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方圓在賴小川面前幹之後,方圓立馬去了藥店冒了驗孕棒,很是意外,她懷孕了。
她睜着眼躺在床上的方圓翻來覆去,忽然聽見門外有什麽,她愉悅的從被窩裏竄了出來,光着腳就跑向門口。
拿着行李的榮若玉出現在客廳,方圓立馬抱了過去,榮若玉笑着攔腰就把她抱入懷裏。
“你就這麽想我?”榮若玉笑着問。
方圓點頭答應。
“我都三四天沒合眼了,累死我了!”榮若玉眯着眼睛。
“我想對你說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方圓說。
榮若玉摸着方圓的長發,無精打采的回答:“可以啊,你慢慢說。”
方圓松開榮若玉,走進卧室後,拿着驗孕棒走了出來,榮若玉沒有接只是慎慎的看着驗孕棒。
方圓看着沒有任何反應的榮若玉問道:“怎麽了?”
非常疲倦的榮若玉忽然笑了起來:“太好了!”
方圓忽然釋懷似的,也跟着笑了起來。
榮若玉走進衛生間,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我很開心……”
方圓滿臉喜悅的看着榮若玉。
“可是現在不能要。”榮若玉非常認真的說道。
方圓瞬間的情緒打入了萬丈深淵,一下子腦袋懵住了。
榮若玉走到她的旁邊,握住她的雙手溫和潤語的說:“現在不行,不是時候,等再過幾年,好不好?”
方圓不開心的說:“要吧!好不好?挺好的,你看有個小孩……”
“不行!”榮若玉一字一句的重重的說出。
方圓不再說話瞧着嚴肅的榮若玉。
“現在不能要!”榮若玉又重複道。
方圓把驗孕棒用力的甩到地上:“如果我非要留下呢?”方圓盯着榮若玉。
“方圓,我說了不行,我現在還沒有到要孩子的時候。”榮若玉滿臉怒火的盯着方圓。
“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嗎?”方圓眼睛的淚水流了下來。
榮若玉伸手擦去方圓臉上的淚水,輕輕的說道:“不是,我想要,但現在不行,過幾年,我們再要自己的寶寶好嗎?”
方圓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說你事業沒有穩定,等一切穩定了就可以了?”
滿臉疲倦的榮若玉點了點頭。
方圓很是生氣。
“我想出去走走,你休息吧?”方圓語氣低沉的說。
榮若玉:“我陪你你。”
“不用!”方圓說着就進了更衣室。
等方圓再次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發現榮若玉的東西依然亂七八糟的丢在各處。
她有氣無力的撿起地上的衣服和東西,走進卧室,疲倦的榮若玉已經睡了過去。床頭櫃放着各種他的東西,她走到旁邊一個個撿到床頭櫃的抽屜裏,她拿起他的錢包,發現錢包中一張榮若玉的身份證夾在最外面,身份證上寫着‘劉璇’。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卡,上面的地址居然和自己是同一個地方的。
方圓吓的把錢包放回原地,把已經放進抽屜裏的東西又擺會原地。
她仔細的打量熟睡中的榮若玉,方圓冷笑了起來,踉跄的走出了卧室。
方圓神色恍惚的走出房間、電梯、小區大門。
蒼白的臉一點血色的方圓擡頭看了一眼天上,那大大的不能直視的太陽很是熱辣,她用手遮住了自己雙眼。
“遮住雙眼,但還是太陽啊!你只是把自己給遮住了,別人還是被人,太陽還是太陽。”她忽然笑了起來。想起了上大學的時候,家裏打電話給她,說是父親坐牢了,因為貪污扶貧資金被人舉報,舉報的人就是同鎮的劉璇父親。此時,自己居然和劉璇在一起。
方圓只記得,上學的時候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家裏房子被貼了封條,除了媽媽還在之外,其餘的任何東西都不在了。這是方圓從小到大沒有碰見過的事情。方圓的心是奔潰的,自己從小到大的公主般生活變成了一灘泥巴,被劉璇父親活的稀巴爛的泥巴。
“為什麽?我之前稀巴爛的生活原來是你……”方圓苦笑感嘆道。
榮若玉起床後,發現方圓不在家,他拿起電話給撥去,但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他有點着急,拿起電話就給賴小川撥去。
躺在床上發呆的賴小川拿起電話問:“怎麽了?劉璇。”
“方圓有沒有去找你?”榮若玉着急忙慌的問。
“沒有。”
“你幫我找找!”
賴小川一聽榮若玉的口氣,知道一定出事情了,她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這就打電話給她。”
她快速撥通方圓的電話,電話那邊響了幾聲,電話那頭就傳來毫無生機的語氣:“小賴!”
“你怎麽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小賴……”電話那頭方圓的哭泣聲傳入了賴小川的耳朵裏。
“你怎麽了?”
“小賴,對不起!”
“我去找你……”賴小川邊打電話沖進甄子平的卧室。
“幹嘛,周末也不讓我消停,你整理幹淨了嗎?”甄子平問。
賴小川看着甄子平說道:“方圓出事了。”
甄子平、賴小川和方圓坐在小花家的客廳。
賴小川:“真的對不起。”
方圓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為什麽不告訴……我?”方圓問。
倆人沉默。
“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是你的各種舉措告訴我們,不要告訴你,我們有提醒你。”甄子平說道。
賴小川伸手去摸方圓的手安慰道:“劉璇從小就喜歡你,只是你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當時只要你稍微多看他兩眼,你就會知道,他滿眼都是你,現在他沒有告訴你他是劉璇,他只是沒來得及。”
1999年,冬
方圓騎着自行車,前面正是騎着車的劉璇;她用勁瞪了兩圈,趕上了劉璇,伸出胳膊用手從後面拍了一下劉璇的肩膀,劉璇轉頭看了一眼,戴着帽子一臉笑眯眯的方圓出現在面前。劉璇立馬羞紅了臉,慌張的轉過頭。
她樂呵呵說道:“這麽巧,劉璇,我們雖然都住在這邊,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她盯着劉璇看,緋紅色開始瞬間從劉璇的脖子向臉上蔓延開來,整個臉立馬通紅起來,劉璇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的路,逃避着方圓投來的微笑。
“上了三年的學,我從來沒遇到你,我都以為你不住在。”她繼續說道:“對了,那個賴小川是不是觊觎你的美色?我跟你說你別怕,她沒膽。”
劉璇慌裏慌張像得了口吃一樣說:“她……她不喜歡我。”
劉璇臉上不知是冬日寒風吹成的紅還是自己羞紅,在夕陽下顯得整個人都矜持起來。
她故意的打量着劉璇:“你熱嗎?臉這麽紅,難不成……你也喜歡賴小川?”
“我不喜歡賴小川!”劉璇生氣的斬釘截鐵回答,而後又瞥了一眼方圓。
她假模假式的點了點頭,繼續盯着一臉緋紅的劉璇。劉璇被方圓渾身不自在,猛地扭轉了自行車的頭,往相反的方向行駛離去。
她回頭看去喊道:“你這幹嘛?你別往回騎了,容易遇到賴小川。”
劉璇拼命蹬着自己的自行車,方圓撇了撇嘴巴,徑直往前騎去。
方圓搖了搖頭,又想到在最後一次見到劉璇在自己家窗戶後面偷看自己的情景,她忽然又笑了起來,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根本真的沒有把劉璇放在自己眼裏,即使他常常出現在自己身邊,也是如此。
“那只是小時候。”說完方圓的眼淚順着臉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看着賴小川和甄子平苦笑着說,“你們可知道……我爸是被他爸爸舉報坐牢的,我爸這個牢要坐到死……”
賴小川看着方圓,她終于明白自己看到的被封住的方圓家原來是劉璇父親造成的。
“我不知道!”賴小川回答,她又看向甄子平,知道真相的甄子平別過臉。
方圓擦了擦眼淚,看向甄子平:“你知道?”
甄子平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頭點了點頭。
方圓滿臉淚水異常嚴肅的質問:“甄子平,你在報複我嗎?”
“不是,你不要這樣想,我以為你和榮若玉都知道這事,我以為你們互相知道自己的身份。”滿臉無辜的甄子平無回答道,“我當時……還有提醒你,我說……你會後悔的。”
方圓冷笑的說:“甄子平,你這是提醒嗎?”
甄子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方圓起身準備離開,小花的卧室的門打開,她把眼罩往上拉去,她揉着眼睛看着客廳的沉悶的三個人。
方圓看向小花,眼罩上寫着‘榮若玉’三個字。她擡腳沖了出去,賴小川和甄子平也跟了出去。
留下不知道所以然的小花。
方圓進了電梯,她快速把電梯關上,甄子平和賴小川剛出來,電梯門緩緩的關了起來,方圓冷漠的眼神從電梯縫隙中看向電梯外的甄子平和賴小川。
賴小川想要伸手再次按電梯,甄子平對她搖了搖頭。
“她現在估計恨天恨地恨所有人,包括自己。”甄子平語氣沉重的說。
“早知道對她說就好了,你怎麽不對我說這麽重要的事啊?”很是苦惱的賴小川對甄子平說。
“我……以為他們之間知道這事,都已經在一起了,還有彼此不知道的事情嗎?我都不信。”一臉愁容的甄子平回答。
倆人剛走向屋裏,賴小川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發現是泓世。
“老板!”
甄子平看向賴小川,賴小川還沒有和泓世說上兩句話,戴着帽子的榮若玉敲門,賴小川接着電話走去開門。
“她呢?”榮若玉着急的問。
“剛走!”賴小川說着就把電話給挂了。
榮若玉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以為你都告訴她你是劉璇的事,你不是找死嗎?她現在知道了,怎麽辦?”賴小川責備的問。
甄子平走到倆人旁邊,看着榮若玉說:“你是玩火吧?你們倆都在一起了,怎麽不說這事。”
榮若玉莫名其妙的看着甄子平:“我一直都很謹慎,可沒想……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就知道了,估計看到我身份證了,但我覺得她知道我是劉璇這事,也無傷大雅。”
“你難道不知道你爸舉報方圓的父親貪污,她父親估計會在牢裏活到死。”
榮若玉驚愕的看着甄子平,他搖着頭:“我……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不會這樣了,我會早點告訴她。”榮若玉不知所措的瞧着面前的倆人。
賴小川和甄子平無奈的互相看了一眼,他倆也很是無奈。
榮若玉:“她現在不能亂跑,她……她現在懷孕了!”
賴小川和甄子平聽到懷孕兩個字後,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好像自己家的廚房着火了,但火沒有被水滅掉,居然自己的客廳和卧室也着火了,就一個水龍頭,更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火自己燒完所有東西自己熄滅。
甄子平:“找她去!”三人正準備要走,小花戴着寫着‘容若玉’三個字的眼罩又從卧室走了出來,她看見帶着帽子的男人正站在自己家門口,仔細一瞧,好像容若玉,還沒等他展開喜悅的笑容,三人已經消失在客廳。
小花皺了皺眉頭,把眼罩拉了下來,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她晃晃悠悠的又重新回到滿是容若玉海報的卧室。
後半夜的上海是少了人的車水馬龍景象,甄子平、榮若玉、賴小川按照身高依次站在天橋上,三人盯着橋下快速來來回回行駛的車一句話沒有說。
“以我對方圓這麽多年的了解,她會躲在一個地方思考,然後衡量利弊後最多今天晚上會給你答案,我們就知道後面是什麽?”甄子平一邊說一邊盯着遠處高樓大廈說道。
“可是她懷孕了。”榮若玉說。
賴小川接過話來說道:“她敢懷你的小孩,那估計會有回頭的機率。”
甄子平點了點頭:“嗯!”
榮若玉又接過話:“可是……我對她說現在不是要小孩的時候……因為畢竟我的事業才好起來,我現在還沒有打算要孩子。”
甄子平和賴小川不可思議的看向榮若玉,榮若玉苦悶的閉上眼睛緩緩的低下頭。
“我該怎麽辦?”榮若玉沉沉的說出。
甄子平和賴小川互相看了一眼,滿臉愁容的同時嘆了口氣。
三人無果而歸,容若玉回到家,疲倦的身體一下躺在大大的床上,他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手機‘叮’的一聲來了信息,他從口袋裏拿出點開後發現信息上寫着‘分手吧!各自安好,勿擾!’
榮若玉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立馬撥過電話,電話那頭還是沒有人接。他雙手用力的抓着床上的被子,似乎把所有的巧合加不巧合用勁的捏碎一般。
1999年,冬
上中學的劉璇騎着自行車,忽然一個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不耐煩地往後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戴着帽子的方圓像一朵花一般漸漸的出現在自己的眼簾,像個天使一般,沖着自己看。
“這麽巧,劉璇,我們雖然都住在這邊,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 方圓樂呵呵說道。
他看着方圓僅僅就一秒的時間,緋紅色開始瞬間從脖子向臉上蔓延開來,整個臉立馬通紅起來,他的別過頭去,逃避着方圓投來的微笑。
“上了三年的學,我從來沒遇到你,我都以為你不住在。”方圓繼續說道:“對了,那個賴小川是不是觊觎你的美色?我跟你說你別怕,她沒膽。”
他臉上不知是冬日寒風吹成的紅還是自己羞紅,在夕陽下顯得整個人都矜持起來。
他還沒等方圓唠叨完,猛地轉了自行車的頭,往相反的方向行駛離去。
方圓回頭看去:“你這幹嘛?你別往回騎了,容易遇到賴小川。”
他拼命蹬着自己的自行車腳踏,騎了好久好久。他回頭看着已經消失的方圓,他從自行車上下來,把自行車放好後,累的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大口氣,他忽然笑了起來,臉上的緋紅越發明顯。
少年的劉璇笑容慢慢的和現實榮若玉的臉交疊在一起。
榮若玉一臉平靜的平躺在床上,喃喃說道:“全錯了!”
這邊,窩在酒店白色被子下的方圓用被子緊緊的把自己給包住,她伸出拿着手機的一只胳膊,把手機扔到了地上,又把胳膊縮回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