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蘭,你聽我解釋……新蘭別叫。”姚覃捂着她的嘴巴,一路将她拖回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房間,姚覃才放開手,沈新蘭害怕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要跑,但姚覃把門按得死死的,不讓她出去。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你不要吸我的血……”沈新蘭幾乎就要哭起來。
姚覃其實并未想過要吸食她的鮮血,便走過去拍了拍沈新蘭的肩膀說:“新蘭,我不會害你的。”
沈新蘭被他這一拍,卻是突然大聲尖叫了起來,姚覃一着急,就去掐她的脖子:“新蘭,不要叫啊。”
可沈新蘭不斷的在掙紮,只要姚覃一松手,她便會叫得更大聲。
不多時,沈新蘭的臉色逐漸變得通紅,再之後,就突然癱軟在了地上。
見沈新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姚覃愣住了,他趕緊蹲下身子去探沈新蘭的鼻息,卻發現沈新蘭已經斷氣了。
姚覃脫力一般的頹然坐到了地上,他呆呆的看着沈新蘭的屍體,嘴裏喃喃的念着:“怎麽會這樣,新蘭……新蘭……”
就這樣呆呆的坐了大半夜,眼見外面的天就快亮了,沈新蘭一夜未歸,沈江定會來這裏找她的,姚覃想及此,便忙不疊的将沈新蘭的屍體抱到了蘭心茶館的門口,然後收拾細軟,連夜離開了這裏。
西凝夜今日本是十分高興的,但她心中卻隐隐的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這不安也不知到底來自何處,她突然就想明日去人界看看。
天帝大擺宴席,慶賀西淩飛的重生,司徒文颢自然是在上賓席位坐着的,可千行雨今日也坐在上賓席,便讓西凝夜有些不解了。
“父王,千行雨為何也坐在上賓席?”西凝夜低聲問天帝道。
天帝卻是一捋胡須,說:“他是魔界太子,為何坐不得上賓席?”
西凝夜感到有些奇怪,天帝在自己兩次出事以後,分明是有些不喜歡千行雨了,怎麽今日這态度突然急轉直上啊?
而且更奇怪的是,西淩飛對千行雨的态度也明顯比過去好了很多。
但她也來不及再細想,一波一波的賓客敬酒,将她忙得夠嗆,今日分明是為西淩飛慶賀的,但是向西凝夜敬酒的人卻是比敬西淩飛的還多,巴結之意,顯而易見。
一個華衣貴族,在席間向西凝夜敬了杯酒,然後問道:“不知三公主如今可有良配?”
西凝夜無意識的往千行雨那邊瞟了一眼,見千行雨正安靜的喝着酒,對那貴族的話仿若未聞,便沒由來的有些氣惱,答了那貴族一句:“還未。”
那貴族一聽,便有些高興,連忙說:“我家犬子雖算不得人中龍鳳,但卻對公主一片癡心,還望公主……”
見千行雨好像依舊沒太大反應,仍是那幅雲淡風輕的神情,西凝夜便笑着問那貴族:“那令公子今日可在?”
“在的在的。”那貴族說着,就連忙把他身邊的兒子一下子拉了起來。
此時千行雨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但卻不是吃醋,而是滿滿的笑意,他怎會沒注意到西凝夜時不時向他投過來的目光。
西凝夜的臉都快黑了,她看着那個胖成一個球的貴族兒子,違心的贊了一句:“令公子一看便是個有福之人,當真不錯呢。”
“謝謝公主,謝謝公主!”那貴族兒子說着,便坐了下來,然後繼續啃桌上的雞腿,這算哪門子的一片癡心,他是對雞腿一片癡心吧……
那貴族本來還想繼續說點什麽,但他那不争氣的兒子已經當先坐下了,他便只好恭恭敬敬的對西凝夜說了一句:“謝公主謬贊。”然後氣惱的也坐了下來。
千行雨看了看西凝夜氣悶卻又不得不強作笑顏的樣子,又看了看那胖乎乎的貴族兒子,已經憋笑憋得不行。
西凝夜看到千行雨這幅模樣,便更是惱火,她本是想讓千行雨吃一吃醋,誰知反倒将他逗笑成這樣,平日裏怎麽沒覺得他那張臉如此的欠抽呢?
但惱着惱着又開始覺得,能看到千行雨笑一笑,也不錯,她都不記得自己已經多久沒看到過千行雨這樣笑了。
百轉千回,心思流轉,小女兒态盡顯,西凝夜的眼神随着這曲曲折折的想法忽明忽暗,她覺得自己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微微一閉眼,定了定神,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又變得如往常般冷清疏離,西凝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什麽都不再去想。
宴席結束後,天已經黑了,衆人也散了,西凝夜一個人往蓮華宮走去。
路邊一株小小的桔梗花引起了她的注意,開得藍紫藍紫的,像個小鈴铛,在月色下特別好看。
西凝夜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桔梗花瓣,聽到叮鈴叮鈴的一陣輕響,她便笑了起來,接着她又湊過去聞了聞,花香淡淡的,并不濃烈,卻很特別。
千行雨站在不遠處,看着西凝夜的一舉一動,嘴角也挂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西凝夜此時已經站起了身,她感覺到了千行雨的目光,但卻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去了。
千行雨并沒有追上來,西凝夜有些失落,也有些覺得好笑,自己為什麽要期待他追上來呢?
第二日一早,西凝夜就去了人界,她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直覺似乎是跟沈新蘭有關,讓她感到十分擔心。
來到蘭心茶館門口,西凝夜見到茶館的大門緊閉,茶館對面的的清秋客棧也人去樓空,她的心裏突然就感覺到,那股不安感就要被驗證了。
于是,她問了問附近的店家,店家便告訴她,蘭心茶館的老板娘沈新蘭昨日早上突然死在了茶館門口,而姚覃在前日夜裏就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客棧。
果然還是出事了!
西凝夜走到茶館前敲敲門,過了許久,一個身穿白色麻衣的夥計探出頭來,西凝夜認得他,這是蘭心茶館的老夥計了,名叫阿和。
阿和見是西凝夜,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将她引了進來,往後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