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安排之後,白小樓離開了家門。
出門之後,白小樓直接朝李豫的店鋪走去。
李豫送來的那一份壘土已經用完了,白小樓還要去取一些壘土。另外他也打算跟李豫學一些方士煉丹配藥的方術。
“白兄,你來了?我正要找你。”
白小樓剛剛趕到李豫的店鋪裏,就看到李豫神色慌張的迎了上來。
“出什麽事了?”
白小樓看到李豫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出大事了。”
李豫一臉焦急的拉起白小樓。
兩人來到裏屋,李豫朝白小樓說道:“白兄,我們的壘土賣不出去了。”
“賣不出去了?”
白小樓有些意外了,壘土這種異相初成階段輔助修行的土系靈物,應該供不應求才對,怎麽會賣不出去?
“是啊。剛才劉家派人堵在我的店鋪門前,不讓客人進門。說是誰過來買東西就是不給劉家面子。現在,店鋪已經沒人上門了。”
李豫又氣又急,滿臉憤憤不平。
“劉家?”
白小樓的眉頭皺了起來,心道:“又是劉家?針對李豫的店鋪,而且專門針對壘土。這是要讓我的壘土賣不出去。我表露的是天河異相,他們以為我必須用壘土換取水系靈物來修行。一旦壘土賣不出去,自然就換不到水系靈物了。這是想要斷絕我的修行資源麽?呵呵,可惜,你們想錯了。”
“白兄。”
李豫看着白小樓,鄭重的說道:“白兄,聽說是劉家蠻橫無理,向你提出了改姓換宗和入贅的要求,被拒絕之後,劉家才對付你的?白兄放心,劉家如此猖狂,簡直無法無天。白兄不畏豪強,令人欽佩。我必定支持白兄。”
“多謝!”
李豫的支持讓白小樓心底生出了幾分暖意。
朝李豫笑了笑,白小樓說道:“李兄,不用着急。我另有出貨渠道,根本不怕他們。你只管配置壘土便是。”
這完全是胡說八道。白小樓自然沒有什麽出貨渠道。但是他自己就是壘土的消耗大戶啊。本來他還擔心收購壘土太多會惹人注意。現在已經沒這個顧慮了。都已經賣不出去了,我自己收着不行麽?
“啊?真的?”
李豫愣了一下,然後大喜,“好,好,這事就交給白兄了。我去煉藥了。”
“好的。哎,等等。”
白小樓叫住了李豫。
他需要研究一下天河真解中的藥劑配方。這個叫“源水之精”的藥方是古代藥方,煉制方式有很大的差別,這個藥方不方便交給李豫,他打算自行研究一下。
并且白小樓對方士煉丹配藥的方術生出了幾分興趣,打算跟李豫學一點方士之法。
“什麽事?”
李豫回過頭來問道。
“李兄,你有沒有方士入門的書冊?我想了解一下。”
“白兄對方術也有興趣?那邊那個書櫃裏都是,你自己去看吧,我配藥去了。”
李豫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櫃子,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李豫這家夥……”
白小樓搖了搖頭,轉身走到書櫃前。
打開書櫃,裏面擺者密密麻麻一大堆書冊。白小樓大概掃了一眼,發現裏面都是一些《草本靈物名錄》,《礦石解析》,《獸材制備》,《金石圖錄》之類的書冊。
“這一櫃子書,都還只是入門的書冊?也許……還不夠入門?看來,要成為方士先要背書。”
看到這些一本本比磚頭還厚的書冊,白小樓張大了嘴巴,驚嘆不已。
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方士配置丹藥方劑,煉制兵器铠甲,甚至制造戰争傀儡,攻城器具,所有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須熟悉材料,只有辨識了材料才能入門。
所以,那就背書吧。
拿起《草本靈物名錄》,白小樓端了一杯茶,坐到了店裏。
李豫的店鋪除了李豫自己研究出來的“鲛人之腮”外,就只有壘土了。這兩種商品現在都賣不出去了。所以店鋪裏很清靜,适合看書。
“北玄參,味苦、微寒、無毒。莖似人參而長大,根甚黑,亦微香,混藥時用,亦以合香。”
默記着書冊中對藥材靈物的記載,白小樓發現自己的記憶力真的很适合背書。雖然還談不上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但是天河異相帶來的智力提升,讓他的記憶力有了很大的強化。像《草本靈物名錄》這樣比磚頭還厚的書冊,他看完一頁之後,略一默神回顧,便能全部記住。
“呵呵,看來背書這種事,還真的适合我呢。”
白小樓翻過一頁書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
“白小樓,滾出來!”
白小樓正要繼續看書,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喊叫。
“嗯?”
這聲呼喊語氣極其惡劣,白小樓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怒氣。放下茶盞,白小樓合起書冊起身走出門外。
出門之後,白小樓看到一個油頭粉面,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帶着兩個護院模樣的壯漢站在門前。
“你就是白小樓?”
見到白小樓走出門來,粉面男子上前一步,神情倨傲的看了白小樓一眼,“白小樓,你現在知道厲害了麽?你一介寒門士子,也敢不識擡舉?我們劉家的要求,也是你能拒絕的麽?看到了吧?我們劉家随便使個手段,就能斷了你的修行資源。資質再好又能如何?沒有資源,你什麽時候才能開竅?你資質再好也要被人踩在腳底下。”
“你是誰?”
白小樓冷冷的看了這人一眼,心想,“這恐怕是劉家的人故意上門來奚落他的。”
“我是誰?”
粉面男子冷笑一聲,得意洋洋的看着白小樓,“好叫你得知,我便是梁城名門劉氏,劉琛公子的親随。”
“親随?”
白小樓怒極而笑,“你一個卑賤的奴才,也敢跟我叫嚣?”
“奴才?”
粉面男子臉色漲紅,勃然大怒,似乎連臉上塗着的粉底都灑落下來,“奴才又怎樣?劉家的奴才也不是你惹得起的。還有,今天你家那個管事就是我叫人打的。你又能把我怎樣?”
“啪!”
白小樓一巴掌扇了過去。
粉面男子一聲慘叫,被白小樓一巴掌打飛了出去。
“你竟敢動手?”
兩個護院看到粉面男子被白小樓打飛了出去,頓時大怒,揮起拳頭沖了上來。
兩個稍微修煉了一點力士煉體之法的普通人,修為連白玉成都不如,白小樓哪裏會放在眼裏。
看着兩名護院沖上來,白小樓冷笑着揮起了。
“住手!”
劉琛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看到白小樓就要動手,連忙喝止。
“你說住手就住手?”
白小樓瞥了劉琛一眼,冷笑着揮出了手掌。
“啪!啪!”
白小樓又是兩巴掌扇了過去,把兩名護院打飛了出去。
本來白小樓不想跟下人計較,但是硬要送上門來讨打,白小樓自然不會客氣。這也算是給張管事出了一口氣。
“我叫你住手,你沒聽到麽?”
劉琛怒氣沖沖的走了上來,伸手指着白小樓,“豈有此理。叫你住手,你竟敢不聽?”
“公子!公子!”
粉面男子一聲幹嚎,連爬帶滾的跑到劉琛身邊,抱着劉琛的大腿高聲哭訴:“公子,他竟然打我。他竟然一點也沒把你放在眼裏。公子,給我報仇啊!”
看到粉面男子這個做派,白小樓嘴角一陣抽搐,這油頭粉面的所謂親随,恐怕是個相公吧?
“白小樓,打狗都要看主人。我們劉家的人也是你能打的麽?”
劉琛微微推開粉面男子,扭頭狠狠的盯着白小樓。
“你家的狗你就該拴好。放出來亂咬人,打死了也是自找的。”
白小樓撇了撇嘴角,擡頭與劉琛對視。
“好!很好!”
劉琛臉上顯出狠毒之色,“很久沒人敢跟我劉琛這麽說話了。看來,我得讓你長個記性。”
周身靈力震蕩,劉琛準備動手了。
“哦?想動手?”
白小樓冷笑着看着劉琛,伸手按住了弱水劍的劍柄。
“動手?不,根本稱不上動手。是我要教訓你而已。”
劉琛狠狠的盯着白小樓,“我已經開出了氣竅,你還只是異相初成的修為。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資質遠遠沒有實力重要。”
“塵爆!”
言咒聲響起,劉琛手中亮起一團黃光,抖手朝白小樓打了過來。
黃色光團沖出,一股幹涸的氣息鋪面而來,令人如臨黃沙大漠,滿眼枯萎幹涸,一片生機滅絕。
“锵”的一聲,弱水劍脫鞘而出。
劍光盈盈如水化作一汪清泉,悠然明靜,纖塵不染。
當黃色光團擊中這汪清泉的時候,悠然明靜的清泉突然變得激烈狂暴,清泉之中凝聚的水靈之力猛然爆發,如同一股噴泉沖天而起。
黃色的光團被這股噴泉裹挾、旋繞,然後猛烈的反彈回去。
這便是湧泉之劍。
“轟!”
一聲巨響。
劉琛鼓蕩靈力死死擋住反彈的黃色光團,同源的兩股靈力猛烈沖撞,劇烈的震蕩引起了一聲爆響。
劉琛踉跄着後退了幾步,而那個粉面男子又是一慘叫着被遠遠震飛。
“該死!”
劉琛臉色漲紅,怒不可遏。
以他開啓了氣竅的修為,竟然拿不下一個異相初成的寒門士子,甚至還吃了點小虧,這讓自傲的劉琛如何抹得開顏面?
一時之間,劉琛又羞又惱,又氣又急。全身靈力震蕩,劉琛打算使出全力,誓要拿下白小樓才能洩心頭之恨。
“喂!你們兩個小崽子在搞什麽名堂?給老子讓開。”
一聲怒吼響起,王守岩壯碩如山的身影來當場中,沉重的腳步踩下,似乎連地面都在顫抖。
“屁大點的小崽子,就學人打架?給老子滾出去!”
王守岩對着白小樓和劉琛一頓臭罵。
劉琛臉色陰沉,狠狠的瞪了白小樓一眼,“算你小子走運。哼。”
說完,劉琛轉身離去。
白小樓冷笑一聲,心道:“應該是算你小子走運才是。”
剛才白小樓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将全身所有靈力一齊爆發,全力使出滴水之劍。就算劉琛開啓了氣竅,白小樓就不信這一劍捅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