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一張臉黑的跟個焦碳一樣,估計真想一個箭步過來把我的手指掰斷。

可沒辦法,也不能怪我,他的一世英名全被這兩個女人毀了。

就像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樣,被一只蒼蠅給禍害了。

從三人的表情可以看出,兩個女人不知道顧容會來,而顧容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們到我這來的,那眼神,怎麽說呢,反正是不可置信。

不過,顧容的到來,很好地停止了這場亂糟糟的戰争。

馮雨柔哭的那個傷心啊,苗英就在一邊安撫她。

可她心裏氣啊,沖着顧容就搖頭:“小星不見了你知不知道,說是要來找紀阿姨。可我們來了後,沒見到小星,我們能不着急嘛?”

小星是她的愛孫,是顧家的苗苗,他不見了,理應這麽着急,着急擔憂之下做出這種失去理智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可我納悶的是,小星為什麽會想到來找我呢?

我跟他也沒說過幾句話,就是那次把他帶走,也是安置在柏林那裏啊,跟我并沒有多親近。

顧容也是頭大了,估計在他的生活中沒出過這樣的情景,要知道,他們是有身份,有素養的人,而且他媽都這麽大年紀了,在圈內也是個貴婦,跑到人家家裏做出這種事,也是想不到的事。

他想不通啊,現出咬肌,沉默數秒後,沖苗英說:“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

顧容也真穩的,雖然生氣,面上也有怒氣,可忍着沒發,卻是淡淡地讓他們走。

苗英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可取,再着急也不能這麽來不是,活活給自己兒子丢臉。

她懊惱地把馮雨柔拉下去,一邊還在安慰她,讓她別哭。

要是我,丢了兒子,肯定也是着急的沒了方向,所以算了吧,都是女人,我理解她的心情,也不想跟她計較。

她來到顧容身邊,哽咽着:“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你一定把兒子找回來。”

顧容眸色沉下,眉宇皺起:“會的,先跟媽回去。”

這男人多好啊,我真是羨慕嫉妒恨,真的。

兩人走後,我跟我媽沉默地看着顧容。

我想,要不是看在我還喜歡顧容的這件事上,我媽是不可能讓他再踏入這個家一步的。

“媽,對不起,我代我媽跟您道歉。”顧容站在離我們三步之遙的地方,低頭跟我媽說了對不起。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遭人恨。

你說他好吧,對你狠起來就跟你仇人一樣,你說他壞吧,可他在有些事上又做得讓人找不出毛病。

看得出來,我媽是不想理他的,她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進來說吧。”

然後轉身回了屋裏。

我剛才的那一股怒氣也随着這一平靜的氣氛慢慢消散,甚至覺得我對他做出那樣的動作,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啊,竟也受了我的那一行為。

突然覺得,顧容好可憐。

我垂了垂眸看他一眼,沒有多餘的責怪,也轉身回了屋裏。

随後顧容就跟着進來。

小星不見了是事實,而他是曾在家裏說要找紀阿姨。

世上姓紀的人太多,但他口中的百分之九十是我。

而事實是,孩子确實不在我們這裏。

說明情況後,顧容也沒有久留,起身就要走了。

我媽讓我送送顧容。

他的車是停在外邊的,我一直把他送到外邊,其實不過兩分鐘時間,但我們一句話都沒說。

拉開車門時,顧容回頭看着我:“如果小星來找你,你通知我一聲。”

我當然點頭:“找到他了跟我說一聲。”

他不見了我也很擔心。

這一刻,我們從未有過的和諧,為着一個孩子。

當時心裏很酸,如果我那個孩子還在,又能順利把他生下來,我跟顧容之間可能也不會存在這麽多荊棘。

孩子,真是一個紐帶,他能把兩個人緊緊地系在一起,永遠的。

即便他不愛我,可也得為孩子着想。

如果這樣的話,顧容跟馮雨柔是不是也會一直在一起?

他們之間有小星啊。

我深知一個完整的家庭對孩子的重要性。

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顧容喜歡小孩。

這個早上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本來想帶我媽出去逛逛的,因為小星的事,我也沒了心情。

而我媽自然是看出來,她說:“我看你還是出去找找吧,免得憋出病來。”

其實早就想找了,但又怕我媽罵我。

就等着她這話呢,我一下撲到她懷裏,像小貓一樣蹭了蹭:“媽最好了。”

“好啦,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我媽一點都不給我面子,“你是想說那孩子丢了跟你也有關系是吧?”

可不是麽,人家都說了,是找我的呢?

我心裏過不去啊。

我嘿嘿地朝我媽笑,我媽把我推了出去,讓我小心些。

其實挺茫然的,找人哪,從哪下手呢?

我首選的地方當然是我們第一次碰到的那個紅綠燈路口,可問了周邊許多人,也沒見過那樣的孩子。

然後我又去了飯店吃飯的地方,在那裏,是我跟小星的第二次碰面,并且還去了柏林住的小區,同樣是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後我還去了帶小星見顧承的飯店,嗯,仍然沒有。

這樣晃着,一天的時間也沒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我的心揪得也是越緊,時間拖的越長,孩子就越危險,就那麽一瞬間的情急,我條件反射地打通了顧容的電話。

他溫漠出聲:“有事?”

我捏了捏手:“多長時間了,是不是可以報警了。我怕時間長了對孩子不好,會不會被壞人拐走了?”

想起那些拐小孩的,什麽挖眼睛挖腎的,我就緊張地不行。

我的思緒有些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你也在找小星?”顧容半天才回了一句。

“哦。”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反應過來後讪笑起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出來看看。”

“嗯。”顧容應了一聲,“目前應該沒什麽問題,可能不知道在哪裏迷路了。”

收起電話後,實在找不到方向了。

顧容他們已經派了不少人出來找,包括他自己都出來了,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他說沒什麽問題,要我從他的聲音裏已經聽出了緊張。

他是在意那個孩子的。

缺失了五年的父愛,好不容易回來,如果又突然沒了,他該怎麽接受?

迷迷糊糊地,我竟然來到我媽經常帶我來采藥的大山下。

仰頭看着面前的這座高山,不禁在心裏問自己:“我怎麽跑這兒來了?”

難道有什麽意思在裏面?

頓時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湧進我的腦子裏,有種小星出事故意引我來這的意思。

呵,我拍拍腦袋,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麽能想這麽多。

不過,每次來這山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駐足在山下往上看的。

這麽一看,還別說,這山長的,怎麽有點像谷城的那座?就是我掉下崖的那山。

想到那個山,自然就想到許多事許多人,更想到掉下去後,是許青第一時間找到我……

發現這兩座山這麽相似,頓時讓我的心慌了一下。

我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可許青呢?

眸色一凝,我繞到了從未去過的它的背面。

我媽跟我說過,山後面的草藥不多,而且路不好走,我從沒去過。

其實心裏是有種預感的,感覺會在這裏找到小星。但我又怕像我那次一樣,在山裏出現手機沒有信號的情況,所以在去後山之前,我給顧容打了一個電話。

他好像還在外面,我聽到汽車的聲音,他問:“怎麽了?”

這次不是有事了,而是換了個問法,不過換過之後更讓人好接受一些。

尤其我一個在天快黑的時候處在深山中,有點怵的時候總給了些安慰。

“我在上次我跟顧承一起來的那座山這裏。我懷疑能在這裏找到小星,怕手機信號不好,所以提前給你打了個電話。”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都覺得有點荒唐,都有點站不住腳,也不怪在顧容質疑:“懷疑?”

“嗯,對,就是感覺。”我強調,并且蹙了眉,“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就算我感覺錯了,你也沒什麽損失啊。”

頂多浪費點時間。

可我又在想,他會不會說他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去另外的地方找,說不定就找到了呢?

還真有這個可能呢。

不過還好,他說:“你還是等我一起過去吧,天黑了。”

不得不說,聽到這話,我心裏是暖的,真的。

挂電話的時候,我的嘴角是揚着笑的。

他終于把我當一個女人,也會害怕黑夜。

不過我心裏也沒有太過雀躍,因為小星是他兒子,而我是在幫他做事,無論我們之間有什麽矛盾,這時候都應該放一放才是。

只有團結才是力量嘛。

可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快走到了後面。

天色漸漸暗下來,如果我真站在這裏,會更害怕,也更不可能再走回山下。

來都來了,我肯定是要先找找的,萬一找到了不就能早點回去麽,萬一找不到,顧容也不用白跑一趟。

這麽想着,我就給顧容發了一條訊息,告訴他我已經來到後面,先看看。

之後手機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完全沒了信號。

這山上的夜色,黑的好像更快一些啊,不就是剛剛跟顧容打個電話的時間麽,最多兩三分鐘呗,怎麽說黑就黑了?

而且還從腳下竄出一團煙霧來。

我可不覺得我是進入了什麽仙境,而是感覺到了妖魔鬼怪的地盤。

說到鬼,我脊背一熱,心髒跳得聚快。

聽說這山上是個墳地的,可我每次采藥,好像也沒見過墳地啊。

而且,我媽知道我怕那些,即便只是心理作用,可我就是怕,所以她是不可能帶我到墳地裏去的。

這後山的情景跟它的正面還真是完全兩個樣子,幾乎沒有樹,全是深深的草,加上霧蒙蒙的,好像進入了一片汪洋大海。

難道這山是兩個領導在管?怎麽同一座山,差別竟這麽大?

離我遠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霧,對,霧已經越來越多了,完全不像這麽熱的天氣應該有的。

這個時候,我腦子裏的想法很多,竟還想到吸血鬼。吸血鬼出沒的地方,一般都會先出來一些迷霧的。

我腦子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此刻真是後悔沒有聽顧容的去山下等他一起過來。

此時想要回頭,似乎已經沒了回頭的路,我成功地迷路了。

這是多悲哀的事?

人沒找到,還把自己迷失了。

而且天已經黑了,我要怎麽辦?

整個人緊張到不行。

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我怕黑夜,怕鬼,怕墳。

那一刻,我的精神是崩潰的,完全崩了。

我很想再次出聲喊小星,可前面喊了一聲後,就出現很奇怪的回聲,我再也不敢喊了。

全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我感覺自己已經三魂失了兩魂了。

加上看不見腳下的情況,又被樹騰給絆了一下。

“啊!”

突然我的胳膊不知道被誰拽住,我下意識地就以為一定是鬼來了,發慘發狠地叫啊。

那一刻,內心是崩潰驚怵的,估計臉也是慘白的跟個鬼一樣。

完全吓的。

最後一魂也沒了。

“紀小離!”

怎麽還喊了我名字?還有點火呢。

所有意識漸漸回攏,我仿佛聽到的是顧容的聲音,猛一回頭,當在黑夜中看到顧容模糊的面龐時,我整個就瘋了。

拼命地打他,罵他:“你壞蛋啊,你差點吓死我了!我以為我碰到鬼了!”

一邊罵,眼淚就一邊往下掉,不受控制的。

就像壓抑很久的情緒被突然釋放。

要知道,在這麽恐怖安靜的地方,我的聲音顯得特別突兀,到處都回蕩着我的聲音,陰森可怖,但我并沒有意識到什麽。

直到顧容緊緊抓着我的胳膊往他懷裏一帶,摁住,沉穩出聲:“你真想把鬼引出來?”

我也才意識到,我們現在是處在一個什麽情境下。

這種環境下,哪能讓我如些撒野?

顧容的體溫給了我許多安慰,至少目前是肯定的,他的大手揉着我的頭發,以為他會再責怪,沒想,卻是解釋:“我怕吓到你,所以就沒喊你,但沒想到……”

但沒想到,還是把我吓到了,而且吓得還不輕。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湊到我耳邊,輕聲道:“別出聲。”

顧容的熱氣呼入耳邊,癢癢的,但下一秒我就屏住呼吸,心想,顧容難道發現了什麽?

或者真有鬼?

可現在,雖然還是有些怕,但也鎮定了許多。

我好像是聽到一點聲音,嘤嘤唔唔的,像女人,也像小孩的哭聲……

天,竟真的有這種哭聲。

顧容拉着我往前走,我緊緊地抓着他,那手緊地,手心都出汗了。

忽然顧容回頭,我緊張地問:“怎麽了?”

感覺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他突然笑,倒是讓我沒那麽緊張了,可也奇怪他幹嘛要笑。

“原來你膽子這麽小?”顧容更靠近我一些,“跟我吵架的時候,連死都能豁出去一樣。”

我怔怔地看着他,沒出聲。

他又笑了一下,說:“要不我先送你到山下的車裏待着?”

聽後,我就不幹了,更緊攥着他,一個人待在車裏要是鬼怪來了,我真是任他們宰割了,還不如跟在顧容後面呢。

所以我堅定道:“不要。”

“這麽信任我?”顧容又問,“就不怕我等會兒把你扔了自己跑了?”

他這樣一說,我不禁更緊地攥着他,呼吸都不穩了。

他卻是調侃一句:“你這樣的喘氣,我會以為你想要了。”

這家夥,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能這樣講話,害得我趕緊調整呼吸。

還不是因為太緊張麽,竟也被他調戲。

反正我現在是滿心的緊張,哪有心情跟他玩,他自是看出來我是有多害怕,所以幹脆是把我半摟在他懷裏,往前走:“男人陽氣盛,尤其我這樣的,很久沒碰女人了,更盛,所以他們不敢靠近。”

這話……

我徹底無語。

原來這後山還真是一塊墳地,我看到了,好多土包。也終于知道,我媽為什麽不讓我到後山來了。

她知道我怕,所以壓根就沒跟我說這後山的情況,要是說了,那前面的山,估計我都不敢去了。

最終,我們果然在這裏找到了小星。

這小家夥竟靠在一個墳旁邊,估計是累實了,整個人已經迷迷糊糊了,跟說夢話似的,嘴裏一直不停地喊着紀阿姨。

說真的,當初聽到我的姓,就算喊的不是我,我心裏也是震動了下的。

趕緊上前把他抱起來,就像自己兒子一樣,鼻子直發酸。

“我來吧,你抱不動,這山路也不好走。”顧容說着就伸過手來。

我像他要搶我的寶貝似的,轉了一下:“沒關系。”

顧容也不跟我争了,往回走的時候,他一直扶着我。

把小星放到顧容的車上後,小星醒了,微微睜眼,看到我,突然就笑了,那純真的笑容就那麽猝不及防地撞進我的眼裏:“紀阿姨,我終于找到你了。”

眼淚就這麽流淌下來。

顧容說:“先跟我車吧,我讓于成過來把你車弄回去。”

彎腰上車後,小星就跟我兒子一樣,很自然地蜷到我懷裏來。

我不知道他在這一天裏到底經歷了什麽,光憑着他跑到那邊的墳地,我想想就害怕,也更緊地把他摟在懷裏。

真是奇怪,我們明明沒有血緣關系,也并不是很熟,他為什麽對我這麽依賴呢?

他又為什麽要找我?還跑到這種地方來?

很快,小星又睡過去了,他臉上全是荊棘劃破的傷口,露在外面的小胳膊小腿也都是劃傷。

我真的很心疼,才幾歲的孩子啊。

車子很快就到了,顧容直接把車開到我這邊,我正詫異,他說:“他不是找你的麽,先放在你這吧。”

其實我正想着讓他跟我住一晚的,但始終不好開口,沒想到,顧容已經先想到了。

我當然高興。

門一打開,小星就醒了,而且精神很好,像是睡夠了一樣。

“紀阿姨,這是您家嗎?”小家夥仰着腦袋問我。

我寵溺地摸着他的短發,微笑點頭:“對啊,這裏就是阿姨的家。”

然後他又回頭看向了顧容,有些怯懦地問:“爸爸,我今晚可以睡在紀阿姨這裏嗎?”

爸爸?

這一聲爸爸叫的,好像一下打醒了沉睡中的我。

顧容有兒子了,他深愛的老婆回來了,他們已經承認了彼此的關系,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我紀小離,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外人了。

整個人跟失了魂一樣怔在那裏,那聲爸爸久久盤踞在腦海,揮之不去,攪得神經疼。

恍惚間,好像聽到顧容說:“爸爸沒問題,可你得經過紀阿姨同意才行。”

“真的?”小星幾乎不敢相信,估計平時顧容對他挺嚴厲的。

也是,他顧容的兒子既然已經回來了,那麽一切都要照着顧容的要求來。

顧家,可不是随便的家族,家大業大的,沒有一定的道行能行嗎?

小星得到允諾後,很是高興,連忙返回來問我行不行。

他也是個小鬼靈精呢,知道老爸要是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我當然是同意的。

小家夥真的很棒,他已經能獨立洗澡了,他洗澡的時候我就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說孩子已經找到了,今天晚上就睡在我這邊,我晚上就不回她那裏睡了。我媽也答應了,讓我也趕緊休息,已經很晚了。

給小星把身上劃傷的地方抹了藥膏,又給他講了故事後他才睡的。

睡前還抱着我:“阿姨……”

“怎麽了?”我感覺他有話想跟我說。

他眨巴着眼,貼着我緊緊地:“阿姨,你真好。”

我一怔,呵呵笑着:“為什麽說阿姨好呢?”

從他一直說要找我,我就覺得奇怪了,既然他主動說出來,我也想知道個所以然,他說:“因為阿姨給我講故事啊,阿姨身上好香,好想抱抱。”

聞言,我就更緊地摟着他,随口問:“難道你媽媽不給你講故事嗎?”

久久沒等到回應,我低頭一看,小家夥居然睡着了,看他這睡顏,真是香甜。

可是,他長的真的太像馮雨柔了。

看着這麽熟悉的臉,我心裏又犯起了疙瘩。

随即又覺得不應該,他是個孩子,無辜的孩子而已。

不一會兒,顧容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說:“你晚上帶他可以嗎?”

我點頭:“沒問題。”

他亦點頭:“那我就先過去了。”

我正準備說好,但想想,還是換了內容:“顧容,你等會兒。”

他詫異一下,我輕輕将小星放倒,自己掀開被子下床。

顧容就在外面等我,我關了房門後,直言道:“我感覺小星有點怪怪的,哪天你還是單獨找他談談。”

“怎麽說?”顧容皺眉。

我回想着小星的舉動,有些令我吃驚:“他剛才好像有話想跟我說,但可能又不太信任我,或者他在害怕什麽,最終他什麽都沒說。我有點擔心,你知道,這麽小的孩子為了找我跑那麽遠的地方,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你作為他的父親,應該引起重視。”

說到最後,我倒是有些責怪起顧容。

怎麽說呢?總感覺他對這次小星跑那麽遠的事,似乎并沒放在心上。

顧容看着我,沒有要接話的意思,然後看向我的腳,蹙眉:“你腳踝受傷了。”

說着,便掠過我推開我身後的門,從裏面拿出我剛才給小星清理傷口的藥箱。

我真是服了他了,我正在跟他說正經事呢,他怎麽這麽會打岔?

随即人也被他拉着下樓,力道還挺大的,手往下一摁,我就直接跌坐在沙發上了。

顧容就直接坐在茶幾上,很自然地把我的腿架在他的大腿上。

雖然我們是夫妻關系,可我自我感覺我們的關系好像沒有好到這麽熟。

我今天穿的是中褲,直接就能看到傷口,腳踝那裏應該是被荊棘劃了,這麽看着,還有幾條血痕,痛感也随即而至。

顧容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麽,然後忽然一句:“你這肉還挺嫩的,這麽劃幾下就破了,血真不值錢。”

我正無語時,只見他低頭湊近,他的鼻息全在那一處,眼看着就要親上,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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