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并沒有我想像的那麽順利,程兵這裏沒有那姑娘的號碼。

人家肯定是給過他的,但他沒要。

他跟我說了,只要她下次還過來,一定把她手機號碼要到。

我看着他,有些發呆,在想,這算不算是,我在幫他們牽線搭橋,然後順便自己占點小便宜?

只是,我倒希望他們會有個好結果,不然我這線牽的……

正常上班的時候,我跟程兵依然是去黎城,而顧容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

總裁不來,說一聲出差就了事了,公司裏沒有任何人懷疑。

而且于成辦事一向讓人放心,顧容不在的時候,都是他親自安排,當然,這一定是顧容授意。

我想,他是知道顧容受傷的事的,只是沒有親口問我,但看我的眼神明顯不一樣。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晚餐。

我以為只有那一晚我早早在家,所以那人沒敢過來,但一連幾天,他都沒來。這迫使着我不得不想,難道是因為他知道我的所做所為,所以并不認同?認為我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這麽一想,心裏倒是有些難過。

完全忘了,到現在連那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全然被他不經意的溫柔給吸引,慢慢習慣。

我想,我一定是孤單太久了,太需要安慰,所以才會這麽期待。

煩躁的同時,我也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在每次踏進家門之前,我都把自己吃的飽飽的。

都說吃飽喝足後什麽也不愁了,說的還真是,雖然效果不是那麽明顯,但總是想的也不多了。

只是,那張便簽我倒是時常拿出來看。

蘇小天雖給我提供了很多便利,但一切計劃始于行動。

嘉譽的各個人員雖然都有聯系方式,但他們好像對于見客很是謹慎,我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心想,不能将時間總花在一棵樹上,我必須得從正大下手。

我一直想見正大集團采購部的老大溫東林,但總是苦于沒有機會。

本來我是想直接上去找人,畢竟誰也不認識誰,貿然打電話可能會吓到別人,最好的方式當然是碰個面。

就像,哈哈,我終于逮到你了,怎麽樣也要給幾分鐘說幾句話吧。

擡手不打笑臉人,那點面子多少是要給的。

況且,我喜歡見面,見了面之後,你能從他的表情,講話的語氣了解更多的情況。

主要是,深入了解他這個人,才好對症下藥。

只是這人太難等,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公司,至于去了哪裏沒人知道,就連他的助理,我守在門口這麽些天,連影子都沒見到過,就更別說本尊了。

要知道,正大集團不好進,我也是用了一些手段才知道他助理長成哪樣。

這天已經下午五點了,如果等下他們下班我還見不到人,今天又要泡湯,而且回家都要到半夜了。

終于,在六點差十分的時候,一直讓我望穿秋水的助理大人終于出現了。

本人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而他身側真的跟了一個男人,哇,要說助理長得人模人樣,這老大長得就更不得了。

遠遠地,就能感覺到那一舉手一投足間的個人魅力,尤其是他的眼睛。

原諒我用的是望遠鏡,當我的兩只鏡子裏掃到他的眼睛時,為什麽感覺他正在看我這個方向呢?

眼睛好看啊,似乎還是混血,喲,要是駱雪見了,絕對又要說,好man。

說真的,被那麽直視了一下,我怔了好幾秒,然後撤掉望遠鏡,飛奔過去。

就在他要上車的剎那,我一下鑽過去擋住車門,兩人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手掌那麽大。

看到我,他微有驚訝,不過下一秒,他的助理就殺過來了。

你猜他說什麽:“不好意思,我們溫總對女人過敏,請這位小姐離他遠一點。”

這,這話說的,讓我一個女人情何以堪?

這拒絕人的方式也太高級了。

別說助理長得好看,好看的人嘴巴講話都不好聽,瞧他一臉嚴肅的,好像我要是讓他家主子過敏的,他得怎麽找我算賬似的。

我當然不會理會他,一直看着溫東林,而溫東林并沒有否認,在我那麽靠近時,他主動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他助理就隔在我們中間。

雖然是保持距離,但明顯就是對女人的嫌棄。

就在時間這麽緊張的情況下,我居然還有空想他是不是喜歡男人?無疑啊。

當然,随後,我也主動讓開一點,但始終沒有離開車子很遠,畢竟只要他們一上車,我連一句話都講不到了。

彎腰致歉,以表示我的突然出現把對女人過敏的溫東林吓到了。

“不好意思溫總,我是望城千盛的紀小離……”

然而,他微笑一下,擡手讓我停止,我不得不終止講話。

“我現在必須上車去機場,不然延誤班機耽誤了我的工作,你真要不好意思了。”

這男人不僅長得好看,就連聲音也特別好聽,深深沉沉的,很有男人味兒呀。

我眨巴着眼,他很有禮貌地示意我讓開位置。

這種情況下,我也只好很不情願地移開身子,腦子裏也在迅速想着下一步要怎麽辦?

說實話,如果這一次不說上幾句話,他對我有了戒心後,以後再想見面就更難了。

“溫總,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機場,就在車上,我跟您說明一下來意?”

他沉默一秒,我以為有戲,連忙又說:“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為了等到您我都在門口蹲了一個多星期了。”

必要的時候可以示軟,讓他同情你,也許就成了。

可他沒說話,是他的助理很不高興地蹙眉:“紀小姐,溫總在去機場的路上必須要休息,因為接下來他還有一個視頻會議要開。真不好意思。”

雖然拒絕的徹底,但一直很有禮貌。

溫東林再次向我點頭後,我知道,我不得不終止這次非要跟他說話的計劃了。

看着他們遠走的車屁股,我完全沒精神了。

下次見他,又是什麽時候?

他們剛才的理由的确很充分,可不過都是拒絕我的借口罷了。

我又找了個機會,偶遇了正大的一個普通員工。

越是普通員工,他越是覺得在整個一個大集團裏上班,是很沒存在感的。所以,他很需要別人的認可,哪怕這個人不是他們公司的領導,不是他的上司。

所以,公司裏遇到這種人,也是十分麻煩,很容易就透露了機密。

我說了,為了自己的利益,我不得不讓別人犯點錯誤。

就在這個人的幫助下,我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當然,這是有關于溫東林的私生活的一個秘密。

那就是他的妻子,居然是馮雨柔!

沒錯,正是顧容的那個馮雨柔。

如果不是看到相片,我頂多會認為只是巧合名字一樣,怎麽也不可能想到居然是同一個人。

溫東林之所以對女人敏感也是假的,那不過是他拒絕女人的一個借口。

他深愛他的妻子馮雨柔,可在一年前,馮雨柔失蹤了,帶着他六歲的兒子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裏。

至今沒有她的下落。

我沒想到,溫東林跟馮雨柔之間還有一個兒子,而且被馮雨柔帶走。

難道是小星?那不是顧容的兒子嗎?

我吃了一個大驚的同時,心裏也開始了對付馮雨柔的計劃。

人為什麽會變壞?那是因為機會來了。

現在每天晚上回到我媽那,見不到那一桌豐盛的晚餐,我也不會多想了,仿佛曾經的那一連幾日不過就是我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也可以當作是我眼花了。

我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溫東林上,我得想辦法怎樣從他身上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如何實施我的計劃。

同時,程兵也要到了禹川妹妹的電話,看他那委屈樣,我笑着問:“沒失身吧?”

他愣了一下連忙搖頭:“哦,沒沒。”

可臉卻紅的不像樣,估計被強吻了。

這姑娘叫禹苓,說讓我暫時不要給她打電話,她最近忙,等着讓她給我打電話。

可能知道我要找她哥,還擺起譜來了。

對此,程兵很不好意思,我說,沒事兒,反正我現在也不閑。

當然是不閑的,我找了個機會去了醫院,看看顧容,也表示我這個下屬對上司的關心。

“你來幹什麽?”

病房裏只有馮雨柔,聽說苗英這次因為顧容被我捅傷,她驚吓過度,身體也是弱的不行,每天都在家休息,而照顧她的重任就落在顧承身上了。

那麽顧容當然就是馮雨柔來照顧,還好他跟小星是同一家醫院,不然馮雨柔還真的要跑死了。

看到我,她當然是一臉的不高興,還質問我幹嘛要過來?

當然,理由我已經想好了,不疾不徐地往裏走,抿唇微微笑了一下,說:“除了工作,你覺得我來找他還能幹什麽?”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理由,确實也是事實。

馮雨柔穿着那麽高的高跟鞋才勉強跟我一樣高,她還想攔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我笑着看看她的鞋,提醒道:“別跟我擠,小心摔跤,那就難看了。”

可她還是不放棄:“如果不是他叫你過來的,你還是別進去了,他現在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

話音落下,就聽到裏面有聲音傳出,那是專屬于顧容的。

即便是受傷的,還是這麽中氣十足,看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想想日子也快過了十多天了,該出院了吧。

我向馮雨柔挑挑眉,側身進去。

“顧總,真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太忙,都沒時間來看您了。”我打着哈哈笑着坐在他床邊的小椅子上。

那應該是馮雨柔剛才坐的地方,離顧容還真是近。

顧容是靠在床上的,他根本不在睡覺,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合上電腦,看來沒心情娛樂,一定是在工作。

“你去給我買點香蕉。”這是顧容向馮雨柔的交待。

聽完,我在心裏愣了一下,看來,他是想跟我單獨聊幾句。

被點名,馮雨柔只好不高興地走開,臨走的時候還不放心地交待:“有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

嗬,難道是怕我再捅他一刀?

倒是有那個可能,但可不是現在。

馮雨柔走後,顧容就一直盯着我,而我呢,自進來後,就一直在看他。

除了臉上蒼白一些,倒是看不出別的來了。

“最近晚上都是怎麽吃的,一直說等你早點回來請你吃,看來短時間內是沒這個機會了。”

我正要開口的時候,他倒是率先開口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話,着實讓我詫異。

話的內容不說,光是他這情緒,就讓我有些看不懂。

要知道,當時那一簪子捅進去的時候,他臉上除了震驚就是憤怒。

是的,從頭到尾,他都冷冽看着我的。

可現在,他居然這麽說,不是質問我當時的行為,倒是關心起我的晚餐了。

不得不說,我的心還是微微動了一下的,但也僅僅只有兩三秒的時間,我就恢複正常的心理。

他不是關心我,只是不能兌現自己的承諾而覺得不好意思。

當初他就說過,保證我晚上回來有晚餐吃的,除了第一天讓我随便吃,後來說請我吃,一次都沒兌現過。

那是失信于自己的員工。

我笑了笑,說:“沒關系,拜您所賜,我都是随便吃吃,餓不死就行了。”

他亦是笑,笑意竟然達到眼底:“你還抱怨起我來了。”

這是我眼花了?

嗯,我們之間的對話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的關系沒有那麽好。

微慌過後,我從包裏拿出文件,将最近的進展已經錄在紙上,拿給他看。

“倒是進步不少。”顧容邊翻看邊說,然後一挑眉看我,“正大的采購部老大你都見到了?”

這似乎讓他很意外,我微微一笑表示默認,他也是笑着說:“我本來是沒那麽早期望你見到他。看來,你這麽搶手總是有原因的。”

其實我也沒指望自己能這麽早見到溫東林,但有時候,不對自己狠點,你永遠都在原地踏步。

有句話不是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嗎?

一切源于你自己想不想。

我不僅見到了溫東林,關于嘉譽的內部情況,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他們果然如顧容說的那樣,存在一些漏洞。

比如溝通不到位,培訓不到位,跟進不到位。

這些都是特別嚴重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問到一些員工的時候,他們會說,都是老客戶了,有什麽需求他們會跟我們提。

而正大的一線員工又是怎麽說的呢?

以前說一個星期能見到一次業務員,現在有時候一個月都過去了也見不到人影。設備壞了就電話教我們自己弄一下,産品不會使用自己看說明。搞到後來,還不如自己動手,也不打電話給他們了。

總之,雖說自己能解決,但他們還是有抱怨的。

有了抱怨,那就說明別人的工作做的不到位。

可他們居然還以為現狀良好……

顧容對我的報告很是滿意,合上文件後,他笑問:“我想聽聽你下一步的計劃。”

“嗯。”我點頭,“我來,除了跟您彙報工作,另外,也想跟您說說下一步計劃。”

他微挑眉,示意我繼續說。

我說:“以前我在千盛做的時候就聽說有員工可以入股的說法,只是要跟自己創下的成績有關。”

員工入股在每個公司都很正常,但大多數公司還是要員工自己投資,說白點,也是公司變相地綁定員工,包括百川也是這樣。

但千盛不是,它是要看員工為公司做的貢獻。

這樣一來,就不是每個員工都有機會,如果你想入股,就要拼命地往上爬,拼命地給公司創造成績。

這種暗中較勁的競争很激烈,但不得不說,我很喜歡這種方式。

聽了我說的,顧容點頭,似乎已經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沒錯。你想入股?”

我沒隐瞞:“當然,這是一個長期的計劃,況且,我有這個資本。”

顧容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文件,勾唇輕笑。

我繼續說:“我想等千盛跟正大達成合作時,我就可以入股。”

一陣沉默,顧容問我:“你這麽肯定正大會選擇我們?”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

這種問題沒人能肯定,況且我也只是跟溫東林見了一面,就算他以後能答應用我們的産品,但決策權不還是在正大的最高領導手裏嗎?

“但我會盡自己全力。”我說。

顧容點頭:“好。你好好加油,我期望你加入千盛。”

我面上笑着,心裏卻是陰冷得很。

談話并沒有多長時間,結束後,馮雨柔還沒過來,倒是護士來了,說要給顧容換藥。

顧容讓她放下,說自己來。

但實際上,等護士走後,顧容卻讓我幫他換。

我覺得這要求有點不合理。

首先,傷在肚子,他自己完全可以自己換。

如果他不想動手,可以護士來,既然不想護士幫他,大可讓馮雨柔。

為什麽要讓我幫他換?

當顧容提出這個要求時,我連回應他都沒有,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走。

可他卻一把拉住,還直接把我的手摁到他肚子受傷的地方。

确切地說,還探進去了。

我眉宇一擰:“你……”

他似笑非笑,一股暧昧湧出:“有膽子捅我,沒膽子看?”

這不是膽子的問題,更不是捅不捅的問題,難道他不覺得不合适?

“等馮雨柔回來吧。”

說着我就要抽手,可他握得緊,卻說:“今天就讓你換。此時我是你的領導,下屬給自己領導換下藥,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還很合理。

他現在是拿領導的身份壓我,已經很給我面子了,如果他還拿更重的壓力壓我,我就更沒選擇的餘地。

等我給他上藥的時候,他說話了:“其實我就想讓你看看,你親自種下的果。”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是怔了一怔的,但面上卻依然沒什麽表情,就連手,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紀小離。”顧容突然喚我,我不經意擡眸,對上他深邃的眸子,還沒來得及移走,就聽他問,“這樣,你是不是開心點?”

我眸色一定,手也跟着一扯,似乎用了多餘的力量,他眉頭輕皺。

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就這樣,他的問題,就這麽插過去了。

似乎,他也不是真想要一個答案,只是故意問出來,還讓我清楚地聽到。

捅他一下後,說實話,當時是挺開心的,可後來,也沒有多少開心了,反而還有股子失落。

我想,我還是不大适應親自對他下手。

只是他這話問的,也讓我更加确信,他是在變相地承認對我及我媽的所做所為。

可又為什麽要這樣說?

是發現對我太狠了,心裏愧疚了?

不可能,只不過就如他說的,我業務能力強,是個搶手貨。

我們之間的矛盾與仇恨,雖然明顯,卻在暗中較勁,因為我們都心知肚明。

簪子雖小,卻是細長,當時因為太過氣憤,用的力也是很大,直接一下捅到底了。

看他這傷,肯定是感染了,不然不會快半個月了還沒出院。

雖然小小一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傷有多深。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我,但是,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別人對我狠,對我毒的時候,何時想過我的感受?

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什麽後顧之憂。

這麽想着,倒是更加心安理得起來。

全部弄完,我發現我的手心,居然出了細汗。

收拾殘留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翻了剛才上藥的藥水。

瞧我這手拙的……

而好巧不巧,瓶口正好對着顧容的胸口,我沒端穩,直接潑在上面。

此時無關躺着的人是誰,心裏就覺得,呀,都弄髒了。

放下盤子,趕緊拿幹淨的紙幫他擦。

而顧容也适時坐起來,避免将液體再流到床單上。

一陣手忙腳亂,我心裏一片煩躁。

褐色的液體,還是弄到床上了。

“別擦了。”

顧容輕輕握着我的手,不再讓我擦:“等下換一套就行了。”

嗯,不管衣服還是床單,都是要換了。

想到換,我趕緊跟他說:“那你快起來,我把被子掀了,不然該弄到棉花上了。”

被單濕了沒事,要是棉花濕了,難幹不說,護士看了也會心裏不舒服吧,無端給人家添了這麽多麻煩。

還是大人呢,又不是小孩子。

“小心點。”

他腳沒問題,就是肚子那裏不能受力。

我完全不知道此刻我居然如此小心,事後想想,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病了。

他借着我的力量站起來,完全架在我的肩膀,跟着我一起把被單掀開。

還好,棉花沒濕。

“哎……”

顧容突然坐下,我們的身高本就有懸殊,加上他又坐下,又是倒過來的懸殊,一個站一個坐,本就不協調,加上他胳膊還在我肩膀上,連着我被他帶着往他那邊去。

而且腳下不穩,一下向他靠過去。

一個病患,我能有多少力靠在他身上?

越是不想往他身上靠,腳下就越是站不穩。

如此之下,我心裏頓時湧出對他煩躁的抱怨來。

為什麽突然要坐下?就算支撐不住想坐下也得事先跟我說一聲,好讓我有個準備啊。

現在倒好,搞得我都要摔跤了。

我有些惱火地皺眉,扭過頭愠怒地瞪着他。

可沒想,他何時離得我這麽近,居然鼻子碰到鼻子了?

我是吃驚将眼睛瞪到最大,而他則是眸色微眯。

忽見他黑眸一沉,臉微微側到一邊,嘴巴就噙住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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