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狐疑着,一邊心裏還在想,定是蘇元把我想見他的事跟他說了。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快,而且還主動給我打了電話。
頓時打起精神,人都站得更直了,連忙應聲:“哦,蘇大哥,您好!”
我跟蘇元差不多大,蘇元的大哥肯定比我大,而且不光聽着他這深沉的聲音,就憑他是萬澤集團的掌權人,就覺得我跟這人差了十萬八千裏,更是要由衷的表示尊重。
這種感覺與狀态不是我故意做作出來的,而是人到了這種情形下之後,自然地表露出來。
甚至還有點緊張地不知所措。
“你不是要見我?現在我有時間。”接着,他抛出了這句話。
他這語氣,雖然溫和,可溫和中明明帶着強勢,讓人不容拒絕。
我似乎只有應承的份。
剛要‘哦’,可我突然想到我馬上要去世紀酒店見顧容,拿到許青的手機是一回事,還要跟他談弘盛的事。
我默了幾秒。
就在這幾秒裏,他也沒有催我,竟是耐心地等着。
也在這短時間裏,我迅速分析了輕重緩急,最終決定:“好的。那蘇大哥您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我在家。”他接着我的話回道。
嗯?家?
難道我要去他家裏?
我以為他接下來會說要去某某個地方見面什麽的,沒想到他直接就給我報了一個地址,聽着就是一個別墅區的名字啊。
我怔了一下,就聽他問:“如果你不會走,我過來接你。”
幾乎條件反射地,我立即回神,馬上回道:“哦,沒事沒事,我導航,可以的。”
挂了電話後,心髒怎麽突突地跳呢,明明人家沒調戲我,怎麽有種被他調了一下的感覺。
摸摸臉,居然還很燙。
呼了一口氣,我上車。調好他說的方位,嗯,怎麽這麽遠,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呢。
一邊走,我一邊給顧容打了個電話。
剛剛下班的時候沒看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幹嘛了。現在晚上不能過去,我總得跟他說一聲。
手機鈴聲一邊響着,我一邊也很不安,人家推了深愛女人的邀請跟我見面,我竟然這麽不識好歹。
唉,想想,最近做事還真是不順得很,什麽事都攪在一起,煩哪。
終于接了,他問:“到了?”
瞧這話問的,我更加不好開口了,可還是要開口的不是?
“那個,我現在臨時有事,去不了酒店了。”腦子一轉,我連忙改口,“不是,晚點可以嗎?”
那邊頓了一下,而後問道:“幾點?”
幾點?
這個還真是不好說,頓時就有點後悔剛才那麽沖動說晚點了,我現在完全搞不清楚會弄到幾點啊。
雖然應該不會用多久吧?
可就怕萬一啊。
見我沒有馬上回聲,顧容先開了口:“這樣吧,我等你,你把事情處理好後過去。”
“哦。”
人家都這麽通情達理了,真的,今天的顧容特別通情達理,話都說成這樣了,我還想怎麽樣呢?
挂了電話後,我就一門心思想着等下見到蘇元大哥的時候,要怎麽跟他說。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準備了那麽多的開場白,居然一個都沒用上。
到了別墅區,哦,真是驚到我了,這裏跟大宅門的院子似的,外面一個大院子,裏面各家還有一個小院子。
可也并不顯着擁擠,卻有一番複古的味道。
只是,別墅弄成這樣,還真是少見,總感覺進了什麽古代的地方,心裏有點毛毛的。
找了位置把車子停下後,我就循着地址找起來,可似乎很難找啊,還問了一個保安,給我指了一個方向後,我就往裏去。
沒走兩分鐘,迎面就過來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一身的休閑家居。
因為離得遠,我并沒看清這人長什麽樣。
本來就不認識,也不能總盯着別人看。
可走得近後,餘光發現那人總是看着我,我不好奇呀,不由得扭頭。
嗯,不會真碰到熟人了吧?
看着怎麽這麽像初中時的學長?
蘇小天?
我讀初一的時候,他讀的是職高,快畢業了。
是的,那時我們學校還辦了職高,畢業後直接分配工作的,能讀一個職業高中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真是像啊,雖然人長高了許多,也俊了許多,但整體輪廓還在那裏。
可有這麽巧的事麽?
我也只是匆匆一瞥後就轉回了頭,不敢認哪。再說,我們也不是特別熟。
忽然,有人喊我:“紀小離?”
嗯,再次扭頭對上這個男人,見他笑,果真是他叫我啊,他怎麽知道我名字,難不成還真是蘇小天?
我狐疑地扯出一絲笑,看着他。
他直接走到我跟前,那逼視的感覺讓你不覺地想往後退。
可我哪能那麽慫呢,回視着他。
他笑着跟我說:“好久不久,不記得我了?蘇小天。”
“哦——”我拖了一個長音,當真是驚訝了,立即揚唇,“真是學長啊,剛才我是看着眼熟,可沒敢認。”
他倒是呵呵一笑,說:“嗯,現在認也不遲。另外,我也是蘇元的大哥。”
這最後一句話差點沒驚到我下巴。
他怎麽就成了蘇元的大哥了?
後來,我就這麽呆呆地被他領回了家。
“來,喝杯檸檬汁。”他将果汁弄好放在我面前,說,“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你就喜歡喝這個,不知道現在口味有沒有變。”
“哦。”我呆呆地應了一聲,說,“沒有沒有,現在也還喝這個呢。”
“那就好。”他笑,“先喝點吧,如果覺得太酸,我再加點糖。”
蘇小天就那麽直接看着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聽他的馬上喝了一口,可惜,我什麽味兒都嘗不出,真是奇了怪了。
所以要說酸,那就不可能了。
“挺好的。”然後我又喝了一口。
他點點頭,大長腿放在身體兩側,看着我問:“初中畢業後在哪上的高中?”
蘇小天比我大六七歲吧,跟顧容差不多,可你看他現在,比顧容還像個大家長一樣問我這問我那的。
之後的很長時間,就在一問一答中度過。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感覺用了很長時間,他将我從初二開始到現在的一切都摸透了。
“原來你在千盛上班。”他挑挑眉,“顧容是找到寶了,你上初那會兒我就看出,你是個人才。”
這話一點都不假。
怎麽說呢?
這蘇小天在他上職高的時候真的很不起眼,如果不是他向我表白過一次,我壓根就不會認識他。
因為初中跟職高,雖然在同一個學校,可畢竟差了好幾個年級,我又是剛上學,哪裏能交友交到他那裏去?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五放學,因為我要回家,在路上的時候就碰到他了。
他捧着一束大紅色的玫瑰,那一大捧啊,都能把他整個身體遮住,然後直挺挺地擋在我前面。
毫不誇張地說,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男生那麽對我,還有那麽漂亮的花,當時就懵了。
他說:“紀小離,我叫蘇小天,還記得你剛來學校報道的時候嗎?是我帶你進去的。那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把花收着,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什麽都沒經歷過的我,真是被他這一招給吓慘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我整個人都往後退,手更是不敢接。
也是馬上就拒絕:“啊,那個,我,我現在不想早戀啊,這花,花不能要,謝謝你。”
說着,我還彎腰給他道歉呢,然後撒腿就跑。
沒想,他又追上我,愣是把花塞給我,眉頭都皺起來了:“不想早戀沒關系,我可以等你。只是這花,你一定要收着。”
他猶豫了一下,說:“這可是我賣血買來的,意義不一樣,你一定要拿着。”
賣血?
那是什麽概念啊?頓時覺得這人心理肯定有毛病,是個變态。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出來,我更加毛骨悚然。
原本我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好了,除了驚恐就是害怕。拒絕的聲音也更大了:“我說了不要,你別煩我了行不行!”
我表現出一股極度厭惡他的樣子,就在他愣神的當下,我拔腿就跑,就跟他是一只可怕的狼一樣。
不過,蘇小天并沒有因為我這樣而就此放棄,反而每到周五我要回家的那天,他就堵在我必經的路上。
雖然手裏也沒花了,而且也跟我解釋,說那天他唐突了,可我就是沒法對他有好感,甚至真的是越來越反感他。
重要的是,在他找我兩次後,我有從其他同學悄悄打聽過他,都說他這個人性格怪癖,平常根本不與人交流。
而且,我們總是在一個學校,初中又小的要命,碰到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
每次看到他,他總是陰沉沉地看着我,感覺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他,他會對我不利一樣。
那樣子真是有點恐怖。
後來,蘇小天于我而言,就是一個恐怖分子的存在,每到周末回家,我都提心吊膽。
直到有一天他又攔着我,被許青那幫人哄走,而且還打了一頓呢,之後就老實多了,再也沒找過我,可在學校碰到我時,他總是會看我,一雙眼睛憂郁得很,我看着都怕。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跟許青他們才正式接觸。
我還記得特別清楚,許青朝我一揚下巴:“以後我罩着你。”
那樣子,跩得勒。
然而我做夢都沒想到,十多年後,我跟蘇小天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碰面。
他一邊問我的現狀,我就一邊回憶我們在初中時的不愉快,心情幾乎跌到了谷底。
你想,那會兒我對他态度那麽惡劣,許青還打了他,我現在有事求他,他能答應麽?
“怎麽不說話?”蘇小天拉回我飄遠的思緒,“難道我說的不對?”
什麽不對?人才麽?
我低頭呵呵一笑,說道:“沒有沒有,我不是人才,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也可以出人才,就像我這樣。”他意有所指,而我也聽出深意,“想起那時候在學校的時候,幾乎被所有人排擠,可現在呢?幾乎所有人都要求着我辦事。”
我的嗓子已經很幹了,意識到我求他的事估計辦不成了。
他又是低聲一笑:“扯遠了。剛才我們說到你是個人才是不是?”
今天的蘇小天,真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他的一切似乎被別人操控着,可現在呢,他操控着所有人,讓人心尖發顫。
我不說話,他拉回主題後繼續往後:“如果你不是個人才,顧容跟小郝總怎麽都想将你綁在身邊?”
心裏邊暗暗一驚,他知道的還挺清楚,那剛才幹嘛要問我在哪上班?
也許,他清楚地遠不止這些。
只是,為什麽要用‘綁’?聽着怪有種暧|昧的感覺,可明明就不是那個味兒呀。
對此,我也只能抿唇笑笑,也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去說。
其實我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那時候覺得他有點變态,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雖然是看不出什麽,但曾經的陰影在認出他以後又一下子跑出來了。
見我半響沒有說話,他起身又給我倒了點水,我才發現,整個一杯水竟給我喝完了,這是有多緊張?還好沒急着上廁所。
記得考駕照的科目二的時候,沒兩分種就去上一次廁所,也沒喝水,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麽多尿。
“紀小離。”蘇小天突然喊我,我蒙然地看向他,他笑着說,“我怎麽感覺你很緊張?”
這話說的多讓人尴尬啊,我想,他肯定是故意的,難道是想提及初中時候的事?
千萬別啊。
我在心裏祈禱。
還好。
他默後出聲:“聽蘇元說,你找我有事。具體是什麽事?”
喔,終于說到正題了。
我連忙打起精神,說明來意。
他顯得很吃驚:“原來俞長松是你小姑父。”
我尴尬地扯出一些笑:“真是不好意思蘇……”
蘇什麽?
我現在已經愚笨到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他了。到底是蘇學長,還是蘇大哥,還是蘇總?
蘇小天也似乎發現了這個問題,笑道:“你還是叫我蘇小天吧,我喜歡你這麽叫我。”
我簡直要哭了。
初中那會兒,我哪裏會喊他什麽蘇學長,直接就是:“蘇小天,你別再煩我了!”
我抿抿唇說:“我還是叫你蘇大哥吧,我跟蘇元叫。”
“你又不是蘇元的媳婦兒,怎麽能跟着他叫我。”
瞧這一句話把我堵的,真是想哭也找不到淚啊。
我發現,他比郝休還糾結,為了一個稱呼。
最後,硬是讓我叫他一聲名字,我們的談話才得已繼續。
本來我是想了很多種方案了,哪怕一樣行不通我還有另一個方案,可是現在呢,我一個方案都沒用上,完全被他牽着鼻子走。
整個過程那叫一個尴尬。
其實蘇小天什麽都知道,可就像剝皮一樣,将我的皮一層一層的剝掉,讓我越來越尴尬。
直到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也感覺完全沒希望了,卻聽他說:“這樣,我還沒吃晚飯,你給我做頓晚飯,你小姑父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真的假的?
我簡直驚呆了,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見我不相信的表情,蘇小天又是笑:“快去吧,廚房就在那邊,我餓了。”
他如此溫和,真像個要吃的小孩子。
可我還是不放心,追問一句:“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做一頓晚飯給你吃,你就放過我的小姑父?”
“當然。”他沒有絲毫猶豫,可又忽然轉過話鋒,“不過,你可得記着我這個人情,以後我有什麽需要你的地方,你可別吝啬。”
我連忙笑道:“不會不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他點點頭,又示意一次廚房的方向。
所以接下來,我就趕緊到廚房給他做晚餐。
好像一切都準備就緒,只欠我這股東風一樣。
放下狐疑,認真做飯。
菜快做好的時候,我聽到外面我的手機響了,洗洗手我就出來,可還沒到廚房門口,手機就沒響了,我還以為是什麽騷擾電話,可探出頭一看,蘇小天竟握着我的手機放在耳邊。
只見他揚唇一笑,說:“嗯,紀小離現在在我這,正在廚房做飯。嗯,好。”
電話挂了後,他看向我,說:“顧容打過來的,他說一會兒來接你。”
我驚的不是顧容要來接我,而是,蘇小天沒經過同意,就私自接了我的電話,且還沒有一點點的覺得不妥。
瞧他的樣子,似乎很正常,就跟我的東西是他的一樣。
對此,我也只好什麽也不追究了,哦了一聲。
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誰叫我有事找他幫忙呢?
一頓飯,一個電話而已,跟五年大牢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陪我一起吃一點吧,我一個人吃實在沒意思。”
吃飯的時候,他又提出讓我陪吃的要求。
我想拒絕的,可最終還是跟着一起吃了。
其實燒菜的手藝還是可以的,怎麽今天這菜味道這麽淡呢,難道沒放鹽?
瞧他吃津津有味兒的,我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味道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太淡了?”
“沒有啊。”蘇小天挑眉,“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菜,看我都吃第二碗了。”
真的,他真的又添了一碗,而且,盤子裏的菜已經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就跟好幾天沒吃一樣。
“你多吃點,快被我一個人吃完了。”
也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我才覺得這個男人沒有那麽可怕,掌控欲沒有那麽強烈。
“你多吃點吧,我下午吃了不少點心,一點都不餓,剛才也已經喝了一碗湯了。”
蘇小天也不再客氣,繼續大口開吃。
瞧他這吃飯的樣子,就像每天吃不飽似的。
正好吃完的時候,顧容來了,他掃了一眼我們,然後跟蘇小天聊起來,說的也不過就是各自的近況。
兩人好像很熟,但又似乎關系不那麽太好,不像顧容跟蘇元那樣。
趁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就趕緊把廚房收拾幹淨。
等我收拾好出去,就聽顧容跟我說:“走吧。”
嗯,這倒是有點像個夫妻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蘇小天,想跟他确實一下我小姑父的事,他倒是幹脆,直接就跟我說:“明天早上十點你來我公司,我帶你去看守所把人帶出來。”
“哦,好的,謝謝學長!”
直接稱呼名字,我還真是叫不出來,尤其是當着顧容的面。剛才叫了一聲,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告別了蘇小天後,出來的時候,怎麽我的車不見了?
我正詫異,就聽顧容冷冷的聲音傳來:“我讓于成開走了。”
又是他,我抿唇沒有說話,乖乖坐上他的車。
跟蘇小天相比,顧容的安全性還是高一些的。
車子開出很長一截,我們都沒說話。
我知道,顧容不高興了,所以我也不想往他屁股上撓癢。
最後還是他先打破沉默:“我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以為你在幹什麽重要的大事,沒想到,居然在給一個男人燒晚飯。”
這怨氣沖天的。
可我就納悶了,難道我做的不是大事?給蘇小天燒了一頓飯,我小姑父就安全放出來了,難道不是很合算?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默了很久,我才冒出這麽一句。
顧容扭頭看我一眼,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想要回手機了。”
手機是手機,蘇小天是蘇小天,這是兩碼事,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我當下就不高興了:“你什麽意思?前面我也跟你說了,要晚點過去的。”
“呵,晚點?”顧容又是冷嗤,“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去接你,你覺得你還能出得來?”
出不來是什麽意思,難道蘇小天還想留我過夜不成?
我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不過,顧容的話倒還是讓我驚了一下的,但驚歸驚,我總是不會相信。
初中那會兒雖然蘇小天堵得我厲害,我也拒絕得徹底,但他總沒有對我用什麽強,還是十分尊重我的。
更何況他現在聲望在外,更加不可能對我做出那種事。要是曝了出去,只會對他不利。
我不屑地白了顧容一眼:“你覺得每個人都跟你一樣?”
無論什麽時候,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完全不把人當人看。
“我怎麽了?”顧容猛然停車,我吓得大驚,只他的聲音響在耳畔,“我是你丈夫,對你做什麽難道還要跟別人比?”
我一點也不怕跟他對峙,就這麽瞪着他:“你是我丈夫?你是我哪門子的丈夫?婚後跟我分房,利用自己的妻子,現在更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把我抛到九宵雲外。顧容,丈夫這個詞用在你的身上,簡直是玷污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跟顧容吵起來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怕他,哪怕下一秒會把命豁出去。
我想占上風,這就是我的真實心理感受。
可能本來我就覺得自己在他心裏是沒有任何位置的,所以在争吵的時候,我一定要占上風,甚至騎在他的頭上。
那樣我才覺得,我還是有點存在感的。
尤其是他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我更有成就感。
就像現在,他顯然已經被氣到了。而且我發現,最近他總是容易被我氣到,也不知道是他承受能力弱了,還是我的武力值提高了。
沉默了良久,顧容似乎是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卻是眯眼看着我:“紀小離,你要的,可不就是一個稱呼嗎?”
一個稱呼?
我冷笑:“你說的是顧太太的身份吧?”
果然,每次提到顧太太這三個字,他總是會神色微變:“你不配。”
“我不配?”我反問,“難道馮雨柔就配了?”
提到馮雨柔的名字,顧容更是變色,可我卻是更加憤怒:“我告訴你顧容,現在,就是現在,我是最配顧太太這個身份的!”
顧容迅速解開安全帶傾身到我這邊:“紀小離,別逞一時口舌之快,許青的手機還在我這,他的公司也在我這,本來我想今晚跟你好好談談這兩件事的,可你這張嘴太不聽話了,太讓我不高興了。所以,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凝着我的眼睛,沉聲道:“好好伺候我一晚。是去酒店,還是回家,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