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Steve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已經找到了Bucky。他沒有刻意隐瞞,Steve想,沒有人來問過他,而他又“恰好”忘記了告訴他們。

Steve心中有些隐隐地期望,Bucky被公之于衆的日子能夠盡量晚一些。Bucky時不時還會一不小心在開門的時候扯斷門把手,開水龍頭的時候擰斷開關,走路的時候齊刷刷撞掉一塊桌角。(當然,Steve跟自己說,這主要是因為Bucky的安全屋太舊了,裏面的家具年歲太長,而不是因為其他什麽的原因。)

Steve也沒有把握,神盾局,或複仇者聯盟的朋友們,會用什麽樣的心情對待這個以Winter Soldier的名字而聞名的殺手。(“Captain,上一次我相信別人的時候,我沒了一只眼”,Steve想着Fury睚眦必報的個性,他不會把Bucky給卸了吧。)

當尋找Bucky時,孤注一擲是Steve一個人的選擇,與其他人兩不相幹。但找到Bucky後,是否能被接受和容納,卻不在Steve的控制範圍之內。

Bucky是由Steve選擇的。Steve既不想強迫他的複仇者聯盟朋友們,也不想強迫Bucky。Steve這樣想着,也許再等等,會有更好的方法把Bucky介紹給他們,便慢慢拖了下來。

因此,當Steve如往日一樣和Sam晨跑結束時,開着逗趣的玩笑着推開Sam的公寓門時,卻看見Natasha坐在桌子前,用食指噠噠噠噠地敲着桌子,雙眼好奇而探尋地看着Steve,像是要從Steve靈魂深處挖出什麽東西來,Steve吓了一跳。

他們打了個招呼。Natasha正在看一部紀錄片,Steve覺得昏黃的畫質和畫面上穿着過時軍裝的士兵有些眼熟,便看了一眼屏幕的右下角,那裏寫着“美國隊長的解密檔案”。

自紐約一戰後,複仇者聯盟成為新的美國力量的代表,開始受到外界的關注,并因為各自背負的神秘過往成為了影視作品和小報邊角的主人公。

Steve不太喜歡這個,但也不太反感,神盾局把他們的個人生活保護地很好,Steve沒太經歷過扛着攝像機的記者把長槍大炮往他臉上捅的盛況。

只是偶爾Steve覺得他們有些太八卦了,他們甚至找到了當初吻過他的那個姑娘,那位當年拽着他的領帶把他拽進角落裏的報務員,即使到了九十歲也依然是位精神矍铄花枝招展的老太太,她抹着紅色的嘴唇,手指上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珍珠戒指,對主持人說,“哦,當年他可真是個甜心。那個時候他剛剛救了400個人,我敢說,每個姑娘都想吻他。”當年他把這件事告訴Bucky的時候,Bucky一副吃癟的臉,想起這個Steve就笑了起來。

Natasha看了他一眼,向電視的方向點了點頭,“這一期是講Bucky Barns的。”

他們坐下來一起看電視,Sam去廚房弄早飯。Steve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那時,Natasha在忙着制造新的假身份,Steve則把大塊大塊的時間用來尋找Bucky,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了,現在卻坐在一起看一部以他和Bucky為主角的紀錄片,Steve既覺得心虛,又覺得尴尬,幾次欲言又止。

哦,這些專家,Steve看着電視上那位侃侃而談、名字上方标注着“超級英雄研究專家”的中年男人,無奈地想。

“你找到Winter Soldier了?”Natasha突然開門見山地問。

Steve有些驚訝,一時不知該回答什麽,但很快還是下定決心,點了點頭。Sam從廚房探出腦袋來,和Natasha迅速地交換了個眼神,Steve更驚訝了,“你也知道了?”

Sam擺出一副嚴肅而又深情的姿态,模仿着Steve的聲音和姿态說,“當我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我有Bucky。”房間凝滞了短暫的一個瞬間,Steve看了看Sam,又看了看Natasha,三個人噗嗤一下都笑了,緊張而古怪的空氣被打破了。

Sam清了清嗓子,繼續解釋道,“Steve,能讓你放棄每天拖着我全世界到處跑找Winter Soldier,變成了每天早上買兩份早餐的,要麽是女人,要麽就是Winter Soldier本人——哦,不,不可能是女人,只可能是Bucky。”(UP:讓我們為機智的獵鷹點贊!)

Natasha拍了拍Steve的肩膀,向着自己的方向擺了擺頭,“Steve,Clint被Loki控制了的時候,我經歷過這個,我知道這有多難受。你救過我一命,Winter Soldier要過我一命,我們扯平了。”

“謝謝你,Natasha”,Steve誠懇地說。

Natasha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我原諒了他可不等于我喜歡他。你知道不能穿比基尼以後,我從別人那兒想套點話出來,得多花好多功夫。”

“嗨嗨嗨”,Sam從廚房走出來,丢了兩份打包好的早餐扔進Steve的懷裏,嚷嚷道,“我的戰衣的翅膀都被扯掉了,怎麽都沒人關心,你們知道那有多貴麽?Tony說除非我在他下次開酒宴的時候陪他飛進宴會去,否則就得給他打借條。”

Natasha推了Sam一把,兩個人開懷地笑着。Steve也跟着羞澀地笑了起來,他低着頭,看着手上的杯子,嘴角輕輕地向上勾着,時不時擡起頭微笑着瞄一眼正在開懷大笑的Sam和Natasha。

Steve想,Natasha和Sam真是聰明而又體貼的人,他們大概已經知道很久了,但是決計等待Steve在他認為合适的時間告訴自己。而當他們發現Steve無法張口的理由後,便用這種方式逼迫Steve開口,讓Steve明白,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和容納Steve。

他們都是背叛過別人也被別人背叛過的人,是仇恨過別人也被別人仇恨過的人,終于在這條道路上找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東西,正義,自由,友情和信任,便再不肯因為過去的恩恩怨怨而放手。他們明白現在得到的遠比過去失去的更重要,最終成為了原諒了別人也被別人原諒了的人。

“說實在的”,Natasha一邊往嘴裏填進一塊蘋果,一邊對着電視搖了搖頭。此時電視上播放着對一個叫做塞巴斯蒂安的青年演員的采訪,他的名字上标示着某部電影中Bucky Barns的扮演者。青年演員抓着自己做了造型的頭發,“Bucky最終還是想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雖然目前他還不知道想做什麽,他只知道Steve是他需要保護的人。”

Natasha嚼着蘋果,嘴裏鼓鼓囊囊地點評到,“我不打算再勸你去和Sharon約會了。女人這輩子最大的悲哀,除了躺着的時候肚子比胸高,就是搶男人的時候搶不過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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