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屋子裏詭異地安靜,我整個心思都放在顧容身上了。

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最近都處在冷靜時期,他如此親密的舉動,着實讓我驚詫。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把腿往回縮了縮,甚至想直接抽回來,可顧容突然用力,牢牢地捉住,微微擡頭看着我,躲閃的眼神就這麽與他撞上,被他深深鎖住。

恍神過後,我不想自己太尴尬,強迫自己與他直視,不悅地問:“你幹嘛?”

他也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清楚我為什麽要這麽大反應,而後便淡淡地笑道:“我怕你受不了清理的疼痛,想給你吹吹。”

吹吹?

這種待遇出現在我身上,真是有點讓人受寵若驚。

“小星都能受得了,我一個大人還不行?”我嗔他一句,徹底想把腳抽回來,可顧容像是跟我扛上一樣,知道我的想法,故意抓着不放,還說,“小星是男人,你是女人,怎麽能一樣?”

說着,也不顧我的反應,直接低下頭真就吹了起來。

比微風還要輕徐,帶着絲絲熱氣。

“哎呀!”

顧容擡眸看我,一眼的無辜:“怎麽了?這麽大反應。”

癢啊,還怎麽了?

“你放開我顧容,我自己來。”再次想把腳抽回來,可他扔捉緊,我頓時火來,“你就是故意揩我油是不是?”

他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麽時,不禁輕笑:“你不就長成這樣麽,有什麽油好讓我揩的?若不是看在你是為我兒子受的傷,你覺得我會這樣?”

哪樣,拿着我的腳欣賞麽?

我眉頭一緊:“我心甘情願的行吧,放開。”

“呵。”他又笑,而後便挑眉看我,“還說沒愛上我,對我兒子這麽上心。”

是,除了喜歡小星,我的确是因為你顧容,可是,讓我在你面前承認愛你,這種時候怎麽可能?

我冷哼一聲:“你能不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還懷疑你愛上我了呢,這麽抓着我的腳不放,到底幾個意思?”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抓着我的地方,因為我剛才想抽回的原因,已經有些紅了,他稍稍松了些力道,自動忽略我後面的話,說:“我沒往臉上貼金,就是覺得奇怪,既然沒愛上我,那為什麽抱着這個有名無實的婚姻不放幹什麽?”

我真是一下氣極:“是你說祖宗的規矩,不跟我離婚的。”

“那意思是,如果我提出跟你離婚,你就會同意是不是?”

呵,繞來繞去,原來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主動放棄。

可若我放棄,還是跟他的規矩相矛盾啊。

顧容到底什麽意思?

我看着他頓了兩秒,出聲道:“顧容,你別做美夢了,現在,我是為了我的尊嚴,就算你要跟我離婚,我也不可能同意。在我跟馮雨柔的事上,你必須要有一個好的解決方案。我倒要看看,三個月後,你會給我什麽說法。”

顧容倒是默了下,沒有跟我争論什麽,卻是問:“你是為了尊嚴?”

我擡眸看他,心裏确實煩,我都這麽死皮賴臉了,哪裏還談什麽尊嚴?

“你能不能放開我?”一想到他并非真心要給我處理傷口,我就更加煩躁,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度。

顧容深沉地看我一眼後,沒再理會我,直接給我做了清理,動作一氣呵成。

疼當然是有點疼,但這點疼其實根本不算什麽。

他這麽固執,我也沒有矯情了,随他吧。

處理完後,他什麽也沒說,就直接走了。

我這剛把門反鎖上,手機就響了。

是短訊的聲音。

一看,是桂林發過來的:“睡了沒?”

前兩天給他們打電話沒接,想着我要過去就沒再給他們打了,現在他回了訊息過來,我趕緊回撥過去。

“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啊?”

确實已經很晚了,快到第二天的時間了。

“嗯,睡不着。”桂林的聲音很沉,也沒有跟我拐彎。

我直接問:“弘盛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嗎?”

真的到了要被別人收購才能存活下去的地步?

桂林頓了下,問:“你都知道了?”

“嗯。”我也沒有隐瞞,“千盛和百川都找上我了,讓我說服你們,不過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當然不可能答應。後天我就過去,到時候我們再商量看看,你覺得呢?”

桂林是有些猶豫的,但我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麽,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

挂了電話後,我腦子裏變得異常清醒,一直在想,弘盛在許青的打理下,其實挺好的,怎麽他才走沒多久,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呢?

同時讓我詫異的是,我跟郝休見了面後,尤其是談話的那些內容,顧容為什麽一直沒有找我?

看他的樣子,也想收購弘盛,可我怎麽感覺,他很淡定呢?

是吃定了我會為了許青做出某種犧牲?

可他應該知道,郝休基本是沒有任何條件的,就算想讓我去百川,那也是我的後路,對我是有利的。

心裏有事,我就愈發的有精神,而且如果不弄清楚,我簡直沒法安寧。

到樓上看了眼小星,他睡的香甜,下樓後我就給顧容打了電話,本來只想在電話裏問問的,但他說他正好還沒回去,馬上過來。

“這麽急着把我叫過來,是太寂寞了?”

一進來,顧容就調侃我。

我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有可能是報複我那幾日對他的撩撥,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

睨了他一眼,讓出道,讓他進來。

“顧容,你為什麽想要收購許青的公司?”

我直接開門見山。

顧容挑挑眉看着我,而後坐下,雙臂靠在沙發上,還架起了腿,跟個大老爺們似的,搞得我就是他小跟班。

而眼下,他這麽擺PO的坐着,我站在他面前,活脫脫像個求人辦事的小斯。

随即,我也坐下,就在他對面的一處單人沙發。

為了顯示我們是平等的,我自顧自地将旁邊的女士香煙拿在手裏把玩,不至于太尴尬。

香煙一直有,只是很少抽。

剛才是準備抽一根的,但想想身體還在恢複中,就沒拿出來了。

顧容瞄了眼我手裏的東西,面容淡淡的,說:“如果我說是因為你,你信嗎?”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看着他時,他的眸色變得犀利無比,好似讓我認定。

“為什麽是因為我?”

我當然不可能認為他是為我好。

看吧,他突然站起來:“因為我就喜歡威脅你,看着你無可奈何委曲求全的樣子,我特別舒心。”

當真讓我一震,顧容竟這麽直接。

我愣了幾秒後随即一笑,說:“如果許青的公司必須要走那條路,你拿什麽威脅我?”

除非有機會讓許青的公司能在桂林和阿飛的手上繼續經營,讓我做出什麽犧牲倒是有可能。

可他難道忘了,還有一個郝休呢,我倒不介意去提醒他:“你應該清楚,百川的小郝總也在做這件事。”

于成果然是将所有細節都告訴他了。

只見顧容朝我諷刺地搖頭,似是可惜的眼神:“如果你真的聽了他的,恐怕你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這就是我讓你遠離他的原因。至少跟我合作,你是安全的,畢竟我們還有一層夫妻關系存在,怎麽樣我都不會對你太差。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已經跟你說了,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沒辦法,不過,弘盛我是志在必得。”

真的不是為我,而是身為男人的尊嚴。

我捍衛自己的婚姻是為了尊嚴,他取得商業利益,同樣是為了尊嚴,更是男人之間的戰争,哪怕這其中沒有我的一點原因存在。

顧容的話讓我一夜難眠。

不過從他的話中我好像有點弄明白,首先向弘盛抛出橄榄枝的,應該是百川。

第二天一大早,馮雨柔就過來了,我當然沒讓她進來。

不是我沒有待客之道,而是我就是不喜歡她,甚至比讨厭甄善美還要更甚。

但她也不介意,因為知道我跟顧容分房,就是她最開心的事。

小星吃過早飯,知道等下他媽媽要來接他的時候,顯得很沒精神,還問我:“紀阿姨,我可以在你這多住幾天嗎?”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想。

可現實是不允許的,一方面我要去谷城,另外,馮雨柔也不可能把她兒子放在我這兒。

“嗯……”還真是不好說,“當然可以啊,不過,前提是,你得經過你媽媽和爸爸的同意。不過,今天你必須要回去,因為阿姨要去另外的地方辦事,可能要好幾天都不在家。”

“那你回來的時候給爸爸打電話,然後讓爸爸送我過來好不好?”他祈求的小眼神氤氲着水霧,總讓我覺得他正受着某種委屈。

趁機,我又問了他為什麽會跑到那山裏去找我的時候,他就是不說話,低着頭。

仿佛已經犯的錯,不想再被提起。

我當然答應了他的請求。

把小星送出去的時候,馮雨柔一下就紅了眼眶,疾步撲過來一把将小星抱了個滿懷:“小星,媽媽擔心死你了,想不想媽媽?”

小星看着淚流滿面的馮雨柔,糯糯地出聲:“媽媽對不起。”

昨晚顧容在我這的時候,馮雨柔就已經知道小星找到了,她應該早就想來把孩子接走的,但顧容沒讓她過來,說太晚了,小星已經睡了,讓她一早再過來。

原先我還以為,他們母子關系并不怎麽樣,但現在看來,應該是我多慮了。

馮雨柔抹了淚,紅着眼看向我,很是虔誠地說:“謝謝你了紀小姐,我聽顧容說了,是你找到小星的。至于那天我的行為……真是對不起,我也是因為小星突然沒了,他又說來找你,實在是太着急了,所以才會……對不起了。”

她還向我低頭,似是認錯,真是讓我有些驚詫。

正好顧容從他那邊過來,也看到這一幕。

我搖搖頭,笑着說:“沒事,應該的,孩子找到就好。”

這就像一個複雜的故事中,突然來的一個小插曲,雨點大,雷聲小,并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我在電話裏把這事告訴給柏林的時候,柏林還笑我是不是想當人家後媽,這麽上杆子的。

後媽麽?

難道我還真指望顧容跟馮雨柔徹底分道揚镳,然後我跟他一起帶着馮雨柔的孩子?

怎麽可能呢?

就像柏林說的一樣,整日對着一張像極了馮雨柔的臉,我能受得了嗎?關鍵是,顧容受得了嗎?

當天吃過午飯我就去了谷城,我媽還跑來送我,把我罵一頓,說我身體才恢複就亂跑,可當我跟她說是有關許青公司的事時,她就沉默了,然後囑咐我要小心點兒,晚上一定要早點休息,別多想心事,萬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是啊,人的身體有壓力,都是因為思想負擔太重。

希望能托我媽吉言,弘盛總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我媽怕我太疲勞,愣是不讓我自己開車,非讓我坐車去,她還說她來出錢。

話都說成這樣了,我就真不能自己開車了,于是只好坐車過去。

還別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真是蠻累的,一上車就睡着了,還一覺睡到站。

出了站,讓我驚怵的是,我居然在站門外碰到了姜越。

他還是那副樣兒,墨鏡加跑車,又跩又痞的。

因為在公司門口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一次,所以這次一下就認出來。

我太驚異了,下意識就開口問:“你怎麽在這?”

不是很奇怪嗎?他好像專門在這等我似的。

果然,他笑了。

別說,年輕就是好,笑起來真陽光,還讓你心裏暖暖的,連帶着感覺自己都沒那麽老了。

我的小心髒還因為他的笑不好意思了一下呢。

姜越取下墨鏡,帥氣地一歪頭:“上車說呗。”

什麽叫上車說,這車能上嗎?

“我問你為什麽在這呢?”

其實這話問的也不對,心裏就已經認定他是為我而來?當然,這是我後來才想到的,要是當時能想起來,估計也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了。

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是?

姜越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很好看的笑容,而且他也能看得出來,這麽堂而皇之的跟在我後面,我真的很不高興。

但他還是跟我解釋了,卻是這樣的:“我不是喜歡你麽,想追你啊,就去找你了,然後發現你上了這車,就一路跟過來了。”

和,好家夥,這麽有勁呢?

難怪我總迷迷糊糊地覺得那大巴側邊老是有一輛極拉風的車呢,原來是這小子。

“然後呢?”

我忽略他這麽直接的言語,問他。

他看了眼四周,摸了摸鼻子,說:“姐,要不上車說呗,你看人家都對你看着呢。”

我四下一看,喲,還真是,反正這邊的人我也不認識,不怕,不過,萬一碰到熟人呢,那多醜啊。

而且我若不上車,依這小子的行事風格,估計會開着個車跟在我後面,還顯得我多大牌似的。

正郁悶的時候,肩膀被人一攬,是姜越過來,他沖我一笑:“別生氣姐,你能體會一下我追你的心情麽?我昨晚跟朋友嗨了一晚上,到現在都沒合眼呢,你看,全是黑眼圈,你能心疼一下我麽姐?”

我真是懶得理他,他嗨一晚上,難道是我讓他嗨一晚上的?

不過,人也就這麽被他拉扯着上了車。

一上車,我就聞到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兒。

以前就是純粹的喜歡,後來,自從看到許青的墓前有一大片那樣的栀子花後,我對這花就特別敏感了。

它在我心裏,已經是個特別的存在了。

“怎麽了?”姜越看到我皺眉,一邊開車出了車站,一邊問我。

我默了下,說:“你車上有栀子花?”

“嗯。”他應了一聲,往後座示意,“送你的,喜歡吧?”

回頭一看,跟新娘的捧花差不多大,全是栀子花,有的全部盛開,有的還是花骨朵。

我心裏猛得揪了一下。

見我沒出聲,估計我又不高興了,他尴尬地問我:“對了姐,你去哪兒?”

跟姜越不過見了三次面,卻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也不對,應該是他對我熟才對。

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

既來之,則安之吧。

當我跟他說去墓地時,他應了一聲好。

到了許青的墓地,看到他的臉,我就想哭。

尤其那一片栀子花,開得更盛了。

忽然,我聽到姜越說:“表哥,從此以後,我來代替你照顧紀小離好不好?”

我以為我聽錯了,詫異地看着他,他叫許青什麽,表哥?

姜越扭頭,抿了一下唇,說:“許青是我表哥,在你們讀初中的時候,我已經在讀小學了,可那時候,因為他不務正業,我家裏人不怎麽讓我跟他玩,可我就是喜歡找他玩。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他手機上看到了你的照片……”

我連忙打住他:“別跟我說,你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姜越,你毛都還沒長齊好不好?”

這話顯然讓他尴尬了。

但不得不說,如果他說出這種話,我真的無法接受,而且他還說,許青不務正業……

是,的确是沒有好好讀書,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他後來過的,比我們這些讀了很多書的人,混得都要好。

我不高興了,很不高興。

姜越眉頭擰了起來,好像我說的不對一樣,但他也沒有跟我據理力争,而是說:“要說一個小學生就喜歡一個中學生,的确是早了點,那時候,我就是看你長得漂亮,真正喜歡你,是在後來。”

至于什麽後來,他沒說,我也沒有追問。

我只是有些好笑地問:“這麽說,你喜歡了我很多年?”

其實是有些諷刺在裏面的,可能是因為我心情不好,也是口不擇言。

他倒是沒有太在意,說:“許青都可以喜歡你很多年,你也可以喜歡顧容很多年,為什麽我就不能喜歡你很多年?”

我瞳孔一縮,他對我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當下我就怒極攻心,沖着許青的面,跟發誓一樣:“許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他姜越這個機會。”

“紀小離!”姜越破了音的喊我,一把扯過我面對他,他個子高,我只能仰頭看他,滿臉的憤怒。

“你這樣發誓,到底是為了顧容,還是為了許青,還是想把我一杆子打死?”姜越的話太過成熟,直接把我愣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我父母面前發過誓的,我就要你,其他一個女人都不要!”

我不知道姜越有什麽背景,但也能想得出來,他家條件不差,父母也是很難對付的那種,說不定,就跟苗英差不多。

“如果追不到你,我這輩子就打光棍了!”他又補了一句。

我咬牙蹙眉:“你打光棍幹我什麽事?是我讓你這樣了?你別把你那套思想強加在我的頭上,OK?”

這樣的對話,幾乎就是争吵。

兩個人對峙着,如同戰争。

讓我沒想到的是,姜越竟然一把撈我到他懷裏,猛得親上我的嘴,還把舌頭游進去。

當我意識到他在幹什麽的時候,我簡直要瘋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後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他怎麽可以?

還在許青的面前?

越想越氣,我連續打了他五個巴掌。

他竟站在那裏巍然不動,任我這麽打他,連躲閃都沒有。

我更氣了,雙手握拳,簡直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別再跟着我,也別讓我再看到你!”我丢下這句話後就走了,一邊走,一邊把嘴上他的味道給狠狠抹去。

眼淚也就那麽滑下來,卻不知為何。

到了山下,姜越就一直開車跟着我,也沒喊我。

可氣的是,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直到下起了磅礴大雨。

姜越直接拿車攔在我前面,那一邊紅腫的臉正好就對着我,我看着更礙眼,眉頭擰得更緊了,饒過車頭繼續往前走。

“姐,我知道你氣我,我錯了還不行麽,你別把自己搞感冒了,到時候倒黴的不是你自己麽,又不是我,你想想,是不是很劃不來?”

哼,他說的倒是有道理,一張嘴什麽話都會說,可我再也不信你,什麽錯了錯了,全是花言巧語。

我是真倒黴,大雨早就淋濕了我,腳下又被石頭絆了一下,華麗麗地撲倒在水路上,那個狼狽啊。

姜越趕緊下車把我扶起來:“姐,我真錯了,求你上車好不好?我當時真急了,你說你在許青面前發那樣的誓,我能不急嘛,對不起,真對不起,咱先上車,之後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行不?”

其實也沒真要經過我同意,他就拉着我上車了。

都已經這樣了,我還矯情幹嘛呢?

就像他說的那樣,最後倒黴的不還是我自己麽。

一身的泥濘啊,弄得他這麽好看的車沒一個好地方了,心裏卻是有種報複的得意。

姜越把我送到酒店後,又給我買來一套新衣服,大小正合适,挺合我風格的。

這麽一扯,就到了晚上,桂林估計擔心了,見我這時候還沒到,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姜越提醒正在吹頭發的我。

我的手機鈴聲很響,我已經聽到了,而且也看到名字了,正準備過去接的,姜越把手機遞給了我。

還別說,他現在的樣子,就跟個小弟一樣,一點都沒了在墓地時那種兇狠霸道的樣子。

還是這種溫順,我比較能接受,另一面,我卻是有點害怕。

為什麽會害怕?可能就是不太好控制吧。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知道他是許青的表弟時,看到他,我總會想到許青。

“小離,你到了沒?”桂林果然擔心了。

我抿了一下唇,說:“剛到沒一會兒,正趕上那一場大雨,全身都濕了,現在在酒店換衣服,晚點就過去。”

“好,大概幾點,我過去接你。”桂林的聲音依然穩穩的。

我搖頭:“不用了,這裏離你那不遠。”

“那好,路上小心點,我跟小飛都在。”

挂了電話後,我忍不住哭出來。

他說他跟小飛都在。

可唯獨,沒有許青,永遠都不會有。

就在我要放下手機時,桂林又給我發來一條短訊:“剛才忘了跟你說,百川的小郝總說他晚上到,你們是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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