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話一落音,我跟顧容同時蹙眉。

我把手機拿出來,指着他早上跟那個馮雨柔親近的照片,笑道:“來,你給我說明說明。”

看到照片,顧容更是擰眉,眼裏徒增怒火:“紀小離,你真是閑的沒事幹派人跟蹤我?”

呵,那都是有錢的大小姐幹的事兒,我長這麽大,壓根就沒想過。

“你算哪顆蔥,我要費這麽大周折?”我怒視着他。

“那這照片哪來的?”顧容聲音猛然增大,“紀小離,你他媽的真賤!”

“去你媽的!”我伸手推向他,怒不可揭,“顧容,你在說我賤的同時,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個鳥樣!”

顧容有沒有這樣罵過我?

好像沒有吧?

現在他這麽罵我,我還真的很是受不了,頓時就抓狂了,回罵了還不夠,瞪眼也不夠,甚至握起雙拳,像雨點一樣砸在他身上,一邊打一邊罵他混蛋,王八蛋。

我跟顧容之間雖然也鬧,但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這麽不可開交。

同時我也明顯感覺,顧容的情緒也加入進來了,平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淡定。

可這次,他是為馮雨柔,才這麽激動?

還是說,我的行為真的讓他很冒火?

我寧願是後者。

今天這一鬧,我跟顧容算是真正扛上了,可最終,吃虧的還是我。

他這麽對我直來直去,一點也不顧忌我還是個孕婦,我心裏真的有些失望。

從小,我媽就說我脾氣太犟,得找個能管得住我的人管我,她也認為顧容是最佳人選,否則不會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畢竟她也知道我很在乎顧容。

想到我媽,我就想哭。

這人活着似乎就是為着一口氣,現在,連着這口氣都吸不上來了。

顧容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态度太激動,把我拉着到沙發上坐下後,他自己開門出去了。

我以為他要走,原來是到外面抽煙去了。

如果他真的走了,我這心裏恐怕又要空蕩蕩的了吧?

我透過玻璃牆,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心裏又很不是滋味兒。

這會兒,我已經平靜了不少,而且還在想,我是不是太過了?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

已經完全忘了,是他先罵我的。

顧容進來了,看了我一眼,然後在我面前的沙發上坐下。

瞧這架勢,難道是想跟我談什麽?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跟我攤牌,承認他看上了馮雨柔。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好了,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那女人攤牌。

“紀小離。”顧容喚了我一聲,我蒙着淚眼看他,“你脾氣怎麽這麽壞?以前沒結婚的時候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沒結婚的時候,誰不把自己的優點全展現出來,把自己的缺點藏的嚴嚴實實的?

這婚都結了,婚姻關系都芨芨可危了,哪還能注意那麽多?管那麽多?

我沉默,沒有接話,顧容突然嗤笑一聲,看向我:“我也是瘋了,竟跟你一般見識。”

然後還特別自嘲地搖了搖頭。

他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我還不夠級別讓他跟我吵一架?

我眉頭頓時就蹙起來,他見狀連忙說:“好了,今天我們到此為止,你現在在懷孕,不要再動氣了。關于馮雨柔,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你別亂想了行嗎?”

能說的就是這些,那還有不能說的?

可顧容的話我應該相信才是,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他不會藏着掖着。

我死死咬着唇,心裏其實已經接受了一些,難得他能跟我解釋,對于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已經不容易了。

可我也知道,他看來看去,看的不過是我肚子而已。

母憑子貴,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免又有些傷感。

所以說,這世上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

顧容看着我,固執地想要我一個回答,我睨着他,沉默許久後,最終開口:“我當然不會亂想,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管不到你,你也管不到我。”

話音一落,顧容就皺眉,好像我的回答并不合他的心意:“所以?”

“你那麽聰明,字面意思而已。”我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這次,他沒有再拉我,但我知道,他的視線一直在我後面。

柏林說得對,我可以很愛這個男人,但不能愛到失去自我。我應該再清醒一點,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食堂公司吃午飯,劉研給我打來電話,說她提前轉正了,晚上要請我吃飯。

她能提前轉正,那是她能力的體現,我當然替她高興,不過也提醒她,帶她的師傅是柏林。

劉研知道,她說她要單獨請我吃飯,然後再請柏林跟郝休。

見面的時候,我才感覺時間真是過去好久了,劉研都有了不小的變化,無論是着裝品味還是外貌打扮。

“幾個月沒見,你都學會打扮了。”我笑着說。

劉研不好意思了,說:“是柏林教我的,她說幹我們銷售這行,外貌就是窗口,也是一種禮貌。”

嗯,這個說法倒是行得通。

“在那做着開心嗎?”

我一直都覺得在一個地方工作,開心這一點很重要。如果不開心,做事都是郁悶的,也不會有好成績。

“嗯,挺好的。”劉研點頭。

“小郝總最近是不是經常到公司去?”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那麽清楚劉研的工作狀态。

百川我是知道的,裏面的員工,不管哪個工種,都是有實在本事的才能留下。

“對。”劉研有些蹙眉,“聽說最近郝總的身體不太好,基本上什麽事都交給小郝總了,現在開會什麽的都是小郝總去,我們交的月報告什麽的,也都是直接交給他了。”

哦,原來是這樣。

我得找個時間去看看他,畢竟我在百川的時候,他很肯定我,就算突然辭職,他也沒有為難我。

跟劉研分別的時候,我囑咐她,現在已經是正式員工了,更要好好地做。

“知道了,小離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劉研一本正經的,我笑着說,“你好好工作可不是為了我,是為你自己。”

“嗯,我知道。”

唉,看着她,就感覺自己怎麽那麽成熟老道呢?真是老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等紅燈的時候,我在一個商業廣場的路口又看到馮雨柔了。

看到她,我就莫名地緊張,然後很自覺地在她身邊找男人,看看有沒有顧容。

她身邊還真有一個男人,但這人不是顧容,竟是我怎麽都沒想到的顧承。

這顧家的兄弟是怎麽回事,怎麽一個一個地圍着這個女人轉?

好奇怪啊。

而且看這兩人的樣子,有點像在談戀愛啊,馮雨柔一臉的嬌羞,而顧承是非常照顧她。

這到底怎麽回事,我都有點看不懂了。

難道說,顧承喜歡比他大的女人,他喜歡姐弟戀?

容不得我多想多看,綠燈了,我啓動車子離開,後視鏡裏,是顧承擡手幫女人捊頭發。

這麽親密的舉動,不是談戀愛是什麽?

我也欠,故意給顧承打了個電話,悠哉地問:“顧承,幹嘛呢?”

顧承那邊頓了一下,第一次沒喊我,直接就說:“你怎麽這麽閑給我打電話?”

我笑着說:“我要是忙還給你打電話?怎麽樣,有沒有時間出來喝下午茶?”

以前,我跟他可比顧容接觸的多,只要空了就找他出來喝茶。其實我只是想通過他知道顧容的事而已,不然我哪有那個好時間還喝下午茶呢。

其實他也知道,有時玩笑刺我一下,說我沒那個膽跟顧容表白。

現在,我能猜到顧承肯定不會答應我了,果然,他呵呵笑了一聲,說:“現在啊,沒空呢,正跟朋友在一起。”

我連忙問:“男的女的啊?”

“女的。”

“女的啊?”我一副八卦的語氣,“不會是女朋友吧?”

他的爽快倒是吓了我一跳:“明晚你回老宅,我給你介紹。”

所以,這是真的?

我簡直驚掉了下巴。

第二天一下班,我就準時出發回老宅,巧的是,我前腳剛到,顧容後腳就到了。

他看到我,有些詫異,我卻是笑,心想,不是每次回老宅都要把我綁着麽,怎麽今天回來都沒告訴我?

他能回來,估計也是為着顧承的事。

說過了,我喜歡觀察別人,也有那麽一點小本事,所以苗英的表情不對,我一下就看出來了。

很顯然,她沒想到我會出現。

不過,她畢竟比我年長那麽多,很快就調整過來,笑着把我迎進去,說:“小離來了,先去喝點湯吧,湯已經熬好了。”

這個其實倒不是讓我真正覺得奇怪的地方,更讓我覺得怪的是,既然是顧承把女朋友帶回來,通知了顧容,為什麽嫂子不能通知?是因為沒把我當家裏人?還是有什麽其他原因?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我就好好看看這場戲吧。

我是顧承通知來的,顯然是沒有經過他媽和他哥的同意,這家夥也真是怪。看來,在他心裏,我還是蠻重要一個人啊。

馮雨柔顯然不知道我跟顧容會出現在這個家裏,尤其是看到顧容時頓時有些慌地看向顧承,顧承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她這才好了些。

果然是沒錯,這個馮雨柔還真是顧承談的女朋友。

顧承一介紹完後,馮雨柔就是一副嬌羞的神态跟我們微笑點頭。

按理說,這個顧承終于找到一女朋友,苗英應該高興才是,她一直跟我說為了顧承的終身大事真是操碎了心,可現在看來,她一點都不高興啊。

而顧容呢?

他竟然直接睨向顧承,淡淡開口:“我不同意。”

嗯?他不同意是什麽意思?

馮雨柔像受驚的小鳥一般看向顧容,馬上臉就紅了,一臉的不可置信,連忙低下頭,很是尴尬。

嗯,當然尴尬,這事不管放在誰身上都會不好意思,就算是我這種臉皮厚的,也不見得會多好。

可我真正是想不通,顧承談戀愛,關他什麽事?他憑什麽不同意?

難道說是因為這女的比顧承大?

還別說,就是。

只見顧容看着馮雨柔,目光寡淡地說:“聽顧承說,你比他大五歲。”

“哥,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顧承很不高興,見自己的女朋友受了委屈,要跟他哥鬧了。

呵,顧容倒是說得好:“你應該知道,我們顧家的男人,不娶比自己大的女人,這一點你不會不清楚。既然清楚那就是明知故犯,這事完了後,我會請你好好到祠堂反省。”

這顧家的規矩這麽多呢?連娶個媳婦還要看年齡?還不能比自己大?

如果是大五歲,那應該超過三十,跟顧容差不多大吧。

雖然年齡在這,但看長相,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算是保養的挺好的了。

顧承一下站起來,看樣子,他對這女的很看中啊,一臉的愠怒:“媽,都什麽年代了,我們還要被那些老規矩扣着?”

苗英也是皺眉,說:“祖宗的規矩子子孫孫都要遵守。”

從頭到現在,苗英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卻是一步到位。

“馮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剩下的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顧容看向她。

馮雨柔一張好看的臉揪成一團,眼裏明明有眼淚,可倔強地不讓它流出來,然後很有禮貌地站起來,跟我們彎了腰,說:“不好意思,今天打擾了。”

說完,将凳子拖開後就走。

顧承看了顧容跟他媽一眼,連忙追出去。

顧承出去後,家裏面一片壓抑的氣氛,沉默地讓人不舒服。苗英也一直在那嘆氣,我又不能做什麽,今天來純粹是看了一場表演,就去廚房倒了杯水給她。

苗英拉着我的手坐下,直嘆氣搖頭:“這是造的什麽孽哦。”

看她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好像事情特別嚴重,可在我看來,那根本就不是什麽事,不就是女的比男的大幾歲嘛。現在姐弟戀多得很,有必要這麽糾結?

哦,我忘了,這是他們顧家的規矩,還是老祖宗留下的。

我想啊,肯定是他們老祖宗有過這個先例,然後在那上面吃過虧,所以就定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規矩。

我能說什麽呢?我想說的是跟他們背道相馳的,還不如不說,免得惹麻煩。

顧容站在門口,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他剛剛說話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給顧承和馮雨柔的面子。

突然想到我那天看到的情形,難道顧容是因為這個事才去找的馮雨柔?可他的舉止幹嘛要那樣,不知道容易讓人誤會嘛?

“小離啊。”苗英突然喊我,把我的思緒拉回來,我應了一聲,朝她笑着。

她說:“知道這事成不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所以就沒提前通知你了,應該是顧承那小子叫你過來的吧?”

我抿唇笑了一下,點頭:“哦,沒事兒,可能我們平時走的近,他有喜事就想跟我分享吧,沒想到顧承喜歡成熟型的女人哪。”

“什麽成熟?”苗英眉頭擰起來,“這在我們顧家是絕對不允許的,這孩子太不懂事兒了。”

然後她又沖顧容喊道:“顧容,回頭你好好跟你弟弟說說,別到最後真弄到祠堂那些長輩面前,就有他受的了。”

顧容也是蹙眉,點頭:“知道了媽。”

苗英估計實在是心煩,水都沒有喝一口,跟我們交待一句,說太晚了,讓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後就去房間了。

顧容睨我一眼,讓我先上去,他抽根煙。

有這麽煩麽?

想想也是。

如果顧承堅持要跟馮雨柔在一起,這以後家庭矛盾可就大了,說不定還會鬧個離家出走,遠走高飛什麽的。

如果顧承真被馮雨柔拐走,那他們顧家就少了一個兒子。以他們這種家族的性質,恐怕比這還要嚴重,顧承說不定會被趕出顧家,踢出族譜,永遠都不是在顧家的子孫。

這麽想來,事情還真的挺嚴重,是夠煩的。

我都洗好澡了,顧容還沒有上來,正好把他洗澡水放好後,顧容進來了。

他見我躺在床上也沒出聲,反正地鋪給他打好了。

顧容洗澡很快,幾分鐘就出來了,随便吹了幾下頭發就往床上一鑽,然後把我撈到懷裏,呼吸很沉。

可能他的行為對我來說有些暖心,他也顯得特別心事重,所以我也不能太冷漠,就說:“難道你們真的要棒打鴛鴦?看得出來,顧承很喜歡那個女的。”

顧容摟着我的手明顯緊了一下,然後又松了松,說:“這是祖宗的規矩。”

我蹙眉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姐弟戀多正常啊,就不能改改麽?”

我這人吧,就是這點不好,凡事不能太認真,一旦太認真,就忘了自己是誰。

瞧吧,顧容把我挪開,也不摟着我了,還扭頭,特別寡淡地跟我說:“如果不是這祖宗的規矩,你覺得我會娶你?”

我瞅了他半天,他還真是會刺人心髒,笑了笑說:“是啊,你顧容要是不娶我,我紀小離還真是嫁不出去了。”

顧容睨着我,沒說話,我揚了揚下巴:“地鋪給你打好了,還不過去?難不成你想讓我一個孕婦睡地板啊。那行啊,反正是你兒子。”

說着我就要起來,被他一把摁下去,黑着臉道:“你就作吧。”

呵,我怎麽作了,這就叫作?明明是你太不人道。

這一晚,顧容就睡在地板上,他雖然沒有輾轉反側,但我就是知道,他沒有睡着,而我就一直側着身子,也沒動,一直看着他,跟個神經病一樣。

到了早上,精神還出奇地好,除了嘴巴特別苦。

“這裏也有百香果,你去弄點吃。”顧容忽然丢來一句。

我愣了下,想起百香果的酸爽,頓時來了勁,一口氣吃了兩個,舒服多了。

勉強吃完早餐,我跟顧容一起出門,這才發現,昨晚顧承沒有回來。

午休的時候,我還是給顧承打了一個電話。雖然這家夥平時不正經,但對我還是不錯的,就沖着他經常給我煲湯,我也應該去安慰他幾句。

聽他聲音有些沉悶,好像還在抽煙呢,我問他在哪,他直接給我來了句:“紀小離,我飯還沒吃呢,你出來陪我吃個飯吧。”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那馮雨柔經過昨晚後,已經不睬顧承了,顧承一臉的郁悶。

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感覺跟玩人家一樣,不同意就不同意,還故意把人引到人家家裏去受那個氣,有必要麽?

要是我,估計也是把氣撒在男人身上。

馮雨柔也算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了,從那次車子撞到她我也看出來一些。

“一男人嘆啥氣啊。”我把他手裏的煙過來滅了,“別抽了,都抽一地了,等下人家女人又嫌你嘴臭了。”

“呵呵。”顧容看着我,突然搖頭笑起來,“紀小離,你安慰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我白他一眼,說:“我一直在想,你年紀也不小了,家裏人又都為你着急,可你就是不急不躁的,原來是在等一個成熟的女人出現哪。”

顧承哼了一聲:“你不會也跟他們一樣不支持姐弟戀吧?”

我癟癟嘴:“我支持有什麽用,又不能幫你們改了規矩。”

這規矩怎麽說呢?就我,要不是這規矩,顧容還真的不會娶我,說起來,我還受了它好處呢。

“紀小離,最近跟我哥怎麽樣了?”突然,顧承這樣問我。

我想了想,問:“最近嗎?”

他點頭。

“不知道。”我搖頭,算是實話,“最近感覺他有點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裏怪,可能他這人就這樣吧,我以為我是了解他的,可我又感覺,其實我一點都看不懂他。”

“你哪能看懂他?他簡直就是一只千年的狐貍。”顧承很是同情我,卻說了一句讓我揪心的話,“紀小離,你真可憐。”

“是吧?”我眨巴着眼,突然就濕了眼睛,“我也這麽覺得。”

然後低下頭。

顧承又說:“其實我也不錯,你當初怎麽就沒看上我呢?”

“是啊。”我已經收了情緒,“眼拙呗。不過我要是看上你了,哪還有今天你這女朋友的機會。”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呢?”顧承歪頭看我,“紀小離,你會不會看上我?”

顧承這話要是随便問問,我倒沒覺得什麽,可關鍵是,這丫很認真很嚴肅啊,好像我一個回答不好,就會傷了他自尊心一樣。

我又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跟顧容今後的感情會怎麽發展,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因為這家族的規矩實在太強大了。

陪他吃完午飯後才發現,說是來陪他的,最後變成他一直在說我的事,我問他:“那你打算怎麽辦?你那女朋友的事?”

他這會兒倒是想得開了:“事在人為,只要雨柔不放棄我,我就不會放開她。”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複雜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家夥這麽深沉的眼神呢,有點看不懂了。

可除去那些祠堂的老長輩不說,光這一家三口就有兩個持反對票,顧承壓力頗大啊。

這天,劉研正式請我們吃飯了,喊了柏林跟郝休。

看得出來,她跟這兩位的關系處得都不錯,郝休對她也是贊許有加,我這心裏還蠻有安慰的。

我們并沒有訂包間,是柏林說的,包間空氣不好,我知道她在給我考慮,雖然有點大驚小怪,但我也受了。

于是我們就在大堂要了一個桌子。

正吃着,突然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頗大且不耐煩:“你這小孩怎麽回事,離我遠點!”

我好奇地張望過去,喲,那不是馮雨柔麽?

而她身邊低頭站着的小男孩似乎有點面熟啊。

仔細一想,還真認識,可不就是我那天差點撞到的那個?他最後還讓我開車注意安全,不能闖紅燈呢?

他怎麽這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站在馮雨柔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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