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這兩天郁悶得要死,愁眉苦臉,愁雲慘淡,情緒低沉得放佛人生從此暗無天日。
一是她想不通,她想不通所以整個人就不痛快。
為什麽會答應并且是如何答應和司宸結婚的,她想不通!
二是她想不通這個事已經夠鬧心的了,卻還要莫名其妙地被挂上一個罪名……實際上她不确定算不算罪名,因為她總有一種“好像就是不對勁”的感覺。
事情具體是這樣的,兩天前的早上,司宸一如往常來看望紀安,然後卻突然告訴紀安說她已經答應和他結婚了。然後,那個美好的早上就變得兵荒馬亂了。
紀安被震驚的事實吓壞了,跑到房間裏躲起來。
兩個小時之後,司宸進來了。紀安縮在書櫃和牆壁之間的角落裏。
司宸伸手要拉她,紀安吓得大叫“不要碰我”。司宸就笑了,說,好,安安自己出來。
紀安睜大眼睛瞪着司宸,死活不肯,還很勇敢地申明自己絕不會出去的立場。
司宸看着她,慢慢地輕笑出聲,笑得紀安只能更加嚴緊地抱着自己身體。
然後,司宸單膝曲下半跪着,紀安聽到他低低地嘆:“真是個腦子不靈透的傻乎乎的小笨蛋……”
然後,他說,安安,你答應了和我結婚。你忘記了嗎?
紀安幾次張了張嘴巴,卻無以辯駁。她在司宸和蘇念唐洛穆白的提醒下已經非常清楚地記起了她和他兩人之間昨晚說過的每一句話。可是……可是她當時腦子不清楚啊。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腦子不清楚。
紀安覺得自己很委屈!非常非常委屈!
然後,司宸就這樣問她了,用平靜的口吻施以強勢的拷問,安安,你要反悔嗎?
然後……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紀安很受打擊。她覺得本末倒置了。明明不是這樣的啊,莫名其妙答應結婚的那個人不是她嗎?可為什麽他們一個兩個的眼神,比她還哀怨!
那天,司宸問紀安是不是要反悔但紀安答不出來,然後,司宸就接着說他三天之後來接她走,紀安于是吓得面如土色,整個人都懵了。緊接着司宸就露出那種“安安你要反悔嗎”的被抛棄眼神,于是紀安……徹底搞不清狀況了。
到底該傷心的那個人是他還是她啊?!
然後,也是從那天起,紀安就覺得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多了個罪名。
蘇念發揮個人“十個潑婦都說不過她”的嘴皮本領,不厭其煩地、沒完沒了地給她擺說大道理。
她已經答應了司宸啦,不能反悔啦,反悔就是可恥不道德的啦,是辜負人家的真心啦,無情無義啦,忘恩負義啦,可憎可恨啦……%#@+*&%$#%#@+*&%$#……
唐洛在一旁聽得直抽搐,差點笑憋死自己。
紀安這個從小別說幹壞事,就是連螞蟻打架都沒見過的純善好孩子,被蘇念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唬吓得半死,良心受拷問,靈魂受譴責,真覺得自己要是反悔了那是多麽的罪大惡極、罪孽深重。
于是,原本還時不時地冒着的“我能不能不結婚”這點小心思,每每被吓得一溜兒沉到太平洋那麽深下面去了,不但不敢提,還覺得自己也許真應該乖乖和司宸結婚的。
結婚非她所願,這個莫名其妙的罪名又讓她覺得怪怪的,還有,司宸還說三天後就要接她走的……紀安的人生從來就沒有這麽頭疼苦惱過。
已經過了兩天了,還有一天,一天啊——紀安抱着大笨熊玩偶在被窩裏翻騰!怎麽翻騰都翻騰不走心頭那股煩躁勁。
然後……
司宸出現了!
!!!!!!
??????
紀安一副完全震住了的驚呆模樣。
她覺得像在作夢,眨了眨眼,還是覺得像做夢。
司、司宸!他怎麽會在這裏?!
司宸今晚身穿Givenchy黑色西服,華貴典雅的品牌風格呼應他令人屏息的美貌和優雅氣質,這是一個連維納斯都會妒忌的男人。
紀安茫然的看着他朝自己走過來,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