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抓去青丘狐貍洞之前,西凝夜分明對自己十分冷淡,甚至還有些嫌惡,可現在卻又突然表現得這般情深,千行雨不知她到底是何用意。

也許西凝夜生來就是這樣水性楊花,以前在千行雲和自己之間盤旋,如今又将司徒文颢和自己擺在天秤兩端搖擺。

他是堂堂魔界太子,為何要這樣莫名其妙的讓一個女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千行雨想及此,唇邊扯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西凝夜不知道千行雨心裏現在這些百轉千回的想法,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千行雨,有些不知所措,神情似是委屈,似是難過,又似是隐忍。

又過去了大半個月,千行雨的手腳基本上好了,逐漸能下地走一走路了。

但是今日千行雨醒來之後,卻發現眼睛有些看不清楚了,他以為是自己沒睡好,便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

“裴修,裴修你在嗎?”千行雨喊道。

“怎麽了,殿下?”裴修趕忙跑了進來。

千行雨便問他:“我的眼睛怎麽好像有些看不清東西了?”

裴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些吞吐的說:“殿下……您身上的內傷需要用一種特殊的藥物來治療,這藥物有可能會讓人……失明。”

千行雨愣了一瞬,感到有些恐慌,他問:“失明,你是說我會失明?”

他才剛剛能夠下地走路,眼睛卻又要瞎了嗎?難道他注定要變成一個殘廢?

“殿下,失明也可能只是暫時的,魔君和凝夜公主都會想辦法為您醫治的。”裴修趕緊回答道。

“什麽叫可能?那是什麽藥物?我不用了,我不用了!”千行雨的語氣有些激動。

“殿下,那藥物不用不行啊,否則您的內傷就好不了了,這真的只是暫時的失明,您別着急。”裴修急切的解釋着。

千行雨卻是站起了身子,大聲說:“這是哪個禦醫開的藥物,誰知道是不是又有誰要謀害我?”

之前的種種事情,讓千行雨現在已經變得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裴修連忙按了按千行雨的肩膀,讓他坐下,然後說:“這是天界最好的禦醫給您開的藥,不會有事的。”

“天界的?我不吃天界禦醫開的藥,西凝夜,是不是西凝夜要害我?!”千行雨打斷裴修的話,越來越激動。

裴修急得一腦門子的汗,他忙不疊的說:“殿下,那藥沒有問題,我們魔界的禦醫也是看過的,公主她要是想害您,又怎麽會費盡心思的去青丘救您呢?!”

這時,西凝夜從殿外走了進來,千行雨看見她身邊好像跟着一個天界的禦醫,兩人正在講着話。

“是你給我開的藥?想把我弄瞎的就是你?”千行雨直接沖上前去揪起天界禦醫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天界禦醫被來勢洶洶的千行雨吓了一大跳,西凝夜趕忙走上前去,将他們兩人分開,千行雨手腳剛好沒多久,手勁還不大,所以西凝夜三兩下就把他的手給掰開了。

這讓千行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暴怒的沖西凝夜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西凝夜平靜的看向千行雨,回答說:“想治好你的病。”

“治病?”千行雨指着西凝夜說:“我不需要你幫我治什麽病!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行雨太子,您在治療期間,情緒不宜有太大的起伏,還是平心靜氣一些為好。”那天界禦醫開口勸解道。

“平什麽心,靜什麽氣,我都要瞎了,還怎麽平……”

千行雨的話還沒說完,西凝夜就幹脆利落的直接上去一個手刀,于是,千行雨便直接暈倒在了地上,把站在旁邊的裴修看得目瞪口呆。

“擡他去床上。”西凝夜朝着門外吩咐了一句。

于是,兩名天界侍衛便走了進來,将千行雨擡到床榻上去了。

天界禦醫給千行雨號了號脈,然後嘆了口氣說:“果然還是開始失明了,但好在髒腑的傷也已經好了許多了,等這藥吃夠劑量了,我再給他開一方治療眼睛的藥膏,每日抹一點,應該慢慢就能好了。”

“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好?”西凝夜輕聲問道。

“這個說不準,要看行雨太子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天界禦醫說完,又補充道:“他心肺上的內傷格外嚴重,往後都需要特別注意,不可以再感染風寒,也不宜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很容易加重病情,這內傷得靠時間養,不是一兩年就能好的。”

“好,我知道了。”西凝夜點着頭,替千行雨把被子往裏攏了攏。

過了兩天,千行雨的眼睛便徹底看不見了,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他的情緒開始越來越不穩定,也抗拒再吃治療內傷的藥。

“我的靈力沒有了,手腳也不利索,現在連眼睛都看不見東西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沒用的廢人!”千行雨一邊說着一邊爬到床邊。

西凝夜進了門,看到千行雨快從床上摔下來了,便趕緊過去扶住了他:“行雨,行雨你別這樣,你會好起來的。”

千行雨像是沒有聽見西凝夜說話一樣,只是靠在軟枕上絕望的自言自語:“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是個廢人了啊……”

西凝夜輕輕環住千行雨的腰說:“行雨,你不是廢人,你怎麽會是廢人呢?你看不見,我可以當你的眼睛,你不能動,我可以當你的手腳,你的靈力也可以再慢慢恢複,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好嗎?”

千行雨冷笑着問道:“相信你?你都快成別人的妻子了,我還要相信你什麽?”

“行雨,我不會嫁給別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西凝夜說着,便将千行雨的腰身抱得更緊了些。

千行雨将西凝夜一把推開,然後說:“我不需要。”

“行雨。”西凝夜頓了頓,然後接着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這一生,我都只會愛你,也只會嫁你。”

“可我早就厭煩你了,否則又怎會休了你!”千行雨冷漠的說道。

西凝夜愣怔了一瞬,然後輕聲說:“你又在說氣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關推薦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