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風陣陣,然而端木王府上卻熱鬧非常,端木斷正在宴請鄰國的貴賓作客王府,歌舞美人美酒應有盡有,賓客對端木斷的安排甚為滿意,正沉醉于宴會之中。
段刻在宴會大廳裏正與貴賓交談,卻見端木斷衣冠楚楚來到宴會大廳。段刻注意到端木斷的神色有些不尋常,他記得端木斷的這個表情,正是其當年弑父之時的表情。
段刻暗道不好,他跟自己的手下說了幾句,手下便離開宴廳。沒想到端木斷卻把那手下攔住了。
“刻,不用去找了,人在我府上呢。”端木斷在笑,笑得直教段刻心裏發涼。
在端木斷二十歲那年,段刻正好到王府找他,恰恰碰上端木斷弑父。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幕:持長劍的端木斷站在梨花樹下,前面是倒在血中的雷震王,他記得,當時端木斷的臉上也是挂着這樣的笑容,恐怖而陌生。
“斷……你……”段刻還沒從驚恐中回過神,卻見戴着手鐐及腳鐐的螢火在侍從的押解下進入大廳。
螢火穿着透明的輕紗衣服,容顏似粉。經過精心裝扮的螢火美驚全場,就連在跳着豔舞的舞姬都自愧不如,停下了舞步。
“各位來貴”端木斷向看得傻了眼的賓客打招呼,“近日來對各位的招呼不周本王深表抱歉,為了補償各位,今天為大家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供各位玩樂,請各位笑納。”
螢火的脖子上戴了項圈,端木斷扯了一下連着項圈的鎖鏈,螢火發出一聲悲鳴踉跄幾步摔倒在衆賓客面前。
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螢火都有着女性所不能媲美的魅力。那些鄰國的賓客看着螢火那白皙的肌膚在紗衣裏若隐若現,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端木王爺,這是……”其中一位肥胖的賓客盯着螢火咽了幾次口水,恨不怕馬上把他的衣服撕碎。
“本王知道貴國有集體享用奴隸這一習慣,為表尊重,特意準備了這個奴隸給各位。”鄰國富饒,幾乎所有貴族都有玩弄奴隸的習慣,而且常常結群開展萎靡荒淫的宴會。看到秀色可餐的螢火,他們眼裏都迸發出貪欲的火光。
端木斷拍拍手,在場的所有舞姬紛紛脫去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挂,“各位貴賓,今夜這裏的所有美人、奴隸随便你們享用。”
“哈哈……端木王爺果然細心……”貴賓對端木斷的這份禮物甚是贊賞。
端木斷得意一笑,再“啪啪”地拍兩下掌,在場的樂師奏起奢靡催情的音樂。那些賓客相視一笑,瞬間變成了點燃欲火的野獸,飛身撲向身邊的舞姬。其中有七八個腦滿腸肥賓客圍着螢火撕扯着他的衣服。
螢火從來沒有被端木斷以外的男人碰過,縱然有了心理準備,但一下子被幾個禽_獸般的大叔圍着,使他充滿恐懼。他的視線透過那些撕扯他的男人,極為荒亂地投向端木斷,淚光閃閃的眼中帶有哀求。
端木斷以一個無情的冷笑回應了螢火最後的求救。他是鐵了心腸毀滅螢火的,他不能再讓螢火擾亂自己的步伐了。
一整夜,端木斷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螢火被蹂躏,那些賓客把螢火當狗一樣對待,逼他含住他們肮髒的分身,甚至打開螢火的眼睛往他眼球裏發洩濁液。
端木斷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他并沒有獲得預想中複仇的快感。相反,當他看到那些賓客随意玩弄螢火,貫穿螢火的時候,他心裏竟隐隐作痛。但他選擇了克制自己想去救螢火的沖動,他告訴自己,只有把螢火毀滅了,他就能得到解放了。
段刻無法忍受眼前這個瘋狂的宴會,更無法忍受如此冷酷無情的端木斷,終于拂袖而去。
冷月悄然劃過夜空,夏夜透過破裂的牆壁看到外面的圓月,一切如此的安靜,只有風聲。他想起小時候這樣的夜裏,端木斷總是一個人站在庭院的老樹下專心地練劍。他曾經無數次幻想成為像端木斷那樣健壯的人,到時,螢火哥哥就不用總是遷就他,不用因為照顧他而失去自由。
“螢火哥哥……你在哪……我想見你……”
靜默……
“螢火哥哥……”夏夜艱難地撐起身體,又因體力不支而倒下,他仍不心死,咬緊牙關挪下床。到底還是太瘦弱了,他一個重心不穩摔下床了。原本放置好的食物和水都打翻了,器皿碰到在地板發出清脆而孤寂的聲響。
“嗚……螢火哥哥……你在哪?”夏夜發出細細的哭泣聲,往門的方向挪去,“螢火哥哥,好冷……”
……
“夏夜什麽都不要,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了……螢火哥哥……你在哪……我想見你……好冷啦……哥……”
夏夜的哭聲終于化成寂靜消失在寒冷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