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經紀人的蔔足發給泓世下部戲的劇本以及具體進組事項,泓世一直沒有回電話告訴自己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有什麽需要改的。他坐在自己工位上,拿起電話就給賴小川打了去。
“小川,你老板你和在一起嗎?你對他說讓他看一下我發給他的文件,讓他确定一下,我好給別人回話。”蔔足邊說邊走向羅熙的辦公室,“你趕緊讓他看。”
蔔足剛要轉彎,不遠不近的看見一根手指正從羅熙辦公室裏穿過百葉窗,他輕步輕腳的走進手指的方向,慢慢的靠近玻璃牆,就在這個時候,羅熙的兩只眼睛出現在被拉開的百葉窗縫隙裏,蔔足一臉壞意的盯着羅熙的雙眼,他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蔔足忽然明白,羅熙正在等甄子平下班。
蔔足像個幽靈般的飄了過去,羅熙慌張的躲了進去。
蔔足敲門進了羅熙的房間,她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電腦。
“小熙姐!”
“什麽事?”羅熙一眼都不瞧蔔足,很認真的看着電腦屏幕。
蔔足靠近羅熙的辦公桌,雙手忽然撐在桌上,俯身扭頭就看向電腦屏幕。
“無字天書?姐姐,你很厲害,我都看不懂這黑屏上有什麽。”說着蔔足向羅熙比了個大拇指。
羅熙慌張的把筆記本電腦合上。
“幹嘛?”羅熙瞪着蔔足。
蔔足雙手交疊像個服務員的身姿回答:“有事。”
“什麽事?”
“大……事!”蔔足平靜的說道。
“泓世在法國出事了?”羅熙一臉擔心的問。
蔔足搖了搖頭。
“你爸媽的事?”
蔔足又搖了搖頭。
“我媽的事?”
蔔足還是搖頭。
“那你現在可以滾了。”羅熙氣哄哄的說道。
“你的終身大事!”蔔足局促的看了看羅熙說。
羅熙指了指自己,蔔足點了點頭,她往外面的看了看後,做賊心虛一般瞧了眼蔔足。
“你說什麽呀?別鬧!”
蔔足說:“我可以助攻你。”
“攻誰啊”羅熙兩只眼睛假裝的露出了自己完全不明白的眼神。
“攻子平。”蔔足徐徐說道。
甄子平正在茶水間正泡着胖大海,蔔足慢悠悠的晃到了他的身邊。他站在甄子平的旁邊,看着他。
“胖大海?”蔔足問。
甄子平轉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蔔足認真地說:“胖大海好,雖然胖,清熱解毒降壓利尿,好處多多。”
甄子平笑着又點了點頭
“你媽媽好?”蔔足問。
甄子平一臉疑惑的回道:“好!”
“你爸爸好?”
“好!”甄子平回答。
“你……女朋友好?”
甄子平不好意思的回道:“蔔大經紀人,我現在沒有女朋友。”
蔔足忽然微笑起來:“好!”
甄子平端着茶杯奇怪的看着蔔足:“我回辦公室工作了。”
“去吧!”
蔔足拿着文件敲了敲羅熙的辦公室的門,開門走了進去。他把文件放在羅熙的面前。
“這是榮若玉下個月粉絲見面會的策劃,你看一年,不行的話我在讓他們去改。”蔔足說。
羅熙看着電腦點了點頭。
“姐姐!”蔔足喊道。
羅熙邊打按着鍵盤邊問:“怎麽了?”
“他沒有女朋友。”
羅熙立馬停住了自己正在打字的雙手,得意的笑了笑。
“我剛剛下樓把他的自行車給……”
羅熙說:“你把氣給放了沒用,他自己帶氣筒了。”
“我是說我……把他的自行車車胎給紮了個洞,下面的事你自己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羅熙忽然扭捏了起來,笑了起來:“損人利己的事,這樣不太好吧?”
“姐姐,我這是損人不利己,你已經利己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蔔足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蔔足拿着一個大頭釘走了出來,他來到甄子平的自行車旁邊,環顧了周圍,沒有看見什麽人,蹲下後拿出大頭釘就往車輪胎上按去,按下去之後,他松了口氣,又把大頭釘給摳了起來。
守衛室的牆角露出了半個犀利的眼睛。
蔔足起身再次打量周圍,這時候,他立馬發現躲在守衛室牆角的一直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這只眼睛緩緩的移出牆角,漸漸的整個面容出現在蔔足的面前,一個地中海的看門大爺此時正陰險的笑着看着自己,頭頂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從頭的左岸搭到頭的右岸的毛發,稀稀拉拉的将锃光瓦亮的頭頂蓋了起來,稍有風,頭頂上的毛也跟着上下的飄起落下。
“放氣啊?是不是打的太足了?”地中海大爺邊說便背着雙手往蔔足這邊走來。
蔔足尴尬的點頭笑了笑。
“可是……這不是你的車呀?你放什麽氣呀?你放別人家的氣來撒自己的氣吧?”
“不是!”蔔足着急的說,“是這樣的……”
蔔足叽裏呱啦的給老大爺說了一遍,老大爺恍然大悟非常贊同蔔足的辦法。
“支持!”老大爺樂呵呵的說。
蔔足弓着身子點頭陪着笑說:“那就好,那就好!”
下午下班,羅熙依舊拎着自己的的包,躲在玻璃牆的百葉窗後面。甄子平的拿着茶杯從會計室走了出來,羅熙馬上開門跟了上去。
“下班了?”羅熙一本正經的問。
甄子平看了看羅熙笑着回答:“下班了。”
倆人沉默了幾秒後,甄子平又說:“謝謝你的胖大海。”
“小事!”羅熙回答道。
倆人進了電梯,羅熙站在甄子平的後面,甄子平按了一層後,回頭看了一眼羅熙。
羅熙笑着說:“和你一樣。”
甄子平點了點頭。
倆人出了羅熙說電梯,來到停車的地方,自行車和大紅色的電動車依然停在一起。
“好巧!”羅熙說。
甄子平笑着點了點頭。
他拿起車鑰匙打開了鎖,剛要退出來就發現車子輪胎沒氣了。
羅熙小心翼翼的觀察着。
甄子平把車支架支好,轉身對羅熙說:“你先走吧,氣沒了。”說着就從包裏掏出了一個小氣筒。
羅熙假裝非常意外,皺着眉頭說:“氣怎麽就沒了呢?我等你,你先把……氣給……打上。”
羅熙越說越心虛,後面說的話自己都快說不下去了。
羅熙站在甄子平旁邊仔細看着輪胎的反應,甄子平用盡全力将氣打進輪胎內;過了一會兒,甄子平發現他怎麽用勁打氣,癟下去的車胎還是癟的。
甄子平雙手掐腰無奈的看着車輪。
羅熙想了想,非常從容的走到甄子平的旁問道:“打不進去氣嗎?”
甄子平蹲下雙手檢查起車輪:“車輪被紮了!”他用手指擦了擦被紮的洞,“還挺大!”
羅熙心虛的看了看甄子平問:“那……那怎麽辦?”
甄子平起身回答:“小熙,你先回去,我推着車回去,順便補個胎。”
羅熙:“不行!”
甄子平看了看羅熙。
“我有個辦法,就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遠處有個聲音喊道,“甄子平,怎麽了?”
倆人看過去原來是會計室的老大姐。
老大姐看了眼羅熙招手喊道:“羅總好!”
羅熙皮笑肉不動的點了點頭。
“我自行車胎被紮了,我還想着推回家。”
老大姐招了招手說:“放我車後面,我帶你走。”說着甄子平就開心的推着車往老大姐那邊走去。
“小熙,我先走了,你騎電動車慢點。”
羅熙看着甄子平上了老大姐的車,頭上頓時升起怒火。
“助攻……”她冷冷的笑了起來,“你這是攻擊我的吧?”
之後,羅媽媽再來看羅熙的時候,被地中海大叔攔住,把這羅熙的事情告訴的羅媽媽,羅媽媽很是開心,就加了地中海大叔的微信,羅熙的種種細節,地中海大叔全部告訴了羅媽媽,羅媽媽和地中海大叔你來我往中,似乎有點感情的苗頭。
第二天,蔔足又說“我今天再助攻你。”
第三天,羅熙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蔔足。
“真的,這次一定可以。”
“昨天,我可是把我自己給攻了呀!”羅熙調侃道。
“今天一定可以,姐姐。”
“好吧!随你便。”羅熙用沒當回事的敷衍的口吻回答。
羅熙和平時一樣,泓世一下班,自己就故意跟着出去。
倆人和平時一樣下了電梯,走到停車的地方,甄子平左右瞧着,發現自己的自行車不見了,羅熙站在自己的大紅色電動車旁邊,假裝若無其事的問:“怎麽了?”
甄子平掐着腰,吐了口氣:“我自行車不知道被誰偷走了。”
羅熙坐在自己的電動車上故作鎮定的說:“你……再找找。”
甄子平又找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
“那怎麽辦?”羅熙問。
“你先回去,我打車。”甄子平說。
羅熙坐在大紅色電動車嬌羞的看着甄子平:“要不……你騎我的電動車……”
甄子平皺着眉頭揮了揮手:“不行,不行。”
羅熙瞬間面如灰土。
甄子平繼續說道:“我騎你的電動車,你騎什麽呀?”
羅熙擡起眉頭回答:“我也騎電動車。一起騎。”
甄子平忽然明白,低頭想了想:“那……這樣不太好吧?”
羅熙從電動車下來義正言辭的說:“非常好,合理用資源。”
甄子平:“我怕……不夠坐。”
羅熙看了一眼不大不小的座位轉頭就說:“非常夠坐。”
甄子平呵呵的點了了點頭,他騎上電動車,羅熙非常矜持的坐在了甄子平的後面,低頭看了甄子平背後的腰,伸出雙手輕輕的扶住甄子平的腰。那種撫摸的真實感讓羅熙心曠神怡。
趴在守衛廳裏的地中海的大爺趴在窗邊端着罐頭玻璃瓶盛的茶水,悠閑的看着兩人。
大紅色的電動車載着甄子平和坐在後面春色蕩漾的羅熙,一陣風的速度路過地中海大爺,大爺視線緊跟兩人,僅存在大爺腦門上的的幾根毛随着飄過了的縫飛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愛情的風!”地中海老大爺一甩手把搭在眼前的兩根毛順到了頭上。
蔔足拖着自行車正累的龇牙咧嘴躲在公司樓的一旁。他伸頭往停車區看了一眼,發現甄子平騎着大紅色的電動車帶着羅熙轉完離開後,自己就半拖半擡的将甄子平的自行車放回原地。守門的大爺站在守衛室窗戶裏朝蔔足喊道: “你這月老做的很透徹呀!”
蔔足自言自語道:“我都快透徹死了!”
泓世坐在房車上椅子上看着自己要拍的廣告臺本,賴小川站在水池邊洗着葡萄,她一個個的用剪刀靠着每個葡萄的根剪斷,然後用洗水果的噴霧噴了噴,又洗了一邊。端着放在了泓世的旁邊。泓世邊看臺本邊吃着葡萄。
“蔔足給你打電話幹嘛?”
賴小川從包裏拿出筆記本和鉛筆說道:“讓你看一下手機上他發你的信息,關于下部戲的事情。”
她坐在泓世的對面,拿起鉛筆就開始非常熟練的畫起對面拿着臺本吃着葡萄的老板,她娴熟的畫出泓世的臉、嘴、鼻子、耳朵以及不長不短的寸頭。
泓世擡眼歪頭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了對面的賴小川以及她手裏的筆記本。
“寫什麽呀?”
賴小川邊畫邊說:“就一些平時我們的日常開銷,寫明白一點,萬一你要說你沒有花這麽多錢,我可以拿這個作證。”
泓世笑了笑,繼續看臺本。
不一會兒,房車的門被人敲了兩聲,賴小川把筆記本放在自己的包裏,起身開門。一個法國男人手裏拿着一個插着長長的線的四四方方的黑色麥。
“我給泓先生戴上。”(法語)
賴小川:“上來吧!”(法語)
賴小川對泓世說:“給你戴麥的。”
法國男人上了房車後,把麥別在泓世要後褲腰上,然後扯出泓世的襯衣下擺,麥線穿過泓世襯衣裏面,直接貼在了襯第二個扣子的的裏面。
“裝好了。”(法語)法國男人說。
“謝謝!”(法語)賴小川回道。
法國男人走下了房車。
泓世麻利的把襯衣下擺塞進了褲兜裏。
泓世穿好衣服後,一屁股坐回原地,繼續拿着臺本看。
“老板,你應該把劇照Tom帶來,給你拍點好看的照片。”賴小川說道。
“下次吧,這次法國方有要求!”泓世懶散的回答。
門又被敲了敲,賴小川走過去開門。
“請泓先生去現場!”(法語)一個工作人員說。
賴小川面帶微笑的回道:“好的!謝謝!”(法語)
“去現場!”賴小川對拿着臺本看的泓世說着。
泓世放下臺本,就下了房車。
外面陽光普照。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葡萄莊園。
泓世插着褲兜口袋跟着法國的工作人員往現場走去。
賴小川着急的拿着泓世的水杯和折疊遮陽傘小跑的跟了上去。她把水杯放進自己的斜挎包裏,跟在泓世的後面舉起傘就往泓世頭頂上遮去,就聽見‘砰’的一聲折疊遮陽傘縮了回來,泓世的頭完全的包在傘裏。
泓世站在原地,把傘從自己頭上取了下來,看了看賴小川,面無表情的扔給了賴小川。她接住傘:“還好是寸頭,不然這發型就亂了!這下完了,回去估計要被罵!”賴小川滿臉愁容的跟在泓世的後面。
法國廣告導演繪聲繪色的給泓世講解下面拍攝畫面的主要內容。
賴小川一邊翻譯一邊給泓世撐着傘,泓世把傘拿了過來合上遞給了賴小川:“不用打傘!”
賴小川點了點頭。
法國導演繼續說着自己要拍的主要想法。
賴小川用邊聽邊用中文翻譯着:“導演說,當你走進這片葡萄園的時候,你看這這一片葡萄園,然後從葡萄樹上摘下一個葡萄,那個葡萄忽然就幻化成我們紅酒圍繞在你身邊。”
泓世:“你問他我就站在那裏不動還是我可以走?”
賴小川:“泓先生問你,當紅酒的液體圍繞在他身邊,他需要走動嗎?”
法國導演:“我們後期會做特效,然後那個紅色液體會飛進酒窖,然後泓先生需要往前走,好像跟着它一樣。”
賴小川撓了撓頭,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想了想。
泓世:“不太好翻譯?”
“不是,你讓我想一秒,那個詞怎麽翻譯……”
賴小川茅塞頓開用中文說了起來:“我知道了,他說後期會做特效……”
泓世熟練地在攝影機前做出了一系列動作反應,賴小川站在旁邊看着。
“cut!”導演喊了一聲。
泓世走到賴小川的身邊,他一只手背在後面,想要撓後背。
賴小川:“怎麽了?”
“有點癢!”
“你手松開,我給你弄!”說完賴小川用手在泓世的後背輕輕的撓了撓。
“還癢嗎?”
泓世用手指了指自己後背:“這裏。”
賴小川手又撓了撓指的方向。
泓世聳了聳肩:“好像不癢了!”說完他伸出手掌,賴小川從包裏拿出水杯遞給了他。
“泓先生!”帶着工作證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
賴小川:“拍了!”
泓世把手裏的水杯遞給了賴小川。
收完工,泓世躺在了車上,賴小川坐在了他的旁邊。
“老板!這個是莊園送給你的紅酒。”賴小川笑着指了指腿邊的包裝精致的酒。
泓世:“你喝酒嗎?”
賴小川點了點頭,用手指比了比:“偶爾小喝一點!”
泓世看了眼,又看了眼笑的燦爛的賴小川:“送你了!”
賴小川開心的捂住了嘴巴:“真的?”
“回國你去商場買一把你用着順手的傘!”
賴小川:“你報銷。”
泓世嫌棄的看了眼賴小川。
“對不起!今天的傘不小心就包到你的頭了。”賴小川小心翼翼的說。
“不要出現第二次!”泓世回答。
“好!”
第二天,泓世戴墨鏡出自己住的酒店的房間走了出去,來到賴小川房間的門口。
“怎麽了?”賴小川問。
“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在房間呆着,別亂跑。”泓世說完就要走,賴小川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服,他回頭看了看被拽的衣角。
“你是去見……不能讓大家知道的女性?還是去見比較私密的女性?”賴小川小心的問。
“什麽私密,都不是。”
賴小川像個狡猾的狐貍一般笑了笑:“老板,帶我出去吧?”
賴小川看了眼沒有反應的泓世,忽然又悲傷了起來,說:“我想看一看巴黎,我怕以後看不着了,我以後估計來不起這麽遠的地方了……”
泓世瞧了眼可憐的賴小川,她一臉天真無邪的看着他。
“你也不虧呀,我可以做你的翻譯官。”賴小川認真的說道。
“走吧!”
“等我兩秒。”賴小川迅速沖進屋,出來的時候自己也戴了一副算命先生的墨鏡,肩上背了個包。
泓世指了指她那可笑的算命先生的墨鏡。
“我姥姥年輕時候帶過的墨鏡,老古董,估計二手出,可以賣好幾十萬。”
泓世瞧着賴川子說話的神态,假裝擔心的說:“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幾十萬’,小偷伸手的速度可比你左右轉頭的速度快的多。”
“小偷?”賴小川反問。
“注意錢包!”泓世提醒道。
賴小川用手朝泓世比了個OK。
倆人戴着墨鏡奇奇怪怪的潇灑的走出了酒店。
戴着墨鏡的兩個人并肩站在巴黎年代久遠的米黃色建築前,臺階上擠滿了拍照的人,一個巨大的雕像樹立在倆人的身後。
賴小川順着臺階下長長的路往鐵塔上看去,路的左邊的噴泉不停的噴着水!
“下面的路叫什麽?”賴小川問。
“特羅卡代羅花園!” 泓世回答。
“能去鐵塔下看看嗎?”賴小川忽然問道。
泓世非常直接的回道:“不行,排隊要好長時間!”
賴小川歪着頭看了一眼昂首挺胸的泓世,她擡腳就走,泓世跟在後面。
泓世和賴小川并肩走到凱旋門不遠處,倆人站定遠遠的看了過去,下面的車水馬龍,還有很多游客,泓世看了一眼賴小川,賴小川立馬明白意思,轉身就往後走去。
倆人乘坐電梯上來又下去後,走到一個叫蒙帕納斯大樓的高高的黑色建築下,賴小川把墨鏡往下拉了一下問擡頭看了過去就問:“是不是能看到夕陽?”
泓世搖了搖頭說:“只能看一下,咱們就走。”
“那我們還來幹什麽?”賴小川質問道。
“那就走吧,我是陪你的,我下午還有事。”泓世很有理的對賴小川說。
賴小川趕緊拉住嬉笑着說:“走!看一眼!”
倆人上了電梯,一左一右站在透明玻璃前往下俯看。
泓世又看了看賴小川,賴小川向他比了個OK,轉身就離開了。
下了樓,賴小川看了一眼手表,顯示時間七點,賴小川就問:“我想去盧浮宮!”
泓世說:“你到盧浮宮的大門口,就關門了!”
賴小川撇了撇嘴又說:“明天?”
“你知道盧浮宮逛一次是逛不完了。”泓世很認真的說。
賴小川不再繼續說下去,戴着墨鏡的泓世離去,賴小川撇着嘴跟在後面。
就這樣戴着墨鏡倆人短暫的眺望過遠處的鐵塔、走過特羅卡代羅花園、看過凱旋門、俯瞰過蒙特納斯大樓下如磨具一般的法國建築。
倆人走進商場,泓世輕車熟路的走進一家賣絲巾的點,挑了個中國紅的絲巾,遞給了法國的女售貨員。
賴小川用法語和女售貨員交流說:“多少錢?”
法國女售貨員笑着回答:“一千一百歐元。”
“換算成人民幣……”賴小川眉頭一皺開始算了起來。
泓世拿了張卡遞給了售貨員。賴小川看着售貨員結賬、打包。微笑着雙手把袋子遞給泓世,泓世提着絲巾袋子就走出了店。
“八千多,眼都不眨一下!”賴小川用手指推了推自己的墨鏡感嘆的搖着頭。
倆人又走進了一家買男士外套的點,泓世從衣架上取下三件外套試都不試的就示意售貨員給包了起來。
賴小川走到正在打包的衣服旁,她看了眼正在挑着別的衣服的泓世,自己偷偷的跑到收銀臺,就用法語問售貨員多少錢,售貨員和藹可親的回答後,賴小川吓得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輕的摸住自己的胸口:“靠!心髒受不了!”
倆人又來到了男士內褲店,泓世快速拿了十幾條後,遞給了售貨員。
賴小川看着正在結賬的泓世,再次翻看了挂在架子上的一條內褲的上标的數字。賴小川取下了自己的墨鏡,眼睛瞪的大大的:“這內褲是金子做的吧?我們家內褲可是十塊錢三條!”
賴小川坐在商場的椅子上。
“我在這等你!我這……”賴小川指了指自己的心髒,“受不了!”
“你怎麽了?”泓世一臉認真的問。
“沒事!”
“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泓世說完就走了出去。
很快,泓世拿了把傘回來,遞給賴小川。
“和你之前的黑傘像不像?送你!”泓世說道。
賴小川接過傘,看了眼居然沒有吊牌,她擡頭看着泓世。
“知道你會看,被我撕了。”
“這個送我?”
他點了點頭。
“這不是……給你用嗎?”
“可是大部分時間都是你打着傘站在旁邊呀,對吧?”泓世轉身離去。
賴小川撇了撇嘴,起身跟了上去。
泓世和賴小川戴着墨鏡,泓世手裏提着絲巾袋子,倆人來到一戶家門口,泓世敲了敲門,門緩緩的打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姥姥出現在泓世的面前。
“泓世啊!我的乖孫子終于來看我了。”老姥姥笑着說。
這個時候戴着墨鏡賴小川的頭忽然從泓世的身旁伸了出來。
“你好!姥姥!”(法語)賴小川問候。
泓世姥姥看着戴着墨鏡的賴小川愣了幾秒,似乎對賴小川鼻梁上的墨鏡很是在意。
“姥姥!”泓世喊道。
姥姥這才回過神來對着賴小川說道:“你這副墨鏡好像在哪見過?”
賴小川取下眼睛,笑了笑:“我姥姥的!”
“你是?”姥姥問道。
泓世:“我助理!”
泓世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姥姥:“送你!”
三人邊說邊走進了客廳。
泓世拿起紅色絲巾給姥姥系上。
“好看!”泓世說道。
“天海佑霖前段時間來過,跟我說你很忙,你能來看我一眼我開心死了。”
泓世笑了笑。
“有女朋友了嗎?有就帶來看看,難道你想讓我在天堂上看啊?”姥姥笑着說。
泓世點了點頭:“下次就帶給你看。”
“不許說假話。”
泓世乖巧的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賴小川的時候,發現她正像是看熱鬧一般看着自己的言行舉止。
賴小川對自己忽然笑了笑。
“姥姥晚上帶你出去吃,好不好?”
姥姥點了點頭。
姥姥看向賴小川:“你喜歡吃什麽?”
“不挑!”賴小川客客氣氣的回答。
姥姥仔細瞧着賴小川的臉:“很像一個人!”
賴小川:“姥姥,我是大衆臉!像好多人。”
泓世看着姥姥似乎對賴小川的興趣很大。
三人吃完飯後,泓世把姥姥送回家後,轉身出門的時候,姥姥家的門忽然又被打開了,倆人回頭看去。
泓世:“姥姥,怎麽了?”
姥姥扶着門框盯着賴小川問道:“我能冒昧的問你個問題嗎?”
賴小川笑着回答:“您說。”
“你姥姥姓什麽?”
“姓詹。”
姥姥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就笑了笑說:“回吧!”姥姥把門關了上。
泓世覺得姥姥似乎心裏有什麽事情要說,他想了想,轉過頭說:“走吧!明天一早還要回國。”
“姥姥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說?”賴小川轉身看向姥姥家的門。
“她是我姥姥!”說着就拉着賴小川的後衣領往前拽。
賴小川掙紮了幾下:“老板,呼吸困難。”
“就你精明!”泓世拉着賴小川,扭頭又看了一眼姥姥家的門。
倆人走了一段路,泓世指着馬路邊上樹立的路牌問賴小川:“這上面說前面是什麽地方?”
倆人站在原地,盯着路牌仔細的看着。
賴小川沖泓世笑了笑:“我不知道。”
泓世冷冷的‘哼’了一聲,也盯着路牌看去,嘴裏說:“別鬧!”
“沒鬧,我只聽的懂法語,那個……讀和寫我還沒來得及學。”賴小川不好意思的說。
“你個半吊子!”泓世諷刺完,說徑直往前走去。
賴小川慌忙跟了過去。
過了一個路口,倆人一言不發,一左一右的擡着頭往前走着。一對互相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從賴小川的身邊走過時候,推搡了賴小川一下,賴小川歪倒過泓世身上,泓世見此,立馬伸手抱住歪過來的賴小川。
“對不起!”賴小川立馬道歉。
泓世剛扶住賴小川,擡眼往前看去,打眼就看見撞賴小川的法國男人手裏拿着一條絲巾,絲巾下面是賴小川一直用的錢包。
泓世拔腿就往哪個男的追去,站在後邊的賴小川滿腦空白的看着老板往前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也忙着跟上去。
泓世快速跑向前面的男女,快要靠近的時候,男人回頭望了一眼,泓世向自己怒目的跑來。
男人說了一句話,女人和他就拼了命的往前跑。
泓世伸出一個胳膊拉住男人穿的後衣領,用力猛地往後拽,擡腳就往男人的腿上踢去,男人重重的躺在地上。
女人見到男人躺在了地上,吓得跑的更加快,跟在後面的賴小川邊跑邊從包裏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用另一只手指瞄了瞄前方正跑着的女人,把筆記本甩向女人的方向。
把法國男人按在地上的泓世,對于賴小川扔出去的筆記本是否能砸到女人,滿臉充滿着緊張。
賴小川扔完後,跑向女人。筆記本重重的砸在了女人的頭上,女人抱着頭,腳步慢了下來,賴小川伸手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
路邊行走的人慢慢的停下腳步,有些人開始拿出電話給警察打去。
泓世把男人的雙手拉到後面,把賴小川的錢包拿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氣憤的喊道:“我最讨厭別人拽我頭發!”(法語)賴小川擡腳就踢向女的的小腿,女人忽然跪了下來。
賴小川回頭正要跟泓世說話,另一個男人惡狠狠的走向泓世,賴小川松開手,指向泓世的後方,解脫的女人站起來跑走
泓世往後看去,後面的男人擡腳把泓世踹到一邊,泓世倒在一邊。
賴小川立馬跑過去,泓世剛要站起來,兩個男人同時擡腳踢向泓世,賴小川也不管自己是個女的,張開胳膊一把抱住泓世,兩個男人的腳同時落到賴小川的肩膀上。
這兩個男人正要再次擡腳,穿着警服的警察大聲吵這邊喊去:“幹什麽?”(法語)
吓得兩個男人往另一個方向跑開。
泓世被賴小川抱着,他立馬扶起賴小川,神色緊張的問:“疼嗎?”
賴小川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泓世看着面前賴小川額頭上的汗,責備道:“你個騙子,汗都出來了能不疼嗎?”
“真不疼了!”賴小川無力的說道。
兩個警察跑了過來就問:“沒事吧?”(法語)
賴小川用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泓世把她扶了起來,賴小川氣虛的說:“沒事!他們是偷東西的,但我們東西被拿回來了!”(法語)
“趕緊回家!別再外面了。”(法語)警察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說完就離開了。
泓世把錢包遞給賴小川說:“出酒店的時候我就說注意小偷!”
賴小川含着胸,無力的接過來說:“你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跟我說的,我沒當真!”
泓世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地上的筆記本,撿起賴小川的書包,把筆記本往書包裏一扔,走到賴小川身邊說:“能走嗎?”
賴小川見到泓世從地上撿起大紅色的筆記本時,心裏很是緊張,因為裏面畫的全是他,她瞪着雙眼盯着自己的書包。
泓世又問:“吓到了?”說着就把書包系好
賴小川這才松了口氣。
“你說你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子,打架鬥毆怎麽……這麽擅長?”泓世就問。
“小時候也是淑女,出來後就變成了僞淑女了,在裏面總要學兩招保護自己吧!”
“你這個扔東西的技能簡直……”泓世看了一眼賴小川,想到第一次見面的,賴小川扔石頭的壯舉,無奈的笑了笑。
泓世拉着賴小川的手腕,“走吧!”說完泓世就往前走去,賴小川看了一眼自己被拽着的手腕,擡起眼看向泓世,略帶羞澀的笑着跟在他的後面。
“你這樣明天還能去看畫嗎?”泓世邊走邊說。
一直弓着背的賴小川立馬打開肩膀說:“可以!”
“羅浮宮就別去了,逛不完,下次有時間再去。明天帶你去看梵高!”
走在後面的賴小川聽到老板要去博物館後很是開心,她一本正經的壓着自己高興的語氣,淡淡的回話:“好!”
倆人各自回到酒店,賴小川坐在床上,前後動了動肩膀,搖了搖脖子:“好像有點……”她下床從行李箱找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