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飯點吃飯的人不少,愛莎和沈博文不得不站在一旁等待着。

而兩人提起的歐陽無塵此刻正坐在熟悉的酒吧,他在這裏遇見了陶雅然,想當初她就像是一張白紙突然闖進他的世界,帶着一抹驚慌失措,像是所有俗套的相遇過程,他不知道他會她動心,倘若從一開始就知道就不會做出如此後悔的事情。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只能無動于衷的看着悲傷滿眼,從最開始的懊惱再到用盡全力去追去,到現在的自暴自棄,時間一點一點改變着什麽。腦海裏和陶雅然的點點滴滴不停的徘徊者,他就像是垂垂老矣的人,他的世界是剩下回憶。

他下意識的把酒灌進嘴裏,眼前仿佛閃過了陶雅然的身影,他不由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可是觸碰到只有空氣。握爪的一瞬間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适應,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迷茫,分不清現實和幻想。

心裏有一塊被拉扯着疼痛,他不由的倒吸一口,酒伴随着冰塊滑進食道,胃部隐隐約約傳來疼痛感,痛感不是很明顯時有時無,可是卻不停歇的折磨着。

歐陽無塵按壓着難受的胃部付過賬離開酒吧,卻不知他的臉色極度蒼白,就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厲鬼,眼前不由的出現一抹黑暗,他努力搖搖頭繼續晃晃悠悠的走着。

卻不由自主的走到兩人約會的街道,夜裏的街道安靜的讓人抓狂,依舊是熟悉的場景,路燈氤氲出模糊的光景,他的腦海裏只剩下她不愛我,她不愛我,就像是魔咒一般在腦海裏不停的盤旋。

他甚至覺得現在的他根本不是他,他應該霸氣的把陶雅然搶回來而不是借酒消愁傷悲感秋,可是一想起陶雅然堅定的眼神,拒絕的語氣一顆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他一臉哀痛的陷入自己的思緒。

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走過,臉上帶着厭惡的表情紛紛遠離歐陽無塵這個酒鬼,他也嘗試着去愛別人,可是看着那些女人他只能冷着臉揮揮手。他也嘗試相親,可是沒有到達地便轉身而逃,他像是中了陶雅然的毒。

熟悉的街道身旁卻沒有熟悉的人,歐陽無塵安靜的走在街道上像是午夜幽靈,他一臉陰沉的看着前方,眼裏的霸氣讓人不敢靠近,渾身的酒氣讓他氣味難聞,他晃晃悠悠卻在下一個瞬間摔倒在地上。

過往的路人看着不遠處的黑暗紛紛猜測着,終于有一個人大膽的靠近歐陽無塵,看着他臉色發白渾身散發着酒精味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救護車喧鬧的聲音很快打破這片寧靜,救護車的聲音也讓一旁圍觀的人人心惶惶,他們不停的猜測着發生了什麽,看着歐陽無塵被拉走衆人最終散了場,三三兩兩的人似乎一邊走一邊讨論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安靜的街道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依舊是最初的模樣,落葉被環衛工清掃成一堆,似乎敘說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醫院內,歐陽無塵被送入緊急病房,經過一些列的檢查得出是胃出血,醫生看着發熱的歐陽無塵,連忙給他治療。雪白色的襯衫上一大片紅色氤氲開,像是開在黃泉上的彼岸花,大片的紅色刺激着人的眼睛。

等到醫生治療好看着他身旁空無一人不由的有些發愁,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夜裏應該有人看護,可是歐陽無塵還在昏迷中,醫生無法從他口裏得知家電話,醫生嘆了一口氣從他的身上摸出手機打給經常用的電話號碼。

夜裏的鈴聲無疑令人最痛惡的,沈博文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說道:“喂,怎麽了?”語氣有些模糊不清,似乎只是下意識的回答。

“你好,請問你是這位機主的朋友嗎?他現在在我們醫院需要您過來一下。”醫生客客氣氣的說道,話語裏帶着一抹不确認,他看這個號碼是最近撥打的,卻不知道是否和病人關系不錯。

看着歐陽無塵剛被送進來西裝革履的模樣,醫生就可以得知他是成功人士,手機裏或許大多數都是商場合作夥伴。

沈博文想都沒有想就挂掉電話,詐騙者越來越聰明了,知道半夜給人打電話人的心裏防禦越低,等到他翻身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歐陽無塵上一次半夜出事的情況。他一個機靈坐起身回過去電話。

還沒有來得及放下的手機響起鈴聲,醫生看着剛剛打過去的電話在一起次無奈的接起,眼裏還帶着一抹驚吓後的彷徨。

“什麽醫院?什麽情況?”不等醫生說話沈博文便快速的詢問道,眼裏的睡意消失不見,一顆心不由的提到半空中。

“胃出血,和平醫院。”醫生一一告訴沈博文,然後坐在他的床邊等待着。

愛莎聽到動靜睡眼朦胧的看着沈博文說道:“怎麽了?”她的眼睛像是有強力膠一般,努力睜開半條縫卻看見沈博文在穿衣服。

“沒事,你快睡吧,我一會就回來。”沈博文在愛莎的頭上落下一枚吻穿好衣服離開,無論電話裏是否是真的他都應該去看一下。

等到他打了醫院卻在病房裏看見臉色蒼白的歐陽無塵,恨不得胖揍他一頓,這是第二次了,他能不能讓人省心些,現在的他就怕那天一個陌生人打過電話告訴他他不在了,只怕那個時候他再怎麽心痛也無法挽回。

歐陽無塵的身上不知何時換成了病服,寬大的病服不合身的鋪在床上,黑白條紋像是監獄裏的勞改犯。沈博文看着他逐漸穩定提着的想念終于放回原位,他恨不得現在好好說道一番。

“你好,我是他的朋友請問他現在什麽情況?”沈博文緩解一下心情對着一旁的醫生說道,醫生坐在凳子上靠着牆壁,從身後看去看不清表情。

聽到身後的聲音醫生連忙驚醒,職業化的說道:“你來了,病人胃出血混到在地上被人打了120,現在的情況已經壓制住,現在只能吃流食,堅決不能抽煙喝酒吃刺激性食物。”

“好的,麻煩你了醫生。”沈博文客氣的說道,倘若不是醫生給他打電話,只怕他失蹤好幾天都找不見。

“客氣了。”看着病人家屬到達,醫生轉身離開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他今晚還要值班。

沈博文看着病床上的歐陽無塵恨不得把他拖起來,困意像是海浪一陣陣拍打過來,他的眼睛快要被膠水粘合在一起,眼睛傳來澀澀的感覺,只有閉上眼睛才可以緩解這樣的感覺。

他聽着醫生的叮囑小心翼翼的照顧着歐陽無塵,心裏不由的哀嚎一聲為什麽每次受傷的總是他,他只能認命的坐在歐陽無塵身旁。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安靜的房間裏只有走道時不時傳來聲音。

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床邊仿佛整個夜色都變得漫長,他就像是小雞啄米一般,是不是的瞌睡一下在驚醒,這樣的感覺讓人更加難熬,每驚醒一次他觸碰一次歐陽無塵的額頭,看着他逐漸平穩下來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仿佛從空中一躍而起,模糊的太陽散發着溫暖的光芒,不遠處由深藍變成淺藍再到白色,一點一點的改變撼動人心,街道上叫賣聲吵鬧聲傳入耳朵,地球經過一整晚的休息又恢複活力的樣子。

沈博文再一次伸手觸摸歐陽無塵額頭,感受着額頭的溫度他終于松了一口氣,看着手腕上的時間他拿出手機打給愛莎,電話那頭的愛莎似乎在刷牙,口齒不清的說道:“你這一整晚去哪裏了?”

他感覺肚子裏一陣響動,饑餓感席卷而來,沈博文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別提了,歐陽無塵胃出血住院,你如果一會過來記得給我帶點早飯,順便給他帶點清淡的,他現在只能和流食。”

“我知道了,一會就過去。”愛莎刷牙的手停頓了一下,沒有想到歐陽無塵再一次出事,他就像是小孩子一般,三天兩頭鬧關注感。她等到沈博文離開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鬧鈴聲很快傳來,她此刻看着自己臉上的黑眼圈,語氣不由的有些抱怨。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無塵從昏睡中醒來,他仿佛做了一個美妙的夢,夢裏他抱着寶兒一旁跟着陶雅然,一家三口幸福的在游樂園玩耍,可是一轉眼間眼前的景色消失不見,他從睡夢中醒來。

歐陽無塵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他這是在哪裏?四周的人穿着病服安靜的交談着,他扭頭看向另一邊卻看見沈博文站在窗戶前不知在看些什麽。

“沈博文。”他的聲音就像是經歷了風霜,沙啞的聽不清在說些什麽,胃裏傳來的異樣的感覺讓他皺着眉頭,僅僅一晚他的嘴唇就有些發白,上面還有一些凸起的唇皮。他看着毫無反應的沈博文再一次喊道:“沈博文。”

沈博文仿佛聽見有人在叫他,他連忙回過去卻發現不是愛莎,他看着費力想要起身的歐陽無塵連忙過去,眼裏還帶着一抹無奈。

“我這是怎麽了?”歐陽無塵一臉陰沉的看着眼前的環境,不合身的病服讓他一陣厭惡,他只記得他去喝酒随後怎麽到這裏一概不知,胃部傳來的感覺讓他眉頭緊鎖。

歐陽無塵不說還好,一說沈博文就來氣,他一臉指責的說道:“你胃出血昏過去是好心人撥打120把你送醫院,幸虧有好心人撥打120,否則你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歐陽無塵你多大了,你能不能不讓人擔心。”

沈博文的眼裏帶着濃重的指責,他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每天讓人這麽擔心。他很少這樣指責歐陽無塵,他無論什麽時候都帶着一抹冷靜,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唯獨碰見陶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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