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潛一起在街道的小吃攤上吃飯那天的晚上,程程就拉着晚上十點回來的行照坐在沙發上聊天。
程程說“每次晚上和你、一起睡覺,早上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行照微笑着不說話。”
程程說“你上的是哪所大學啊,家裏人都還好嗎?”行照依舊微笑着。
程程說“我好像還沒有去過你家裏吧!。呵呵,我不記得了,可能去過的。”行照的眼神有些黯淡了。
程程說“其實.那個…我。”
程程依舊不敢說出自己想問的話,他低垂着頭眼神閃爍,他總覺得自己如果問了行照這個問題,行照會。會生氣吧!所以一直都沒有問。可是這些天程程總是想起仁碩,想知道行照都來找自己了,他怎麽還不來找自己呢?
程程又說“行照…行照我。我想問,仁碩呢?”
程程終于是問出口了,他小心的擡起頭卻驚住了。行照哭了,行照哭了。程程不知所措的啞了口,想要安慰,想說‘我就是想知道仁碩怎麽不來見我。’但是看着行照的眼睛裏那大顆的淚珠兒不停的滑落。程程在最後就只說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
“行照。你別哭。我、我不問了。不問了,你別哭,好嗎?”
程程邊說着,又一次的低下了頭,雙手互相交叉着越握越緊,指節都泛白了。他自責,真的只不該問的呀。在記憶中行照就沒有哭過,現在卻因為自己的問話而害的他哭了。而且哭的那麽。那麽的傷心。
仁碩曾經說過,行照是個很堅強的人。他從小就是不愛哭,慢慢的長大之後就更是不哭了。就算被家裏的爺爺怒吼大罵他都是一副笑臉。是啊,和行照認識之後,他就是每天都是一張笑臉,好似什麽傷心的事情都會自動的遠離他。
可現在這個總是愛笑的人卻因為自己的一個問話而大哭了。都是自己的錯啊。程程坐在沙發上,漲紅了一張臉依舊是沒能好好的安慰行照,讓他別再哭了。低垂着首,眼睛裏的淚水也快要流下來了。他、他只是想見到仁碩啊,他想仁碩。但是看到行照這般的流眼淚,他就覺得自己的希望實在是。實在是…
“行照。我不問了,我真的。真的不問了。”
程程就這樣低着頭,說着再也不問仁碩在哪裏這種話了。他本來就覺得自己有件事情是對不起行照的,雖然不記得,但程程就是害怕傷害到行照。可現在他還是傷害到行照了。程程自責的要死。眼淚終于是流了下來。他真的不想傷害到行照,可是。我想仁碩啊。
那天因為自己的問話,害的行照哭了很久的時間。期間行照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就那樣睜着眼睛看着自己一直一直的哭泣。所以程程就決定以後再也不能問行照仁碩在哪裏了。
今天下午沒課,程程從圖書館出來就會直接回家,但是今天那個齊潛學弟依舊是早早的在校門外等着他了。看着那對着自己笑,叫着‘程程學長。’程程低着頭,走了過來。因為害的行照哭了,所以程程的心情這些天也是很低落。對着齊潛也只是簡單的一個敷衍的笑臉。
齊潛當然發現了這些天程程的心情低落,所以每天他都會想出許多的事情來轉移程程的注意力。但基本上是沒有什麽效果。這個單純的男人怎麽會愛鑽牛角尖呢?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的他會流露出這麽讓人心疼的表情。
今天齊潛就打算帶着程程去海邊玩一玩。當然是提前沒有告訴他的,所以在把程程帶到海邊的時候,程程是終于有了點開心的兆頭。
程程看着大海,想的就是自己在海裏對着仁碩動了心的。現在想起來心裏都還是悸動不已,臉上一定紅了。程程伸手摸着自己的臉,笑意漸濃。仁碩。仁碩。仁碩。他在心裏輕聲的喚着。因為不想再讓行照哭,所以不能問他你為什麽不來見我。
大夏天的來到海邊自然是要去游泳的,可是齊潛在聽到程程說不想游泳時,臉色立馬就變的特別的委屈。程程最對這種委委屈屈的表情最是沒有抵抗力了,他很鄭重的對齊潛說‘我就在邊上游。’
齊潛皺眉,邊上有什麽好游的呀。不過等一下直接帶他去好好的游一番就行了。齊潛是這樣想的。
換上了衣服,兩個人就去了海邊。程程踏足海水,到了膝蓋處他就不打算再往前去了,可是可怕的一幕發生了。齊潛突然就拉着程程往更裏面跑去了,程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海水淹沒到胸膛的時候,齊潛就放開抓着程程的手自己開心的去游泳了。
程程呢?自然是吓的要往回走,身邊沒有仁碩那雙寬大溫暖的手,他自然是害怕的連踏出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好像不聽自己的話了,慢慢的沉了下去。眼前的視線突然被模糊代替,呼吸道中被水充斥,程程難受的想要呼救。但是一張嘴就又是海水的鹹味。
程程想。是不是要死了,可是還沒有見到仁碩啊。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看見仁碩啊,他長高了嗎?他變得比以前更成熟了嗎?他是不是還記得與自己之間的那些暧昧呢?他還會不會說喜歡自己沖的咖啡呢?還會不會說自己是個需要人疼愛的人呢?
程程好難受,程程好難受。現在程程就是覺得自己好不甘心,他想要見仁碩啊,他想和仁碩永遠的在一起啊。可是意識越來越模糊,太陽在眼前越來越遠。但是這樣是好的吧!因為是在海裏對仁碩動心的,現在如果死在了海裏,也就等于是死在了仁碩的懷裏吧!嗯、真好。
等到齊潛游了一段之後再回頭看程程的時候,就發現程程似乎不太對勁。等到回神發現程程不會游泳想要趕忙游過去的時候。齊潛發現程程的身邊已經有個男人出現,快速的将程程帶上來,然後游去邊上。齊潛也是馬上的游了去。
來人将程程放平在沙灘上,做起了人工呼吸。來人臉上滿是焦急,口中急喚着‘程程。程程。’
“咳咳…咳咳…”程程猛然的吐出一口水,然後急急的咳嗽着。
來人立馬就将程程抱在懷裏,将嘴唇抵在程程的額頭,嘴裏呢喃着
“你這個小傻瓜啊,要是出了事情。你讓我怎麽辦啊。”
“嗯?…仁碩。仁碩。”程程迷迷糊糊的用虛弱的雙手抓着環在他身上的手臂。
“明明不會游泳,你就拒絕啊小傻瓜。都二十歲了怎麽還是這麽的不懂拒絕啊。”
“仁碩。仁碩、仁碩…我想見你啊。”
程程的手越抓越緊,本想睜開眼睛看看的,可是程程真的是在海裏被吓壞了。意識還沒有恢複但是程程就是感覺在抱着他的是仁碩,是他想念的仁碩。
“小傻瓜啊,你讓我怎麽舍得你。”
齊潛趕來時就只看見程程一個人躺在沙灘上,那個救了程程的人剛見到齊潛來的時候就已經走了。齊潛趕忙的抱着程程回去了。真是。齊潛怪自己,他都沒有問過程程會不會游泳。剛才程程說只在邊上游的時候齊潛都沒有往他不會游泳這方面想,齊潛真是覺得自己就是個大笨到。明明想要好好保護的人,如今卻是被自己害的差點死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