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凝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白蹑景,然後放了筷子說:“哎呀,吃飽了,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說完便轉身出了殿門。
白蹑景确認西凝夜已經走遠了,才終是忍不住拿了筷子,風卷殘雲般的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一桌子飯菜就都被他給掃蕩了個七七八八。
正當他香噴噴的啃着手裏的雞腿的時候,西凝夜陰恻恻的聲音卻從後方傳來:“胃口還挺大的,我那些毒藥你應當是已經全部吃進肚子裏了。”
白蹑景被這麽突然一吓,便嗆到了,不住的咳嗽,咳得眼淚直流,西凝夜笑嘻嘻的湊上去幫他拍着後背順氣,邊拍邊說:“小狐貍可真不經吓。”
“西凝夜……你……咳……咳……你太過分了!”白蹑景氣得臉通紅通紅的。
“夜兒,你在做什麽?”千行雨這時也過來了,他看見西凝夜親昵的拍着白蹑景的背,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西凝夜擡頭一看千行雨,然後說:“我讓廚房做了點飯菜給小狐貍吃。”
千行雨一皺眉,說:“他昨夜要殺你,今日你還待他這般好?”
“放心吧,他不會再殺我了。”西凝夜沖千行雨笑了笑,然後又拍了幾下白蹑景的背說:“是吧,小狐貍?”
白蹑景這會兒已經順過氣來了,便說:“誰說我不會殺你了,找着機會我一定還會殺了你的。”
西凝夜便做驚訝狀,說:“你還要殺我啊?那你的狐貍尾巴不想再長出來了?!”
“你除了耍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還能想出什麽正經法子來?”白蹑景顯然對西凝夜的話已經不相信了。
“那我要真有辦法呢?”西凝夜笑望着白蹑景。
白蹑景哼了一聲說:“那我以後就管你叫姐姐。”
“一言為定!就沖你這聲姐姐,我一定幫你再長回那條尾巴來!”西凝夜豪邁的一拍白蹑景的背,差點沒把他給拍趴下。
千行雨在他們身後站着,看西凝夜只顧着和白蹑景說說笑笑的逗趣,也不怎麽理會自己,心裏越發不是滋味,沉默着轉身便走了。
西凝夜此時還在和白蹑景嘻嘻哈哈的,也沒注意千行雨的臉色,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還只當他是有事先離開了。
晚上,西凝夜回沉月殿睡覺,千行雨又和往常一樣習慣性的去睡西凝夜床前的那張小塌,卻被西凝夜趕了出去。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我們現在不是夫妻,自然不能這樣睡在一處。”西凝夜說完就關了殿門,千行雨只好委屈的回了自己的寝殿去睡覺。
千行雨習慣了睡在西凝夜床前,也習慣了睡小塌,現在睡自己的大床,竟是完全不習慣了。
第二天早上,千行雨照例去了操練場親自督導練兵,今日他雖覺得有些困倦,但練兵的時候還是一刻都沒有懈怠,西凝夜今日也到了操練場來看他練兵。
千行雨穿着一身玄色勁裝,上面繡有暗紅金絲菱紋,一根墨玉腰帶将他的腰身束起,顯得他的身形特別修長,腳上一雙白底黑雲靴也是簡潔幹練,英氣不凡。
他在高臺上踱着步子走來走去,看下面的士兵操練,時而也會走下去跟幾個領兵說一說,哪裏還需要再練習和改進。
總算練完了兵,千行雨便又拿起自己的驚鴻戟練武,他的玄色衣角随着他的動作上下翻飛,每一個招式,每一個動作他都是那樣認真,那一把長長的驚鴻戟被他舞得飒飒生風,煞是好看。
千行雨的眼睛在朝陽的照映下,帶着堅毅和傲然,閃着栩栩的光澤,西凝夜癡癡的看着他,心裏想着,這個天下最英俊的男人會是我的未來夫君。
過了許久,千行雨練完武功,已經渾身是汗,西凝夜便朝他跑了過去,笑着拿出一塊繡帕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千行雨稍稍的低下頭,看西凝夜認真的給自己擦着汗,嘴角便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來,他抓住了西凝夜的小手,便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操練場上還有一些士兵沒有走,西凝夜被千行雨這當衆一吻,有些害羞。
她忙不疊的擡起頭,卻正對上千行雨那雙如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眸,裏面流轉着絲絲柔情,西凝夜的雙頰立時就變得嫣紅起來。
千行雨看着西凝夜這個樣子,便更是忍不住想笑,西凝夜過去總是大大咧咧的,這般羞澀的模樣倒是少見。
“這兒還有這麽多士兵呢。”西凝夜羞惱的打了一下千行雨。
“怕什麽,你遲早是要再嫁給我的。”千行雨哈哈一笑,然後便摟過西凝夜的細腰,将她抱在自己懷裏,忍不住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周圍的那些士兵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太子殿下笑得那麽開心了,也都覺得很高興,然後便自覺自發的走開了,給他們留下二人空間。
西凝夜的臉更紅了,她一推千行雨,扔下一句:“你真是讨厭!”便轉身跑遠了。
千行雨看着西凝夜越跑越遠的背影,唇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他想起了天帝昨日說的話,倘若日後西凝夜當真要登基為女天帝,那麽像現在這般甜蜜的時刻,他們還剩下多少呢?
中午,西凝夜、千行雨和白蹑景三人同坐在一桌上用午膳,西凝夜跟白蹑景說了有關鼎天爐的事情。
“那歸湮之火不是鬧着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搞不好你會就此丢掉性命。”西凝夜認真的看着白蹑景說道。
白蹑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若是那歸湮之火當真有用,我願意一試。”
西凝夜正要一拍桌子,誇贊白蹑景有勇氣有志氣,白蹑景卻又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西凝夜說:“你不會又是在耍我吧?因為我要殺你,所以你想騙我去鼎天爐裏燒死我?”
于是西凝夜那準備拍桌子的手便直接拍到了白蹑景的腦袋上,她黑着臉回答說:“是啊,我真想燒死你,我還沒嘗過狐貍肉是什麽味道呢。”
白蹑景摸了摸頭,痛呼道:“你這女人,下手能不能有點輕重?!”
“你這腦袋反正也是長來當擺設用的,我給你拍掉了也無妨。”西凝夜氣鼓鼓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