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裏總是苦的,就像有個老公跟沒老公一樣,眼淚浸染了整個眼眶。

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柏林的聲音:“怎麽辦?顧容來了,非要進來,以他的權勢要進來,醫生沒有辦法……”

他終于來了,也徹底讓我的眼淚決堤,卻是下意識地搖頭。

又聽柏林說,小郝總也過來了,如果你願意,他在外面可以阻止顧容。

這樣也好,即便顧容進來,我也不可能停止手術。如果要恨,就要這恨更猛烈些。

以前,我真的沒想過郝休是個多厲害的人,權利當然不在話下,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跟顧容打起架來毫不含糊,用柏林的話說,兩人就是不相上下,所以兩人均沒占到便宜。

麻醉過了醒來後,柏林就跟我說了具體的情況,一個被柏林支出去買吃的給我,另一個默默地站在病房看着還未醒的我,毫無表情地看着,然後在我醒來前離開。

柏林說,即便狠狠地發洩了一頓,顧容心裏還是有股子火,臨走的時候,她看到他的雙手是握着拳的,還在外面的牆壁上狠狠捶了幾下才最終離開。

“說真的,那一幕又讓我覺得顧容心裏是有你。”柏林眼裏是很多的不确定,“我真的看不懂他。”

她說這些,無疑讓我總是想哭。

可不管他心裏有沒有我,孩子沒了就是沒了,我們之間有可能會因為這一點而徹底分道揚镳。

柏林跟我說了這一通後,又責怪自己跟我說的太多,讓我趕緊休息。

在醫院裏待了五天我就出院了,也就是周五的這天,柏林陪着我,一起回了我媽那裏。

這期間,顧容再沒來過。他不來也好,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麽面對。

我媽算了時間,知道我們大概什麽時候到,所以老早就在門口候着,張望着,看到我們車過去後,立馬一臉笑地迎出來,嘴巴裏不知道說了什麽,我聽不見。

好久不見了,她還是老樣子,沒怎麽變,我挺欣慰的。

不過她的腿引起了我的注意,左腿怎麽有點瘸瘸的?

一下車我就問了我媽,我媽擺擺手說:“別提了,現在沒事了。”

這哪能沒事了呢?我當然要問清楚。

我媽橫我一眼,沒辦法,只好說:“我這眼睛老是流眼淚,就想到山裏搞點草藥,後來下雨了,我就滑了一跤,膝蓋撞到一塊大石頭。我打電話給你沒打通,只好打給顧容,是他過來把我給送到醫院的。他說要通知你,我看也沒什麽大事,也不想你操心,就讓他別跟你說了。這顧容啊,其實還挺上心的哈。”

我媽當然是一臉的喜悅。

柏林看着我,我跟她對視一眼後收回視線,拉着我媽坐下:“媽,你應該跟我說的,我是你女兒。”

說着,我就想哭,可能身體脆弱了,精神也差了,遇到一點事就想哭。

我媽其實覺得這就是小事,要是放在平時真不當回事,我媽一看我這樣,愣了一下,不過趕緊說:“好好,怎麽一段時間不見,感覺你變了呢。你跟柏林坐會兒,媽還有個湯,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啊。”

看着我媽不平衡的身體,我想到我去看郝總的那天,應該就是那一天了。

顧容似乎真是刻意跑來找我,還說什麽後不後悔的話,原來就是這件事。

這個顧容,就像柏林說的那樣,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紀小離,你跟顧容的事要跟你媽說吧,不管怎麽樣,她是長輩,出出主意也好。”柏林看了廚房那邊一眼,“知道嗎?這幾天顧容一直在醫院陪那個馮雨柔呢,聽說也是今天出院的。”

馮雨柔跟我,當然是她比較重要,這個不需要什麽理由。

我咬着唇,沉了一口氣,點頭:“肯定要跟她說的,我老早就想好了。要是哪天被她自己知道了,肯定得打死我,還不如我現在就招了。”

我爸很早就不在我們身邊,所以我基本上是被我媽一個拉扯大的,後來我長大了,也能幫她分擔一些事。

所以我們之間,遇到很多事都會互相商量着來,不然會增加我們之間的矛盾的。

母女之間的感情也是要靠好好珍惜才能更好。

主要是,我們都不想讓對方傷心,覺得有什麽事都不跟你說,讓你覺得你不重視她了,她在你心裏可有可無了。

我媽當然是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也有柏林愛吃的,吃完後,柏林說她去洗碗,我媽好像有心事般,就沒推了。

她坐在我身邊,總是看着我,一臉的嚴肅:“你跟媽說實話,你跟顧容是不是吵架了,我怎麽看你就是不對勁。你看我做了這麽多好吃的,你都沒吃幾個,就喝了幾口湯。我是你老娘,別想瞞着我什麽事。”

我朝她癟癟嘴,窩到我媽溫暖的懷裏,聞到她的體香,我真的特別安心,像是找到了真正的港灣,輕輕閉上眼睛,如果不是有事要跟她說,我真想這樣睡一會兒。

“媽。”我還是開口了,“我前幾天打掉了一個孩子,這次就是回來做月子的。”

我媽一聽,把我扶起來,看着我的肚子,額頭的皺紋皺的更深更多了,驚訝又顯得特別懵地問:“你懷孕了?為什麽不要?跟顧容吵架了是不是?你這孩子……”

她一臉的着急,有很多想說的,可已經不知道先說哪一句了,最後嘆了一口氣:“小離,媽知道你做事不沖動,可你這次,不管怎麽樣,這麽大的事你得先跟我說啊。”

然後她站起來,我以為她生氣地不想理我了。

可不是,然後輕輕扶着我起來,把我送到房間裏,掀開被子,親自給我脫了外套:“趕緊躺着。我就說你臉色怎麽這麽憔悴,還以為是你工作太累了。來,你先睡着,媽給你弄條頭巾把頭包着,不然以後會頭疼。”

不一會兒,我媽就拿了個頭巾過來,還是紅色的,把我額頭紮起來了。

別說,本來還很疼的頭,這麽用力一紮後,頓時就好了許多。

我笑着問我媽:“媽,這是不是你以前生我的時候用的?”

我媽看我一眼,白了我一下說:“這是我給你早就準備好的,我的你還會要啊,肯定得嫌棄了。不過,這個質量真沒我那個好,我那個沒找到,估計早就扔了。”

她說話的時候很輕松,我心裏也好受不少。

我原以為我媽會罵我一頓,但怎麽想都沒想到,她後來一個字都不提了。

柏林來陪我的時候,我媽就去煮蛋了。

端上來的時候是六個紅糖蛋,整個一個大盤子,滿滿的。

我一看就懵了,六個蛋啊。

我平時早上最多也就吃一個,這一下六個,我哪能吃得完?

“柏林,你幫我看着她吃完,我去菜市場買只雞回來。”我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柏林,說完看了我一眼後就出去了。

柏林看着我媽離開後,又悄悄把門鎖上,沖我說:“我跟你講,你可別指望我吃啊,我正常的很,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吃的,別吃出問題來了。趕緊地,我看着你,快吃。”

我翻一眼,一口氣吃了四個。

柏林已經不可思議了:“你真能吃。”

嗯,确實,我媽做的好吃,而且我還真挺有食欲的。

“最後兩個你幫我解決了吧。”我祈求地看着她,“紅糖啊,美容的,吃了對女人好,這個你知道的。”

“別忽悠我。”柏林根本不理我。

可我實在吃不下了:“我媽回來要是發現我沒吃完,心情該不好了。我的好柏林,你就不能看在我已經這麽落魄的份上可憐可憐我?”

“好你個紀小離,你居然用這個來威脅我?”柏林很生氣啊。

我拉着她的手,搖啊搖:“我保證一個月後,你這臉上肯定更嫩更滑。”

柏林哼一聲端起碗:“我要是變成了個胖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吃完後,她也是贊不絕口,我笑着跟她說:“等你坐月子的時候請我媽過去照顧你,保證比月嫂都好。”

“你還是饒了我吧。”柏林抹抹嘴,還有點回味呢。

趁我媽還沒回來,我趕緊問她:“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記問你,我去醫院那天,小郝總怎麽也去了?”

柏林朝我嘿嘿笑,說:“我跟你說,別看這個小郝總平時吊兒郎當的,真要認真起來,還真搞不過他。”

的确是,跟郝休接觸幾次,發現他跟我平時認識的是不太一樣。

相處久了,就會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她繼續說:“最近不是請假有點頻繁嘛,他找我談話了,可我哪能跟他說你的事兒呀。不過這家夥太精了,居然跟蹤我,還威脅我,我要是不跟他說實話,他就不準我的假。你想啊,你一個人,我能行嘛,沒辦法,只好跟他說了。”

“所以他知道我那天是去打胎的?”我斜着眼問他。

不是說他知道了不好,就是覺得實在沒那個必要。

畢竟也不是很熟的關系。

柏林點頭:“還好他那天去了,不然……對吧?”

嗯,那天顧容後來也去了,如果不是郝休在外面,也不知道顧容能做出什麽來。

可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又欠了郝休一個人情?

深吸一口氣,眉頭不禁蹙起。

我媽回來後,專門找我跟柏林談了話,像開家庭會議一樣,非常嚴肅:“未來的一個月,是你做月子的日子,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事和人來影響到你。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不許提半個字,一切等身體完全恢複之後再說,都能做到嗎?”

我們當然點頭贊同。

“喔,你媽在家做家庭主婦實在太可惜了。小郝總給我們開會的時候還沒這麽嚴肅呢,太可怕了。”

我媽走後,柏林就朝我擠眼睛。

這就是我媽的決定,她對我是真的考慮周全。

也只有親媽,才能想的這麽周到啊。

我沒有讓柏林總是陪着我,在我媽這,她也沒什麽不放心的,住了幾天後就讓她回公司上班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就是我最難熬的時候,我拿出了許青的手機,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也是我這麽多天來第一次拿出來。

桂林說開機的密碼是我們初中第一天報到的日期。

其實對那個日期我不是沒有印象,而是壓根就忘了。

翻出日歷,找到當年的那一天,輸入數字,咔擦,手機打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青澀的照片。

那是我的照片,紮着兩個辮子,還是編起來的,是我經常的發型。

照片很老了,都有點模糊不清。

那時候許青條件好,全班估計只有他一個人有手機,拍的照片也是黑白的。不過看着,真有種年代久遠的感覺,現在回味起來,莫名地想哭。

而且屏幕上,還用英語寫着‘Iloveyou’的字樣,是斜着寫的,我一下噗嗤一聲笑出來。

估計這英語是他後來寫的,我才不信初中那會兒的他還會寫英語呢。

所有的課當中,他最讨厭的就是英語,每到寫英語作業的時候,他不是抄別人的,就是叫別人代他寫。

反正他是老大,願意幫他寫作業的小弟後面一大隊。

就連考試的時候,老師也是懶得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們初一三個班,就我們初一班出了這幾個祖宗,把班主任搞得精疲力盡。許青是最頭疼的,班主任找過幾個人談話,但許青,他從來沒找過,因為許青太拽了,從來不進老師辦公室。

“看什麽呢這麽開心?”我媽進來的時候我正好在笑。

我連忙把手機收起來。

雖然是我媽,可總有些難為情。

我媽瞥我一眼:“還遮呢,我都看到了,這不是你手機吧,上面怎麽有你年輕時候的照片?”

年輕的時候?

老媽你太會講話了,怎麽不說是我小時候呢,真是。

許青我媽是知道的,默了下,我就說:“這手機是許青的。”

“哦。”我媽表情凝了下,問,“他人呢,手機怎麽在你這兒?”

提到許青,我就忍不住哭出來,我媽見狀,趕緊坐到我旁邊,我說:“他死了。”

我媽許久都沒說話,我接着說:“他是為我死的。媽,這個鲠恐怕要在我心裏落一輩子了。”

“哎喲。”我媽長嘆一聲,“那可是個好孩子啊,媽就喜歡他呢。”

眼淚擦幹後,我媽從我手上把許青的手機收走,同時也把我的手機收走,一本正經地跟我說:“女人坐月子千萬不能哭,不然以後眼睛會瞎的。聽媽的話,這一個月裏,好好養身體,這之後,你想幹嘛,媽都不攔着你。但這手機媽肯定是要拿走的。你要是有什麽事,就跟我說,我會把手機借你用一會兒。”

我媽這女人啊,說拿走還真拿走。

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我真的沒有看手機,而我媽肯定不會讓我看電視的,但她會把她喜歡看的一個綜藝節目說給我聽,所以,每天我笑的比較多。

到了晚上,我媽就會在旁邊陪着我說,跟我說我小時候的事兒。

還別說,我小時候簡直太調皮了,就喜歡爬樹,還喜歡到溝裏抓魚,在水草裏逮龍蝦,到了下大雨的時候,路面上就會有很多爬海,那絕對少不了我的身影。

這段時間我是真開心,也暫時忘記了煩惱。

一方面我是刻意不去想,就像我媽說的一樣,一切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另一方面,我也确實是很放松。

真的,我媽真好。

有句話叫,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真是這樣。

每個兒女都應該珍惜這份親情。

半個月後,我給程兵打了電話,從他那得知,顧容已經通知他們我暫時休假,一個月後就會回歸,所以他中途也沒找我。

工作的事他都做得很好,按照我先前布置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而且量産的數據都相當可觀。

這方面我真的很欣慰。

我讓他把報告發我一份,我看看,并且要求他每隔三天就給我彙報一次工作進展。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現在除了工作也沒什麽別的了,真的不能再丢了。好在,顧容沒有直接讓我走人,我心裏倒是有些好受。

照這個進度下去,等我出了月子,陶江那邊的工作就可以完全結束了。

就在我在家第二十天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大暴雨,家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如果我媽在家,她肯定不會讓馮雨柔進來。

雖然我還沒跟她談起這個女人,但我媽非常謹慎,除了柏林,她沒讓任何人進來找過我。

我知道馮雨柔親自找到我家裏來,肯定沒什麽好事,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我是非常好奇她能跑到這來找我,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很想知道,所以我就讓她進來了。

那時候,我已經在我媽的允許下,不用整天躺在床上了。

請她坐下後,我也沒有給她倒水,我覺得,我能讓她坐在我家的沙發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因為我不可能站着,更不可能仰着頭看她,所以她還是坐着好。

“馮小姐,難為你特意跑過來,有事?”我看着她問。

剛才特別留意了一下她的腿,嗯,似乎已經好全了,完全看不出一點異樣。

顧容那麽愛她,肯定不會讓她留下什麽後遺症的。

“我恢複記憶了。”她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還是非常自信地昂首挺胸地跟我說,就好像告訴我這個消息有多了不起似的。

不過,确實了不起。

我也的确是驚到了。

嗯,恢複記憶了,所以,她想起來自己是顧容的老婆了。

我笑:“恭喜你。”

她微微一愣,而後也是抿唇一笑:“謝謝。我今天過來其實是來跟你道歉的。”

哦,是嗎?那好,我等着。

我示意:“請說。”

她繼續道:“恢複記憶後,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愛顧容,一刻都不想離開她。我能回來,我能恢複記憶,相信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他等了我那麽多年,我也是該回來陪他一起走剩下來的日子。”

所以,她要跟道歉,她要繼續跟顧容在一起。

這就叫,我想跟你一起慢慢變老吧。

真是浪漫的情話啊,相信她已經跟顧容說過了,而顧容,應該很感動地抱着她直打轉,接着就是深情地吻她……

呼,不能想,真不能想,我接受不了。

心在隐隐作痛,可我必須要忍着,表面上還要保證有一定的笑容。

如果我表現出痛苦,哪怕就是一絲絲,那我此刻就輸在她面前了。

我可以輸給顧容,但絕不能輸給這個女人。

馮雨柔做了微微的停頓,我知道,她在等我的反應,我可偏偏沖她挑眉:“我聽着呢,請繼續。”

她微訝,心理素質也是相當的好,輕笑着說出最終的目的:“所以,我是希望紀小姐您能體諒我們,如果能主動退出的話那就更好了,我們一定會做出相應的補償。”

嗬,她算老幾,憑什麽跟我談這個?

我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也真是笑出來,不知道是心裏太苦,還是什麽,總之,我搖搖頭,說:“我想馮小姐恐怕誤會了,這事不是我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因為我跟顧容的結婚證是真的,具有法律效力,就算我要離婚,那也得顧容同意才行,我一個人辦不了事。而且,如果顧容真的想好了,那麽也應該是他過來跟我說,而不是你,因為,我們倆沒關系,我們不是夫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話說的有點搞笑了,我默默地看着馮雨柔,她一臉的尴尬,最後只好笑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麽?”

喲,我媽回來了,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的,而且全聽見了。

她大步來到馮雨柔面前,“啪!”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乖乖,那力道,馮雨柔直接啊了一聲,真疼啊。

我連忙站起來,想阻止:“媽!”

我媽瞪我一眼,沖着馮雨柔,居高臨下地喝道:“再過十天,我女兒就出月子了,到時候你不來我都會去找你。但是現在,我給你三秒的時間,馬上從這裏消失,否則,我這手可又要癢癢了。”

馮雨柔是淚流滿面,委屈地哽咽:“阿姨,我……顧容!”

我往門口一看,喲,還真是顧容,真是稀客啊。

“媽。”顧容眉宇微蹙,看了我跟馮雨柔一眼,喊了我媽一聲。

我媽見到顧容,我能感覺到,她是非常氣憤的,但她克制住自己了。

真的,我特別佩服她,為了我還能安穩幾天,她壓住了自己火爆的脾氣。

她轉身沖着顧容說:“這聲媽我暫時還受着,不過現在你們都回去,十天以後請再到這裏來跟我好好解釋,但是,不相幹的人就別來了,免得丢臉。”

“知道了。”顧容也是好脾氣地應着。

來到馮雨柔身邊時,他看了我好一會兒,不知道想說什麽,可最終什麽也沒說,然後就帶着馮雨柔走。

可馮雨柔還在跟他解釋:“對不起顧容,我只是想來看看她,聽說她打胎了……”

“別說了。”顧容喝住了她,好像這事在他心裏一直是過不去的坎兒。

而聽到這個,無疑也是狠狠刺了我一劍,這個女人,真是殺人于無形。

我媽當然感覺到,她一下攔在兩人面前,沖着馮雨柔說:“不該留的肯定不會留,就跟你一樣。”

然後她又沖着顧容:“在你跟我女兒沒有做出一個了斷前,最好不要做出對不起小離的事,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顧容看我一眼,黑眸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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