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雖然好奇,這種自找難受的事情他可不愛攙和。

他走出了火獄,随意的往火獄門口的岩石上一坐,溫熱的風吹在臉上有些燥熱,混着岩土的氣息,并不好受。

在門口等了一會,終于看見一身黑衣的川穹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也是黑透了,感覺可以和之前得知懷孕消息時相比了。

淡竹變化了一條濕帕子出來,他走上去遞給川穹,說:“魔尊大人辛苦,擦擦汗吧。”

川穹見是淡竹過來,微微吃驚過後也就習慣了,他接過帕子說:“要切磋改天。”

“不切磋,我就是碧竹山閑得慌,過來找你喝酒的。”

川穹長長的嘆了一聲,道:“那你來得真是時候,本座心情煩悶,正想找人喝酒。”

兩人回了川穹的宮殿,吩咐屬下将魔宮的陳釀搬過來。

“魔酒我就不喝了,給我點普通酒就行。”淡竹說。

魔酒的原料自然不是神仙可以接受的,少不了加點心髒啊血液之類的東西。好在魔宮的酒窖裏也有從各界搜羅來的佳釀,不至于待客的時候捉襟見肘。

川穹飲了一杯,沒有說話,又飲了一杯。

淡竹只是閑的,可川穹是愁的。

淡竹作為一個幾萬年的摯友自然清楚魔尊的脾氣,因此也只是自顧自的倒酒,等魔尊心裏那股氣咽下去了,再好好的問他。

不知道喝了幾杯,川穹終于放下了杯子。

“難得見你這麽愁,因為青黛?”淡竹也放下了杯子,準備好聽八卦了。

川穹不悅的掃了他一眼,說:“青黛看中的那個凡人男子死了,我救不了他,青黛可能是瘋了。”

見淡竹沒什麽反應,川穹補充道:“我不是罵她,我是說她,可能真的,瘋了。”

“哦?不至于吧。”淡竹給他倒了一杯酒,說,“她可是魅魔,也是幾萬歲的年紀了,被她玷污過的男人,沒有幾萬也有幾千……哦不對,她一年怎麽可能只有一個男人,應該是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了,她能因為一個凡人男子就瘋了?”

“也許這是她的劫數。”

“你們魔哪來的劫數。”

“是嗎,也許只是魔的歲數太長,劫數來得比較晚罷了。”

對此,淡竹不發表意見,神仙之所以怕劫數,因為神仙大多都不是天生的,而是一點點修煉起來的,本質并不純粹,所以心中的任何一個念都可能化為劫數。

但魔不同,魔天生就是魔,再怎麽修煉也還是魔,非常的純粹,所以不會有劫數。

“你将她關在火獄底層,未免太心狠了吧。”淡竹轉移話題問了句。

“放心,火獄底層沒有以為的那麽恐怖,只是想讓她好好的靜一靜。”川穹說,“她是失了心智,看誰都覺得該死,她竟然還想派手下的魔物去找杜若。”

淡竹眉宇微挑,心想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川穹頓了頓,又說:“以前是我低估了這親妹妹,這次我将她關進火獄,不少的人來求情呢。”說時咬牙切齒,他從來沒想過魔界将近一半的主心骨都會替青黛說話,面上說因為她是他的親妹妹,還說為了維護外界的平穩。

呵,可事實呢,恐怕是他這位多情的妹妹,跟他們也有過露水之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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