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打在端木斷英俊的臉上,讓他充滿邪氣的臉顯得更為鬼魅。
此刻,外面正刮着寒風,刺梅手持一個黑色檀木盒子,推門而入,一陣寒風趁機闖進屋內。
“端木王爺,這是您要找的東西。”
“辛苦了,刺梅,你退下吧。”
“是。”刺梅把手中的盒子放下,像影子一樣消失了房間。
端木斷撫着那黑色盒子,嘴角又浮現出肆虐的笑意。“我的好‘弟弟’,本王為了準備了大禮呢。”
十三年前,端木斷的父親,雷震王,帶回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那女人名叫安晴,還帶着一對雙胞胎男孩,自稱那對雙胞胎為端木家血脈。
安晴花容月貌,天姿國色,端木斷的父親對她寵愛有加,漸漸冷落了端木斷母子二人,這還不在話下。不久之後,雷震王居然以謀殺親夫的罪名把端木斷的母親休了。
那一年,端木斷十三歲,他被逼與母親斷絕關系,眼睜睜地看着母親被流放。三年後,端木斷成年,便離開王府尋母。但當他發現母親時,此時的母親已成為一名青樓女子,受盡淩辱。他千方百計替母親贖身,萬萬沒有想到當他的母親發現自己的兒子端木斷長大成人的時候,居然選擇了自殺。最終,母親到死也沒有與他相認。
自殺的女子都是被看作不吉利的化身,他母親被棄屍城外亂葬崗。作為繼承王位的世子,端木斷不能與母相認,只能偷偷含淚把其母火化。從那時候起,端木端便下決心要安晴母子及自己的父親雷震王償還這一切。
可惜,他帶着母親的骨灰回到王府時,安晴已然離世。如今雷震王已死端木斷滿腔的仇恨便全然發洩在安晴留下的雙胞胎身上。
端木螢火(兄)與端木夏夜(弟)雖為雙胞胎兄弟,但長相不相同,螢火的長相與其母安晴極為相似,陶瓷色的肌_膚,靈動的雙眼,粉嫩的嘴唇,擁有此般容貌,就算身為男兒,也有傾國傾城的魅力。而弟弟端木夏夜身體極為虛弱,臉色蒼白,雖然不像螢火那樣擁有颠倒衆生的容貌,卻也有帶着一種凄蒼的美。
“哥哥,你冷不冷?”螢火把唯一的一張被子都給了夏夜。夏夜看着螢火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衣賞,輕聲發問。
“我不冷,你先睡吧。”螢火身上還留着端木斷的味道,他厭惡這種肮髒的味道。
“今天斷哥哥把你叫出去有什麽事?他看起來心情很差。”天氣有些冷,夏夜裹緊身上那層單薄的被子。
“沒什麽,他讓我陪他練劍罷了。”他不能讓夏夜知道,自己被淩辱的事。
“斷哥哥的劍術很利害啦,螢火哥哥你要加油啦,每次都是受傷才回來的呢,還有好幾次都是練到昏迷被斷哥哥送回來。”由于體質虛弱,夏夜對精通劍術的端木斷很是崇拜,“不過,我好想看看你們練劍啦。”
“等你調養好了,我也教你劍術。夏夜早點休息吧。”螢火地撫了撫夏夜柔軟的頭發,臉上盡是溫柔,內心卻悲恸難耐。他知道,呆在這種陰暗的地下室裏是不可能治好病的。
夏夜從小就很仰慕端木斷,螢火不忍心告訴夏夜端木斷根本就是要折磨他們,于是他作了一個謊言,說端木斷把他們關在這裏,是為了讓夏夜好好養病。
“嗯。”夏夜微微一笑,便合上眼睛,“哥哥晚安。”
“夏夜晚安。”看着夏夜日漸消瘦的身軀,螢火輕輕蹙眉,再這樣下去,夏夜必将不久人世,他一定要想辦法帶他離開這裏。可是,他們就像被折斷翅膀的鳥兒一樣,只能呆呆地望着天空,就算他們能飛,螢火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裏飛。
待夏夜入睡後,螢火才緩緩地爬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沾水擦去身。他們洗漱用水三天才會有人來換一次,而且每次只是換一小盤。螢火用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水本身已經就有點髒,但螢火還是小心地沾水擦身。原先脫臼的手臂已經被接回了,他輕輕脫去外衣,擦拭着臉上的傷口及留在大腿上的血跡。
天氣冷,水也冷,螢火默然地擦着身上的傷口,每一個傷口都勾起他被端木斷那施_暴的記憶。整整六年,他一直在端木斷的身下匍匐着,眼見夏夜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自己卻無能為力,想到這裏,淚水又默然的滑下,“嘀嗒”“嘀嗒”地打在水盤上。
月光從小小的窗口裏溜進來,螢火背後的傷痕及淤青被清晰地看到。這一切全都落入夏夜的眼中,其實夏夜隐約也知道端木斷對螢火做了些什麽,只是他并不想揭開哥哥的謊言,他知道,螢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