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修改)

慕挽辭滿目無措的坐在江肆的對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江肆也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不久後,宮女來送了午膳,被江肆端到桌上,溫和的開口:“先吃吧,什麽都別想了。”

慕挽辭麻木的接過江肆遞過來的筷子,可下一刻卻拽住了她的手臂,順勢的站起身摟住她的腰身。

她眼眶微紅,抵在江肆的後背上帶着哭腔的問:“為什麽?”

江肆沒動,任由她抱着,希望她的情緒能夠消失,可不知道是慕挽辭變了,還是這麽多年過去,她早就不了解慕挽辭了。

她的後背被淚水打濕了,慕挽辭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聞到飯菜香味阿梧已經帶着阿越走了出來,見到兩人這個樣子,阿梧瞪圓了眼睛,阿越都有精神一些了,微微張着嘴看她。

江肆擡起手,猶豫了好久才放在了慕挽辭環抱着她腰間的手臂上,好聲好氣的說着:“孩子們都看着呢,你做阿娘的不知羞嗎?”

殊不知這聲,讓慕挽辭眼淚更是決堤,後背更濕了。

她只能先把阿梧和阿越哄進去,然後轉過頭來捧着慕挽辭的臉,算是鼓勵的說道:“你還有阿越和阿梧,別這樣。”

“當年冷傲的長公主,可是在嘉靖侯府門前吓的我不輕,如今可不許梨花帶雨的。”

“往後…也不許。”

“江肆…”慕挽辭攥住她的衣袖,希望從她的眼裏看到一些其他的情緒,卻全部都是淡然。

她也不懂,是什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大。

“來先吃…”江肆拉着她的手,慕挽辭卻掙開了,紅着眼看她,似在問‘你怎麽就不信了呢?’

江肆卻回避了眼神,自顧自的說着:“這幾日你,只管待在我身邊,做自己就好。”

很明顯是不想繼續說下去的,慕挽辭也知道問下去江肆也未必會告訴她,便叫來阿越和阿梧一起吃飯。

飯後,江肆便到榻上小憩。

慕挽辭看的出來,江肆很累,便讓阿越和阿梧小聲一點,別去吵到她。

而她也因此發現個了不得了的事情,前幾日多是昏睡的阿越今日卻精神的很,臉色也恢複了很多。

反倒是江肆,臉色快要沒有血色了。

她受到了傍晚時分,江肆的情況也沒有好轉,只是她睡醒了。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慕挽辭呼吸為滞,因為江肆用了一種十分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半響,才恢複到正常,她身上的皮膚也逐漸紅潤。

“走吧,我不想慕舒陽的人過來叫。”

江肆整理的一下衣襟,抿着唇一直往門口走去,慕挽辭頓了頓還是帶着阿越和阿梧跟在她的身後。

宮宴之上,全部都是久而未見的臉龐,從前在這大政殿上時,慕挽辭向來是俯瞰,可今次坐在高位卻心中一直都在打鼓。

江肆坐在龍椅上更是話少的可憐,慕挽辭時不時的看她。

剩下都是看慕舒陽在大放厥詞。

從歌頌靖遠軍一路南下至南涼,後又攻入中原之事都說了清楚,可不久畫風又是一轉:“本王與韶元長公主皆是前越血脈,皇上竟也能厚待,實為明主賢君。”

“朝堂動蕩,最苦的自然是尋常百姓,所以臣鬥膽,請奏陛下,京畿幾城采用兩制法,由皇長女監管此地。”

“其法好處有二,其一,皇長女乃是慕氏與您的尊貴血統,得以讓衆人信服,其二能夠體現陛下仁愛之心。”

慕舒陽的話冗長繁瑣,江肆早就閉上了眼睛養神,直到她停下後江肆才緩緩的睜開眼。

看了看這些前越朝臣,又把視線放到慕舒陽的身上,笑着問她:“你可否覺得,此事過于荒唐?”

“怎會有荒唐之意,臣只是為了朝局穩定,絕無二心啊陛下。”

江肆卻沒理會她,而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慕挽辭,見她從容不怕,反倒是下面的朝臣有些驚恐。

偏偏慕舒陽卻是越演越入戲了。

也是,她演的這出戲也就是想讓慕舒陽放下戒備,以為她真的對這些守舊派無可奈何,借慕挽辭前越皇族的身份來此平息不滿。

她是來求和的,這些條件多會隐忍,若不然還坐在此處做什麽?

“平津王說的不錯,皇長女确實是朕之血脈,可如今不過一個幼齒孩童,若真是留在此地,長公主與朕怎會放心?”

此話仿佛正中慕舒陽的下懷,她最近微微上揚了一瞬,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向江肆:“皇姐…乃陛下在北境時的妾室,至今也并未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若是留在此地,只怕會遭人诟病。”

“皇女生母的身份,難不成還證明不了什麽嗎?”龍椅上的江肆,模棱兩可的說了這麽一句,慕舒陽神色一僵,前越的文臣們也皆是不滿。

江肆卻當做看不到似的,站起身拉着阿越的手走到了前面,俯瞰着每一個前越朝臣的表情。

他們無非就是不甘,越國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而慕舒陽卻在她還未徹底在上京站穩腳跟時趁虛而入。

以為她會猶如每一位國君一般,十分在意流言蜚語,不想讓世人诟病。

當然,她也不是不在意,只是武奪雖易卻不解氣,她想要親眼看着慕舒陽心中燃起希望,再到絕望。

從她對南宮媗下手這件事來說,江肆就沒猜錯,慕舒陽不希望節外生枝,更是這些年在京畿被人擁護,與世人一般,認為定都上京才是正統。

而她慕舒陽一直霸占的京畿地界不放,江肆才退居幸城稱帝。

迂腐守舊之所以是迂腐守舊,便是這樣的思維不易改變,再加上她假意帶着慕挽辭和阿越阿梧入上京,更是做實了他們的想法。

若不然,慕舒陽也不敢輕易放江肆入上京,想要甕中捉鼈。

所以那些文臣都是老神在在,由着慕舒陽自由發揮。

羞辱慕挽辭,又可伺機為慕挽辭讨要名分。

果然,沉默許久的慕舒陽,還是站了出來,躬身說道:“皇姐既然乃皇長女生母,自然該居後位!”

“請陛下下旨,冊封慕挽辭為北靖國皇後!”

“請陛下下旨…”

此刻,在大殿上一直未開口過的前越文臣們,也開始紛紛發言,一時間吵的江肆有些頭痛。

她皺着眉本是十分不耐的,卻只能表現出一副心動,卻又下不定主意的樣子。

慕舒陽等人見此也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她。

江肆大手一揮:“此事過後再議…”

宮宴繼續,方才的事無人再提,而江肆也見識到了上京的驕奢淫逸,載歌載舞自不必說,慕舒陽更是一點形象不顧的,拽過來一位舞女陪伴身側。

江肆早就坐不住了,看到這一幕臉色不佳掩飾的黑了下來,拉着慕挽辭和阿梧阿越便起身要走。

慕舒陽裝模作樣的在身後喊她:“陛下,宴會上舞姿優美的坤澤許多,就沒有一位讓您動心的?”

“朕身體不如平津王康健,有心無力啊!”江肆淡笑的說着,可在一旁被她拉着的慕挽辭卻側目看她一眼,拉着她的手也緊了一分。

雖知道江肆的話是假,可慕挽辭的心還是狠狠的揪了起來。

行與不行不說,江肆的身體好像是真的出了問題。

這樣想着,慕挽辭抓住的手更緊了一些。

這會兒已經出了大政殿挺遠,江肆想要松開慕挽辭的手,卻發現她拉的如此緊,便晃了晃問她:“你很緊張?”

“我沒…”

“來之前,你應該就想過要留在上京的吧?”

“所以無需緊張,更何況多年前…我就承諾過會帶你回上京的。”

“只是,晚了一些而已。”

江肆連着說了幾句話後,便到了景苑,未等慕挽辭說些什麽,就看到站在殿門外穿着內侍衣服的葉婵。

她本該在宮外,這時出現定然是有事找江肆,慕挽辭便默不作聲的挨着阿越和阿梧去了偏殿。

等她走後,江肆才帶着葉婵進殿。

關上了門,江肆便問葉婵:“都安排好了?”

“是陛下,南宮媗已經安排在慕舒陽的清溪殿之內,只要她回去了,就能看到。”

“好…”江肆應下聲後,又問了一句:“到清溪殿前,你親眼看到藍钰下毒了嗎?”

“看到了,下毒後南宮媗口鼻流血,藍钰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把血給止住了。”

雖然此事交給了藍钰,但江肆聽來還是覺得略有蹊跷。

不過又一想,這兩人只要滾到一處去,什麽毒,也不重要。

“葉婵,上京別苑那邊…”

“回陛下,只找到陶遵,西陲王不知所蹤,還有一事…”

“何事?”

“慕澤晟不在天牢裏,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去尋找西陲王和慕澤晟的蹤影了。”

江肆點了點頭,又把精衛營的令牌給了葉婵,告訴她:“烏泰如今在宮中,精衛營先聽你的調遣,務必把西陲王找到,至于慕澤晟,倒是不急。”

葉婵穩穩接過,便起身告退。

只是還沒走出去,便聽到景苑之內有異響,她又推到了江肆身邊。

江肆仔細聽着,發現腳步十分輕易,而且是朝着偏殿去的,就算她現在過去,人也早就跑了。

“無事,你敞開大門去院內守着,我過去看。”

江肆抽出了長槍,也果然如她想象的一般,到了偏殿時人已經走了,而偏殿燈也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

她直接破門而入,把槍放到慕挽辭的身前。

“殿下,可是見了誰?”她沉着臉,信香不由自主的開始散發出來,擾的已經睡着了的阿越和阿梧也坐了起來。

江肆的目光盯着看過去,卻發現慕挽辭竟然握住了她的槍身。

力氣不大,卻實在挑釁。

“慕挽辭,你…”

“你無需擔心,慕澤晟和西陲王,都在清漪殿。”

江肆擡眼看她,眼神波動了一瞬,又很快平靜了下來,不過槍還是沒放下,防備的看着她:“你如何知道的?”

“紫霧暗使,方才過來的是廖洋。”

江肆這也才想到,慕挽辭手裏握着最為隐秘的紫霧書院,她點了點頭把槍了下來說道:“哦對,你有紫霧暗使…”

說完,便要往外面走去,慕挽辭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把扳指放在了她的手心之上。

江肆起先還不清楚是什麽東西,攤開手掌之後,才看清。

然後又把扳指還給慕挽辭:“你拿着吧,我沒有用處…”

剛才拿槍指着自己的江肆,好像是幻覺一般,此刻的江肆十分溫和,不似過往的強勢,但慕挽辭卻又一次把心揪了起來。

她解釋道:“紫霧扳指交到你的手裏,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沒想過要回來。”

“就算今日你不來,我明日也會與你親自說的。”

“夠了!別再說了!”

江肆突然暴怒起來,慌亂着想要逃離似的準備離開偏殿,只是她步伐不穩,晃動的十分厲害,沉的就像是要…

“江肆!”慕挽辭擡了頭,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形,手足無措的扶着她,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阿梧和阿越也往她們的身邊去。

江肆的身體發燙,琥珀信香濃郁的像是在流失。

慕挽辭毫無章法的釋放着自己的信香,更是擡手捂住江肆的腺體。

可依然毫無用處,慕挽辭的心裏升起強烈的恐懼感,好像…她就要永遠失去江肆的恐懼感。

最後,琥珀信香徹底消失,随之而來的便是腥臭的味道,江肆也像是突然有了精神,擡起眼睛看了看慕挽辭,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阿越。

聲音沙啞的問慕挽辭:“你還記得,原本的今天,該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

本在哭泣的慕挽辭突然資止住了淚水,不可思議的看着懷裏的人,她的手正在往自己的後頸繞。

過往記憶,一一浮現在自己的眼前,而就是在這時,阿越突然沖了過來,咬住江肆的手…

“阿越,別動!”

偏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焦急的喊聲穿破慕挽辭的耳朵,讓她有了幾分清明。

她看着被阿越要的一臉痛苦的江肆,想要擡手阻攔,卻沒來得及,就看到阿越被江肆狠狠的踹到了一邊。

“小野種,就憑你?”

江肆突然像是對慕挽辭失去了興趣,轉而往阿越的身邊去,卻在下一刻被砍了一記手刃,昏迷在了臺階之上。

本在哭泣的慕挽辭突然止住了淚水,不可思議的看着懷裏的人,她的手正在往自己的後頸繞。

過往記憶,一一浮現在自己的眼前,而就是在這時,阿越突然沖了過來,咬住江肆的手…

“藍…軍醫?”慕挽辭模糊的雙眼費力的看清楚了來人,而後便像是脫了力似的跌坐下去。

阿梧完全懵住,在江肆和阿越的身邊徘徊,最後也看向藍韶:“藍韶姨姨,你…救救阿母和姐姐。”

藍韶趕來的匆忙,這一腳力氣也踹的力氣不小,稍微緩了口氣才應聲:“放心吧小殿下,都會沒事的。”

慕挽辭不清楚她是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上京,也不清楚她是怎麽穿着內侍的衣服溜進來的,她的注意力都在江肆的身上,見藍韶在,便把江肆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卻沒想藍韶是先拿出了阿越的黑曜石,對她解釋道:“本來,我該是在幾日後,江肆處理了上京的所有事情,才到的。”

“可你們出發不久,我便在清明殿中發現了黑曜石,快馬趕了過來。”

“藍軍醫,這些事情,到底和黑曜石有什麽關系?”

從沒到上京開始,阿越的一切不适都是因為黑曜石,而江肆在知道阿越的黑曜石不見後,又像是變了個人,說完全沒有關系,慕挽辭自然不會信。

只是江肆,不願意對她解釋那麽多。

可藍韶,是沒覺得那麽有必要瞞着慕挽辭的。

她默不作聲的背着江肆去了後面的寝殿中,慕挽辭也想把阿越和阿梧帶過去,藍韶去出聲阻止:“殿下,兩位小殿下…就先在一旁吧。”

而後她與慕挽辭又來到了大殿之上。

瞞着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她。

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阿越出生起,藍韶便看出她與江肆,相克相生。

準确的說,是與江肆身體裏面的另一個‘江肆’相克。

所以才把黑曜石戴在阿越的身上,只需要過了三年,兩人完全不碰面便會容易處理,可卻沒想因為江肆生死不明,慕挽辭離開了東海,後又到了上京。

阿越和江肆兩人還是提前見了面,而第一面就是針鋒相對。

“那江肆,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嗎?”慕挽辭忍不住打斷道,藍韶頓了頓,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雖然之前她也有過不适,可在遇到阿越後,這種情況便的越來越多,情緒也總是會反複無常,很多事情都會按照一種,莫名的本能來行事。”

“後來,她當然只能離阿越很遠,至于相克相生,以及的處理的辦法…是我在離開幸城的前一日與她說的。”

一聽到還有辦法,慕挽辭一直提着的心放下去了一些,往寝殿看了看毫無血色的江肆,問藍韶:“有什麽辦法?”

“殿下确定想要聽?”

都這種時候了,慕挽辭怎麽會有不想知道的道理呢?

她點了點頭,藍韶倒是長出了一口氣,看着遠處的阿越,沉聲說道:“阿越她…自出生起就帶着強大的命格,與江肆是益處。”

“只是如今另一個在江肆的身體占了上風,想要留住江肆的話,只能由阿越親手滅殺。”

“這種情況是一人死,另一個人生。”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被催的有些着急,所以昨天的好像更像大綱,抱歉了,我現在慢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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