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_淫的夜終于過去了,賓客、舞姬、樂師都一一散去,大廳裏只剩下一地淫_亂的痕跡。螢火就像一個爛掉的布娃娃一樣,昏躺在大廳中央。他身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私_處還在汩汩地排着那些賓客在他身上留下的髒物。
端木斷才從王座上站起來,他走近螢火,用鞋尖踢了他的臉一腳,厭惡地看着從螢火口吐出來的濁白液體。
“肮髒!”端木斷一句話像毒針一樣刺中螢火的心,螢火身體一抖,意識開始恢複。
他看着模糊的天花板,想起了自己來這裏是為了拿千年血參救夏夜,對了,夏夜一定很寂寞了,他明明答應夏夜要早點回去的。
螢火轉過頭,用虛弱的語氣問端木斷:“血參呢……”
端木斷眉頭一蹙,內心有難以言明的情緒,既怒又悲,“刺梅!”端木斷怒呼一聲,刺梅拿着一個細長的盒子出現在端木斷身後。端木斷拿起盒子往地上一甩,憤然轉身。
螢火用盡所有力量站起來,抱起地上的盒子,向端木斷磕頭道:“謝謝王爺……”
端木斷握緊拳頭,他分明感覺到自己在心痛,他很想很想馬上轉身抱住螢火,他很想很想替他療傷。但最終端木斷只是腳步定下數秒,便繼續朝廳外走。
刺梅先看到端木斷緊握的拳頭,目光向上游走,居然見到端木斷露出沉痛的表情,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就算是端木斷的母親死去的時候,端木斷也不曾露出這種表情。
夜很深很深,螢火忍着下身劇烈的撕痛,抱着那盒千年血參連夜趕路。夜裏的山路并不好走,他連鞋都沒有穿就從王府裏趕回山上了。由于快速的跑動,他的下身的傷口裂開,鮮血不停地滲出,但他卻沒有在思這些,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見到夏夜,讓夏夜知道他回來了。
一路上螢火想起夏夜在他臨走前所說的話,越想越不安,夏夜當時的語氣,就像要交待後事一樣,他恨自己當時沒有好好地聽夏夜說話,他不停地祈禱夏夜平安。
螢火回到屋門前的時候,已經磨了一腳的血泡,他一拐一拐地沖進屋內,“夏夜,我回來了!對不起,回來遲……了”
在開門的瞬間,螢火的瞳孔放大,手中的血參無聲滑落。
“夏……夜?夏夜……你醒醒,別吓我……夏夜!”
螢火扶起倒在地上的夏夜,幫他翻了個身,夏夜的臉轉過來的時候,一滴淚水從夏夜的眼角滑下。
“夏夜……我回來了,你醒一下……夏夜……”
……
“不要頑皮好麽?哥哥以後哪裏都不去……醒醒,夏夜……”
……
“夏夜……”螢火的呼喚終于變成沙啞的哭泣。
任他怎樣吼叫,怎樣搖晃,夏夜始終沒有反應。夏夜冰冷的軀體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他知道,夏夜已經離他而去了……
夏夜在離開的時候,一定很傷心,因為他的眼角還留有淚。身為哥哥的他,居然讓弟弟一個人孤單的辭世,螢火對自己又悔又恨,但更多的是傷心,他緊緊地摟着夏夜,放任地哭泣……
這一夜,天空終于下起雪了,這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