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病美人被九尾壞狐弄髒了(29)
江弄蓮沒有回應男人,低垂着濕潤的長睫,銀發淩亂披散,漂亮的臉龐蒼白如紙,在白紗下可憐打顫。
他想舉起手臂刺向胸口。
可身體過于虛弱。
加上被男人使勁掐着腰,身軟如泥,嘗試了兩次都失敗,只能咬唇無聲哭泣。
那遮面的頭紗都被淚水打濕了。
“乖。”樓裴寂輕笑,指腹隔着柔軟的一層紗,研磨着少年的唇,耐心誘哄:“把眼睛睜開,看着我回答。”
江弄蓮喘着氣不肯出聲。
手裏還握着那片鋒利的陶瓷碎片。
樓裴寂也不惱,掃了眼瓷片,勾唇溢出低啞的輕笑,不以為然。
啧。
真的可憐。
身體弱得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樓裴寂收回視線,落在江弄蓮慘白的臉龐,眸底翻湧着病态的深情,溫柔打量少年凄美破碎的可憐樣。
“學副本裏的小依自殺?”
男人蘇撩的嗓音帶着篤定,摟着懷裏虛弱無力的嬌蓮,問道:“以為這樣就能通關,還是覺得死了就能擺脫我?”
江弄蓮微微掀起眼簾,眸底水霧彌漫,蕩漾着掩蓋不住的厭惡。
樓裴寂頓時更興奮了。
“寶貝兒,恐怕你要失望了。”
樓裴寂狐耳晃動,笑容透着幾分詭異。
那雙幽深炙熱的眸子,似濕黏的毒蛇,幽幽凝視着江弄蓮:“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就算是死了變成鬼魂,我也能把你捉回來,關起來,天天換着法子欺負你。”
“不可能!”江弄蓮瞳孔倏然瞪大,對上男人寵溺的目光,驚恐搖頭,那抓着碎片的手愈發使勁,鮮血順着指縫溢出。
在雪白的婚紗上落下點點紅梅。
“不信?”樓裴寂層層逼近,紅唇噙着笑,饒有趣味欣賞着少年臉上的絕望:“想必你應該看見副本裏的鬼魂,她們都是我一只一只抓回來的。”
“你……”
江弄蓮眼前陣陣發黑,胸口發悶。
他呼吸愈發急促,淚染濕了蒼白的面頰,手打着顫捂住胸口,一副虛弱不堪,絕望無助 ,随時都會暈倒的模樣。
“你這個變态……會……遭天譴的。”
“是嗎?”樓裴寂無所謂挑眉,手上溫柔拍着江弄蓮的背,紅唇溢出的話,卻惡劣至極:“那遭天譴前,我會将你調教得離不開我,心甘情願和我一起遭雷劈,一起魂飛魄散,化作塵埃永遠纏綿。”
“畜生……”
江弄蓮眼尾紅得厲害,猛地咳了幾聲,顯然是氣壞了。
“我是畜生,你呢?”
樓裴寂怕江弄蓮暈倒,給他渡了渡靈力,嘴上依舊不忘調戲江弄蓮:“你就是一朵可憐的小嬌蓮,只能被我這畜生欺負。”
“你……”
江弄蓮桃花眼瞪大,想罵樓裴寂,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咬唇哭泣。
那一滴滴的眼淚順着眼眶溢出。
染濕了雪白的臉頰。
晶瑩剔透,我見猶憐,蔓延着說不出的委屈和無助。
真叫人心疼極了。
“想罵我?”樓裴寂嗓音啞了幾分,沾染着性感的濕意,擡起手,隔着被血染紅的薄紗,溫柔點唇。
“乖,先攢着,等會兒一起罵。”
話音剛落。
樓裴寂就堵住了江弄蓮的唇。
“唔……”
江弄蓮被摟在懷裏,雙腿無法動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像是沒有感情的琉璃娃娃一樣,任由男人欺負。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被淚水淹沒。
徹底……失去了光澤。
樓裴寂肆意吻着懷裏嬌軟的美人,奇怪的是,他一直沒掀起那薄薄的頭紗。
也未褪去被鮮血點綴落梅的白裙。
就在樓裴寂沉浸在美色中,看着被血染濕的美人,幽深的狐貍蕩漾着瘋狂,正順着江弄蓮的唇,準備往下侵襲時。
後背猝不及防襲來一陣劇痛。
“嘶……”
樓裴寂眉頭一蹙。
定眼一看,懷裏病恹恹的少年此時竟舒展眉梢,舔着破皮的唇,朝他笑道:“我和小依不一樣,傷害過我的人,我會自己報複回來,讓你也疼一疼。”
樓裴寂眸光忽地凝滞。
下一瞬,男人黑眸浮起了興奮的幽光。
那俊美的五官被昏暗的光勾勒出深邃的輪廓,鼻梁高挺,眸底半明半暗,浮起了令人窒息的偏執變态。
沒想到……
漂亮的小嬌蓮比想象中的還有趣。
真的要命。
想現在就把他給徹底地……
樓裴寂呼吸一窒,喉結上下滾動,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叫嚣着……
要将眼前的人徹底摧毀!
四目相對,江弄蓮額頭沁着細汗,銀色的碎發貼着蒼白的臉龐,細長的眼尾一片濕潤,沾染着花汁的緋色。
他握着手裏的瓷片,将其狠狠深入。
鮮血順着指縫溢出。
他沒喊疼。
沒哭。
反而在笑,笑得很美,很平靜。
卻絕望後破碎的平靜。
“我知道我殺不死你,碎片刺進去的一瞬間,我殺死的是我自己。”
“你……”樓裴寂眉眸底瘋狂凝固了一瞬,心莫名就慌了起來,摟住江弄蓮搖搖欲墜的身子,着急詢問。
“你什麽意思?”
江弄蓮輕輕勾唇,想說話。
喉間忽地湧上一陣血腥味,眼前陣陣發黑,喘着氣,虛弱的咳嗽。
樓裴寂眉梢緊皺,眸底掠過一抹慌亂。
他連忙将少年血淋淋的手抓回,放在懷裏,掌心貼上胸口,輸送靈力:“慢慢說,我不逼你,你慢慢跟我解釋那句話的意思。”
溫和的力量源源不斷湧入體內。
江弄蓮的情況稍許好轉。
他緩緩掀起卷翹的長睫,目光沒有聚焦,靜靜望着空氣,紅唇輕啓,一字一句平靜道:“既然你把我當做玩物,我就成全你,送你一個失去靈魂,沒有意識,沒有感情,任你折騰,想怎麽欺負便如何欺辱的玩物。”
樓裴寂瞳孔緊縮,眸底翻湧着驚濤駭浪,不可置信地盯着眸光黯淡的少年。
“你在……你在說什麽?”
江弄蓮沒理他,慢慢閉上了眼。
雪色的長睫投下一片陰影,眼尾緋紅如春雨後的桃瓣兒,一滴淚水從眼角溢出,晶瑩剔透,緩緩墜落。
裏面仿佛包裹着所有被舍棄的情緒。
順着臉頰滑落,一點點浸入深處,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這樣平靜躺在床上。
身體敞開。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像是櫃臺上的琉璃娃娃,美得驚心動魄,卻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