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柔也在這吃飯,不過她那個是兩人桌,就她一個人。

“那不是那天那個小男孩嗎?”郝休也認出來。

“嗯。”我點了下頭,然後蹙眉走過去,拍了拍男孩的肩,他擡頭時,眼裏泛着淚花,還沒流出來,這可憐相,真讓人同情,我問,“你怎麽了?”

而後,我便看着馮雨柔,她當然也看到我,可她沒有說話,反而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癟了一下嘴,懦懦地說:“我餓了。”

餓了?

我實在驚異,就問:“那你爸爸媽媽呢?”

男孩看了眼馮雨柔,低頭搖了搖頭。

“你看我幹什麽?”沒想,馮雨柔竟突然暴跳如雷,簡直颠覆了我對她的三觀,“你給我離遠點!”

瞧她這樣,好像這個男孩是個什麽病毒垃圾似的。

如果男孩不哭,我可能不會發飙,但男孩終于沒忍住哭了,估計是被吓的,而且看着特別傷心,所以我也怒了,沖馮雨柔喝道:“你有神經吧,對一個這麽點大的孩子大呼小叫的。”

馮雨柔像中了邪似的,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瞪着我:“我有神經?他才有神經吧,都跟着我一天了,你說我一個女人後面無緣無故拖一個孩子,別人會怎麽看我。是,他說他餓了,我看他可憐,已經買給他吃過了,可也不能這樣一直跟着我吧?”

這,他一直跟着她,是什麽意思?

我當下擰眉,把小男孩拉到一邊:“你為什麽要跟着她?”

男孩哽咽着,一邊看着馮雨柔,一邊跟我說:“因為她會買東西給我吃。”

這……

“如果她不買東西給你吃呢,你還要跟着她嗎?”這男孩的話讓人有些哭笑不得啊。

這麽一問後,小男孩居然點頭,我真的有些無力。

就在這時,郝休走過來,忽然問:“她是你什麽人?”

小男孩沒再看馮雨柔,而是直接搖搖頭。

看來,什麽關系都不是,就是因為她會買東西給他吃?

“那你爸爸媽媽呢,在這邊嗎?”郝休問了一個跟我一樣的問題。

小男孩仍然搖頭。

看來,他爸媽是不在這邊了,難不成,他就一個人?想起那天他一個人過馬路和情形,我就更加确定了。

就跟他說:“那去阿姨那邊吃吧,好不好?”

可他卻搖頭,還真是犟的可以。

“你離我遠點行不行!”馮雨柔又叫起來。

我也是火大了:“你叫什麽呀,我馬上帶他走。”

一皺眉時,居然看到顧容從門口進來,而且徑直走到我們這邊,看了看眼下的情況,冷聲問我:“怎麽回事?”

搞的他跟個大家長似的。

可我怎麽跟他說?

這時郝休露出笑臉,向顧容伸出手:“你好顧總。”

顧容看了眼他的手,并沒有伸手,而且眼睛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郝休也沒有尴尬,把手收回來後,說:“是這樣的……”

“不好意思。”顧容打斷他,“我問的是紀小離。”

顧容看着我,有點莫名其妙的愠怒:“你啞巴了還是怎麽了,連說個話都要別人幫你說?”

他這是沒事找茬吧?

我怼他的同時,他竟然看向馮雨柔,從懷裏将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我這才發現,這馮雨柔什麽時候哭了?

可讓我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顧容的手帕,他這手帕我平時都碰不得,不小心碰了還被他說一頓,可現在呢,他居然把它給這個女人用,還那麽順其自然的,什麽鳥意思?

這女的到底什麽來路,顧家的兩個男人都被她迷上了?還是我想多了?

我氣的連話都懶得跟他說,轉身就帶着小男孩走,卻被顧容一把拽住胳膊:“去哪?”

我垂眸看着他的手,抓在我胳膊上,還真的用了不少力,我真疼。

擰眉道:“晚飯還沒吃完,繼續去吃,有意見?”

顧容眯眼,漠然道:“家裏有事,我就是來找你回去的。”

有什麽大事,需要他親自來找我,電話都不會打了?

我當然不信,他就是想在這麽多人面前給我難堪。

就在這時,郝休接了一個電話,看他神色不好,等他挂了電話後,我連忙問:“出什麽事了?”

郝休沉聲道:“我爸病又犯了,真不好意思,我必須要走了。”

說着就要轉身,我趕緊說:“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紀小離!”顧容喝住我,他的手居然還沒松開,“真的要走?你別後悔!”

我連嫁給你都還沒有後悔,還有什麽事能讓我後悔的?

冷漠地看他一眼後,我拉着小男孩走開。

我把小男孩交給柏林她們:“先代我照顧下這個孩子,晚點再跟你們聯系。”

跟着郝休趕到醫院後,郝總正在手術裏,郝休的媽媽正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張望,不停地抹淚,她身邊跟着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阿姨,應該是她們家的管家。

“媽,爸怎麽了,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郝休擔心地眉頭一直沒有放松過。

他媽媽還沒開口就又流淚,身邊的阿姨也是紅着眼說:“先生說要幫夫人澆花,沒想到腳下滑了一下,這就不省人事了,唉。”

“方姨,醫生怎麽說?”郝休趕緊問。

方姨說:“說是腦子裏積了淤血,必須要動手術。”

郝休看了看手術室,将他媽扶着坐下,寬慰道:“沒事的媽,你先坐會兒。”

他媽坐下時,瞄到了我,又多看了一眼。

以前在百川上班的時候,她也來過公司,打過照面,但沒怎麽說話,估計她也不認識我,不過既然來了,人家又有點印象,我也不能裝啞巴,只好走過去跟她說:“您好夫人,我是紀小離,以前在百川上過班,今天過來是想看看郝總的。”

“哦。”郝休的媽媽看向我,點頭,“你真是有心了。”

雖然郝總不是我什麽親人,但作為我曾經的領導,他對我也是百分之百的教導,那份真心毋庸置疑。

現在站在手術門外,我心裏也很忐忑。

方姨說郝休的媽媽還沒吃晚飯,她出去買點吃的,我自然是攬下這個事,讓她們在這,我去買。

等我買來,手術已經完成,門剛剛打開。

我不敢上前,只敢遠遠地聽着,直到醫生說手術順利時,我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郝總不能再摔跤了,如若再有下一次,就沒這麽好運了。

而且,年紀大了,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不适合再進行手術。

一個多小時後,郝總醒來,一看到我就笑了,說:“沒想到我一睜眼就看到你啊,紀小離,我正想找你呢。”

他的聲音很小,很虛弱,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也都很詫異,尤其是我,不解地看向郝休時,他也正看着我,看他的樣子也挺吃驚的。

醫生又做了全面檢查後,确認沒什麽問題了,讓他多休息。

“郝總,您想跟我說什麽?”

高級病房裏只有我們兩個了,他把其他人都叫到外面去,說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上次就聽劉研說郝總身體不好,我還說哪天來看看他,一直都沒來,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他做手術。

這人一病,就沒了以前的精神狀态,雖也是個大公司的老總,可現在看着,跟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還挺可憐的。

郝總靠在床頭,手上還挂着點滴,他深深看着我,嘆了口氣,說:“我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是擔心哪天一走,這公司怎麽辦?”

都說人年紀越大越怕死,我想,郝總應該也是吧,連忙寬慰他:“沒事郝總,生病而已,每個人都會遇到,您看您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手術多順利啊,以後會更好的。而且我看小郝總最近也挺上進的,您不用太操心,養好身體就好啦。”

郝總卻是搖頭:“我那個兒子啊,就是缺乏管教,整天不學無術,你說他最近上進那也是給我逼的。他媽慣得很,也就我能管得住,你說我這一走,他不是要上天了,這麽大公司哪敢交給他呀。”

郝休有這麽差勁麽?

要是放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最近幾次接觸下來,感覺他挺好的呀,而且聽柏林說,好像是在認真上班了。

連柏林這個以前特別不喜歡他的人都能這麽說,那說明郝休是真的想好的。

“慢慢來郝總,您別急。”我能怎麽說呢?只好這麽說了。

其實他把我單獨留下來,說想跟我說話,我還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而後他看着我,忽然說:“小離啊,你以前在百川的時候我就很看中你,只可惜你離開了,要不然……”

說到一半他又沒說,又是沉沉地嘆氣,我也沒法接話,只好靜候着下文。

心想,他說的對呀,那時候郝總對我是真好,什麽都是親自教的,簡直把我當親閨女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他再次開口,可這個問題卻把我有點搞懵,而且我竟腦補了他的問題,他不會是要我嫁給他兒子吧?

極有可能啊。

我眨巴着眼,遲疑地應他:“哦,您說。”

“我聽說你現在在千盛上班,而且工作的還不錯。假如,我是說假如有那麽一天,你要離開千盛了,我希望你還能回到百川來。一方面是公司确實很惜你這個人才,另一方面也是我私心,希望你能幫着我那個不争氣地兒子管理公司。”

原來說的是這個,我松了一口氣。

郝總說完,直直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類似的話,其實前不久郝休跟我說過的,如果我在千盛混不下去了,他百川的大門永遠向我開着。

不得不說,能聽到郝總這番話,我心裏是感動的。

真的,特別感動。

同時很感謝那麽認真的自己,之所以對工作認真,認真對待每件事,才會讓我得到這麽多的認可與信任。

但這一切的源泉都是因為郝總。

百川是我第一份工作,一做就是好幾年,我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可我最後卻棄他而去,真是太不講仁義道德了。

當初離開,我心裏是存着愧疚的,現在他還能這樣說,我當然沒有任意意見。

笑着跟他說:“謝謝郝總的信任,如果我以後混不下去了,還希望百川能重新接納我。”

這一番談話是愉悅的,看得出來,郝總很高興。

他夫人跟郝休進來時,都聽到郝總笑出了聲。

郝休跟我玩笑說:“紀小離,我發現你真是我爸的開心果,我媽都沒那個本事讓他開懷笑一次。”

這馬屁拍的……

“說真的,今天真的謝謝你。”

時間也不早了,郝休送我回去,他特別感謝我,還為此送了我一束花。

我真是有些驚恐,連忙推拒:“謝謝我就收了,但這花我就不要了,你還是別吓我了。”

郝休也是固執的人,更何況人家是富家子弟,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反正已經送給你了,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要是真不想要,扔了我也沒意見。”郝休仍然笑着跟我說。

這麽一大把捧花,得不少錢吧?

當着他的面扔掉多缺德啊。

可我覺得實在沒必要弄個花出來啊,這不是讓我為難嘛。

“小郝總,您太客氣了。”我是有點不敢接受的,但又拒絕不了。

這花不是亂送的。

當然,恐怕也只有我這麽想,他們有錢人送個花無所謂,不一定就是喜歡你就會送花的意思。

我對這花還是挺敏感的,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就有不少同學送花,那時候不知道,送的也不是玫瑰啊,可最後卻搞出烏龍來。

後來工作的時候再有人送花,不管是什麽花兒,我都不會接受了,而且拒絕地很徹底。

可郝休這性質不一樣啊,我知道他意思,就是因為他爸難得心情這麽好,他也跟着高興,所以才會送我花,所以我要是想歪了,就顯得我太矯情。

不過聽我這麽一說,郝休立馬拉下臉,卻是:“不是說私下就叫我的名字麽,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叫我名字?”

看吧,其實他也沒把這花當一回事呢。

他忽然又笑起來,有點惡作劇:“我還沒聽你叫過呢,不如現在就叫吧,免得你以後叫錯了我還要糾正你。”

這家夥,真拿我當純情小姑娘呢?

“郝休。”我從容地開口,沖他笑,“滿意嗎,郝休?”

“嗯,滿意。”郝休低頭笑了一下。

最後,我也沒讓他送我,我是自己回去的,可巧的是,居然在別墅區門口碰到顧容跟顧承了。

這兩人雖然是兄弟,但很少見他們在一起,就算是回老宅吃飯也難得見一次。

就更別說像這樣兩人離得這樣近的在說話了。

不過,好像不怎麽和睦啊,似乎在争吵什麽。

我放慢了腳步,有點好奇這兩人在說什麽。

反正天也黑了,我往旁邊一閃,他們也看不到。

具體說什麽我還沒聽出來,不過聽到馮雨柔的名字,我大致就知道了,估計是顧容在為家族的事讓他弟弟反省吧,但顧承這人倔,肯定不會聽他的,兩人吵起來很正常。

可我聽到顧承說:“哥,你已經有紀小離了,為什麽不讓我跟雨柔在一起?”

這話其實我沒太聽懂,然後就聽顧容冷着聲音:“不管我身邊有誰,你都不能跟她在一起?”

“為什麽?”顧承問。

我也想問呢?

我貌似還聞出了根本原因不是什麽祖宗規矩呢。

“你這是大逆不道,還敢問為什麽?”顧容咣火了,“顧承,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別怪我最後不認你這個兄弟。”

喲,這麽嚴重呢?

可顧容的話卻引來顧承的一陣嗤笑:“哥,你早就不認我這個兄弟了,是吧?”

瞧這架勢,這兄弟倆之間好像真有什麽大的矛盾啊。

上次就聽苗英說,他們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事。

現在我也這麽認為了,從顧承的話裏就能聽出來,兩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鬧了很大的不愉快,而且這種不愉快一直持續到現在都沒解決。

我想聽聽顧容是怎麽回答的,可他居然沉默,這沉默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默認?

雖然是晚上,離的也有些遠,但顧容是正面對着我的,所以我能看到他的臉,眼神雖然看不到,但從整個輪廓來看,他整個臉都是陰冷的。

“我果然說對了。”顧承的語氣有些沉,“哥,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仍然不肯相信我。可我現在只想好好談場戀愛,什麽大五歲,我相信只要你在他們面前替我說句話,一切都不是問題。”

“所以,”顧容淡淡在問,“你是故意的?”

“我是認真的。”顧承回答。

這兄弟倆的對話怎麽這麽難聽懂呢?本來我還以為能聽懂,可最後發現,我已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

真心煩躁啊。

正好腳下的草叢動了一下,我以為是什麽蛇之類的,直接吓得我大叫着跑出來。

小時候我就怕這些,什麽蛇啊,賴哈巴,看到它們我可以什麽都不管不顧地跑。

這麽一叫,兩人自然發現了我。

顧承沒說話,顧容卻是冷聲問:“你在那裏做什麽?”

我睨他一眼,走過去:“聽你們說話啊。”

顧容馬上沉下臉去,顧承卻是笑出來:“哥,有這麽個有趣的媳婦,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珍惜,別哪天她跟人跑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也不要用什麽祖宗的規矩來壓制她,紀小離肯定不會吃那一套。是吧,紀小離?”

顧承倒是有幾分了解我,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寧願死,也不會妥協。

我白他一眼:“就你嘴貧。”

他嘿嘿一笑,上車離開。

我繼續往前走,顧容也上車把車開進去,卻是慢悠悠地跟在我後面,還故意摁喇叭。

我頓住腳步:“我已經走到很邊緣了,你不會開到前面去?”

顧容卻勾着唇,壞壞地看着我的後面:“發現你走路的姿勢挺好看,我在後面欣賞不行?”

真是個混蛋,害得我都不會走路了。

現在比較晚,也沒什麽車從外面進來,顧容可以一直得瑟,但我卻不好意思讓他一直這麽看着,瞪他一眼後就往前跑去。

沒想,才幾秒後他就追上來,還把車攔在我前面,我驚的連忙剎住車。

顧容開門下車,一臉的不高興,把車門哐一聲關上,那響聲都能震到天上去。

又怎麽了嗎?我跑還礙着他了?

他繞過車頭來到我跟前,睨了我一眼後,又看着我手裏的花,冷笑了一聲:“我才注意到你手裏有這麽大一捧花,難怪那麽嚣張。紀小離,不說說這花是誰送給你的,好讓我去感謝他讓我老婆都敢跟我頂嘴了。”

喲,這什麽世道,還不準女人跟男人頂嘴了?況且以前也不是沒頂過,也沒見他有這麽大反應。

我猜測,肯定是因為跟顧承的談話不順利,把這火就亂撒在我身上了。

我漫不經心地瞄他一眼,好像是真的不高興呢。

“顧容,如果你也送我這麽一捧花,我就告訴你。”我直視着他的眼睛。

他猛然上前,一把奪過我手裏的花扔到一邊,輕而易舉地就把我撈過去,撞到他有力的胸膛,生疼生疼的。

“我讓你告訴我,你還跟我講起了條件?”

我腦子還停留在那一捧花上,我還打算放家裏香上幾天呢,他怎麽就這麽給扔了?

況且那是別人送給我的,就被這麽扔了,多不尊重人啊,多沒禮貌啊。

頓時那個火大啊,我兩條眉頭恨不得揪到一起去,朝他吼起來:“顧容你有病吧,那是我的花,你憑什麽要把它扔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把花拾起來,都沾上了些枯草葉子了。

我一邊吹,一邊把上面的污漬弄走,突然,手裏的花又不翼而飛了。

我扭頭對着顧容,肺都要被氣炸了,咬牙切齒道:“顧容!”

“到底誰送的,這麽珍惜?看來我是要把這個人揪出來,讓他知道,勾引我老婆的下場。”

說着,就繞過車頭要上車。

他什麽意思,還要把人揪出來,他打算幹什麽?

瞧他這樣子,就是覺得自己丢了面子,在發洩呢。可真要把郝休找不出來,我這臉可往哪擱呀?

顧容這貨一般說到做到,我真是怕了他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呀,你就是故意的顧容!”

可不管我怎麽喊,顧容已經不睬我,這次倒是開得很快了,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只好小跑着過去,等我到他家門口,看到他剛下車,正拿着手機在打電話,還說什麽花。

我簡直無語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上前就把他手機搶過來,看都沒看,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顧容,你真是好勁,有必要嗎?”我皺着眉似要問出個所以然。

可同時我也在忐忑,我這麽搶了他的手機,挂了他的電話,他會不會不高興發火呢?

然而沒有,他卻是靠在車上,曲着腿,壞壞地看着我笑。這樣子真是酷斃了,我最不敢看他這樣,心會莫名地悸動慌亂。

“請把手機還給我。”顧容淡淡地說。

我抿着唇:“那你要答應不追究了,我再還給你。”

“你先過來啊。”他朝我示意。

我慢慢靠近他,還有一步之遙時,他伸手撈過我,貼在他胸前:“真不想我追究?”

那不肯定的嘛,真要追究,像什麽樣子啊,一束花而已,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我蹙眉看着他,他勾唇低下頭,眼睛掃過我的唇:“這樣,你親我一下,這事就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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