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發的是短信,也看不到桂林的臉,但就是感覺桂林不高興了。
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但按理說,郝休晚上也要過來,桂林怎麽會在電話裏忘記說呢?他選擇另外用短信告訴我,說明應該是有點想法的吧。
如果這事放在我身上,我可能也會想多。
不管怎樣,我連忙給他回了個信息:“當然不是,我不知道他要過來。”
立刻地,他就給我回過來:“嗯,好。”
雖然許青喜歡我,但在他們眼裏,當然是兄弟更重要。
這一點,我是開心的。
收拾好自己後,我在鏡子跟前照了照,眼睛還是紅紅的。
其實哭倒是沒怎麽哭,但眼睛這麽紅,完全是因為氣憤的。我這人就這樣,一生氣,情緒就顯在眼睛裏了。
蹙了蹙眉,在上面塗了點眼影,這樣看起來不那麽明顯。
“姐,你去哪兒,這麽晚了都。”姜越頂着半邊紅腫的臉靠在洗手間的門口,一雙眼睛真摯地看着我,仍然像個犯錯的孩子。
看到他這模樣我就來氣,尤其想到他親我的那一下,真恨不得捶死他。
這家夥也真是好脾氣啊,我打他那幾巴掌是用了狠勁的,幾乎吃奶的力都使上了,他現在居然當作沒發生一樣。
真是欠揍啊。
可欠揍是欠揍,看着那臉,我心裏也挺煩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我去哪跟你有關系嗎?姜越,請你收拾好自己,馬上從這裏離開,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你。”
真心不想再見到他,看到他就想到那一幕,然後我就氣。
姜越眉頭是皺了一下的,随即揚起嘻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你這麽晚出去,又這麽美個姑娘,我真不放心哪。”
印象中,也有誰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到底是許青還是顧容,竟不記得了。
可明顯,這話讓我更煩躁了,姜越其實就是來給我添堵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他已經被我打成這樣了,我也下不去手了。
越過他,從沙發上把包拿起,開門前冷聲跟他說:“不管你跟許青什麽關系,你是你,他是他,也別妄想從他那裏接近我。我說過我對你不感興趣,我也說過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如果你還糾纏我,我會選擇報警。”
說完,不等他回應就拉門出去。
耳朵其實還是仔細聽着身後的反應的,還好,沒什麽動靜。
他要是真跟着去,腿長在他身上,我也沒辦法,但若是被桂林跟小飛知道,也不知道會怎麽想。
酒店處在鬧區,時間也不晚,七點左右,附近的人都出來散步,跳廣場舞什麽的。
我沒有打車,就步行過去桂林所在的小區,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
其實谷城這些年發展的真挺好,我不常來,每次來也都匆忙,尤其是這麽美的夜市,我是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欣賞的。
即便我今日步行,所有景觀都盡收眼底,但那些也全都化為往日的景象,一幕幕劃過腦海,就跟幻燈片一樣。
尤其是許青,他每次在電話裏都會跟我說,谷城又有哪些變化,我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身臨其境了。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小區外面,對面迎來兩個人,正是桂林跟小飛,兩人同時将手裏的煙撚滅,我揚起一些笑過去。
看到他們,就跟看到我的親人一樣,有種親切的感覺,還有感動,真的,想哭。
也許是因為我們都過早經歷了一些人生變故,也太年輕,還不懂得如何去化解。
“正好一場暴雨被你碰上了,沒事吧?”桂林溫和地笑着看我。
嗯,如果他不提,我還真的把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忘了。
“嗯,沒事,雨過天晴了。”
空氣中全是鮮活的氣息,如果不是地面陰暗的地方略有潮濕,誰還記得先前那一場暴雨?
桂林他們很貼心,知道我沒吃晚飯,先帶我去飯店吃了東西,還點了紅燒豬蹄,那是我們在一起吃飯時必點的一道菜。
說起這道菜,最先還是因我而起。
因為我喜歡吃肉,可許青他們大多以素為主,沒看出來吧,他們這些個兄弟朋友,竟然無肉也歡。
盡管有些菜裏也配了肉絲,可不解饞啊。
剛跟他們混在一起的時候,我實在被憋狠了,後來也不想裝了,一盤子豬蹄幾乎被我一個人解決,跟吃零食一樣。
那吃相,就跟剛從號子裏放出來一樣。
桂林跟小飛是不知道我那麽能吃,很吃驚,而許青呢,卻帶着笑意看我,着實看得我不好意思。
你說一個女生吃肉,還被一個男生盯着看,怎麽不難受?
我問他:“你看什麽呢?”
其實我想罵他:“看什麽看,沒見過別人吃肉啊?”
許青卻是挑眉說:“吃東西就應該像你這樣,有勁有霸氣,看着我都好有食欲。”
然後就讓老板又上了一盤送到我面前。
我又不是豬,哪裏能吃那麽多?
不過,許青的話倒是沒讓我覺得尴尬,就是拉着我的手到洗手間:“洗洗,都是油。”
嗯,我是用爪子的,兩爪子都是油。
那以後,他們都知道我喜歡吃肉了,每次吃飯,飯桌上肯定有一半菜是葷菜,而且豬蹄是必點的。
桂林總是很斯文地看着我吃,而小飛就會跟我開玩笑,問我就不怕吃胖麽,我可是個女生。
然後許青就不管不顧地在我吃完一只後又給我夾。
桂林經常會忍不住笑出來:“你就不怕把她喂成豬?”
許青每次都不會怼他,還很得意地說:“不怕。”
後來,我知道許青對我有意後,才覺得他們這對話是有意思的,而我也有了不好意思地感覺在裏面。
搞得我成了他家的人一樣,是吧?
人哪,在活着的時候,總覺得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從來沒想過,這些美好的經歷有一天會突然戛然而止,而且還來得那麽快那麽猛,讓人猝不及防。
看着面前的這盤豬蹄,我腦子裏全是許青看着我吃的鼓勵樣,最後實在沒辦法,桂林又讓老板把它撤走了。
自從許青走了後,我就再也沒吃過豬蹄了。
不想氣氛太過壓抑,我來,畢竟還是有重要的事的。
“弘盛到底怎麽搞的,怎麽到了要被人收購的地步?”
桂林跟小飛相視一眼,雙雙蹙眉。
最後還是桂林說:“許青知道這個公司裏有你的那三百萬後,不僅恨我,更恨他自己,一直責怪,如果沒有這個公司,你就不會遇到那種事,他想把公司賣了,也已經挂了牌,不過後來還是沒有走到那一步。”
說到這裏,桂林皺眉:“但奇怪的是,自從許青走後,公司接二連三地出事,尤其是合作商,寧願給我們賠違約金,也不願跟我們合作,理由竟是……”
他深深蹙眉,眉宇間盡顯怒氣,小飛握拳接話:“他們說青哥不在了,這公司裏全是晦氣。”
如果是一家兩家違約倒是沒什麽,可所有的都這樣,即便賠付違約金,同樣也給公司帶來嚴重的影響,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弘盛現在面臨着各種危機,最大的危機就是要應對各種巨額欠款。
桂林跟小飛的全部家當也已經投在裏面,他們現在比我還窮。
這樣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公司願意注資救它。
可顧容跟郝休卻想着要收購。
“難道是顧容?”我突然出聲,引來他們的側目,“這不會是顧容暗中使的手段吧?”
顧容知道許青對我有意,他們之間甚至達成協議,讓許青不再見我。
是不是因為後來他又見了我,所以才會這樣不擇手段?
依照他的做事風格,的确有很大可能,可人已經不在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咬着不放?
回頭一想,許青的命對他來說,又算什麽?
可桂林卻是搖頭:“我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覺得不太像。因為跟他接觸過一次,雖然只有一次,但能看得出來,他做事雖然狠,可不會在背後使這些花樣。也可以說,如果是他做的,他會讓你清清楚楚地知道。”
如果真不是他,我心裏倒還有些好受。
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對了,收購弘盛的事,千盛跟百川到底是誰先跟你們提出來的?”
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桂林蹙眉:“是千盛。”
嗯?居然是千盛?我一直以為是百川,顧容他想幹什麽?
“就在顧容給我打電話的第二天,百川的小郝總就給我來了電話。”桂林接着說,“而且他的條件非常優渥。”
“什麽條件?”我問。
桂林看着我,微微擰眉:“只要我們願意跟他合作,這個公司就相當于是你的。而且他還說,早在幾個月前,許青想賣掉弘盛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談過這個問題。具體細節他并沒有透露,但給我的感覺,他的做法就是為了你。”
這一點着實很奇怪,如果許青真有把公司轉到我手上的想法,後面還是有時間去處理的,但明顯,之後他還是想到公司經營下去。因為桂林說了,當初開這家公司,就是為我開的,他不想放棄,還讓桂林好好經營,讓我看到他的事業一直在持續。
可為什麽郝休會那樣說呢?
而且桂林跟我說的跟他對我說的,幾乎沒有出入,除了沒有說他跟許青在很早以前就碰過面的事。
“所以,如果論時間,百川是最早提出跟弘盛合作的公司。”桂林最後補充。
從那天晚上請郝休吃飯,我知道,他對我跟許青的事很清楚,尤其知道許青對我是什麽心思。
可他也說了,他是惜才。
惜才,真能讓人有這麽瘋狂的行為?
等于是買一個公司送給一個女人,就為了讓她今後有機會去他的公司上班?
反正我是不大相信,而且太詭異。
片刻沉默後,我問桂林:“你們是怎麽想的?如果想辦法讓人注資,公司還有運轉下去的可能嗎?”
與我而言,弘盛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那是許青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
桂林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神情:“我們也想,但現在不說資金的問題,就是公司口碑也已經在一夜之間全毀了。”
他搖頭:“我相信,公司是被有心人給害了,可我們已經沒有那個精力找尋真相。”
“對了,許青的父母呢?”
自從許青的事後,我都沒來得及問他父母的情況。
桂林說:“兩個老人受不了打擊,加上當初開這家公司的時候他們也是各種反對,現在人走了後,他們是又氣又恨,被許燕,也就是他姐姐,接到她那邊去了。具體是哪個城市,我們也不知道。”
老人最怕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記得許青跟我說過,他父母最喜歡他,估計現在最恨的也是他吧。
看來弘盛,除了我們自己,已經沒人願意管了。
不過我想的是,如果讓顧容或者郝休不做收購,而是注資呢,他們會答應嗎?
從商業的角度來看,顧容肯定不會同意,而郝休,就是因為他的條件太過優厚,我反而很顧慮。
而且顧容跟我說過,如果我相信他的話,最後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真有這麽嚴重?
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桂林他們說了,但他們均搖頭。
弘盛現在扶不起來了,老的團隊早已離開,而新的團隊也不會輕易進來。
可我還是不死心,想要試一試,桂林他們當然也同意,但他們卻跟我說從目前來看,也只有千盛跟百川有這種可能,然如果我要找的話只有去找顧容,因為百川他們信不過。
我當然問了為什麽,他們說是感覺。
其實如果真讓顧容幫忙,桂林他們心裏是不好受的,這一點我不得不考慮。
臨走的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小飛突然問我:“小離,姜越有沒有去找你?”
桂林剛要阻止,但沒來得及,而後看向我,默了下,問:“他應該找過你了吧?”
他們都是聰明人,而且一看我剛剛的反應就知道了,所以,盡管我有些詫異他們突然提到這個人,但也不打算隐瞞,就說:“哦,是有個叫姜越的找過我,他說是許青的表弟,是嗎?”
兩人對視一眼,看來他還真是許青的表弟。
“那他……”
這回,桂林沒再讓小飛繼續說。
看小飛的表情,我基本能猜到他想說什麽,但我不想給他們添堵,自然也就不會說出姜越跟我表白的事。
我随便問了一句許青跟姜越的關系,說是不錯。
姜越就喜歡跟在許青後面玩,但他家裏人比較反對。
所以姜越并沒有跟我撒謊。
桂林他們把我送到酒店,我看到姜越的車子還在,不禁有些煩悶。
上樓後,卻有種詭異的腥味兒,然後在玄關處看到幾滴血。
頓時心裏一驚,腳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試探着喊了一聲:“姜越?”
姜越是默了好久才應我的,然後從一個房間裏出來。
我上下仔細打量着他,臉還是那麽腫,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臉色有點白,其他好像沒什麽異樣。
我皺皺眉,指着地上的血,問他:“這怎麽回事?”
姜越低頭一看,眨巴了下眼,笑嘻嘻地看着我,咳了一下說:“不會是你那個來了吧,要不你去洗手間看看?”
雖然我那個還沒到時間,但被他這麽一說,心裏還真的慌了一下,臉頓時紅了起來,咒罵一句:“給我滾出去!”
然後迅速回到房間,當然肯定要檢查的,但沒有啊。
我感覺自己被這個小毛孩給狠狠地擺了一道,那個氣啊,拉開門,也不知道手裏拿的什麽,直接往他身上砸去,還砸到他腰上了。
當時姜越正蹲在地上擦那地板上的血跡,那小子,跟做小沒啥區別。
我心想,要真是我那個血,一個男人動起手來,那得多惡心,連我自己有時都覺得髒呢。
雖然砸他有些後悔,但動作已經做出去,來不及收回了。
“啊。”
姜越悶哼一聲,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那一刻,他的臉色是沉的,眉頭是皺的,好像我把他砸得有多疼似的。
事實上,确實是砸疼了,他扶着腰起來的時候,雖然穿的是黑色T恤,但濕了一大塊,而且手摁住的位置,手上明顯紅了。
我大驚。
這一下,難道就把他的腰給砸出一個洞來?
姜越一邊往他房間走,一邊還不忘回頭,卻是沖我笑:“腰都被你砸斷了。”
我想想不對,沖到他前面,攔住他,姜越臉色非常難看,卻在看到我時,還是勉強想擠出笑來。
“別笑了,難看死了。”然後一把扯開他摁住腰的手,果然是一手掌的血,我伸手掀開他的衣服,他躲避不及,我真看到一個洞,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我一下有點呆了,“這……”
應該不是我砸的吧?
姜越把衣服掀開,故意說:“你一個女生,怎麽這麽不矜持呢,随便掀人家男人的衣服,不過,掀我的沒事,可不能掀別人的。”
嗬,多大點人,竟跟我說教。
我反應過來後,凝眉問他:“怎麽回事,你不會剛才跟人打架的吧?”
我經常見到許青他們打架,動刀子是很正常的事。
而姜越,正處理容易沖動的年紀,萬一人家拿他這臉說事,他若動手就很正常。
這麽一想,我又開始怪自己下手太狠了。
“沒有……”姜越剛開口,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而且确定是我住的這一間。
我跟姜越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反應,我是覺得奇怪,怎麽住個酒店也有人敲門,而且也沒叫什麽服務,很是納悶。
可姜越呢,明顯神色一凝,之後就把我往他懷裏一拉,好像等下要進來的是個什麽妖魔鬼怪似的。
我想,他肯定在外面惹事了,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
我那個氣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跟在我後面就是給我添麻煩的。
一把推開他,卻又被他拉回去,我還沒來得及跟他發火,他就皺眉問我:“你要幹嘛?”
“開門啊。”我雖然氣,但聲音并不大,“我倒要看看,你惹的什麽人,好讓他們把你從我這帶走,免得煩我。”
“哎姐,你真忍心把我交出去?”
看吧,就知道他沒幹好事。
“紀小離?”外面竟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這聲音,怎麽是郝休的?
他又喊了一聲,還真是他的。
我差點忘了,桂林說他晚上要過來找他的,可怎麽跑到我這來了?
既然是認識的人,我也就沒什麽顧慮了,可姜越還是拉着我不放,竟還沖我撒嬌:“姐,大晚上的,讓一個男人進來不太好吧。”
我冷眼對他:“你就不是男的?”
他愣了一下也沒跟我争:“我這樣子不好見人。”
“那就躲起來。”
然後我把他往裏面推:“把自己的血搞一下。”
剛才看得清楚,确實有傷口,好在不怎麽深,一時半會兒不去醫院應該沒什麽事。
看他的樣子,是有所顧慮的。
“你怎麽到我這來了,聽桂林說,你不是要過去找他麽?”把郝休放進來後,我直接開門見山。
郝休進來後,四下看了看,朝我點頭,也不知道他這個點頭是什麽意思,而後說:“我知道你在這邊,所以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我心裏過了一下,他果然是有些心思的,知道我可能會找他。
既然他有這個意,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跟他說了把收購弘盛的計劃改成注資。
只見他低頭輕笑了下,而後看向我:“你知不知道,如果注資,基本上是進去多少就會輸多少?”
我狐疑道:“真有這麽嚴重?”
郝休點頭:“你沒開過公司,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而且我對弘盛做了很詳細的報告,只有重新開始,才可能有希望。”
所以,照他這麽說,如果想保有許青原來的事業,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起顧容讓于成做弘盛的報告的事,看來這兩家公司都已經做了調研了。
結合桂林他們說的,真是希望渺茫。
“小離,怎麽一個人過來的,顧容沒陪你?”郝休突然提起顧容,讓我有些意外。
他又問:“後來還有沒有為難你?”
我知道他指的什麽,無非就是打胎過後的事。
我輕笑:“都過去了,沒事。”
“嗯。”他轉了話鋒,“你也真是能幹,身體才剛恢複,就一個人在外面跑,我要是顧容,怎麽樣都舍不得。”
我沒仔細聽他真正的意思,可能是他的話讓我想到了另一層,那就是,我深有感觸的,我有個老公,就跟沒老公一樣。
心裏頓時蔓延出無限的悲涼。
“小離。”郝休輕輕喚了我一聲,這一聲太過輕柔,我都有些呆地擡眸看他,他微微揚唇,說,“你以後打算怎麽辦?一直這樣?”
我一直被郝休牽着思維走,完全忘了我們先前正在談論一件重要的事。
當下,我就是正在思考他的問題,我以後打算怎麽辦?真就一直這樣?
三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如果我沒有做出什麽行為讓顧容滿意,而他也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難道我真就要這樣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二女共侍一夫?
想到小星嘴裏喊的爸爸媽媽,想到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彼此承認,就連以為小星跟馮雨柔的關系不好也是個誤會,我更加覺得自己一點希望都沒有。
這樣拖着時間,完全是在跟自己賭氣還是在幹什麽?我已經傻傻分不清了。
只想就這麽耗着,耗着,不去想那結果,這樣我的內心才能有一絲平靜。
“別哭。”
聽到這溫柔的聲音,我抿唇擡頭,淚眼碰上郝休蹙起的眸子,裏面是真的有心疼,他的手伸過來,是要抹去我臉上猝然滑下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