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久聞殿下擅茶藝,今次過來特意帶來了些貢眉過來,不知骁可否有幸品嘗。”
“世子謬贊,若世子有空便随時恭候。”
“那不如此刻?”慕挽辭的說辭像是寒暄,南宮骁當即便要去,說完還未等慕挽辭回答,便一臉可惜的看向江肆和南宮媗:“只是侯爺與小妹還有軍務要談…”
慕挽辭一聽卻是眼神微動,淡笑道:“煮茶只是休閑一刻,可不好耽誤侯爺與郡主商議要事。”
此話一出,除了南宮骁之外其他人臉色皆是一變,言下之意,就是有沒有江肆和南宮媗無傷大雅。
江肆聽得此話心裏極為不是滋味,她跟個局外人似的不說,還要把她和南宮媗綁在一起。
方才是因為不願意聽南宮骁多言才答應南宮媗的,出了這大門她可就打算與南宮媗分開,這會兒被兩人這樣一說,不出去這一趟,倒像是鬧着玩了。
她站起身來,順便也把蘇洵叫了出來,與南宮媗一同商議‘軍務’。
而南宮媗,卻猶豫起來。
她想與江肆獨處,可不是想要她帶着蘇洵的,這人黑着臉一杵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也更不想慕挽辭與南宮骁在一處。
這兩人對她來說都十分危險,不看着,不放心。
“軍務并非多急,若有幸品嘗長公主殿下煮的茶,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你說呢,侯爺?”南宮媗最後一句話還非要含羞的看着江肆問,問的江肆臉色僵硬,支吾的答應了兩聲。
因為她也不願意慕挽辭與南宮骁獨處,南宮家的人都非善類,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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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辭外出并未帶茶具,只能先用太守府內的茶具,到了府中花園時,管家已經把茶具擺好。
衆人見了沒多大反應,只有南宮骁挑剔:“長公主殿下的茶藝配此茶具怕是委屈了,甘虎你去派人把我帶來的茶具拿來。”
外出打仗帶着茶具很是奇怪,南宮骁吩咐完便解釋道:“骁喜茶藝,只是不擅煮茶,又有收藏茶具茶葉的喜好,各位稍等片刻。”
有了解釋,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麽,尤其是慕挽辭。
這茶具她确實也沒看得上,只是情況特殊,不是挑剔的時候。
南宮骁帶來的貢眉品質上佳,最好是用琉璃制品。
也正如她所想,南宮骁派人端來的正是琉璃茶具,端來時南宮骁得意一笑:“貢眉用琉璃茶具烹煮,口味更佳。”
慕挽辭除了第一眼看到時眼前一亮之外,便看出情緒來,淡淡的應了一聲:“世子所言不假。”
涼亭內除了這兩人之外,其餘人對茶藝都算不得懂,插不上話,只得在一旁看着二人談笑。
江肆就更是了,其他人是不太懂,她是完全不懂,只知道慕挽辭煮的茶清甜可口,步驟複雜。
其餘一概不知。
入座時,以江肆和慕挽辭兩人的關系自然是在一處的,而對面就是南宮骁和南宮媗,聊天的姿态她看的十分清楚,南宮媗眼裏的妒火她看的也清楚。
好在她沒太多情緒,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慕挽辭一直忙碌。
第一杯茶按照江肆所想,應該是遞給南宮骁的,可是慕挽辭卻放在了她的身邊,放好後解釋了一句:“侯爺不喜熱茶。”
這也确實,她每次喝茶的時候都會晾一晾,不燙嘴的時候才能入口。
可這一次她接過時,卻看到南宮骁眼中隐隐帶着笑意。
第二杯慕挽辭遞給南宮骁,他品茶的姿勢與慕挽辭無異,倒顯得江肆格外粗犷。
畢竟連南宮媗都是十分端莊的樣子。
江肆把目光放到最後的藍韶和蘇洵兩人身上。
蘇洵不懂其道,只當解渴,倒是藍韶在幾人眼中看了看,一飲而盡。
主上如此,當屬下的自然也要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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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時間對江肆來說十分無聊,半個時辰就已經坐不住了,她瞥了一眼慕挽辭見她還津津有味,便也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太守府管家:“快到傍晚了,去派人準備飯食。”
“是,侯爺。”
江肆突然開口,慕挽辭和南宮骁才恍然時間已晚。
南宮骁站起身來躬身說道:“我與殿下相談甚歡竟一時忘了時間,還請侯爺見諒。”
衆人都在一起,只是你們兩個聊的多了一些,怪的了誰?
江肆便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句:“無妨。”幾人便離開涼亭回到前院,江肆走在最前面,不過視線卻是偶爾瞥向慕挽辭。
慕挽辭的一身穿着比起他人來有些繁瑣,下樓梯時腳下不穩險些摔倒,江肆眼疾手快的退後一把攬住她的腰身。
而在她身後,南宮骁也正身手要扶,若是她快一步,此刻慕挽辭恐怕就要在南宮骁的懷裏了。
更重要的是,還會帶着滿懷的雪蓮香!
江肆想着攥緊了慕挽辭的腰身,在她耳邊說道:“你沒用抑制膏嗎?為何信香這般濃!”
前幾個字還好,最後三字的時候江肆有些咬牙切齒。
因為慕挽辭的香味太濃了。
這幾人當中多是乾元,若是被人嗅到可得了?
“抑制膏不好用了,本宮此番才尋到淮誠的。”慕挽辭這也算是解釋,然後輕輕推開了江肆。
兩人耳語之時其他人都以下了涼亭,只有坐在裏面的南宮兄妹在一旁看着。
南宮骁神色不明的笑着,南宮媗則是…黑了臉。
而越見她如此,慕挽辭的笑容更盛,擡手,把她剛剛給江肆弄的褶皺的衣襟整理一番。
江肆不當回事,還小聲的叮囑她:“走路慢些。”
慕挽辭淺淺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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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淮城特有的餐食,多是清蒸菜肴,因為地處南涼國界口味相對更合南宮骁和南宮媗,其他人都沒吃太多,尤其是江肆。
口味太甜了,她喜歡鹹辣的菜肴,只有一下沒一下的吃了兩口。
慕挽辭也和她差不多,甚至比她吃的還少些。
更在旁人看不到時悄悄扯了扯江肆的衣袖,明知故問:“可是不合胃口?”
江肆瞥了一眼,輕點頭,然後又聽慕挽辭問:“侯爺可是想吃水煮肉片一類的菜肴了?”
這下江肆反應大了不少,猛點頭:“想吃!”
她如此的反應慕挽辭接下去倒是不問她了,直到席散後,兩人往院子裏走去的時候,慕挽辭突然說道:“自從侯爺走後,妾再也沒吃過可口的菜肴了。”
“怎麽?侯府之內有人敢苛待你不成?”江肆詫異的問道,不過一想又并無可能。
自從她來到侯府整頓之後,侯府之人對慕挽辭皆是畢恭畢敬,葉婵那般的情況再也沒出現過,怎麽可能有人敢苛待?
“倒也不是,只是再沒人能做出侯爺那般味道的菜肴。”
江肆:“……”
慕挽辭是在…撒嬌嗎?
可是兩人的關系誰都清楚,她還與人相談甚歡,品一下午茶,怎麽如今還好意思的撒嬌呢?
江肆裝作聽不見,徑直的往院子裏面走。
慕挽辭跟在她身後勾唇笑了笑,讓知渺和衛念退下,幽靜小路之內只有她們兩人。
府中一路都有燈籠,卻不比在侯府時亮,若是走不穩…
慕挽辭覺得倒也不算稀奇,更何況她今日的裙擺過長,走路卻也需要時刻小心。
于是便主動牽起了江肆的手。
江肆下意識的皺眉看她,慕挽辭軟着聲說道:“侯爺,妾走不穩。”
江肆想說要知渺和衛念扶着,可一回頭看去,兩人早就不在了。
她嘆了口氣,看向四周。
燈籠确實昏暗,慕挽辭的穿着又不方便,着實容易走不穩,便也就任由她拉着。
回到院裏兩人需經過庖廚。
江肆雖然沒表明,但也确實被慕挽辭勾起了饞蟲,幾乎只猶豫了一瞬就帶着慕挽辭走到了裏面。
把人遣散走後,便開始看有什麽食材。
淮城江肆住過一陣,食材倒也了解了些,這裏的辣椒不辣,做不出水煮肉片,把只能做些其他的。
只要不甜,微辣也可。
她吃的很香,慕挽辭卻吃不不多。
“怎麽?還不符胃口嗎?”
“并非,只是熱的沒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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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慕挽辭沐浴時,江肆叫人拿了冰塊過來,可慕挽還是覺得極熱,出來便只着一層薄紗,動作都是胸前幾乎是一覽無遺。
而與江肆獨處時,她對這些向來是肆無忌憚的。
江肆的眼神無處可放,便也喝了一口問她:“你怎知我在淮城?”
書信當中江肆并未提起暫時來淮城一事,只說了去南涼,況且她的字跡…一言難盡,她都怕慕挽辭沒看明白她要去南涼,卻沒想慕挽辭能夠如此準确的找到她。
“藍軍醫往府中寄了書信,言明你們幾日到淮城,淩上城與之也不算遠,便趕到了一處。”
綠豆湯放了許久,慕挽辭也沒打算喝,這會兒見江肆喝了她也拿起輕抿了一口,便皺着眉說道:“好甜。”
江肆也這樣覺得,便附和道:“是好甜,甜的有些膩人。”
此話說完江肆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擡眼看向慕挽辭,見她的神色也有幾分欲言又止,甚至把衣襟都撩上去了一些。
江肆這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不止是綠豆湯甜的膩人,慕挽辭的雪蓮信香也有些甜的膩人…
江肆輕咳了兩聲,微微扭過頭對慕挽辭:“藍韶的抑制膏我用着挺好的,給你留下也不少,怎麽會不管用呢?”
一邊喝着解暑的綠豆湯,慕挽辭一邊說着:“抑制膏恐是時日久了才并不十分好用,所以妾這次便想尋藍軍醫新研制一些。”
“哦?”
“只為抑制膏所來嘛?”江肆挑眉笑問,話語裏倒是有幾分的不懷好意。
慕挽辭像是看不出來:“不然侯爺以為呢?”
“以為你只會找藍韶而來。”江肆不解風情的說着,慕挽辭眉眼間閃過一絲羞惱。
江肆也學她,當做沒看到似的端起綠豆湯,喝了一口後煞有其事的說道:“還是甜,膩歪的嗆人!”
邊說還邊看着慕挽辭的反應,直到…見她衣襟又有些大開的時候險些嗆到:“咳…”
“侯爺可有事…?”慕挽辭面無表情的問詢,可是脖頸下方的景色,卻是格外好看…
江肆眼睛偏移了些,慕挽辭見了又湊過來關心她,輕拍着她的背。
江肆只覺得眼前呼之谷欠出。
她險些老臉一紅,不過還是想到自己不能占下風,伸手便把人給摟進了懷裏。
“從淩上城到此上百裏路程,殿下到底是想找藍韶制藥?”
“還是…要臣做殿下的抑制膏呢?”
來了!馬上要甜!馬上!不知道你們感覺出來沒!
先甜再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