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行雨看着窗外,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有兩只鳥兒唧唧喳喳的從窗前飛過,他才回過神來,走到桌邊拿起天帝的那封信展開來看。

原來,天帝是想邀千行雨明日上午去天界商議玉蘭大會的事情。

玉蘭大會是十年一度的術法比試大賽,最開始是由天界主持的,後來就變成了天界和魔界輪流主持,六界內所有人都可以報名參加。

“一晃竟又是十年了嗎?”千行雨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低語。

三十年前的玉蘭大會上,千行雨憑着一身高強的靈力,技壓群雄,拔得頭籌,也贏得了無數少女的芳心。

當天晚上,魔君高興的大擺宴席為他慶賀,千行雨本是在席間好好的喝着酒,吃着菜,然後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千行雨才從裴修那裏得知,昨晚有個人裝扮成魔界侍衛混進宮來,然後趁着給千行雨斟酒之際,在他的菜裏面下了毒。

千行雨要吃的菜都是提前有專人嘗驗過的,并且宮裏的筷子也全是銀筷,可誰也沒想到有人會在中途給菜下毒,而且那銀筷竟也沒有半點變黑。

下毒的兇手已經抓到了,是一個名叫蛇五的魔族男子,據他自己說,那□□名喚無淨散,是由他親自煉制出來的,無色無味,銀筷也自是檢測不出。

無淨散會先散去人的一身靈力之後再奪人性命,而且散靈的速度極快,所以即便千行雨僥幸沒有死,他的靈力也會消散掉,再也無法施展術法了。

也不知到底是誰,會用這樣歹毒的法子來謀害千行雨,對于他來說,失了靈力,大概比失了性命更讓他痛苦。

但裴修還未拷問出蛇五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他就咬破了早已藏在牙齒內的鸩丸,自盡之後,他的肉身也化作了一縷黑煙,瞬間消失掉了,從此再也查不出任何線索。

魔君拼了自己大半生的靈力修為,才算是保住了千行雨的性命,自己卻元氣大傷。

看到千行雨醒了,魔君才放下心來,他疲憊的拍拍千行雨的肩膀,讓千行雨今後要好好打理魔界事務,便閉關修養身體去了。

時至今日,千行雨仍然沒有查出那日到底是誰指使蛇五下的毒。

過去的玉蘭大會,千行雨經常會報名參加,而在這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去參加過,遇到別人問起,他便随便找些理由來搪塞一番。

千行雨失了靈力的事情,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其中就有千行雲,好在魔君給他下了禁止術法,他才沒辦法跟別人說起這件事,否則以他的個性,早就傳得六界皆知了。

轉眼,這玉蘭大會竟是又快到來了,這次是輪到天界主持,不知天帝需要找千行雨商讨什麽。

千行雨第二日去天界的時候,天帝已經在書房等他了。

天帝見千行雨進來了,便招呼道:“行雨啊,來,坐吧。”

千行雨坐下以後,便有宮娥沏了一杯茶水給他,一股淡淡的杜鵑清香撲面而來,聞着便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這怡人的清香,光是聞一聞便知是好茶。”千行雨贊嘆了一句。

天帝哈哈一笑,說:“這是用剛剛采摘下來的靈水杜鵑泡的茶水。”

千行雨便笑望着天帝:“原來如此。”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朕今日找你來,主要是想和你商讨一下玉蘭大會的事宜。”

聞言,千行雨便放下茶杯,說:“陛下請講。”

“玉蘭大會一直以來都是靈力比賽,難免有些乏味,朕想在今後的玉蘭大會上新增一項武術的比賽,這樣一些靈力低微的普通百姓便也能參加了,行雨你看如何?”天帝撫着胡須,笑容滿面的看向千行雨。

千行雨一聽,頓了頓,說:“陛下的這個提議甚好,過去的玉蘭大會上,參賽的總是那些靈力高強的世家子弟,确實都看得有些膩味了,如今若是加了這一項武術比賽,就可以讓更多的人參與其中了,便按陛下說的辦吧。”

于是,千行雨和天帝又商讨了許多關于玉蘭大會武術比賽的細節,一會兒就到了中午,天帝邀千行雨留下一起用午膳。

午膳上桌以後,千行雨和天帝正吃着,西凝夜卻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老遠就聞到香味了,父王這裏今日有什麽好吃的?”

千行雨擡起頭,看到西凝夜穿着一身萬紫千紅的花襖,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個棉球,臉上的妝容誇張到吓人,眼睛周圍塗得像黑炭一般,嘴唇竟然是藍色的,臉蛋兩側抹着滑稽的紅胭脂,簡直就像鬼一樣。

寧照青的鬼身原形大概都比西凝夜現在的樣子好看,千行雨忍不住腹诽。

“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你也不需要一直盯着我看吧。”西凝夜突然把一張花臉湊到千行雨面前,本是想吓他一跳,但他卻只是鎮定的看着西凝夜,并無太大反應。

西凝夜頓時覺得有些無趣,便從桌上抓起一只雞腿就旁若無人的啃了起來。

“夜兒,休要胡鬧!”天帝蹙着眉責備了西凝夜一句。

西凝夜便拿手中的雞腿指了指千行雨說:“是他一直盯着我看,我說說他又怎麽了?”

天帝便又訓道:“快回你自己的蓮華宮去!”

西凝夜一聽,眼睛眨了幾眨,然後居然就掉下淚來了,只聽得她哭哭啼啼道:“父王不願意和夜兒一起吃飯嗎?夜兒可是很想跟父王一起吃才專程跑過來的呢,今日我都沒有讓蓮華宮的廚房備我的午膳,父王卻要趕夜兒走……”

說完,她就開始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整個天界大概都能聽見,一臉的眼淚鼻涕讓她的妝花得像是打翻了的染缸,簡直慘不忍睹。

千行雨以前聽聞西凝夜的身體孱弱,經常在宮中養病不出,所以她才很少去參加各種大小宴席和類似玉蘭大會那樣的比賽,以至于外界沒有多少人見過她。

但今日她的哭聲這般洪亮,顯見身體好得很,哪裏有一絲孱弱的樣子,若真說有病,大抵是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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