響起這麽一段話,陶雅然懵了。電視上的照片的确是她和孔黎熙。兩人也的确牽着手。但這照片卻是昨天孔黎熙拉着她奔逃的畫面,不知道拍照的人是怎麽抓拍的,愣把奔跑着的兩人拍得有如閑庭信步般的優雅,淡然。
昨天那麽多境頭對着她,從超市出來一直到她上了出租車。但是其它的照片卻是一張都沒有,有的只有電視上出現的這張。陶雅然覺得自己就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萬芳躺在床上,很氣憤地開口:“無塵,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個女人跟別人不幹不淨的,你非不信,看吧,現在給你戴綠帽子了吧!”
“就是,你這女人還狡辯,說什麽被記者圍攻。我呸。”
歐陽無塵也盯着這張照片出神,雅然昨晚白天剛見過她,晚上情緒就失控了,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他的表情太陰沉,蔡小莫卻覺得非常開心。無塵哥哥總算認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了。
卻不想,歐陽無塵只是愣了幾秒鐘,轉身卻抓起陶雅然的手:“跟我走。”
兩人的背影消失,蔡小莫氣得直跺腳。無塵哥哥還是舍不得那個狐貍精。
陶雅然有些發懵,但還是順從地跟着他到了醫院的頂樓。
“無塵,真相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我昨天……”
歐陽無塵打斷她:“雅然,不管昨天真相怎樣,你能不能答應我,別再和孔黎熙見面了?”
這是,相信她了嗎?
陶雅然心中百轉千回,最終點了點頭。她和孔黎熙見面的确不太适合。“不過如果街上碰到,總得打個招呼吧!”
歐陽無塵不爽:“哪那麽容易碰到?”
“昨天不就碰到了。”還好昨天碰到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脫身。
歐陽無塵覺得他至今還沒被氣死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緋聞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先回你爸媽那裏住一段時間。不過,暫時你就不要再理孔黎熙了,就是街上碰到也最好當不認識。”他得自己去見一下心理醫生,問一下陶雅然究竟是什麽情況。
陶雅然也知道緋聞的力量,乖巧地點了點頭。
歐陽無塵親自把陶雅然送到了瑞景新城,但他卻沒進去。
王淑芬聽到敲門聲,開門卻發現門口站着一個豬頭樣的女人。不由吓了一跳,仔細一看,眼前這個豬頭居然是她女兒。
陶雅然疲憊地叫了一聲:“媽。”然後就進了屋。
王淑芬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天哪,然然你怎麽了?雲翔雲翔。”
陶祥雲從房間出來,看到陶雅然也傻住了:“然然,你這臉……”
“唉,爸爸媽媽,你們別問了,這是歐陽無塵的媽媽打的。”
“什麽,她怎麽能這樣?然然,你別怕,媽媽這就去給你讨回公道。”王淑芬一聽就怒了,這什麽人啊,居然把她的女兒打成這樣。
“不用了……”
“什麽不用了,真當我們是那麽好欺負的嗎?好端端的就把人打成這樣。”王淑芬心疼不已,伸手想雲撫摸她的臉,剛碰到就痛得陶雅然“嘶嘶”叫痛。她只好把手撤了回來。
“媽,我是說,我已經給自己讨回公道了。”
“啊?”陶祥雲和王淑芬都一臉的詫異:“什麽意思?”
陶雅然咬咬牙,說了出來:“我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她左腿粉碎性骨折,如今正躺在醫院裏。”
陶祥雲:“……”
王淑芬:“……”
“爸媽,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等我反映過來,她已經滾到樓梯底下去了。”
王淑芬終于大笑出聲:“然然,雖然這樣很不厚道,但是媽媽還是很開心。”敢欺負她的女兒,活該。
陶祥雲要穩重得多:“然然,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歐陽總裁是什麽個态度。”
陶雅然把昨天的事撿重點的說了一下。
“至于無塵的反應嘛!媽,粉碎性骨折是輕傷嗎?”陶雅然想到歐陽無塵早上說的話又覺得很奇怪。
“不算輕,差一點腿就廢了。”陶祥雲解釋,覺得這問題總得有點白癡。粉碎性骨折,光聽這詞就知道傷得很重好嗎。
“啊?這麽嚴重,那他怎麽還會跟我說:‘沒什麽大事,左腿粉碎性骨折而已’。”
而已,在這裏用這個詞不會覺得太過分了點麽?
陶祥雲和王淑芬也愣在那裏,吃不準女婿這是幾個意思。
“你為什麽要把我媽媽推下樓?”昏暗的巷子裏,歐陽無塵冷酷的臉步步逼進,眼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陶雅然驚恐地望着他,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然後背部抵在了牆上。她貼着牆壁,盡量地想向旁邊挪移。
但歐陽無塵卻伸出手,閃電般扼上她的脖子。
陶雅然抓住他的手,想讓他松開。但那手卻紋絲不動,歐陽無塵的臉越發猙獰:“你把我媽推下樓,我要報仇。”
“我…不是…故意的。”
脖子被扼住,陶雅然艱難萬分地才吐出幾個字。
歐陽無塵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吐出的字讓她的世界瞬間一片昏暗:“去死吧!”
…
“啊……”陶雅然尖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緊緊地扼住自己的脖子。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半晌都平靜不下來。
“然然,你怎麽了?”王淑雲聽到女兒房中的動靜,匆忙下床跑了過來。
陶雅然撫住額頭:“做了個噩夢。”
“什麽夢把你吓成這樣?”王淑芬很擔心地問。
陶雅然可不想說自己夢到歐陽無塵要殺了自己,搖搖頭道:“記不清楚了,媽,你怎麽還沒睡?”
“還說呢!你剛剛叫得那麽凄厲,我一下子就被你吓醒了。”王淑芬嘟哝着抱怨,見女兒只是做了噩夢,她也放下心來,給女兒倒了杯溫水給她壓驚。
陶雅然抱着溫暖的水杯,心裏慢慢安定下來:“知道了媽,你快點回去睡覺吧!”“嗯,我這就去睡了,你喝完水也好好睡吧!”
王淑芬回房後,陶雅然才發現身上有些粘粘的,那是驚吓出來的汗,濕噠噠地貼在她身上,讓她異常難過。她奇怪地拍拍自己的額頭,不明白怎麽會做這麽無厘頭的夢。
第二天吃過晚飯,陶雅然一個人去了海邊。這幾天總覺得心緒很亂,她想到海邊吹吹風,也許能讓心情好一點。
她手裏拿着拖鞋,光腳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有些微的刺痛,卻又非常的舒服。
“咦,陶雅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然後一個身影就婀娜地向她走了過來。
陶雅然回頭一看,卻是大學的同學——徐璐。
雖然大學的時候沒見感情有多好,但畢業以後還能再遇卻也是一種緣份。她很禮貌地給她打招呼:“徐璐,好久不見了。”
徐璐看起來很高興:“哎呀陶雅然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貴人多忘事,不認得老同學了呢!”
雖然她的話不怎麽中聽,但陶雅然還是好脾氣地笑道:“怎麽會呢?”
徐璐穿着性感的沙灘短裙,腳下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把本就高挑的身材拉得更加纖細。她一把攬過陶雅然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樣子:“我們也好久沒見過面了,既然碰到不如一起走走吧!說起來,咱們那一屆的同學,誰都沒你混得好。不聲不響的,居然嫁給了A市最著名的鑽石王老五——歐陽無塵。哎,真是讓人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