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七妹,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怕被母後發現。”

“我不回去,我一定要去凡間看看,四姐,要是你害怕就回去。”

四公主猶猶豫豫的,又不想回去,七公主笑看着她:“四姐,你還是想去的,是吧?”七公主偷笑,“那就快點走吧。”

她們來到落霞鎮,本以為會看到一片美麗的風景,可沒想到,四公主真是被這片人家景象吓了一跳,“七妹,這哪裏是人間仙境啊,根本就是一個廢的城鎮。”

“不可能的,我問過妃暄姐姐,她說落霞鎮很美的。”

“七妹,這裏好像是被人刻意毀滅的。”四公主有點害怕,抓着七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四姐,你先回去吧。”

“不,我們一起回去。”

“四姐,我弄清楚就會回去了,你先回去。”

四公主躊躇着不肯走,七公主無奈,只好施法送走了她,四公主的法力是最弱的,也是最膽小的。

七公主走在荒涼的街道上,腳步在一間還算完好的房子前停了下來,房子裏面似乎有人,她走來進去,卻看到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坐在地上,她走過去問他:“你是這裏的人嗎?”

“你是誰?”他厲聲問。

“我叫小七,請問這裏是落霞鎮嗎?”

“是,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已經好幾年沒有人來過了。”

“我是來這裏玩的,這裏怎麽會變成這樣?”

那人站了起來,盯着七公主:“如果你不想變成這樣趕快走。”他眼神兇煞。

“啊?”七公主看着這個人,失魂落魄的,又覺得不對勁,想要走,卻被攔住了。

他擋在了她面前:“既然來了,這麽快就想走。”

“你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嘴上說的厲害,心裏還有怕的。

“哈哈………”他嘲笑了起來,“口氣倒是很大。”一卷黑煙刮起,将她卷走,他也随着消失不見。

七公主一直昏迷着,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被關在一個地牢裏,她嘗試着用法術,卻發現鐵杆上被人施了法,只要她一碰就就會被彈到地上,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那個又是什麽人,向仙界求救也傳不出去訊號。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你幹嘛抓我?”

“抓你?是你自動送上門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仙界的七公主,好好的天上不待,跑來這裏幹什麽?”

“你管我,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還嘴硬。”他問七公主:“你認識她嗎?”

七公主困惑的看着他:“她是誰啊?”

“冰清。”

“你是…?”七公主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認識冰清的?”

“你真是的,一直問問問,煩不煩。”

“是你一直不說。”

“孟雲溪。”

“孟雲溪?”七公主瞪大了眼睛,一身邪氣,怎麽會是他,而且她偷偷的聽到西王母和龍婆的談話,孟雲溪明明已經死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好奇想下凡看看。

看她的樣子,雲溪多半是明白了:“我不但沒有死,我還看到她和別的男子在一起了。”

“不是的,你誤會了。”七公主連忙解釋。

誤會,這是他親眼所見的,他的魂魄游離到赤地,親眼看到:“知道我為什麽抓你來嗎?”

七公主搖搖頭,他說:“我要拿你去和西王母做交換,為什麽人和神不能在一起?”

七公主靈機一動:“你這麽做一點也不劃算,你想,你這樣就是與整個天界為敵,。”

他沉默着,那不過是他現在的一時之氣,他打開了地牢的們:“你走吧。”

她走出地牢,緩緩說道:“你沒事吧,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為什麽不去找她,我覺得冰清不會變心的,她在仙界是和子譽上仙有婚約的,可這個婚約一直沒有履行,我想如果不是她心裏有忘不掉的人,一定不會這樣吧。”

“但那的确是我親眼看到的。”

“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誤會常常就是沒有問清楚。”

他回過頭看着七公主,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是在諷刺他自己:“從前我是人,現在我……”

“難道你因為這個就不去見她了,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麽。”

“七妹!”二公主突然出現,吓了七公主一跳。

“二姐,你怎麽來了?”

二公主瞪了她一眼,七公主有點氣惱:“肯定是四姐。”

“快跟我回去。”二公主看到雲溪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帶着七公主走了。

七公主很不情願的被帶回仙界的,她一個人待在屋子裏,門也不出半步,倒是和她平時的性子不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醒來的,只知道醒來之後就身處一個地方,他看到冰清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一起,他們一起攙扶着對方,一起掉入懸崖,他想伸手救他們,卻發現抓不住,他甚至連一根樹枝,一杯茶都握不住,他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那一刻,他是絕望的。

也是在那個風雨的夜晚,他不知為何會淪為魔道,在那不熟知的環境裏,本就薄弱的靈魂墜入無邊深淵,他的魂魄很虛弱,若想要重生,只能借助魔力,他蜷縮在一個角落裏,好像在慢慢的消失。

“你是人?怎麽會來這裏?”

他擡起頭,看到一個眼眸清澈的女子,身着藍色衣裳,她就猶如陽光一樣照射着他,明媚動人,女子俯下身子,“你的魂魄就要飛灰湮滅了。”

她以魔力注入他的魂魄,耗費了很多功力,她扶着他進房間休息,她對他很好奇,應該是對她未知的世界好奇,她問他:“你的魂魄一直留在人間是不是這裏有你留念的事情。”

他并沒有回答他,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你的肉身在哪裏,你只有找到你的肉身,将魂魄還原才能複活。”

聽到活這個字,他的目光才慢慢的開始注意到她:“真的可以嗎?”

她有點驚喜,她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有點柔和,有點深沉,在魔界,幾乎人人講話都兇巴巴的,一點也不溫柔,她重重的點着頭:“你叫什麽名字啊?”

“孟雲溪。”

“我叫憶瑤,那我就叫你雲溪哥哥。”她笑的動人,“你的肉身在哪裏,我帶你去,不然天亮前,你就灰飛煙滅的。”

“我也不知道。”

憶瑤只好施法讓紙鶴帶她去尋找,這才可以找到。

憶瑤帶着雲溪去了巫山,避開了屋內的人,将魂魄注入到他的體內,,他得以複生,看到自己能夠活過來,他有點不敢相信 ,他的魂魄一直漂流着,飄到心裏想着的人身邊,他就這樣孤獨的漂流着,不知道要去哪裏,飄着飄着就飄到了魔界。

望着茫茫天地,他卻不知道去哪裏,落霞鎮沒有了娘,他悔恨,滿身的罪惡,冰清也已經離開了他,他該何去何從,憶瑤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衣服,“因為我剛剛将我的功力傳到了你的魂魄內,所以你現在已經不算了凡人了。”

憶瑤輕咬了一下嘴唇:“你現在只能靠着魔力來生存。”

他回過頭怔怔的看着憶瑤,如今的他,其實是什麽也無所謂了,憶瑤問他:“雲溪哥哥,你現在要去哪裏?回家嗎?”

此刻他方知,原來自己無處可去。

“雲溪哥哥。”憶瑤的叫聲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說:“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聽說望月閣裏有一株龍果草,吃了它可以暫時壓制魔性。”

“真的嗎?”

“是真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

“恩。”

他們一路往東走來到了望月閣,這一路上,雲溪甚少說話,其實他平時的話也鮮少,除非必要不然他很少說話,更多的是憶瑤問他,他才回答,入世未深的憶瑤對這個外來客很是好奇,從小到大她身邊的魔人不是脾氣暴躁就是修煉,很少有能說得上話的人,遇到林希這個奇怪又有故事的人,她當然不會放棄她的好奇心。

望月閣裏很安靜,靜的出奇,走進去的人好似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就連身邊的人說話也聽不到。

這裏就像一個大漩渦,一不小心踩空就會掉下去,然後無還生的機會,雲溪的半只腳已經踏進去了,憶瑤的呼喚他根本聽不到,她只好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手腕的力量有限,她只好劃破手背,鮮紅的血滴到地上,迷霧漸漸的開始消失,雲溪的神智還是有點不清醒,“雲溪哥哥,你看到了什麽?”

雲溪一動不動的坐着,憶瑤啓用回旋術窺看他腦海中的影像,那是一幅很美的畫面。一個漂亮的姑娘和陽光的小夥子,零零散散的片段,分離悲傷之痛,愛之相守之悅,生死相随之情她驀地收了回法術,呆了很久,這是感動,感動到想哭,萬物之事最易也是最難的怕就是成全。

她決定要幫他,無論多麽困難都要幫他們在一起,這個念頭在她心裏深深的種下,“雲溪哥哥,你快點醒來,找到龍果草我們就可以去見你想見的人了,你快點醒來。”

雲溪昏昏沉沉的,眼神呆滞,有點木讷,“這裏是哪裏?”

“望月閣,你中了幻術。”

“幻術?”

“是,它會迷惑人的心智。”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有特別重要的人和事牽挂它當然迷惑不了我。”

她扶着林希,“林希哥哥,我們先起來吧,找龍果草要緊。”

他們兩個環顧了一周,憶瑤呼喊,“閣主可在,我們是來求龍果草的。”

“尋龍果草的人多了去了,我憑什麽給你們。”只聽見聲音卻不見人現身。

“閣主要怎麽樣才肯給我們龍果草?”雲溪問。

“自盡,你殺了你自己我就給你。”随後就有一把劍出現在地上。

雲溪兩難的看着地上的劍,失去了生命他還能去見冰清嗎,不能,他不能,他說:“如果你要我的性命,等我拿到龍果草見到她我就給你我的性命。”

“哼,話說的輕巧容易,你走後不見得會回來。”

“這個樣子吧,我留下來,要是雲溪哥哥不回來你可以殺了我。”憶瑤說。

“你?”

“是啊。”憶瑤運功從嘴裏吐出魔靈,“這是我的魔靈,我現在交給你,你可以放心了。”魔靈和神的元靈是一樣的,如果魔靈離開體內,被擊碎就會灰飛煙滅。

憶瑤的魔靈被一個物體吸走,而從空中傳來一顆紅色的果實,閣主傳來聲音,“你只有十天的時間,要是十天你不回來,她就會灰飛煙滅。”

雲溪拿過龍果草,“憶瑤,我一定會回來的。”

憶瑤有點虛弱的點點頭。

雲溪吃了龍果草,身上的魔氣漸漸的被壓住了,無論他心情是否平靜,都不會再動怒再傷人了。

“謝謝你,憶瑤。”

“雲溪哥哥,你要把姐姐帶回來。”

雲溪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憶瑤道:“你中了幻術時,我在你的記憶中看到的。”

他走了,回到了洛水,可所見卻未必如他的意,他努力的壓制着心中的怒火,“雲溪……”她驚愕,聲音顯得那麽無力和心虛,背對着雲溪的人慢慢的松開冰清,轉過身,又看了一眼冰清說:“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冰清慢慢走向雲溪,淚水已悄然而下:“雲……溪……,你活過來了。”她又驚又喜。

雲溪輕笑一聲:“恭喜你了。”

“我?”她回頭看了一眼周瑜,“不是的,你誤會了。”

“是我親眼所見還有假,要是在赤地那一次是我誤會了,那麽這一次呢。”

“赤地?”她和周瑜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她有點不解。

雲溪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冰清要追,他狠的一掌打在冰清肩上,翩然離去。

周瑜走到她身邊:“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說過回來找你,我不會食言。”

冰清無奈至極:“你走吧,我真的還有事情要做,我沒有心思談兒女私情。”

“好,我可以陪你在身邊,等你辦完事情。”

冰清頭疼,為什麽就是說不通呢,她走了,周瑜剛要走,她就說:“別跟來!”

望月閣裏,憶瑤倒是開心的很,她還和閣主聊着天,閣主說:“你就這麽相信他?”

“是啊,雲溪是不會騙我的。”

“騙子的臉上從來不會寫的騙子。”

“你被人騙過嗎?不然你怎麽會這麽說。”

閣主沉默,憶瑤追問:“你怎麽不說話?”

“不是只有被騙的人才會這樣說,這是道理,而且這是規矩。”

“好吧。”

這話才剛落音就聽到了腳步聲,憶瑤回頭看到雲溪就站起來跑到他身邊,又往他身後看了看,“姐姐呢?”

看到雲溪的樣子,他似乎不開心。

“呵呵,呵呵……”傳來笑聲,憶瑤問:“你笑什麽?”

“你個傻丫頭,分明是那個姑娘不肯跟他回來。”

“是這樣嗎?”憶瑤問雲溪

“她說的沒錯。”雲溪道。

憶瑤咬着嘴唇不語,她想不通。

雲溪大笑:“呵呵……”

“雲溪哥哥,你怎麽了?”

他猛地把憶瑤推倒在地,渾身發燙,他腳踩之處都已毀滅,憶瑤吓壞了,“怎麽會這樣?!”

她想靠近雲溪樓主呵斥住了:“你現在不能靠近他,他會傷了你的。”

“雲溪!”身後忽然有人抱住了他,“不要這樣,雲溪,我是冰清啊!“

他不能控制自己,失去了理智,試圖掙脫,無論他用了多少功力想打開冰清,冰清都沒有放開他,她的身上已如針刺般疼痛,烈火般灼燒,“雲溪,雲溪………”她昏厥了過去。

只聽到閣主傳來一陣嘆息,雲溪看到躺倒在地的冰清似乎有了點意識,嘴裏念着,“冰清…”

他跪倒在她面前:“你怎麽會來,怎麽會……”他想要伸手去碰她,卻又收回了手,來回之間是多麽的心痛。

閣主聲音低沉:“你怕傷了她。”她說:“我倒是誤會這位姑娘了。”

雲溪苦笑:“不是誤會。”

“我看了這麽多人,不會看錯的,她不顧生死都要救你,有時候,有些事情要問清楚。”

雲溪坐了下來,他調息想讓自己的魔性控制住,許久,屋子裏靜的有點空無,憶瑤看着身旁的二人,不禁落淚,她哭了,她居然哭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哭過,因為她的父王說過魔是沒有眼淚的。

閣主将魔靈還給了憶瑤,若不是閣主歸還她大概都忘記了。

雲溪起身抱起冰清,憶瑤跟了上去,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回到了落霞鎮,他想着等冰清

好起來就把這裏恢複原樣,他只是把過去的房子簡單的變了出來,冰清醒來,臉色依舊蒼白,憶瑤正好走進來,她忙過去扶着冰清:“姐姐,你身體還沒恢複,還不能下床。”

“我沒事,雲溪呢?”

“他沒事,他正在廚房煮粥。”

冰清松了口氣,她瞧着憶瑤:“你是?”

“我叫憶瑤。”

“你醒了。”雲溪端着碗進來,憶瑤看着兩人很自覺的走了出去,雲溪把枕頭放在她背後讓她靠着,他什麽話也沒有說,坐在榻邊,一口一口的喂着冰清喝粥。

喝完粥後,雲溪又走了出去,面對他,冰清覺得難過,更多的是愧疚。

冰清呆了一會,雲溪又走了進來,他安靜的坐在冰清身邊,用很平靜的語氣說着事情的始末,

冰清愧疚:“對不起。”

“我感受的到,我入魔神志不清的時候,你抱着我,我知道你愛我。”

冰清咬着嘴唇難言,似乎什麽都不能再說。後來她和雲溪就在落霞鎮住了下來,慢慢的,他們一點一滴的把落霞鎮恢複原來的樣貌,雖然還沒有那麽多的人,但是已經陸續有人來這裏居住,也有原來從這裏離開的人,那些熟悉的人和事似乎又浮現了,落霞鎮又成了寧靜的小鎮。

雲溪被毀了的家也已經恢複了舊貌,不過早已物是人非,看着現在的一切冰清恍若隔世一般。

憶瑤端着一碗東西從屋內走了出來,她說:“這是雲溪哥哥剛剛做的糕點。”雲溪所做的一切就是很努力的想回到從前。

他也從屋內走出來,把放着糕點的盤子遞給她:“冰清,嘗一嘗。”

冰清的眼睛看着糕點,心思卻是其它,她問憶瑤:“雲溪體內的魔力是你給她的嗎?”

“恩,當時也是為了救他才這樣做的。”

“有沒有辦法去除他體內的魔性?”

憶瑤搖頭:“我不知道,應該不可以。”

冰清有點苦惱,雲溪說:“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我們在這裏過得不是很開心,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就能控制住。”

“不是這樣的,你是人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住魔性,時間越久,它就會使你變得瘋狂,到時候,你就會控制不住它。”

雲溪仿佛并沒有這樣的擔憂,他說:“憶瑤也是魔,魔也有好人。”

冰清拼命搖頭:“你和她不一樣,她是本身就是魔,魔性是她體內自發的,而你是人,人的身體承載不了它,它反噬那日,你就會……”

“會怎麽樣?”憶瑤問。

“會死,會灰飛煙滅。”

雲溪的手一抖,盤子落地,成了碎片,憶瑤一驚,有點愧疚:“對不起,雲溪哥哥。”

“不關你的事,是天不遂我的心願。”雲溪說的很淡定,他轉身走開了。

夜晚的時候,他去了魔界,去找了魔君,向他說明了一切,魔君告訴他,需要找到歸墟所在,那是上古時候遺留的地方,經過了千百年的時間,不知道它還在不在,歸墟在渤海之東,連天界水都彙聚在那裏,而它也可通向凡間大地,這個奇妙的地方,在那裏也許會有奇跡發生。

這是一個渺茫的希望,為他黑暗的人生點了一盞燈火,這火光是如此小,小的微風一吹就熄滅。

他走在街上,冰清一直在門口等着他回來,“你怎麽坐在這裏?”

冰清站起來,擔心的神情還未散去:“我在等你回來,我以為你又…….”

“我沒事,我去找了魔君問他如何去除魔性。”

“他有辦法嗎?”

“有,他說要去歸墟,在那裏可能還有一線希望,可他不知道歸墟在哪裏。”

“歸墟是天河和世間所有水彙集之處,是一片藍色的海洋,在歸墟上有五座神山,蓬萊就是其中的一座。”

“你到過蓬萊?”

“恩,因為上古的時候,歸墟是被帝君統治的地方,所以那些山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後人不知道也是應該。”

“那我們明日啓程去蓬萊。”

“恩。蓬萊,她想起來一位故人。

清晨,雲溪特意換了一身衣服,一身白衣裝扮,和之前一身黑衣,邪惡的樣子相比,就像是兩個人,一正一邪。

冰清推開門的時候,有點錯愕:“該走了。”

“走吧”

憶瑤也跟着去了,雲溪是想憶瑤回魔界的,但是憶瑤很想去看看,從小到大她沒有離開過魔界,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一行三人走着,卻碰到了一個舊朋友。

周璟說:“周瑜告訴我們你跟着一個人走了,我就來看看。”他看着雲溪,“雲溪,你沒事就太好了。”

冰清和雲溪相視一眼,周璟覺着奇怪:“你們怎麽了?對了,那位姑娘是誰?”

冰清不說話,雲溪開了口,說了事情的始末。

周璟指責雲溪:“現在是不是該回洛水,該回程家找到女娲石,你難道不顧及冰清的身體!”

“冰清,我們回洛水。”

“雲溪。”

“現在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其它都不重要。”

“恩。”

回到洛水後,周瑜已經離開了,她松了口氣,這得感謝周璟,是他勸周瑜走的,只是不知道怎麽勸得動的。

之前就在洛水感覺到異樣,難不成九尾狐在程家,她在程家周圍徘徊,感覺不到一絲妖氣。

冰清茫然的走在街上,她在一家茶座外坐了下來,小二問她:“姑娘,要些什麽?”

“有什麽好吃的?”

“我們剛剛新出的鮮肉餅非常好吃,吃過的客人都說好。”

“那就一壺茶,幾個鮮肉餅。”

“好嘞,馬上到。”

冰清雙手托着下巴,正在發呆。

小二上了茶和餅:“鮮肉餅可以沾些辣醬,更好吃,您慢用。”

冰清眼神恍惚,拿了一塊鮮肉餅,咬了一口,突然間覺得還真挺好吃的,她給自己到了杯茶,悠閑的吃了起來,一下子吃了兩個鮮肉餅。

“這麽好的逸致,也不叫上我。”周璟自覺的坐了下來,還拿了一塊餅吃了起來,他贊不絕口,“還真好吃。”

“冰清姐姐。”憶瑤,雲溪和玥影都來了。

她看着憶瑤:“憶瑤,這裏的鮮肉餅很好吃,嘗一嘗。”

“好。”三人紛紛坐下。

冰清又叫了幾個鮮肉餅,她将桌上還剩的一個拿給憶瑤:“嘗嘗。”

“恩!”憶瑤開心的接過,吃了起來。

“怎麽樣?”冰清問。

“很好吃,很美味。”

冰清目不轉睛的看着憶瑤,眼裏根本沒有其它人:“憶瑤,魔君現在好嗎?”

冰清這話一問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憶瑤說:“很好啊,爹爹雖然是魔君,可是他一點也不像外界傳說的一樣,他待我很好,對待魔宮的人都很好。”

冰清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他是你爹?”

“是,但是不是親生的,是他撫養我長大的。”

冰清點點頭,就算聽憶瑤說關于他的事,她依舊感覺不到他的好,可是她知道娘親一定很愛他,不然也不會犧牲自己,她不禁感傷。

“你怎麽了?”雲溪關心。

“我沒事。”冰清不禁站了起來,一個人走開了,“不要跟來。”

湖邊楊柳垂倒,她一個人躲在樹下,船上站着一個人,她的船慢慢靠近岸邊,靠近冰清

,她問:“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船上的人說:“姑娘要是願意,可以和我一起游湖。”

冰清一躍跳上了船,船上的女子不禁贊嘆:“姑娘是習武之人吧。”

兩人相互問候了,原來船上的女子是程家的大小姐,程慕雪,她才貌出衆,溫和有禮,舉手投足之間落落大方。

慕雪請冰清喝茶,兩個人坐在船頭,慕雪說:“冰清姑娘不是本地人?”

“恩,我和我的朋友路過洛水,你叫我冰清就好。”

“好,那你也叫我慕雪。”慕雪問她:“你們要去哪裏?”

“往東走。”冰清不禁在想,昆侖和蓬萊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一個本該屬于哪裏的地方還是終究要回到那裏,她忽然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她依舊是那個喜愛在桃花樹下嘻戲的孩子。

時光流逝,我們似乎只能緊緊的抓住過去的尾巴,卻捕捉不到任何實物。

“冰清,冰清……”

冰清回頭,看到岸上來來往往的幾個人在叫她,她說:“慕雪,我要上岸了,我的朋友在找我。”

“好。”慕雪吩咐了船家往岸邊劃去。

船靠岸,冰清大喊了一聲:“我在這裏。”

冰清從船上輕跳了下來,她轉過身,慕雪也正要下船,她伸出手,好讓她可以撐着上岸,慕

雪抓着妃暄的手,下了船。

雲溪匆匆趕來:“你剛才不對勁,吓死我了,以後不能一聲不吭的就不見,我會擔心的。”

“我知道了。”

慕雪瞧着冰清的樣子,覺得她很聽雲溪的話,似乎猜到了什麽,微微一笑。

周璟他們紛紛趕來,冰清說:“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程慕雪。”冰清又給慕雪一一介紹。

慕雪很客氣:“大家叫我慕雪就好,你們剛到洛水不如我未各位接風,到府上吃頓便飯可好?”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冰清說:“會不會太打擾了?”

“不會,我挺愛熱鬧的,家中除了姥姥,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們來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冰清轉頭看向雲溪和周璟,兩人都點了頭,冰清回頭說:“那好吧。”

不一會的功夫就到程家了,程家在洛水是數一數二的大戶,有客到訪,自然是照顧周到了,慕雪吩咐了廚房準備午飯,她讓大家在客廳休息一下,她找了她姥姥。

慕雪領着她的姥姥從內屋走了出來,她笑着:“姥姥,他們是遠道而來的朋友。”

慕雪的姥姥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看着還是很硬朗,她說:“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周璟:“是我們打擾了。”

“慕雪,你們年輕人聊,姥姥不跟你們一起用膳了。”

慕雪叫來了丫鬟扶着姥姥進屋了。

吃飯的時候,他們說着聊着,很投契,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那将會是他們最美好的時光。

這麽輕易的就來到程家,接下來就看女娲石在哪裏了,程家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夜晚,周璟到妃暄房間門口,他正擡手,冰清就開了,冰清問:“找我有事嗎?”

“今晚的月色很好,陪我出去走走。”

“好!”

遠處穿梭過一個身影,是慕雪的姥姥,冰清和周景對視了一眼,周景說:“有點不對勁。”

“我們去看看。”

“恩!”

周璟和冰清跟着姥姥來到一個山洞,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療傷,一看就知道是修煉的人。周璟不禁說:“你覺得慕雪知道這件事嗎?”

冰清搖頭:“應該不知道,慕雪心性單純,不是個能藏事的人。”

他們看了一會就離開了,冰清說:“慕雪的姥姥是九尾狐,那你說慕雪是嗎?”

“不知道。”

和慕雪相處的這些日子,冰清斷定慕雪不知道她姥姥的事情,冰清再次去了山洞,姥姥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她用自己的丹元療傷,可卻未能及時逼回體內,現了真身,果然是九尾狐,

若不及時把丹元逼進體內,恐怕會毀了道行,不得已,冰清走了進去,什麽話也沒說,就替她把丹元逼近體內了。

姥姥說:“謝謝姑娘,姑娘是何方神聖。”

“我叫冰清。”

“好,冰清,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慕雪知道。”

“我答應你,但是我能知道怎麽回事嗎?你是慕雪的姥姥,那慕雪不就是?”

“雖然慕雪的母親是狐貍,但慕雪是凡人,這也是我慶幸的地方,她可以很開心的過一生。”姥姥有點難過,“那是她的母親犧牲了自己,把幸福留給了慕雪。”

冰清有些癡呆,姥姥推了推她,她回過神來,眼裏有點空洞,她說:“我們回去吧。”她扶着姥姥起來,慢慢的走着。

一晃眼,在洛水已經待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冰清每日都會幫助姥姥療傷,姥姥的傷勢是當年離開青丘的時候留下的,是舊患了,青丘雖然沒有明文的規定不能與凡人相戀,可族人都知道人和狐是不能再一起的,在青丘九尾狐也分很多種,修為最高的是仙狐,至于天狐,那是上古的妖帝,東皇太一。按修為來說,其次是魔,妖,靈,而姥姥還有慕雪的母親是妖,不過她們是善良的,人分善惡,妖也一樣。

冰清一直不理解,慕雪的母親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可以讓慕雪變成人,她的魂魄是狐。

今天的太陽比平日的要好,不知道是不是在院中曬得太久的緣故,冰清的頭有點昏昏沉沉的,身子有些乏。

“坐着發呆呢?”玥影出來了,自從唐凡的事情後,她好久沒和她好好聊聊了。

“玥影,唐大哥呢?”

“他和青鳥不知道去哪裏了,現在他連小雨的仇都不報了。”玥影有點失望。

冰清不解:“可是我始終不明白,唐大哥為什麽忽然會喜歡青鳥。”

玥影的目光在冰清臉上停留了很久,說道:“這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了,不說了,對了,女娲石找的怎麽樣。”玥影問。

“還沒找到。”

玥影嘆氣:“洛水的水仙花很漂亮,既然沒有頭緒,不如出去轉轉,興許能發現什麽。”

“好!”

玥影和她邊走邊說着,說起她和唐凡過去的事,有很多事雖然已經過去,但它會在某一個瞬間記起,有時候倒是寧願失憶,這樣可以眼淚和悲傷。

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追逐,不是我追着你跑,就是你追着我跑,而他們的故事發生在一棵桃花樹下,那是唐凡家院中唯一的一棵。

不是玥影追着唐凡跑,而是唐凡追着玥影跑。

他那時候總是追不上玥影,玥影跑的太快了。有一次,他跑過了玥影,還抓住了她,玥影生氣了,唐凡問她為什麽生氣,她說,因為他跑過了她,她回頭的時候就看不到他了,要是在她前面,她又擔心自己追不上他,原來她那麽努力的跑是怕追不上他,這樣在他前面至少可以看到他,雖然有點累,唐凡就說,我們誰也不要追,誰也不要跑,并肩而行。他也承諾無論他跑去哪裏,他都一定會讓她看到他。

小時候的承諾總是天真可愛的,長大了經歷的變數是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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