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修改)

江肆的傷具體在後腰,其實需要把裏衣輕輕撩起便好,壓根用不着全部撩開,只是這個地方動作起來更費勁,江肆才不願意自己來的。

讓藍钰去叫藍韶這事,顯然也不現實,最後沒辦法只好藍钰親自來。

畢竟在西陲時,類似的事情藍钰也沒少幹。

那會兒江肆還是個不情願的,最後還是藍钰十分冷漠的說:“我是醫師,看待病人就好比屠夫看豬肉。”

被比作豬肉的江肆那時身體更虛弱,嘴上都占不到一點便宜,只能任由藍钰擺弄。

所以這會兒只是露出一點肉來,根本算不上什麽。

止疼藥上了不到半刻,江肆便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張羅着想要去見南宮瑤的事宜。

“你是不怕疼,還是不想面對院子裏的那位?”

“我怎麽發覺,你對她的态度軟了一些似的?”藍钰揶揄的說着,江肆自覺沒有,瞥眉說道:“哪裏有?我不過是…”

“當真沒有?若不然把韶元長公主讓給我,我可十分…看好她的那張臉。”

這樣的話,從來就沒有人在江肆的面前提起過,而今一提,她反應慢了一拍,可心裏蔓延出來的疼痛,讓她不悅的吼出聲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還有極度的憤怒在翻湧,甚至信香都差一點溢出來。

可如今她和慕挽辭的情況早就今非昔比,甚至連一場正經的婚禮都沒有,慕挽辭如何與她的關系也不大。

最多,她們只能算得上是分手有娃的情侶!

還是慕挽辭提出的分手!

可…心疼的感覺,做不了假。

半響,她才冷靜下來,而被紗笠擋住的藍钰,更是沒有一絲的情緒,或者說,壓根就沒有因為江肆吼的這一句有任何的反應。

反而還問她:“門外,被慕挽辭抱在懷裏的小孩很像你。”

藍钰這般一說,江肆自然也想到了阿梧,眼眸肉眼看見的柔軟了下來。

可意識到還有藍钰在,江肆抿進了嘴看向外面問她:“真的很像我?”

有點需要認可的小心思在。

藏在紗笠後面的藍钰笑了一聲,轉身也看向院中。

沒認同江肆的話,而是反問她:“像又如何?難不成你想去母留女?”

去母留女…?

江肆突然想到了阿梧的那張小臉…

以及…那些揮之不去的過往。

心中更是翻湧出別樣的情緒來,厲色的看向藍钰。

“去母留女會有怎麽樣的結局你知道嗎?”

藍钰不動聲色,緩緩說道:“如今大業即成,你早晚都需要一個繼承人,我可不信你真的會選後納妃,或許說喜歡上誰。”

藍钰所言正中江肆的下懷。

她很難能夠真正的去喜歡上誰,前世今生也唯獨慕挽辭的是那個讓她動心的人。

若為了繼承人,而去選擇與誰在一起,她才不會這樣委曲求全。

感情對她來說,難付出,也同樣難以收回。

太累了。

她折騰不起。

最後江肆還是在藍钰的勸說下,休息了大半日後才去天牢見南宮瑤。

這位南涼宜王,江肆早先便也是見過的,年紀不大,模樣稚嫩,手段卻比她相信的要狠辣許多。

到天牢時,她還未見到人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昏暗光線幾乎讓人江肆分不清楚哪一個是南宮骁,哪一個是南宮媗。

見江肆來了,南宮媗才罷手,胡亂擦拭了一下的沾着血的手行禮問安。

“參見陛下。”

“無需多禮。”

行刺之事不過半日,南宮兄妹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倒是讓江肆覺得傷口都好了許多。

沒那麽疼了。

數月前,南宮瑤便曾冒死來過幸城,是為尋求合作,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在南涼的立場。

不為皇位,所圖不過就是南宮兄妹。

而江肆更簡單,她只要一座南岳城。

這是幾年前她便有了的執念,不過當初是想交給紫霧書院的暗使督辦這一切。

時過境遷,那布防圖卻是用在了南宮瑤的手中。

她年紀不大,卻殺伐果斷,南涼王一族的親衛全部都解決的幹幹淨淨,

“南岳城內一切都将聽從皇上派遣。”

“南涼,自然也會成為您最大的盟友。”

南宮瑤雖是乾元,但年齡嬌小說起話來有些稚嫩,躬身說話時就連笑容都帶着天真少女的氣質。

若不是如今身處天牢,江肆親眼看到了被她折磨的南宮兄妹,還真要信了南宮瑤的天真。

能夠只身前往新都,足見她膽大。

“宜王哪裏的話,能夠與南涼建立友好之邦,乃越國大幸。”

江肆與南宮瑤寒暄幾句後,便說到南涼王一族的歸置。

“南涼王南宮骁,把南涼帝困與皇宮之內,着實該是交由宜王之手,王妃及世子也自當如此。”

“至于南宮媗,朕想把她留下,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南宮媗本就是背叛與陛下的盟友,交由您來處置在合适不過了。”

此來靖國南宮瑤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江肆所言皆是給她面子,若不是有她幫助,怕是她和兄長都要困居于南涼,難有出頭之日。

一國使臣,需有國之風範,自然也該識時務。

“宜王舟車勞頓,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朕為你接風洗塵。”

“多謝陛下。”

宜王南宮瑤一行安排妥當後,江肆便要返回清明殿,她後背的傷勢破中就這一個時辰的功夫,竟然又開始隐隐作痛起來。

而就在她轉身要走的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虛弱的女聲:“江肆…”

不用回頭江肆就清楚,這聲音來自南宮媗,只是此刻已經不複往日那般得意張揚。

獄卒想要把堵上她的嘴,江肆卻擡了擡手把人都遣退了。

之後她一步步的走向牢房,忍痛蹲下身看着已經血肉模糊的南宮媗。

一時間竟有些唏噓。

她本不是對誰都心狠之人,若非傷到她絕不會如此。

與南宮媗也合作多年,當初在北境時也曾有過一段交好的時光。

江肆看了她許久,還是站起身來。

她與南宮媗道不同不相為謀,早就,時過境遷了。

“江肆,你為何要留下我?”

她臉上沾滿的血跡被眼淚沖刷開了一些,江肆看清楚了一絲她本來的面目,也看清楚了那雙…充滿污垢的眼睛。

“你以為,為何?”江肆輕聲的問,南宮媗卻哭着笑出了聲來:“哈哈哈…當年從南境我一路追你到北境,不見你動任何心思。”

“在東海,雖然我不知道你與慕挽辭如何了,可過去幾年你又何嘗惦念過她?大肆選後,寵愛那個被你從西陲帶回來的妖女!”

“江肆,你真可怕。”

“你有心嗎?”

南宮媗質問着,幾乎是跟瘋了一樣,顧不得被夾過的手扶着栅欄不住的晃動!

“江肆你別留下我…我…不想去上京!”

共事多年,江肆的想法南宮媗猜的很透,她哭喊着出聲,求饒,就是不想讓江肆帶她去。

只是飽受折磨的她已經理不清頭緒,說完這些又想跟江肆要那讓人上瘾的藥。

這藥,是當年她得意之時慕舒陽也為她種下的,江肆回到幸城後便開始着手調查,每隔五日南宮媗便會受此折磨一次,因為要牽制她,慕舒陽的藥來的都很及時。

如今,藥都被她控制了起來。

南宮媗已經是階下囚,送到上京後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了,不如讓她舒坦些。

離開天牢後,江肆心中郁結,一路漫步回到清明殿中。

出門時,她沒見到本該在院中的慕挽辭,以為她是知難而退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

可回來時,卻見母女三人還在院中,慕挽辭正不知道做些什麽,阿越和阿梧圍在她的腿間。

聽到聲響,兩個小孩一起回頭。

阿越瑟縮了一下,阿梧則是瞪圓了眼睛看她,甚至松開抱住慕挽辭大腿的手,想要向她走來。

江肆下意識的便是後退,之後張開問詢:“你為何還在這裏?”

仔細認真的慕挽辭并沒有聽到聲響,所以被江肆這一聲叫喊吓的把手裏的茶具都弄掉了。

她隐忍住想要驚呼的沖動,意識到如今身處在何處,慕挽辭咬着唇回頭,波光潋滟的眼看向江肆。

月光之下,大樹旁邊,如此的景象讓江肆心中有着莫名的情愫。

她頓了一下,而後低下頭。

耳邊傳來的是散碎的腳步聲,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仰頭看,笑的彎了眼喊她:“阿母~”

阿越每次見到她都像是老鼠見到貓,這孩子卻是…

膽大倒是不小。

江肆扯了扯嘴角,手掌張開,又蜷縮起來,反複幾下卻還是選擇沒有任何的動作。

“阿梧。”

直到遠處傳來慕挽辭的喊聲,阿梧回頭去看她,又不舍的站起身來,往慕挽辭的身邊去。

江肆也終于擡眼看向慕挽辭。

方才的問題她還沒回答,江肆便又換了個問法:“你賴在這裏是為何?”

“喝奶茶嗎?”

“是雲霧,少放了糖,合你的胃口。”

“阿梧和你一樣,也喜歡這樣的口味,我在東海時也經常會給她做…”

被點到名字,阿梧點了點頭,一溜煙的跑到桌子上,拿着奶香糕像是獻寶似的遞給江肆:拿着奶香糕像是獻寶似的遞給江肆:“阿母,這個也是阿梧喜歡吃的!”

江肆沒接,不過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揚,阿梧期待又閃爍的眼睛讓她不想拒絕。

便伸出手,去碰那塊奶香糕。

可到底這奶香糕是誰做的,她心知肚明,手指碰到那一刻,她突然縮了回來,奶香糕掉落在地上。

阿梧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下來,江肆心裏叫着不忍,可卻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擡頭看了一眼,垂着眸的慕挽辭。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的江肆,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藍钰對她說的那句話…

去母留子。

她的視線下移,看着跌落在地的奶香糕,意識瞬間變的薄弱恍然。

站在她對面的慕挽辭,正低下頭去撿那塊奶香糕,卻在彎下腰的時候被江肆的捏住了手腕。

強大的乾元信香也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江肆猩紅着眼睛看她,手上的力道她也完全掙脫不開。

僅差一寸就被拿起的奶香糕也被江肆踩碎了,奶茶更是被她掀翻在地,顧不上阿越和阿梧把她直接拉進了殿中。

琥珀味道幾乎是撲面而來。

久違又兇猛的信香刺激着慕挽辭渾身發麻…

她被江肆扼住脖頸,灼熱的呼吸打在耳畔。

衣裳被粗魯的撕扯開,慕挽辭想要攔住的手被江肆狠狠的摁住,絲毫動彈不得。

而江肆滿是陰霾的眼,竟然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相關推薦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