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氣體在空中變成白色,歐陽無塵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陶雅然的身影,便對着王淑芬說道:“我來找然然。”
“然然不想看見你,你走吧。”事情都經過半年之久,王淑芬依舊放不下,女兒的不幸皆是來源于他,這讓當媽的如何能夠忍受,誰不知希望自己的女兒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至于陶祥雲更加不想看見他,這件事皆是由他而起,倘若不是他的一時糊塗只怕女兒也不會和歐陽無塵認識,更加不會受這麽多委屈,他每次看見陶雅然受欺負心裏邊一陣陣自責,她現在過得很好,所以當爹的絕對不會讓他再一次欺負他女兒。
歐陽無塵放下身段的說道:“阿姨,我是真的找她有事。”他只想問清楚,在他耳邊呢喃的是不是她,她的心裏是否還有他。
“媽,怎麽了?”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從身後傳來陶雅然的聲音,她只看王淑芬在和一個光頭男人說話,卻好沒有認出來是歐陽無塵。
王淑芬想都沒有想便說道:“沒什麽,你去睡覺吧。”
聽聞此言,陶雅然擡頭看向外面的天,冬季天色黑的早,雖然只有六點已經完全黑透,只有零星的路燈氤氲着模糊的光芒,像是盛開在雪地的花朵。她不由的有些抑郁,這可不是該睡覺的時間。
“媽,這才六點啊。”陶雅然一遍抱怨着一邊從樓上走下來。
躲在身後的歐陽無塵一個健步從王淑芬身前穿出來,一深情的對着陶雅然說道:“然然,我有事想問你。”
舉起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原地,半響陶雅然扭過頭說道:“我沒什麽好回答的。”
“我只有幾個問題,問完就離開。”歐陽無塵生怕陶雅然離開快速的說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像是盯着食物的狼,這樣的感覺讓陶雅然一陣不舒服。
再一次沉寂的心因為他的到來而動蕩,她透過一旁的窗戶靜悄悄的打量着他,雖然是光頭可是依舊不影響他的霸氣,就像是與生俱來,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熟悉的感覺鋪面而來。
他真的好了,就臉頭上的疤痕不細看也看不出來,等到頭發長長便完全掩蓋,他眼底的深情讓她有些慌亂,陶雅然故作強硬的說道:“你走吧,我沒什麽好說的。”
“我不信。”歐陽無塵快速走到陶雅然的身旁,一把抓過她的胳膊一臉怒氣的看着她,女人真是善變,之前一個态度之後一個态度,明明住院的時候在他身旁的是她,可是她現在的态度卻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歐陽無塵你要做什麽?我女兒已經和你沒有關系了。”看到自己的女兒受欺負,王淑芬一臉怒容的走過來,有她在她的女兒就絕對不允許她的女兒受傷害。
陶雅然看着這一幕生怕王淑芬擔心,便連忙說道:“我沒事,我出去一下。”說罷翻身為主拉扯着歐陽無塵離開,她不想和他在蛋糕房發生争吵,一來會時不時的有顧客,二來也不想讓她的父母擔心。
他不知何時便會爆炸,像是不定時炸彈,就算她不在意也要為父母着想,她絲毫不懼的看着歐陽無塵說道:“有什麽事你說吧。”她說過,她早晚要改變,之前軟弱的陶雅然早就死了,現在的她只有一顆堅強的心。
“我只想問你,之前在B市醫院是不是你。”歐陽無塵一雙眼睛緊張的看着陶雅然,他的內心有些期待也有些擔憂,一個心就像是被懸挂在辦空中,風吹過心跟着一顫。
她想都沒有想便說道:“不是。”
“你騙我!”暴怒的聲音讓來往的人差異的回頭,陶雅然的心也跟着顫抖了一下,随機一臉嘲諷的說道:“我已經和你離婚了,我為何要去看你?”
歐陽無塵緊握着陶雅然的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再一次的詢問道:“你是不是再騙我,我聽見你的聲音了。”
“你弄疼我了。”陶雅然從歐陽無塵的大手裏掙脫開,一手揉着手腕,借此掩蓋內心的心驚,她沒有想到歐陽無塵竟然能聽見,更加沒有想到他會過來問這個問題,就算告訴他又能如何,心裏早已打定主意和他不在有牽扯。
她現在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只想寶兒安安全全的長大,父母健健康康,其餘的她都不想去考慮。既然答應孔黎熙便不能辜負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辜負他。
寒冷的冬天讓兩個人呼出的空氣變成白色的氣體,兩人絲毫沒有在意寒冷的天氣,歐陽無塵冷笑一聲說道:“陶雅然,倘若不是從沈博文嘴裏得知,我沒有想到你會打死不承認。”他的心裏只剩下苦澀,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急切的和他撇清關系,既然這樣之前又為何要去喚醒他。
“你的心裏有我你還不承認,你想逃避到什麽時候?”
陶雅然轉過身不在看歐陽無塵,聲音平穩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然然,你回到我身邊吧,你的心裏明明有我,否則你也不會跑到B市去看我,更加不會在我耳邊說着你我的過往,你和我發生的一切你都記得,你何必騙自己呢?”他一臉急切的看着陶雅然,既然彼此心裏還有對方為什麽不能再一起呢。
倘若不是她只怕他現在還在昏迷,是她給了他生的希望,是她從絕望中喚醒他,是他錯了他認錯,可是卻無法接受陶雅然的态度。
“我結婚了,我已經和孔黎熙結婚了,我們的生活很美好,我不能也不想辜負他。”陶雅然一改姿态對着歐陽無塵怒吼道,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珍惜,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結她算什麽?
她已經結婚了,她不想讓所有人說三道四,也不想背負着莫須有的罪名,可是他偏偏不肯放過她。
歐陽無塵緊握着陶雅然的肩膀一松,嘴挂起一抹苦澀,半響一臉平靜的說道:“我不會放棄的。”說罷便轉身離開。
她一臉疲倦的破口大罵道:“歐陽無塵,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等到我和別人結婚了你端着我辜負你的姿态出現在我的生活裏,我不欠你什麽,你憑什麽要這麽做?”
心裏的委屈就像是這樣的天氣,心裏一片寒冷,走在前面的身影一頓,随機大踏步離開。半響她控制好情緒走蛋糕房。
“你們說點什麽?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點。”陶雅然一進來王淑芬邊絮絮叨叨的說着。
“沒什麽,我不冷。”身體上絲毫感覺不到冷,冷的只有心,她甚至都有些迷茫去照顧歐陽無塵是對是錯,可是她知道如果不去自己會後悔。心裏就像是放了秤砣,疲倦感蔓延全身。
車內,并沒有着急離開的歐陽無塵看和陶雅然走進蛋糕房,腦海裏一直是她的話,她說的沒有錯,可是他的心裏放不下,她的心裏也有他,那為何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她和孔黎熙在一起幸福嗎?
他看着窗外的風景心裏一陣苦悶,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開車來到酒吧,酒精在身體裏肆無忌憚的徘徊着,心裏的苦悶似乎有所減輕,直到淩晨他才從酒吧離開。
夜色像是濃稠的漿糊,黑色和黑色緊密連在一起,就臉燈光似乎都隐藏在黑暗裏,空曠的街道只有風吹過,歐陽無塵一個人走在夜色裏,身後的影子被拉長,就像是勾人魂魄的厲鬼,當然如果走路穩的話。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東倒西歪的樣子,渾身的酒氣像是在酒水裏浸泡過,他回到家歐陽別墅安安靜靜的,他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歐陽無塵摸着脹痛的額頭,無奈的起身去公司,這幾日堆積的事情有些多,許多都等着他去處理。
來交文件的愛莎捂着鼻子一臉無奈的看着歐陽無塵說道:“你這是發生了什麽,渾身的酒味都能熏死人。”
聽聞此言,歐陽無塵低頭聞了聞,他早上特意換的衣服,出門前還噴了點香水應該沒有味道才是,他一臉冷漠的說道:“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嗎?”
“你別告訴我你又去喝酒了,歐陽無塵你能不能考慮下我和博文累死累活的照顧你多不容易,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我們想想吧。”她感覺她都變成大媽,不是為沈博文着想便是為歐陽無塵考慮。
她怎麽這麽命苦,感覺像是照顧兩個孩子似得,愛莎翻翻白眼把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搖晃出去。
歐陽無塵背靠着柔軟的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愛莎。
後者不自然的默默鼻子說道:“你的病還沒有好,喝什麽酒,說吧是不是因為陶雅然。”能讓自律的歐陽無塵一改常态,除了陶雅然別無他人。
“你可以出去了。”很顯然歐陽無塵并不想回答這個答案,冷漠的說道。
“既然放不下就去搶回來啊,結婚了又怎麽了,結了婚的還能離婚呢。”她是實在是看不下要愛不愛,又每天自尋煩惱的歐陽無塵,像是深宮大院的妃子似得,是不是每個人遇上愛情都會變得不像自己。
看着歐陽無塵不理會自己,愛莎轉身離開。
看似在看文件,實則歐陽無塵的思緒早就跟着愛莎的話紛飛,既然喜歡那就搶回來,怎麽搶需要好好合計一下,況且寶兒都一歲多了,他再不回去只怕寶兒都不認識他,更別提叫他爸爸。
而另一邊,一連窩在家裏好幾天的徐璐看着臉上的傷疤心裏越來越憤恨,傷口已經在愈合,上面的結痂已經脫落,露出粉色的肉,這幾日她不知道推了多少個邀約,對于許久沒有工做的她來說,這些邀約就是生命。
她惡狠狠的一腳踹開一旁的凳子,臉上滿是猙獰傷疤像是咧嘴在笑,嘲諷着她的無能,既然她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