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回應,就把電話挂了。
“怎麽了?”郝休見我皺眉,關切地問。
我連忙笑道:“哦沒事,對不起了小郝總,本來想請你吃晚飯的,現在,我得回去開會。”
“呵呵。”郝休笑起來,卻是說,“你看你,還是不願意叫我名字,到底我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聽你叫一聲?”
他低眉看着我,顯得特別委屈。
別說,我還真有點尴尬。
跟他其實沒怎麽單獨相處,說熟悉更談不上,而且他這麽再三強調,我就更加不好意思。
我心裏惦記着還得回去開會,就沒跟他糾纏這個問題,問道:“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哦。”郝休這才笑,說,“也沒什麽事,就是想看看你的身體怎麽樣了。既然來上班了,應該沒什麽事了吧?”
“沒事了,謝謝關心。”
他擺擺手:“都是朋友,就別這麽客氣。”
他越是說朋友,我越是覺得不自在。
跟郝休相處的時候,總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反正跟別人不一樣,我總不能很好地放松。他好像能窺探我的心理,洞察我的思想。
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深沉。
可他又沒有逼我做什麽,唯一一直強調的就是改變對他的稱呼,但我總是做不到,也真是奇了怪了。
到底是我自己有問題,還是他在我這裏,真的給了我無形的壓力?
跟顧容比起來,他更難看透,讓人害怕,但有時看他無害的笑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時間關系,我也沒跟他多說什麽,下次我再約他出來吃飯。他倒也好,似乎真是來看看我的身體情況的,可能也是時間原因,他沒來得及多問什麽,也沒時間多聊什麽,我就不得不上去了。
剛到顧容辦公室就碰到于成,見到我他一臉詫異:“哎紀小離,你不是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嗯,我懵了:“不是要開會嗎?”
看于成那表情,好像并不知道要開會的事。
不過他也好玩,馬上返回去,正好我也跟進去。
“顧總,等下是不是要開會?”
顧容不知道在看什麽文件,聽到于成的話,他擡了擡眸,視線掃過我,最後定在于成臉上,面無表情地淡淡問:“我通知你開會了?”
“啊?”于成有點懵的看我,然後又說,“我聽紀小離說的。”
“她是她,你是你。”顧容已然不悅,“晚上十二點前把弘盛的報告整理出來。”
嗯,關于這報告,一定是顧容後來加上去的,看于成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一臉哭相地看我,不說我都知道,我害他攤上苦差事了。
“知道了。”于成無奈地應下,灰溜溜地走了。
我同時也反應過來,剛才顧容說的是弘盛,而許青公司的名字也是這個。
這應該不是湊巧吧?
于成一走,我就忍不住問:“我們跟弘盛有合作。”
“沒有。”顧容淡淡應了一聲,又低頭看文件,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
我可心裏急啊,就想馬上弄清楚,所以又問:“那你剛才說的弘盛是不是谷城的弘盛?”
這回,顧容沒有馬上回我,而是擡頭頗有意見地瞥我一眼,出聲道:“如果還有問題請等我把手頭上的事做完。如果你實在閑的慌,到外面給我泡杯咖啡不加糖。”
其實此時,我已經完全忘了顧容叫我上來是幹什麽的。
把包放下後,就到外面泡咖啡去了。
回來的時候經過前臺,不經意一瞥,怎麽沒看到我的那捧花呢?
朱亞已經下班了,那她把我花放哪兒了?
正在我好奇時,朱亞給我打來電話,說花已經被她扔了,而且還是顧容吩咐的,說他對這香味過敏,以後這種香味不準出現在我們公司。
“好可惜啊,那麽好的花兒……我說給我都不行,顧總是看着我扔的。”朱亞都舍不得呢。
呵,還要親眼看着她扔,真是夠執着的。
“不好意思啊,沒有幫你保管好。”朱亞還不好意思呢。
我連忙說:“沒關系的,他是領導嘛,當然他說了算。”
回到辦公室時,顧容的事還沒做完。
其實我剛才已經在外面晃了一會兒了,就是在想弘盛的事,而且還給桂林跟小飛打了電話,但奇怪的事,這兩個人的電話都沒有接,想問問都沒法兒問。
“咖啡泡好了。”放在桌上時,我故意提醒他。
而顧容就嗯了一聲,然後也不睬我。
我只好坐在沙發上等。
這情景有點像我沒嫁給顧容前想跟他借錢時候的樣子。
那是在他家裏,他足足讓我在外面等了他有兩個小時吧。
那時候的心境,跟現在真是兩樣,一個像孩子,一個像歷經滄桑的婦人。
說實在的,後來每每想到那三百萬,又想到許青,我是有些後悔的。
當時的決定還是太沖動了些。
可事情已經這樣,再想都沒用了,現在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
忽然一個激靈,我反應過來顧容叫我上來是來開會的,他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我馬上起身來到他桌前,他此時已經放下手中的筆,吹了吹杯子,正在往嘴裏送咖啡。
忽而眉頭蹙起,眯向我:“你放糖了?”
我硬生生憋回想問的問題,點頭:“嗯,放糖了。”
“你在想什麽?”顧容眉頭擰得更緊了,好像我做了一件多麽錯誤的事,“我跟你說的是不放糖。”
就一糖,他就追究成這樣。
我本來心情就不怎麽樣,語氣也沒好到哪裏去:“不好意思,我忘記您的習慣了。”
可顧容卻偏執起來,更是一本正經:“不是你忘記了我的習慣,而是你沒聽清楚我在說什麽。或者說,你沒把我的話當話。”
“我重新去泡。”拿起杯子就要走,他卻迅速把手覆在我手上,緊緊抓住,不悅道,“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品了。”
四目就這麽對峙着,我覺得顧容是某個神經搭錯了,在無理取鬧。
“那顧總說怎麽辦?”我只好這麽問。
他是領導,我是下屬,總不能跟他對着幹吧?
顧容這才松開我的手,抽出紙巾擦了擦,說:“從現在開始,我跟你說的話,都請你牢記清楚,否則就會像于成那樣。他,算是輕的了。”
不知道弘盛的報告有多複雜難搞,但從于成的表情來看,應該不好弄才是,關鍵是時間,太趕了。
而且顧容說,他那樣的懲罰算是輕的了。
我微微眯眼,不能反駁什麽,就聽顧容說:“離郝休遠一點,最好不要有任何接觸。”
好好的,怎麽提到郝休了?
“為什麽?”我非常不理解。
什麽叫離他遠一點,還最好不要有任何接觸?
這怎麽可能呢!
顧容擡眼睨我,好像我問了句多麽傻逼的問題,不過他還是給出一個解釋:“因為你是我的人,而他是我的競争對手。”
競争對手又怎麽了?競争對手又不是仇人。
我頓時覺得有點好笑:“難道你們都沒有交流的?”
兩家在望城算是最大的競争企業,可也不會搞到互不理睬吧。有時候碰到重大宴會的時候,總會見面的吧,難道真不說話?
不過想想兩人為數不多的碰面,好像關系是不太好呢,顧容的确不怎麽把郝休放在眼裏。
“紀小離,你問題太多了,照我的話做就行。”顧容已經不想理我了。
可你這突然讓我跟他變成陌生人,不太可能啊,有那麽多因素在裏面,似乎已經沒辦法的事了。
“不好意思顧總,這個我沒法答應你。”他強硬,我亦是态度堅決。
不說他讓劉研有了一份好工作,就憑我打胎這次他在外面幫我,我就已經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要是好好地不跟人說話,人家會怎麽看我,不說我這個人有毛病嘛。
“如果我告訴你我要收購許青的弘盛呢?”顧容的聲音略微提高,雙目凝着我。
果然,還真是許青的公司,我搖頭:“顧容,為什麽你總是要逼我?”
就連娶我,也是逼的我。
可你那一逼,我的人生就發生了那麽大的變化。
現在又在拿許青的公司來逼我,如果我答應了你,以後我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就是逼你了。”他竟大方承認了。
我沉默不語,他示意我坐下,我問:“為什麽要收購他的公司?”
顧容他到底想做什麽?如果他要擴大市場,沒必要把手伸到谷城,更沒必要把手伸向弘盛吧。他到底什麽意思?
“如果我不收購弘盛,百川就會收購。”顧容溫漠出聲,眼裏沒有一絲溫度,“你恐怕還不知道,弘盛已經撐不下去了。”
怎麽會這樣呢?桂林跟小飛怎麽從來沒跟我提過?
我整個人跟當機了一樣,頓在那。
“雖然我們跟百川從沒合作,但我們一直很關注他的動向,所以第一時間知道他想收購弘盛的想法。紀小離。”
顧容喚了我一聲:“你問問你自己,我跟郝休比起來,你更信得過誰?”
我當然更信得過顧容,他是我的丈夫。
可是……
我笑起來:“你覺得我應該信任你?所以你說的緊急會議就是這個?把我叫過來到底什麽意思?是讓我勸說他們跟你合作?”
顧容沉沉看我,默不作聲。
我的情緒忽然失控:“你知不知道許青已經死了!弘盛是他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眼淚就那麽在眼裏打轉,可我倔強地不讓它們流出。
顧容的眸色緊凝,盯着我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忽然,他陰恻恻地笑起來:“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能那麽狠心地把孩子弄掉了,就是因為許青死了是不是?”
此時時間已不早,夜幕降臨,本就過了下班後很長時間,所以沒什麽人氣的這一層顯得格外靜谧,而顧容的暴喝顯得那麽突兀又震顫驚人。
我紅着眼眶瞪着他,不知道他又想到什麽,竟從椅子站起直接來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颚。
速度之快,我都沒反應過來,顧容眉心收緊,似是一定要問個結果:“到底是不是?因為他死了,你心灰意冷,連孩子都不想要了?還是說,那個孩子根本就是他的?啊?”
最後他幾乎向我吼過來,就像認定一般。
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他認定我給他戴了綠帽子,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
當初那個孩子,從一開始就不被他認定,直到後來他認定了,我也想留下時,他已經離我而去。
對我來說,孩子已經是個過去式了,所有的沉沉浮浮,他都陪着我一起經歷,我希望有些事也能随着他的離去而一起帶走。
可現在看來,并沒有,顧容的話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哪怕他不愛我,他也會盡最大可能的諷刺我,讓我難堪。
“紀小離,你給我說話!”顧容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雙目腥紅。
如果我告訴他,孩子是許青的,他會怎麽樣?呵,真想看看那個表情。
可我不想侮辱許青,他是那麽幹淨地存在。
“你覺得呢?”我反問一句。
他擰眉眯眼,卻是勾唇笑起來,真是可怖:“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是麽,以前我那麽跟他說孩子是他的,他都不相信,現在我只要說了,他就會信?
憑什麽?
忽然,他一把将我推倒,整個人猛然壓上來,我大驚失色:“你幹嘛?”
最近我是有意在撩撥他,那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對我做什麽,可他現在的行為告訴我,他想做什麽就會做什麽。
這人就是這樣,發火的時候容易上槍。
所以我才會害怕。
“如果你不跟我說實話,我今天就會在這要了你。”他的手指重重撚過我的嘴唇,好像上面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我眉心擰起:“顧容你知道我現在還不能,而且,你答應過我,未來的三個月你不會碰我。”
顧容似是想到什麽,雙目緊擰,他在忍耐什麽。
我相信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女人了,現在想要我,不是因為我是他愛的人,而是生理所然。
“那就告訴我。”他沉了一口氣。
他為什麽還是讓我說這個問題?
我實在氣惱,眉頭都是皺在一起:“那個問題我已經說過,現在不可能再說,你要信就信,不信就不信,随你。”
別過頭,實在不想再看他的臉,看着就生氣。
下一秒,卻是唇上一涼,顧容覆上來,我驚愕之餘,唇齒被他撬開。
“唔。”我當然要抵抗,要是做出什麽來怎麽辦?我媽肯定要打死我。
可他哪裏會聽?我越是抵抗的厲害,他越是用力。
幾乎是一只手就把我兩只手鉗制住,還靠在沙發背上。
“你說話不算話。”我罵他。
直到我們都承受不住負荷,顧容才松開我,一雙黑眸卻是沉沉地看我,紅唇輕啓:“誰說我說話一定要算話?”
這人簡直是無賴!
我心裏雖然想罵他各種,可理智也跟着過來,我再不能激怒他了,不然倒黴的真是我自己。
就這麽四目相對的,也不知道顧容到底什麽心思,我胳膊仍然被他舉過頭頂,這樣面對他,真是太尴尬:“胳膊酸了。”
顧容像才意識到,連忙将我的手松開。
得到放松,我趕緊坐正,可顧容卻仍半跪在我面前,那樣子,就跟犯了錯的男人在跟女人認錯。
可事實上,他根本才是個壞蛋。
這種氣氛實在讓人不好受,我也怕他又會做出什麽,只好轉移話題:“你能不能跟我講一下,弘盛到底出了什麽事?”
“你得先答應我,不許再跟郝休走近。”他反應倒是快,可這霸道的有些無理了。
“你應該知道,我問桂林跟小飛一樣可以問到。”
顧容卻是笑:“你覺得他們會跟你說實話?恐怕現在忙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了。”
先前打他們電話的确是沒有接,如果弘盛真出了事,他們一定焦頭爛額。
若再加上許青之前的交待,估計他們真不會跟我多說什麽,更不會讓我幫他們。
最後,我只好先答應了他,可顧容卻是笑得狡猾:“你最好別跟我耍什麽滑頭,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跟你說了,你是我的人,至少目前是,所以你必須聽我的。”
我咬着唇,蹙眉道:“我還欠他一頓飯,請他吃頓飯總可以吧?”
顧容挑眉,沒有異議:“可以,不過,我會讓于成陪着你一起去。”
于是,我盡快找了個時間,把郝休約出來。
看到于成,他倒是有些詫異,我只好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顧容不放心我的身體,所以讓他陪着我。”
于成像個保镖一樣,立于我的身後,說實在的,這種待遇算是很高級別了,可我太難受了,總感覺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人在後面盯着。
郝休倒是理解,說:“你老公還真是想到周到。”
有個于成在,感覺說什麽都不方便,純粹就是吃飯了,倒是郝休完全把他當空氣,上來一道菜的時候,就會用另一雙筷子夾給我吃:“聽說這道菜你這個時候吃最好,來,多吃點兒。”
“謝謝!”
“都是朋友,別客氣。”郝休佯裝不悅,“小離,你總是對我這麽客氣,我真的很不習慣知道嗎?”
我怔了一下,感覺他對我好像很熟一樣,我不好意思點點頭。
這種氛圍下,我是不自在的,基本上沒怎麽說話,要說的,也都是感謝他對劉研的照顧,還有上次那樣幫我。
郝休朝我擺手:“以後有需要,只要你吱一聲,我肯定在你身邊。”
其實我真的想問他一聲,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但是他下一句就說:“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說不定以後我也有需要你的地方。”
兩個人吃飯,也沒吃多長時間,菜也點的不多,而且郝休點的菜,基本都是偏向我。
吃的快差不多時,郝休跟我說:“看來以後想見你一面難了。”
他眼睛真毒,也夠敏銳,我還什麽都沒說,他就已經看出端倪:“顧容應該不許你跟我走近吧?”
讓我詫異的并不是他的聰明,而是他竟知道的這麽清楚,我頓時尴尬了,他立馬就說:“別不好意思,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這樣。這同時也說明,我對他來說是有危機感的。”
因為顧容這個不講道理又霸道的要求,真是讓我無語至極,根本不知道怎麽跟郝休接話,只有一味的抱歉。
然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郝休在最後竟會跟我提出跟他合作的想法。
我沒想到,他竟主動跟我說出他正在收購谷城弘盛的事,并讓我考慮如果能說服他們跟他合作,那麽作為獎勵,弘盛完全歸在我的名下。
相當于弘盛只是易了個主而已。
“為什麽?”
不用想也知道,郝休一定是知道我跟許青他們的關系,可為什麽做出這麽大的犧牲?等于是花錢買了個公司給我。
我着實震驚,可郝休卻是說:“因為我知道許青于你而言的意義。”
他對我,掌握的東西還真是多。
我微蹙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低頭輕笑,忽而勾唇看我:“還是那句話,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就是想打個親情牌,讓你記着我的好,到時候你離開千盛的時候會第一個想到我。”
我更加蹙眉:“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離開千盛?”
郝休的話太肯定,讓我有點瘆得慌。
“我哪裏會知道。”他笑,“我只是想你離開的時候能想到我而已,我很惜才,我父親也是。”
惜才,真有這麽簡單?
但以我現在的腦子,還真是想不出他有什麽其他歪歪門來。
不過,他的話倒是确實打動了我,相比起顧容的威脅,郝休的提議我當然更容易接受。
只是,我略一回神時,想到身後的于成,頓時大驚,這郝休剛才的一番話竟是毫不避諱地這樣說出來,他就不怕于成會告訴顧容?
顯然,于成肯定會跟顧容彙報今天晚餐的每個細節,包括我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
我直視着郝休,這個男人是真的狂,真的傲。
如果說顧容不把他郝休放在眼裏,那郝休也根本不拿顧容當回事。
唔……
臨行的時候,他又寬慰我:“別太有壓力。”
也真是奇怪了,為什麽顧容說收購弘盛的時候,我覺得他是意圖不詭,而對郝休,我怎麽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反而覺得他是在幫我呢?
第二天,顧容沒有找我,第三天,他還是沒有找我。
我以為,于成跟他彙報後,他總要找我問問話吧,可他就像完全不知道那件事一樣,心也真大呀。
還是說,于成根本沒跟他說?這不可能。
直到這周結束,顧容都沒找我,我也就不去想了。
但我想的是,我還是要找個機會去一趟谷城,親自去看看,而我跟顧容請假的時候,他也同意了,似乎覺得我去這一趟是應該的,因為後面肯定要涉及到說服的工作。
這周日我在家睡了個懶覺,要不是有吵鬧的聲音,我恐怕還有的睡。
怎麽回事?
我在家睡覺的時候,我媽都是輕手輕腳的,從來不會發出大的響聲。
嗬,這不是我那個婆婆嘛,她怎麽大清早的殺到我媽這來了?
她說什麽?說我對她孫子下了什麽什麽藥?
是小星嗎?他怎麽了?出事了?
不管馮雨柔怎麽樣,也不管苗英怎麽樣,孩子歸孩子,他不該卷進到成人的硝煙中。
小星這孩子給我的第一印象就不錯,我真的挺喜歡的,他那麽有禮貌,還用那軟的聲音告訴我不能闖紅燈,要注意安全。
後來每當過紅綠燈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到他。
我皺着眉出去,直接問道:“小星怎麽了?”
一出大門才看到,原來不是苗英一個人,居然還有馮雨柔。
說真的,現在看到她,我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覺得,她跟甄善美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馮雨柔一看到我,就跟見了仇人一樣,上來就要抓我頭發,還一邊喊着:“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她哭的起勁,可沒占到便宜,有我媽在呢。
同時苗英也上來,知道她要幹嘛嗎?她竟把我媽抱着讓馮雨柔對她出手。
娘的,我氣的……
好巧不巧,這顧容也來湊熱鬧,我正好氣沒處撒,沖着顧容罵道:“顧容,你他媽的給我好好看看,你最愛的兩個女人都是個什麽鳥樣!”
并向他指出雙手的食指——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