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眼直直地盯着那兩個貼在一起的人,女的拼命抵抗,男的步步緊逼,他的手甚至來到她的胸口,好像這場親吻帶給他的是無限享受跟渴望,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其中,什麽都不顧了。

只想占有。

對,就是占有。

隔着這麽遠,我都能這麽深切地感覺到,更何況一個身在其中的人呢?

還有,他所親吻的女人可是他深愛的妻子啊。

如果不是指甲嵌進肉裏讓我有那麽一絲清醒,我恐怕真的要發瘋地叫起來。

周圍車子的鳴叫與剎車聲,我當然聽到了,還在想,顧容,如果你回頭看一看,就能看到我正身處在一個什麽樣的情境中,我多想看到你那時是個什麽樣的眼神。

只可惜,你全身心地投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哪裏還能關注到別的?

明明只有五十米的距離,我像走過一個世紀一樣。

當我站在他們身邊時,我想,肯定有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也終于知道我為什麽會那麽瘋狂地不顧生命危險也要沖到這邊來。

“顧容。”我喊了他一聲,他沒反應,于是我又扯了他一下。

其實馮雨柔已經看到我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好像做了件多麽羞愧的事一樣,更加拼命地反抗顧容。

顧容睜眼看馮雨柔時,終于看到站在一旁的我,眼眸頓時沉了下去。

就在他放松時,馮雨柔捂着臉跑到了裏面。

我擡起手就給了顧容一巴掌,冷冷出聲:“你好樣的顧容,信不信我把這個放到網上去,讓你嘗嘗婚內出軌的滋味兒!”

手裏機其實什麽也沒有,我還做不到把自己丈夫放在風口浪尖。

如果真做了,以他的權勢與地位,絕對會紅極一時,到時候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家人都會身敗名裂。

越是成功的人,越是遭人記恨,如果我那麽做了,無非就是給那些競争對手一個很好的發洩出口。

他們會狠狠地利用這一筆,把你整到死。

顧容沉默睨着我,然後一把奪過我手裏的手機,狠狠往牆上砸去,頓時四分五裂。

他用了很大力啊,所以手機才能摔成這樣。

可他知不知道,他砸的不是我的手機,而是撕的我的心哪。

視線從地上已經破碎的手機上轉到顧容的臉上,他一句話不說地瞪着我。

這樣的對峙我不怕,只是心疼,抽筋地疼,疼得我想彎下腰放松一下。

我咬着牙,其實眼裏早已經有眼淚了,可生生忍着不給它出來。

也不知道這樣的對峙過了多久,顧容拉着我的手就扯走。

我記起上次在他辦公室裏,他說過,我只是女人,他想怎麽對我就怎麽對我。

要是平時,我不管他怎麽對我我都沒意見,可今天不行,如果他真的對我做了什麽,那純粹就是一種發洩,為我破壞了他的好事而發洩。

可惜我腳下沒有長釘子,就算長了釘子,他也會拔出來。

我幾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把我硬塞到他車裏後,顧容把車門鎖住,自己站在車子外面,從未有過的煩躁,然後就那麽站在那裏抽了一包煙。

我真是看着他在外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的。

終于,門鎖響了,他拉開車門,鑽進後座,一把将我壓進沙發裏,我被一股濃重的煙味嗆到,還沒來得及咳,嘴就被他封住。

“你混蛋!”

剛吻過別的女人現在又來碰我,他不嫌惡心我還嫌髒呢。

越是罵他,越是嫌他髒,他越是半個字都不出來,只拿行動來告訴你,他想對我怎樣都可以。

他高興的時候可以,不高興的時候同樣可以。

完事後,他趴在我身上,大汗淋漓,我憤恨地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住,直到嘗到血的腥味兒。

而他只是僵了一下,就再也沒有動過,倒是越箍越緊,恨不得将我捏死。

車子終于動了,是顧容終于從我身上起來,他坐在那裏看着死寂一般地我,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到元春中路來一趟,把小離的車開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容出去了,從我身上拿走了車鑰匙。

又一會兒,他進了駕駛室,車子開走了,把我送到我的別墅。

他是抱着我進去的,一進門,我就掙脫着下來了,然後把他推到門外,鎖了門。

什麽都不想做,直接倒在沙發上,腦子裏一遍遍回放着顧容把馮雨柔抵在牆上親吻的畫面,越是想,我越是不能控制自己,然後竟失控地叫起來,雙手揪着頭發。

其實當柏林告訴我馮雨柔竟是顧容死去多年的妻子時,我就告訴自己,沒關系的,現在他的妻子是我,而且他們有祖宗的規矩,絕對不可能跟我離婚。

只要我一直是顧容的妻子,只要我還是他顧家的一個成員,那麽我就有翻盤的機會,一切皆有可能。

哪怕我繼續待在谷城,都忍耐了。

回來後也能從容地面對顧容跟馮雨柔。

可是,看到他們親熱,我才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我根本接受不了,一點都接受不了,我簡直要瘋了。

最早看到顧容跟許蕊在他辦公室親熱時,我也沒有這麽大的反應,現在我是真的感覺到危機來了,顧容在我心裏的位置已經越來越深,深到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

我痛苦地叫着,縮成一團,恨不得把自己給弄死。

只聽到‘哐當’一聲,一個人影竄過來,一把抱緊我,試圖将我的手從頭發裏抽出來。

是顧容沒錯,我能聞到屬于他身上的氣味兒。

被這種氣息包圍着,其實我真的沒有一點抵抗力,可一想到他心裏愛的那個女人,我就要發瘋。

拼命地推他,打他,這都不成後,我只有自虐。

“紀小離!”

顧容大喝一聲,然後狠狠吻住我。

他知道我不想他碰我,更不想他吻我,所以這一招很靈,我的雙手終于從頭上拿下抓在他的臉上,死命地推。

“顧容你王八蛋,你放開我!”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放開的我,我就拼命地去打他,捶他。

他也不反抗,仍由着我。

如果不是他抓着我的手,将我緊緊箍住,我恐怕會沒完沒了。

即便是累死,我也想把他打死。

心裏的那種恨并沒有随着我的發洩而減少半分,反而越是激動,它越是增多。

我實在沒力氣了,整個人也癱了。

都說有愛了才會有恨,這說的一點不假,我是真恨這個男人。

可他抱着我的時候,那種溫暖又是渴望的,這種矛盾的心理逼得我頭疼欲裂。

折騰地實在太久,我真的累了,顧容就這麽一直抱着我,從未動過。

雖然閉着眼睛,可并沒有睡熟,他動沒動我是知道的。

腦子深處還在想,他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應該是他承認了自己的行為吧,他沒什麽好解釋的。

我在心裏沉沉地吸了一口氣。

顧容陪了我一夜,期間還給我用水擦了身子,到了早上,他在我耳邊說:“我去上班了。”

然後還在我額上落下一吻。

他一走,我的眼淚就滑下來,止都止不住,我把頭蒙在枕頭裏,對未來的路已經一片茫然了。

柏林來的時候我還沒有起床,那時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看到她時我還有點詫異。

柏林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拿了面鏡子放我手上,瞪了我一眼:“我說紀小離,你自己照照,你現在什麽樣子?就是一怨婦!”

怨婦?

我都成怨婦了。

從沒想過這個詞會發生在我身上,簡直不敢想像。

我沒照鏡子,不用照也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難看。

“你怎麽到我這來了?”

一問完,我就想到可能是顧容讓她來的,我最親近的朋友也就是她了。

果然,柏林癟癟嘴坐床上,看着我,搖頭:“還不是你老公讓我來的。就知道沒好事,所以我已經把他罵了一頓了。”

柏林雖然對顧容有意見,可也從沒罵過他,真不知道顧容什麽反應。

“你罵他了?”

“是啊。我就知道他肯定又做了什麽讓你傷心的事,不然幹嘛讓我過來陪你?不過,你那男人也真是怪,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被我講的劈頭蓋臉的,竟不回一句嘴,我跟你講,肯定做什麽虧心事了吧?”

柏林一臉肯定地瞅着我,見我紅了眼眶,她抽一張紙給我:“到底怎麽了,我看你這次好像天塌下來一樣。”

見我不說話,她着急了,湊到我跟前,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擡眼望着她,咬着唇,然後沉了一口氣:“昨晚,我看到他跟馮雨柔接吻了。”

柏林的臉整個揪在一起:“我就知道,這事遲早有一天會發生。”

是啊,連柏林都能想到的事,我這個當事人又怎麽會想不到?

馮雨柔是他的妻子,他深愛的女人,當初是因為從山崖掉到海裏一直沒有找到,以為就那麽沒了,竟沒想到,七年後,她竟又回來了。

相當于一個失蹤的人突然冒出來,不管怎麽樣,她仍然是那個人,還是顧家的媳婦兒,即便她失憶了,可顧容在查清以後,他還是承認了。

被壓抑了那麽多年的感情,馮雨柔又不承認兩人的關系,還總是讨厭他的靠近,這讓深愛她的顧容怎麽能接受?

一直以來,我以為馮雨柔死了,顧容不接受其他女人,甚至不愛我,我都可以等,可沒想到,她還活着,不僅如此,她還回來了。

那我呢,現在又算什麽?這個處境真是太尬尴了。

顯而易見,顧容不可能放下馮雨柔。

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那天車子撞到她時,他會是那一種奇怪的表情了,也難怪在得知顧承跟她談戀愛時,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地阻止,甚至還想到讓我去說服顧承。

現在我也想問問顧承當初問他的話,你是怎麽做到的,怎麽想到讓我紀小離去做這樣的勸說?

顧承說了,說我可憐,說我傻,說他哥根本就是在玩我。

這顧容是有多不把我當回事兒,所以才會那麽不顧我的感受?

如果我沒嫁給他,顧容百分之百會讓馮雨柔重回顧家,以他這種做事的方式,不管馮雨柔願不願意,他都會強行去做。

不管怎麽說,那是他的妻子,他有那個權利,也有那個責任義務。

所以後來我也在想,他親吻她,那是感情使然,我不能接受也是現實。

可現在只是接吻我就受不了,如果還有其他深層次的事發生,我又要怎麽辦?

那幾乎是不可控制的……

“小離。”柏林喊了我一聲,“其實我現在也挺亂的,原本我就不太支持你跟他在一起,可你們既然結婚了,那我也只好祝福你們。可現在,事情變複雜了,一切好像都在顧容怎麽決策。你想過沒有,你一點優勢都沒有。”

她看向我的肚子:“如果這個孩子是好好的話,說不定你還有翻盤的機會,可天公不作美……而且那個小星,她是馮雨柔的兒子,聽說當初掉下海的時候,她是帶有身孕的,有可能這個孩子就是顧容的。小離,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柏林的意思我當然明白。

在顧家,當家的人就是苗英。

當初如果不是她,我不能嫁過去,就連讓我生孩子,顧容也是聽了苗英的話。

可見顧容很尊敬他的母親,幾乎可以違背自己的意願去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苗英特別想抱個孫子的心理我是理解的。

馮雨柔離開的七年,顧容沒再娶,苗英本就着急,好不容易讓我嫁過去,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抱孫子。

我終于懷孕了,最開心的恐怕就是她了,對我比以前更好了。

可現在,真是我自己作的,這個孩子之所以有問題,跟我的不重視有很大關系。

馮雨柔又帶個現成的回來,都那麽大了,而且看着都招人喜歡,又很懂事,這樣的孩子連我都喜歡,更何況是苗英呢?

而且顧承也說了,苗英很喜歡馮雨柔。

所以,我跟顧容真的就這樣散了嗎?

一想到我要永遠離開顧容,看着他跟別的女人成雙入對,每天睡在一起,每天做着那麽親密的事,我就受不了。

現實擺在眼前,我看得很清楚,從顧容的态度來看,我也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他現在什麽都不跟我說,可能也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跟我說比較好。

也可能是顧忌到我肚子裏的孩子,他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等他想到了,他就會跟我攤牌了。

我咬着唇,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無力疊在一起的手。

“好了,別想了,我先去給你弄點水果來吃,瞧你這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柏林拍了我一下,然後下樓去了。

到了中午,蘇元給我送來吃的,看到柏林,他當然很驚訝。

“你怎麽在這?”

柏林挑挑眉:“紀小離是我好朋友,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不在這陪她,誰在這邊陪她?難道指望你,還是指望你的好把子顧容?”

蘇元蹙眉,我也不想柏林跟他吵起來,也不關他什麽事,連忙拉了拉柏林:“別說了,我頭疼。”

柏林眼神不善地瞅着蘇元,蘇元也不跟她計較,把東西放下後,又打開:“我讓我媽炖的湯,你喝喝看,合不合胃口。等一下,我下去給你們拿碗。”

蘇元是等我們吃完才走的,臨走的時候還把柏林叫出去,等柏林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的紅。

她故意打岔,我也就沒問她了。

一個星期後,我去醫院複查,身體狀況好了不少。

為此,柏林還笑我真牛,一堆的心事,居然還能把體內的炎症壓下去。

我也覺得奇怪,最近情緒波動比較大,時常覺得肚子不舒服,這樣好的結果我也是意外。

一方面我可以早點做手術,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孩子就徹底沒了。

辦好住院手續後,醫生讓我過三天再來正式手術。

我心情很低落,柏林把我摟在懷裏,說:“既來之,則安之。紀小離,我很想幫你分擔這些痛苦,但是不行,得靠你自己。”

“放心吧,我還是紀小離。”我朝她露出微笑,她卻紅了眼。

考慮到手術後不能出門,想在這之前去看看秦之。

那次特意找她後,她跟我說過,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希望我能過去陪她過生日。

她生日的日期很好記,就是六月一號兒童節那天。

柏林說她休年假,反正沒事就陪着我一起去了。

當初秦之的後事是顧容幫着操辦的,選的墓園也比較好。

我一路往上走,看到有一處擺滿鮮花。

鮮花其實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前面一大塊空地全是一朵朵盛開的栀子花。

不像是特意采摘過來,倒像是刻意種植在這邊的。

我還在想,也不知道安在這裏的是什麽人,是男是女,真是幸福。

這麽吸引人的地方,柏林當然也看到了,還感嘆,真有心。

是啊,我最喜歡的就是栀子花,要是哪天我也死了,顧容能在我墓前也種上一點栀子花我死也滿足了。

哪怕就是一棵呢。

就在我好奇多看的那一眼裏,我感到碑上的照片怎麽那麽熟悉?

“怎麽了?”

見我突然停下腳步,柏林奇怪地問我。

“等一下。”

我匆忙回一句後,三步并作兩步過去。

我看到了什麽,居然是許青的照片。

再一看名字,居然也是他的名字。

不會吧?

當時腦子就懵了,心也慌了。

柏林已經跟過來,她不認識許青,但是知道這個名字,也知道一些事,聽她狐疑喚道:“許青?”

“是你那個初中同學嗎?”

“不知道。”我搖頭,“應該不是。”

十天前他才出院,還好好的,怎麽可能是他呢,一定是巧合,同名了,而且還長成一樣。

可我眼神往下一移,就看到旁邊還有其他人的名字,除了父母的,還有桂林跟小飛的名字。

這下,我徹底亂了。

連忙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這才發現手抖的不行,暗扣都拉不開。

最後還是柏林給我拿出來的。

這個手機是顧容新買的,跟原來一模一樣,每次看到它,就能想到那晚的一幕,可當下,我什麽也沒想到。

“讓許青聽電話。”

我打的是許青的手機,這次是桂林接的,一接通我就這樣說,語氣很硬。

當時他的手機還能打通時,我多希望那邊是許青的聲音。

桂林頓了一下,這才說:“他在開會。”

“開會?”我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冷笑,“在墓園嗎?”

那邊徹底沒了聲音,我跟着大聲問:“許青到底在哪?”

“小離,你先別激動。”桂林在那邊安撫我。

可我怎麽能不激動?

“我現在就在墓園,我都看到許青的名字了,我還看到你跟小飛的名字了,別跟我說你們是在這裏開會!”我看着許青的臉,沖着手機裏的人大聲喊起來。

桂林沉了一口氣:“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是吧,這事肯定就是了,已經落實了。

所以許青……

這裏面的人真的是許青?

為什麽?

要讓我見到這樣一個情形?

我坐在他的碑前,看着這一片栀子花,這才想起,有一次小飛突然問我喜歡什麽花?

那也是聊天中無意聊起,我哪知道是許青故意讓他問的。

而後我生日的那天,他們不僅給我準備了蛋糕,還有好多好多的栀子花。

我只知道他們對我的生日用心了,還特意問我喜歡什麽,然後投其所好,我沒想到,竟是許青特別的意思。

一生的守候。

不是一生的守候嗎?為什麽就這樣沒了?

“小離,真是你那個許青?”柏林的聲音響在耳邊。

我木納地點頭,而後趴在她肩上大聲哭起來。

于我而言,天真的塌下來了,塌得太突然,太突然了,我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怎麽會這樣呢?”柏林也是不敢相信。

三十還不到的年紀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老遠就看到一個人影,我眯眼一看,可不就是桂林,我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

因為起來得猛,差點目眩又倒下去,我強撐着大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把推着他,冷聲質問他:“你給我一個解釋,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我們是什麽關系他不是不知道,許青對我的感情他也是最清楚,在彌留之際,我想許青應該是很想見我的吧,可為什麽我卻以這種方式跟他見面?

“小離,你先別激動,慢點兒。”柏林在後面拉着我,桂林幾乎被我推到臺階下面去。

桂林看着我,我看到眼裏一圈紅,而後緊緊擰眉,越過我來到許青的墓前,往那裏一坐,手撫着他的名字,呼了一口重氣:“對不起,不能再繼續幫你隐瞞了。”

隐瞞?許青的意思?

我來到他面前,等着桂林的後話。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接下來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事情真相,我有勇氣去聽嗎?

突然就害怕了,泣不成聲。

柏林扶着我坐下,小聲安慰我。

“小離。”桂林喊我,“這裏住的的确就是我們的好兄弟許青,也是這輩子只愛了你一個人的許青。”

在桂林沒有親口承認前,我心裏始終是抱着僥幸心理的,雖然可笑,但确實就是這樣。

可他這話一說,一切可能都沒了,我整個人都沒了靈魂,只呆呆地靠在柏林身上,看着許青正在朝我笑的眼。

視線再次模糊了視線,我死死咬着唇,他的影子就在我面前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他到底是怎麽了?”我喃喃地問,語氣硬冷,“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一輩子只愛了我一個人,他這一輩子太短,卻只用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而到最後,連我最後一眼都沒見到,這是多大的遺憾和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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