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原文中,對韶元長公主的美形容了很多次。
眼神似醉,唇若櫻花,肌膚雪白,清冷又不染俗塵。
真的見到了韶元長公主慕挽辭的時候,江肆也确實認同。
只是她形容詞匮乏的厲害,腦海裏只有幹巴巴的四個字,确實好看。
比從喜轎上下來的香凝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倍。
不過,長公主到底長成什麽樣子,江肆并不在意,也不是原主所看重的,她能在這樣的日子裏,穿着大紅喜袍,更是讓一個人青樓坤澤登門,就是想要羞辱韶元長公主罷了。
所以看到這樣一幕,江肆能想象的出,原主肯定是想要那種扭曲的喜悅感。
不過由原主策劃安排的事情,如今承受的卻成了江肆。
喜悅感沒有,只覺得太愁人。
她撇着眉,程璞看到之後,居然還跑過來問她:“侯爺可是看到長公主,才如此不開心的,那我讓人把她打發到後院吧。”
程璞能說出這樣的話,無非就是嘉陵侯平時沒少說那些對長公主大不敬的話。
在是權貴一方的軍候,也始終是比不上皇家正統的長公主,可嘉陵侯卻擁兵自重,全然視皇法為無物。
江肆想要小命,可不打算像嘉陵侯這般。
“快讓人把喜轎擡走!”
江肆在程璞耳邊低語了一句,程璞不解,皺着眉問江肆:“侯爺這是…”
知道如今若是對長公主恭敬不符合江肆的性子,只有任意妄為才符合嘉陵侯的人設。
江肆瞪了一眼他,佯裝暴怒的說:“本侯辦事,還需問你?”說着還講身上的喜服往下脫,程璞看着她,眉頭抖了幾下,雙手放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形,做了一個十分正統的軍禮,低聲道:“屬下不敢!”
“我看你沒什麽不敢的!”江肆氣急敗壞,指着葉婵那邊喊道:“葉婵,把他給我帶下去!”
原主身邊的人,除了程璞之外,都算是有眼色,葉婵沒聽到她的耳語,可聽到命令的時候,還是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給架走了。
同為乾元,就算是程璞身高體壯,可到底只有一身的蠻力,抵不上從小在原主身邊一起習武的葉婵和蘇洵。
他擰不過葉婵,看着江肆的面容,也不敢嘗試跟葉婵較勁,只能乖乖的離開。
人走了之後,周圍終于變的安靜了一點,不過那道冰冷的目光也異常的明顯。
去上京求親之事,是原主親自去的,不過卻沒見到長公主一面,因為長公主并不願意見此一面。
堂堂皇家嫡親的長公主,卻被如此羞辱,是誰也不會願意見。
所以現在,才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往事不可追,既然已經發生,江肆改變不了什麽,只能管眼下的。
這次沒有再需要吩咐一句,蘇洵主動的把喜轎給攆走了。
之後又準備把長公主迎到門口。
不過,沒成功。
長公主在喜轎走的時候已經回了馬車上,守在外面的是她的貼身宮女,知渺。
見到蘇洵過去,也沒給什麽好臉色。
兩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小,江肆就算不想聽也聽到了,而且就算是不聽,只是看到知渺掐着腰說話的狀态。
就能猜出,這聊天一點都都不愉快。
不久後,蘇洵回來了,只是她剛剛要開口,剛剛被攆走了的喜轎,又折了回來。
轎子裏的人也顧不得那一身喜服和紅蓋頭,掀開了就往江肆的身邊跑去。
“侯爺…您前幾日不是這般說的。”
“你說要為香凝贖身,做您的嘉陵侯夫人…”
“可今日…今日怎麽這般了!”香凝哭的梨花帶雨,眼神還時有時無的看向韶元長公主的方向而去,偶爾還會瞪站在馬車前的知渺幾眼。
江肆無語。
真是丢死個人了。
就算她對這個時代法禮不是很了解,那也清楚的很,香凝這樣的身份就算是贖身也配不上嘉陵侯的身份。
而公主,再不濟也不能給比青樓女子低上一頭。
說到底還是羞辱。
也就眼前這個香凝當了真。
鬧成這樣,她完全不知道怎樣收場,這法子完全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今日是本侯與韶元長公主的大喜日子,你…怕是走錯地方,認錯人了。”
江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對方認不認的,都得給趕走。
她給蘇洵遞了個眼神,蘇洵會意,着手下的人把香凝給‘請走’
軍中之人多是粗魯,香凝哭哭啼啼,被一個黑面将士給捂住了嘴,塞到了喜轎上面。
沒再用轎夫,而是這幾個人把轎子擡起來,原路返回,給人送回到翠玉樓去。
江肆見狀松了口氣,瞬間卻沒來由的後頸發涼。
她看向長公主的馬車,帷幔剛剛落下,然後她看到了長公主的手伸出來。
細嫩白皙,可江肆卻沒有看下去的欲望,心裏只嘆氣,問蘇洵:“剛剛長公主有說什麽嗎?”
“有,說是既為嘉陵侯妾室,沒理由從正門進入。”
“而且這會兒…不過就是知會一聲,韶元長公主人到淩上城了。”
這是不想入府…
算了,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反正她又不是原來的嘉陵侯。
為了小命,也要善待韶元長公主。
江肆提起衣擺,三兩步走下臺階,知渺看得清楚,轉頭對着馬車裏面的人說了一句:“她過來了。”
這下江肆聽得清楚,看向馬車,長公主沒回話。
她面色一僵,心道果然,長公主就是長公主,脾氣不可能小,不過為了日後能夠和平相處,江肆的态度一定要擺正。
走上前,她俯身行禮:“臣,嘉陵侯江肆,見過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仍舊一言不發。
江肆也不着急,繼續維持着身形,片刻後,長公主終于算是露面了。
近距離接觸,江肆又一次感嘆韶元長公主的容顏。
說聲驚豔不為過。
不過此刻卻不是多看幾眼的時候,麻煩事得處理了。
韶元長公主身上的桃粉衣裳實在礙眼,她站起身清了清嗓說道:“今日之事讓長公主見笑了,臣特意請人給長公主做了喜服…”說罷又招手喊蘇洵:“去把本侯準備好的喜服拿過來給長公主瞧瞧!”
喜服這話江肆不是随便說的,而是剛才被架着這身喜服時看到了另一件钿釵禮衣,作何之用不言而喻。
整個侯府上下,除了韶元長公主之外無人配穿。
既然決定改變原文,江肆只能試圖把曾經原主加給長公主的那些羞辱收回來。
可她忘了這樣做很不符合原主的初衷。
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韶元長公主冷漠的眼裏露出詫異之色,冰冷的質問:“嘉陵侯這是何意?”
江肆自然的回答:“娶長公主為妻。”江肆自然的回答,韶元長公主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嘴角輕輕勾起。
可細看之下,江肆卻發現她眼底毫無波瀾。
“本宮不願。”
“嘉陵侯如此,豈不是抗旨不尊?”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江肆頭皮發麻,更是被噎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江肆一噎,倒是無話可說。
畢竟皇帝同意長公主下嫁給原主為妾的時候,是下了聖旨的。
若是如今她娶了長公主,真就是抗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