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身旁的夫人似乎剛睡着,此刻被弄醒一臉不悅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年輕人,場面一時間像極了搶劫,只是這個劫匪有點悠閑。
只見男子一臉随意的坐在沙發上,從果盤中拿出一顆蘋果掉在嘴裏,咔嚓一聲牙齒和蘋果接觸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只見他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勸你最好看看這份文件。”
權澤心裏一驚,快速走到桌前,皺着眉頭拿起文件,片刻後他一臉吃驚的說道:“你想做什麽?”說話間他揮揮手把四周的人屏退,似乎不想讓衆人看到這份文件。
“我不想做什麽,只是你家兒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淩厲的眼神看向一旁不知何時過來的杜浩,只見他一個抖擻躲進權澤的懷裏,悄悄的探出頭看着眼前的男生。
權澤只能耐着性子詢問道:“發生了什麽?”這份文件中有他各式各樣的罪證,他不知道對方怎麽得到,只是他現在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你兒子不是挺牛逼的,欺負一個小姑娘。”男子說話間快速抓過一旁的杜浩,手指抓着領口不斷升起,杜浩胖乎乎的腦袋頓時被勒的發紅,嘴巴張大不斷的咳嗽着,嘴裏似乎還在喊着救命,只是被累着脖子,呼吸不順暢,救命兩個字像是卡在嗓子內,聽起來有些怪異。
一旁的杜夫人看到這一幕快速沖到黑衣人面前,不斷的拍打着他的胳膊,一臉怒容的嘶吼道:“你放開我兒子,你個王八蛋,放開。”她就這一個寶貝兒子,看着他臉頰通紅不斷的泛着白眼,她心裏一陣陣的疼痛,仿佛有人拿着刀片割肉一般。
男子依言松開杜浩,只見他啪嗒一聲跌坐在地上,一旁的杜澤眼裏一陣心疼,只是選擇隐忍不發。小胖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頓時嚎啕大哭,一旁的杜夫人不停的安慰着,只可惜他腳在地上不斷的揣着,不依不撓。
“你兒子不是挺厲害的嗎?”黑衣男子說話間還不停的擦拭着手,似乎小胖子渾身都是細菌。
杜澤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臉無奈的說道:“我不知道犬子怎麽得罪您,但我會想辦法彌補。”
男子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一邊啃着蘋果一邊說道:“可以,挨十個巴掌,就當做是教訓。”他似乎有些不滿小男孩的哭聲,把蘋果塞進他的嘴裏。他看似強硬,實則心裏有些不安,只是一個男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來這裏做這件事情,倘若做不成,只怕他也不會好過。
杜澤皺着眉頭深吸一口氣說道:“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他的語氣中帶着一抹隐忍,看向一旁的杜浩眼裏帶着一抹心疼,可是更多的還是無能為力。
“沒有。”說話間,男子不顧杜澤,快速走到杜浩身旁,他剛剛吐出蘋果,卻被男子拽在身前,手掌和臉面接觸的聲音不斷響在屋子內,一旁的夫人一臉惡毒的想要阻攔,卻被男子一腳踹開。
她一臉兇悍的看着杜澤嘶吼道:“你就看着你的兒子被挨打?”她的聲音帶着一抹憤怒,一抹無力,就像是被逼急的小獸,巴掌的聲音像是打在她心口,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不停的揍着她兒子,而他的父親卻不阻攔。
杜澤一臉死氣的看着男子,等到這一切結束,他緩緩離開,臨走還不忘拿一個蘋果。看着他離開,杜澤一臉沉痛的說道:“你究竟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杜浩不停的哭鬧着,聲音斷斷續續,帶着一抹委屈,不停的詛咒着剛剛離開的男人。
杜澤啪的一聲把文件丢在桌上怒吼道:“你究竟做了什麽 ?你在幼稚園做了什麽?”除了幼稚園他其他的時間都在家裏,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麽。
杜夫人像是發了瘋一般,不停的拍打着杜澤,嘴裏還不停的喊道:“他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做什麽?你作為他的父親看着他挨打,你的心是鐵做的嗎?你配嗎?”她第一次知道她嫁了一個懦弱的人。
她不停的拍打着杜澤,打了了便跌坐在地上,臉上帶着一抹淚痕,頭發淩亂的披散着,像是來自地獄的厲鬼,哪裏還有之前的風情萬種。
杜澤把文件丢在她明前,一臉冰冷的說道:“你在幼稚園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卻不知道因為什麽,他多少有些挫敗。
杜浩看着父親如此生氣的模樣,一臉膽怯的超杜夫人懷裏縮去,臉上還帶着一抹淚痕和委屈,他看着父親如此兇狠的模樣,哭聲更大,斷斷續續的說道:“欺負一個小女孩。”
“是誰?”杜浩皺着眉頭說道,現在看來就是女兒的父親在針對他。
“歐陽,歐陽無傷。”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雖然在父母的寵愛下有些過于肥胖,看起來就像是七八歲,但是心智卻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此刻頓時一臉崩潰的縮在杜夫人的懷裏。
杜夫人看着地上的文件,也明白杜澤為什麽一臉哀痛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挨打,此刻她不哭不鬧,緊緊的把杜浩抱在懷裏,試圖讓他平穩下來。
“歐陽無傷。”他下意識念叨着這個名字,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一臉心痛的說道:“都怪我。”他突然想起這個歐陽無傷是誰,她是歐陽無塵的女兒,按照他呲牙必報的性格。
他深情悲憫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倘若不似他每天在家裏厭惡的提起歐陽無塵的名字,杜浩怎麽會學會,又怎麽會欺負歐陽無傷,想到此,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下子像是蒼老許多歲,臉上的皺紋看起來明顯許多。
屋內燈光亮眼,卻只能聽見嘆息聲,一時間整個屋子內都充滿悲情。窗外的月亮仿佛被雲朵遮擋起來,只留下模糊的光,不一會歐陽無塵便接到年輕人的答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像是獅子吃到可口的食物一般。
“你在笑什麽?”端着水果走出來的陶雅然看着歐陽無塵的一臉疑惑的詢問道。
歐陽無塵伸手把陶雅然攔進懷裏,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感受着屬于她的氣息,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沒什麽,該休息了。”
“吃了水果休息。”陶雅然一邊說道一邊拿着水果放進嘴裏,果汁伴随着動作流進嘴裏,帶着一抹芳香。
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陶雅然,眼裏帶着一抹笑意,有些任性的說道:“我要你喂我。”
陶雅然頗有些詫異,為何她總感覺這幾日歐陽無塵的內心裏住着是寶兒,不然為何如此幼稚,雖然如此想,她還是體貼的把水果放進歐陽無塵的嘴裏。歐陽無塵借機咬着陶雅然手指,溫熱和癢癢的感覺同時透過指間傳到腦海,她快速的抽回手指,臉上帶着一抹羞紅。
“不和你鬧了,我去睡覺。”說話間陶雅然朝房間走去,臉上帶着一抹羞澀,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産生一種朦胧美。
歐陽無塵從身後抱着陶雅然,直接把她抱在床上,肌膚和肌膚緊緊的貼在一起,溫度相互傳給對方。陶雅然抱着歐陽無塵的胳膊,心裏一陣滿足和安心。
她有一種這樣的幸福是偷來的感覺,仿佛她把幸福消耗掉便會和歐陽無塵說再見,她搖搖頭把這樣亂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腦外,閉着眼睛享受着彼此之間的溫情。
一旁的小床上睡着寶兒,這讓歐陽無塵無可奈何,看得見卻吃不到,只能試圖撫摸來緩解內心的焦躁。窗外的月亮像是害羞躲起來,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歐陽無塵神清氣爽的去上班,陶雅然體貼的為他做好早飯,今天是周六,難得不用送寶兒,目送歐陽無塵離開,陶雅然繼續回到卧室休息,抱着寶兒肉呼呼的小身子,陶雅然一陣滿足。
和歐陽無塵不同,寶兒的身上充滿彈性,抱起來分外柔軟。而另一邊,歐陽無塵并未去公司,直接來到房屋中介,點名收回之前的歐陽別墅。那一棟別墅他從小便在裏面,現在有能力了自然要收回。
中介一臉苦哈哈的看着歐陽無塵說道:“對方交了一年的租金,這樣不大好把。”歐陽別墅一時間出不去,中介也只能租出去,可是他卻不曾想到,歐陽無塵會這麽快收回房子,看見他的時候像是見鬼一般。
歐陽無塵斜視着中介,冷冰冰的說道:“出雙倍租金當做違約金。”
“我只能和對方商談一番。”中介一臉無奈的說道,說實話他不想和歐陽無塵碰面,他的眼神像是帶着殺傷力。
“可以。”歐陽無塵冷冰冰的說道,繼而轉頭看向一旁,深情有些淡漠,仿佛什麽都不在意一般。
中介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給屋主打電話,看着手機上的提示,他一臉愁苦,電話被接通的瞬間,愁苦消失不見,繼而一臉笑意的說道:“您好,我是房屋中介,就是您現在住的房子屋主想要贖回,你看這樣可以嗎,對方出雙倍的租金當做違約金。”他的聲音還帶着一抹讨好。
“我們去哪裏住?”對方傳來一聲沉穩的男聲,帶着一抹壓迫,他身旁還站着一個女生,一臉笑意的看着電視,聽到男生的回答一臉好奇的看着他,烏黑的眼睛就像是小動物一般,忍不住的讓人心疼。
看着男子一臉陰沉女孩兒用口型說道:“怎麽了?”
男子摸摸女孩兒的頭頂說道:“沒事。”眼裏還帶着一抹疼惜。
“您看這樣可以嗎?我會為您重新找一棟房子,只要您滿意當下簽約,可以嗎?”中介一臉忐忑的說道,臉上不知不覺中帶着一抹谄媚。
“我商量一下。”說完此話男子直接挂斷電話看向一旁的女孩兒詢問道:“中介說戶主想要那會房子,提出雙倍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