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回到幸京之後,江肆本是打算停下兩月來整頓朝堂,建設幸京的。

可處理好國子監事宜,送葉婵等人出征,還有諸多事宜後,竟然耽擱了近三個月,準備出發去東海的時候已經快到冬日了。

幸京比在北境的時候要暖一些,可到底不比東海暖和,江肆緊趕慢趕的在立冬之日出發。

此去,為的是慕挽辭想要親自送慕澤晟去東海,再有離開太久,慕挽辭惦念的事情多。

而江肆,就只藏着一個心思。

東海被她藏起來,又被慕挽辭收起來的那些嫁衣。

都是由她精心準備來的。

當年她一直都沒說出口,可如今不必說了,慕挽辭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切,那些箱子裏除了現在流行款式的嫁衣之外,還有她親自盯着人,保密做的兩件類似婚紗的衣裙。

布料少了些,當年做的時候還鬧出了不少笑話,只是…

當時的氣氛,讓她說不出口,便藏了這麽多年。

離開幸京,坐上船之後江肆一直惦記着這事,旁敲側擊幾句問她有沒有把箱子都看了。

慕挽辭便直接看出了她的意圖:“你藏了什麽?”

然後又接着說:“我沒動過,只是偶爾會打開看一看。”

江肆聞言松了口氣,但心裏又開始不是滋味。

因為慕挽辭說起這話的時候,表情落寞,不是十分開心。

船艙裏不是只有她們兩人,阿越和阿梧最近學禮儀正是熱忱的時候,尤其是阿梧,她喜歡慕挽辭交給她的那些茶藝,以及茶桌上的禮儀,正拉着阿越玩。

之所以說玩,是江肆認為的。

畢竟讓她們兩個弄的跟過家家似的,慕挽辭還十分寵溺的看着她們。

江肆不敢多說,跟慕挽辭聊天也很守規矩,導致現在想把慕挽辭給抱緊懷裏都不敢,只能湊近她一些,輕聲的說:“這次,到地方就把箱子都打開看看好不好?”

她語氣讨好,慕挽辭落寞的表情一掃而空,發亮的看着她,篤定的說:“你果然藏了東西?”

“額…對!”江肆忍不住應了聲,然後又開始懊悔。

這麽多年她都沒說出口,就在快要揭開謎底的時候,她竟然沒忍住。

而慕挽辭還在等着她說。

她只能模棱兩可的說着:“當年的嫁衣,是按照我在的那個世界做的款式,本來嘛,當時我們的感情已經趨于穩定,我想着東海事畢後,我就把什麽都告訴你,再給你看那身嫁衣的。”

不說還好,說完,江肆自己都開始忍不住委屈了。

慕挽辭也有些理虧的拉住她的手。

兩人的情緒變化都有些大,不過還是江肆先剎住了閘,她扯了一下慕挽辭的手,讓她看着自己,然後說:“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好飯不怕晚。”

慕挽辭眨眼,然後搖了搖頭。

她沒聽過。

但這話的意思,她好像明白了些。

低落的情緒變了不少,也握緊了江肆的手,兩人都淺淺的笑着,沒發出聲音。

不過還是讓走神的阿越看到了,然後阿梧也看到了…

阿越陪她玩本就是遷就,這下阿梧瞬間委屈,把自己狠狠的撞進江肆的懷裏,想要阿母安慰。

江肆也寵她,軟聲細語的哄了她半天,才把她哄好。

然後就被拉去繼續玩游戲了。

——

行至東海的船舶用了大半個月,也好在東海天暖,上岸的時候島上的居民還撸着袖子幹活。

其中一個江肆看着眼熟,是幾年不見已經長成大姑娘的房林。

她身旁站着的人是苗夏,兩人舉止親昵,見到江肆的時候才把牽着的手放了下來。

一個乾元一個中庸,如此舉動不免讓人多想,江肆眨眼看了一瞬,然後撇過頭。

卻還是讓房林臉頰羞紅,苗夏也不自在的很,雙雙低頭見過江肆和慕挽辭後,房林才開口:“陛下,臣,帶你去島上看看。”

江肆本來是想寒暄的,可看到她們如此,便也沒開口,而是跟房林在島上逛了一大圈。

比起初見時,已經過去了六七年的時間,房林長大不少,性子也沉穩了許多,介紹時仔細認真,把這麽多年來東海的變化都跟她說一遍。

許多事,江肆都知道,但也有更多不知道的。

真正見識了東海如此的繁榮後,想要把這裏打造成旅游區的念頭更甚。

尤其是到了那處,她親自的設計的院落時。

“陛下,設計院落的草紙還在…”房林看出她神色懷念,便小聲提醒了一句,江肆愣了一會兒,才說:“好!”

意思是什麽,不言而喻。

江肆又跟着她随處逛了逛才回到,慕挽辭之前住的那個院落。

慕挽辭帶着阿越阿梧正在和蕭素說話,桌子旁邊放了不少榴蓮,阿梧眼神總是飄過去看。

“陛下,這是臣之前便備下來的,您和殿下還有小殿下都是喜歡的。”

“嗯,有心了,房林。”江肆淡淡的說着,沒進去打擾她們,而是在牆角說起了自己想搞旅游業的事情。

如今貿易已經流通起來,更多的建設是該安排上了。

她說了不少,房林眼裏的驚喜就沒少過,激動時語調擡高不少:“陛下,我晚些時候就去和苗夏說,她一定也高興的很。”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和苗夏的關系,臉頰微紅。

小姑娘也到了談情說愛的時候,江肆見她如此也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問:“何時成婚啊?”

她只是随口一問,房林更羞了,低着頭不敢說話。

兩人又聊了許久,慕挽辭才帶着阿越阿梧出來。

方才,她其實不只是跟蕭素說近況,更是把慕澤晟交到了蕭素的手中。

那水牢就在梧州島上,哪裏的秘密不少,出來時慕挽辭聽到幾句江肆和房林的對話,便提醒她:“梧州島不可算數。”

“我知道的。”江肆拉住她的手,冰涼刺骨。

也知道她情緒不好,便不多說,而是提起拿箱子嫁衣讓她帶着自己去看。

“好!”注意力被成功的轉移了,江肆跟在她的後面,看着慕挽辭居住許久的地方。

也是阿越和阿梧出生的地方。

她們回來後,還是熟悉,跟乳娘玩開了也不找慕挽辭。

路過的時候看都不看一眼,慕挽辭也是。

徑直帶着江肆上二樓,打開了幾個箱子。

東西保存的極好,江肆翻來翻去,在最下面的箱子下面,找到了兩件紅綢的婚紗。

布料少,還有點透。

她拿出來後,慕挽辭臉色瞬間紅的滴血,扭頭不看。

“其實…也還好,就是肩膀手臂露出來了。”

江肆拿着給她展示,慕挽辭還是不看,江肆也不氣餒,一直圍着她。

“我是想,辦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婚禮,穿上這個,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的那種!”江肆話不停,把她所見識過的婚禮流程都跟慕挽辭說了一遍。

沒想到她說完,慕挽辭的臉頰更紅。

把一團說不清是什麽的紅綢給卷了起來,塞到了一個角落裏面去。

江肆抿抿唇,有些不甘心的看過去,卻被慕挽辭給瞪了一眼。

然後迅速的回頭,跟在慕挽辭的身邊。

一整日,她都十分安靜,只是聽着東海許多的事情。

比起她來,島上的居民以及各位島主更信服慕挽辭,也多說都是慕挽辭在問詢,安排各種事宜。

聊到很晚,阿越阿梧在江肆身邊哈氣連天,覺得沒什麽自己的事,江肆便帶着阿越和阿梧回去了。

哄睡了她們後,來到了慕挽辭的卧房等她。

這一等,就是很久,久到差點睡着。

直到迷迷糊糊的聽到開門聲,江肆才坐起來。

她看向門口站着的慕挽辭,眼神發直。

滿身的水汽還沒消散,慕挽辭是剛剛沐浴後的樣子,身上穿着…

那件紅綢抹胸婚紗,有些不自在的問:“這件是我的吧?那件…胸口發緊。”

江肆有些懵,盯着那處看了半天,才磕巴的問:“這件,就不緊嗎?”

其實也是緊的,因為大小是按照當年的慕挽辭設計的,如今嘛,她養育了阿越和阿梧身材更飽滿了些。

江肆看的眼暈,半響回神才說:“你等等我,我去也換!”

她的那件啊,露的跟慕挽辭差不多,是個細吊帶的款式,不過設計的時候藏了小心思,慕挽辭的是緊身裙,她就是個普通的裙擺。

穿起來沒慕挽辭那麽難為情。

但也…挺緊張的。

因為她如今很少穿裙子了,穿完她紅着臉問慕挽辭:“好看嗎?”

“好看的。”慕挽辭笑着應聲,眼神寵溺。

江肆突然就有了勇氣,擺弄兩下,小跑到她的面前幼稚的問:“慕挽辭,你願意嫁給江肆為妻嗎?”

“…願意!”慕挽辭愣了一下,陪她幼稚。

江肆又說:“那到你問我了。”

“好,江肆,你願意嫁給慕挽辭為妻嗎?”

“願意!”江肆心情激動,聲音不小,慕挽辭怕吵到隔壁的阿越和阿梧連忙去捂住她的嘴。

壓抑不住的興奮四處亂竄,江肆竟然輕輕的tian了一下慕挽辭的手心。

壞笑着把慕挽辭橫抱起來。

目标是軟軟的床榻,一路過來都是和阿越阿梧一起睡,她也忍了好久了。

頻率上她和慕挽辭雖然沒有那麽同步,但只要她想,其實還是不弱的。

慕挽辭抵抗不住她的吻,也沉溺其中。

紅着眼睛搖晃的時候,還聽到江肆記仇不滿的兇她:“叫你說我不行,這下要你看看什麽是真的行!”

久旱逢甘霖,江肆一直都是行的。

而且慕挽辭身上這件紅裙,也太惹火了。

江肆很急,連脫都沒脫下來,就開始欺負人了。

伴随着海浪的聲音,慕挽辭感覺自己好像溺了水,只能低聲向江肆求救。

求饒。

讓她救自己上岸。

——–

兩人是在天色漸白時睡得,有溫香軟玉在懷,江肆睡得極沉,卻又在快醒的時候做了夢。

夢裏有慕挽辭。

她們好像在她原來熟悉的世界,她看到了慕挽辭,便開始一步步的追逐,追到看不見人影,追到滿臉淚痕。

所以醒來時,江肆的心情不算太好。

尤其是,發現床榻上沒有慕挽辭的時候,低落到了極點。

房中沒有人,她也不喊,就縮在被窩裏,感受着已經涼了的,雪蓮香。

雪蓮香本來就是冷香,但這幾次,她感受到的都是充滿熱意的,這味道更像從前的。

她沒抓住慕挽辭時候,的香味。

咯吱一聲,門被人推開,江肆從被窩裏露了頭,看過去。

是慕挽辭,她穿着淡粉色的襦裙進入了江肆的眼簾。

和這一世初見時有些類似的顏色,江肆見到後下意識的抿了下唇,赤腳走到慕挽辭的身邊,摟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塞。

挺有力,慕挽辭忍不住驚呼,又怕把醒酒湯灑了,軟着聲喊她:“江肆…!”

“幹嘛?”

“你為什麽要穿現在這顏色的衣服,方才在我夢中就差不多是這樣。”

“我沒抓住你。”

她氣惱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夢裏的慕挽辭,就是在嘉靖侯府門口那個穿着桃粉色的襦裙的慕挽辭。

而那時候,桃粉色也沒擋住慕挽辭的冷。

夢裏的就是。

而這話說給慕挽辭聽,卻惹的慕挽辭笑出了聲來,江肆氣急敗壞,然後又意識到…

那是夢。

現實當中,她已經把慕挽辭娶回家了,就在昨日,她們還做了極其親密的事情。

江肆嘆謂了一聲,抱的更緊。

在她耳邊不斷喊着:“挽辭,挽辭,挽辭…”

“我在,我在。”

慕挽辭不厭其煩,捧着她的臉說着:“我在,我會一直在。”

又安撫她:“不要急于這一時膩歪,阿越和阿梧還在等着你起身,向你請安呢。”

自從學習禮儀後,阿越和阿梧每日都會敬茶請安,今日也不耽誤。

江肆猛眨了下眼睛,想着原來不只是現實她擁有了慕挽辭,兩個耽誤她們膩歪的小燈泡也在。

她咯咯笑着,親了親慕挽辭的臉頰,不着急的開始喝粥,然後在慕挽辭的不斷催促中,喝完了。

又換好了衣服,去見她的小燈泡們。

下了二樓,阿越和阿梧穿的整整齊齊等着她們,眼睛巴望,見她們下來後喊着阿娘阿母,然後又覺得不對,拽着她們坐下,又重新對着江肆和慕挽辭敬拜:“母皇,母後,請用茶。”

江肆拉着慕挽辭的手,一同接過茶水,相視而笑。

尤其是江肆,笑着的眼放肆又眷戀。

因為,她再也不用像夢中那般,前塵那般,一次次的在人群中尋找慕挽辭。

她啊,就在自己的身邊。

正文完結了,明天開始放韶钰的番外,然後是小江殿下膩歪日常!

順便推一下新預收,第一版文案新鮮出爐!

《深櫃未婚妻》

溫暖小太陽奶狗攻&外冷內熱敏感溫柔受

文案暫定:

單身二十八年的薛爾白頂不住父母施壓同意了家族聯姻提議。

初見未婚妻虞清,愉快達成共識。

雙方約定一周見一次面熟悉彼此,有事再議。

虞清人如其名,清冷冷人淡淡沒脾氣好說話。

就是那雙眼睛怪好看的。

眼尾那顆痣莫名勾人。

相處三月,薛爾白覺得可以搞真的,說出想法後,虞清卻說:“我不喜歡女生,只是聯姻。”

“哦,好的。”

薛爾白面上同意,心裏卻是不爽。

因為她知道這人不直,還喜歡她的高中同學

也就是虞清的繼妹。

要不是她見過虞清那雙冷淡的眼裏出現過火一般的炙熱,她真就信了!

未婚妻既然緊鎖櫃門,那她就撬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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