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名叫朱榮,與副将夫人的娘家人有點關系,副将見他平時訓練也算勤懇,因此給了他這個出頭的機會。不想竟會弄出這樣的差錯來!

副将濃眉一豎,“怎麽會不見了?!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嗎!一個哥兒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朱榮只是一個勁的跪地求饒。

氣氛過後,副将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蓮清只是一個哥兒,他是怎麽在那麽多人眼下消失的?要麽軍中有其他人幫他,要麽就是蓮清自己身懷武功!

但是看蓮清平日裏腳步虛浮,弱不經風的樣子,不像是有武功的人。

心裏有了懷疑,副将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人不見的?”

朱榮垂着頭,支支吾吾的,似乎在害怕什麽。副将見狀狠狠踹了他一腳,怒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敢瞞着!是不是你把人給放走的?!快說!”

朱榮吓得臉都白了,渾身發抖,心裏不住的後怕。他從第一眼看到蓮清起,就對他心存愛慕,後來見蓮清溫婉善良,善解人意,這份愛慕便逐漸加深。直到那天晚上,他們被皇上訓斥,他雖然心疼蓮清受到冷落,可是又暗中為自己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蓮清而感到竊喜。

可是今天,向來愛笑的蓮清竟然哭着求他,說他受不了這樣被人刻意忽視侮辱,求他讓他走。他一時心軟,頭腦發熱……

然而事後想起來,蓮清求他時小臂上露出的黑色獸頭……因此才來主動坦白。看着将軍暴跳如雷的樣子,他吓得不行,聽說将軍手裏的雙錘,一錘下去能把人砸成肉醬……

副将越是暴怒,朱榮越不敢開口。話幾次到了嘴邊,他抖抖縮縮的,就是說不出來。

“說啊!”副将怒吼!

朱榮顫了顫,把心一橫,“是,是皇上離開的時候。”

心裏的猜想得到證實,副将冷哼一聲,“把人帶下去,等皇上回來後處置!”

凝視着泸崧鎮的方向,副将盤算着蓮清此行的目的,無非就是去破壞皇上與鄭良人相處,好借機上位!這種争風吃醋的事情,他在府裏看多了。雖然不齒,但副将還是派人去通知了皇上,免得皇上的好事真的被打擾了。

“等等!将軍!等等!”被架着拖走的朱榮不斷掙紮喊道!

副将沒有理會,就算朱榮是妻子的娘家人,只要犯錯,他同樣不會心慈手軟。

“将軍,那個蓮清的手臂上有一個紋身!”

副将渾身一震,猛地轉身走到朱榮身前,“什麽模樣的紋身。”雙眼直視着朱榮的眼睛,不讓他有絲毫撒謊的機會。

朱榮咽了口唾沫,“黑面獠牙,有點像虎。”

“蠻族!”副将咬牙切齒,神情凝重的可怕,看着朱榮,這個妻子再三囑托他好好照顧的人,眼神說不出的兇狠,“你最好祈禱皇上沒出事!”否則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一個跨步飛身上馬,副将騎着馬大喝一聲,“騎兵出列。”這些親兵訓練有素,很快,就有一隊騎兵整齊的排列在副将身後。

“騎兵跟着我,其餘人全速前進,于泸崧鎮外待命!”

—— —— ——

天色陰沉,太陽藏進了雲裏,一朵朵烏雲越積越厚,天空中沒有一絲風,空氣幹燥濕熱,使人莫名的煩躁。

幹淨整潔的客棧房間內,鄭珰縮在被子裏睡得正熟。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緊閉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輕輕呼吸的鼻子下,紅潤潤的嘴唇微腫,嘟着像是與人索吻一般。

葑銘側身支着頭看着,臉上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柔和,眼中的柔情濃的幾乎要溢出來。看了一會,終是沒有忍住低下頭去,在那嘟起的紅唇上吻了吻,然後伸進嘴裏去逗弄那個不會反抗的香舌。

越吻越深入,手也控制不住的伸進被子裏,去體會那滑膩如瓷的美妙觸感。直到鄭珰輕哼一聲,發出甜膩的呻吟,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葑銘才停住手上的動作,戀戀不舍的從鄭珰嘴裏退出來。

愛憐的吻了吻鄭珰的眉心後,葑銘赤衤果着身體起身,看着自己支起帳篷的身下,苦笑着搖頭。他身姿挺拔,肌肉線條流暢分明。背後麥色的肌膚上,有幾條鮮明的紅痕,而身前緊實的胸肌上,也有不少小巧的牙印。

不難想象之前經歷了怎樣激烈的情事。

穿好衣服,葑銘神情一肅,讓暗衛零小心把人守着,便推開門走到客棧前院。一番劇烈運動下來,他擔心鄭珰醒來會餓,打算去讓小二準備點吃的。

不過葑銘還沒找到小二,倒是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只見一個士兵模樣打扮的人,在看見葑銘後,喘着粗氣小跑到他面前,啪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将軍說有要事與您商量,請問皇上現在是否得空。”

葑銘挑眉,“要事?說來聽聽。”

士兵低着頭,眼睛轉了轉,“将軍說,北境戰事有變!”

葑銘眼神幽深,看着士兵像是看着一個死人。分明他離開之前才與副将商量過北境戰事,怎麽到這小兵嘴裏就變了樣呢!“那副将現在何處?”

“就在鎮外!”

話落,葑銘就一腳踢在士兵模樣的人心口,把人踢得倒飛出去!不想小兵竟也是個會武功的,直接借勢一個跟頭,半跪在地上停住往後滑動的身體。然後腳下一蹬,沖到葑銘面前,拔出一把彎刀與他交起手來。

這人武功不弱,但還不是葑銘的對手,幾十招過後便有些招架不住,葑銘見狀,攻勢愈發淩利,很快便奪了那人手中的刀,将其架在它主人的脖子上。

這人不論從武功路數,還是使用的兵器來看,都是蠻族人。但若要說行刺,偏偏他武功不如自己,還是單獨行動,這才是葑銘疑惑的地方。“你們有什麽目的?”

那人冷笑一聲,看見天邊升起的黃煙,露出得意的笑容。

葑銘眉頭微斂,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手上用力,直接取了這人的性命,然後使出輕功往後院飛。他神情冰冷,猶如終年不化的冰川,心裏不住的祈禱着鄭珰不要出事。

後院,房間的門敞開,零受了傷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而床上,空空如也!

葑銘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 —— ——

鄭珰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就聽見腦海裏系統的聲音。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個攻略任務,獲得100生命值,1000修為值,1000經驗值,離開本世界即可到賬。】

鄭珰眨了眨眼睛,看着床頂的紗帳,“你說我離開攻略對象超過三天就會死,那我之前獲得的生命值呢?”

系統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本系統看宿主手段高超,整天都與皇上待在一起,所以,就把它用來修複宿主的身體了……】

“哦。”鄭珰點點頭,“我的身體什麽時候能修複好?”

【!!!!!!】宿主這是想要抛棄它了嗎?!這怎麽可以?!【還要很久!重塑身體很難的!】本來就很難,本系統才沒有撒謊!

鄭珰:“好吧,看來我要努力攻略,才能早日修煉!”

系統:【對對對!宿主的想法完全正确!】為了防止宿主繼續糾結這個問題,系統轉移話題道,【宿主,啪啪啪的感覺如何!】

鄭珰清麗臉爬上兩抹緋紅,不是害羞,而是想到那種感覺就讓他渾身發燙,“很舒服!就是一開始有點疼。”

說完,他動了動裹在被筒裏酸軟的身體,奇怪道,“瑾之幹嘛把我卷起來?”

系統:【……】

鄭珰好不容易解開被子,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邊,打量着這個有些陌生的房間,疑惑漸生。瑾之不在,而且房間也不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不等鄭珰找系統問個明白,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身黑色勁裝的蓮清走了進來。他把手裏的衣服扔到鄭珰身上,毫不掩飾眼裏的惡意道,“把你那一身礙眼的痕跡遮了!”

就算蓮清不說,鄭珰也是要穿的,光着身體有點冷呢!磕磕絆絆的穿着衣服,鄭珰腦海裏飛速的思考着現狀,現在這個情況,很有可能是蓮清将他拐走了。畢竟如果瑾之在的話,是不會允許蓮清靠近他的。

他穿好衣服,試探的開口,“你把我帶到哪裏來了?”

蓮清嘲諷的看了鄭珰一眼,“一個葑銘找不到的地方。好好待着吧,別鬧什麽幺蛾子,你逃不了的!”

果然如此,鄭珰心想。他什麽時候說要逃了?蓮清既然能從瑾之手裏把他帶走,就說明能力不弱,他還沒有自以為是到想憑借現在這弱不經風的身體逃出去。如果他還是圓滾滾的時候還差不多。

鄭珰沒有說話,蓮清卻不放過他,用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着鄭珰的身體,嫌惡道,“就你這副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材沒身材的樣子,真不知葑銘看上了你哪一點!”

系統:【你才醜八怪呢小女表砸!】宿主是天底下最美的沒有之一!

以前怎麽沒有覺得蓮清這麽讨厭呢!鄭珰看着蓮清現在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裏十分反感,“我餓了,你去給我拿點吃的來。”

蓮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鄭珰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居然敢這麽命令他!他漂亮的臉氣的微微扭曲。

鄭珰不等他說出更難聽的話,又繼續道,“既然你抓我,那我肯定是有點用處的。如果我餓出什麽毛病,你們豈不是功虧一篑?”

餓幾頓死不了!蓮清正想開口,鄭珰打斷他慢悠悠道,“忘了說,因為我長期以來飲食不規律,所以有點小毛病,不吃東西就會發脾氣,一發脾氣鬧出什麽事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鄭珰眼神無辜的看着他。

蓮清将信将疑,伸手抓住鄭珰的脈搏,确實是長期體弱的脈象。

這時鄭珰又開口,“快點啊,我餓了!我要發脾氣了喲!”說着便看着蓮清舉起桌上的茶壺。

此時他們還在泸崧鎮內,蓮清還真怕鄭珰大鬧引起別人的注意,憤恨的瞪他一眼,轉身出去了。

系統:【……】

它怎麽覺得宿主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系統:【……宿主?你沒事吧?】別吓它啊,宿主要是有什麽問題,它以後怎麽辦啊!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鄭珰奇怪道,坐在桌邊把玩手裏的茶壺。

系統:【可是……】啊啊啊啊啊這種性格變化怎麽說!

鄭珰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輕笑一聲,“你是說我在葑銘和蓮清面前表現的不一樣嗎?”

系統菊花一緊,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對。】

“那個啊,”鄭珰不在意的笑着,“我只是覺得單純毫無心機的形象比較有利而已。”

系統:【所以,那些單純都是裝的?】宿主的直覺有金手指加持吧?

鄭珰點了點唇,“沒有啊,我本來就什麽都不懂。”他只不過是把這種不懂放大了而已。

系統:【……】它還能說什麽呢。【宿主什麽時候發現單純的樣子更方便的?】

“第一次遇見葑銘時,他對我、”鄭珰想了想當時的感覺,“很戒備。”

系統:【!!!!!】

所以說宿主你第一次看見主人就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并且制定了攻略方案?!

細思恐極!

說好的單純率真純白無垢可憐可愛惹人憐惜呢……

這活脫脫一只腹黑機智無理取鬧的小魔頭啊……

宿主騙我……

可是它覺得更愛這樣的宿主怎麽辦……

主人我沒救了嘤嘤嘤……

在系統自憐自艾的時候,一個大漢端着飯菜走進了院子,他眼神警告的盯着鄭珰,似乎鄭珰剛剛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大漢還沒進門,鄭珰便從他手中接過木質餐盤,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外面傳來大漢捂着鼻子的痛叫聲。

系統:【……】宿主威武!

鄭珰把木盤裏的碗放到桌上,一葷兩素,看起來還不錯。

“對了,既然任務完成了,那我們什麽時候離開?”他邊吃邊問。

系統:【三天之內,随時可以離開。】

鄭珰沒有說話,嘴裏吃着東西,過了許久才開口,“我離開後,這具身體呢。”

系統:【回到宿主沒有到來之前的狀态。】

鄭珰沉默,這具身體本來是已經死亡了的。所以,一旦他離開,這個世界的鄭珰就會死。

他有點不敢去想葑銘的反應。

“我們走吧。”

系統有些驚訝,【宿主不等皇上救你了嗎?】

“等他救了我又如何?然後死在他眼前?”鄭珰扯了扯嘴角,“不如現在就走,至少他有個心裏準備。”

系統:【好的,宿主。現在脫離本世界。】

他欠葑銘的,然而卻不得不這樣做。

他不想死。

如果有可能……

然後鄭珰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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