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江肆倒是不覺得自己理虧,就是身邊的豬隊友太多,局面就變成了這樣。

她看了看程璞,又看了看蘇洵和葉婵。

蘇洵的表情還算是正常,所以江肆很快把視線從她身邊挪開。

定在了葉婵的身上。

她擡手指着問:“長公主是你請來的?”

按照葉婵對嘉靖候的了解,被這樣點名,多半接下來不是封賞也定然會誇一誇她。

沒成想卻變成了責罰:“之前領的罰都好了?”

葉婵的面色一瞬變得驚慌,解釋的話到了嘴邊江肆卻沒給她說出的機會,而是又一指,指着程璞呵斥:“之前的五十軍棍還沒領吧?”

“今日加罰,自己去領。”

“還有葉婵,跟他一樣。”

程璞雖憨,但也不是傻子。

說出香凝的事情是惹的江肆不悅了。

當然也還有葉婵的關系。

他埋怨的看了一眼葉婵,二話沒說,哼哧哼哧的跑去領罰了。

雖然武藝不如葉婵,但程璞的身子骨還是比葉婵這個女乾元好上許多的,一百軍棍,需要養一養,但也不太妨事。

葉婵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江肆連個眼神都不再給她。

翻身下馬,準備讓蘇洵把那個什麽香凝給打發走。

只是這香凝來的太快,前腳程璞和葉婵剛走,後腳就有人把她帶過來了。

江肆仔細看了一眼,這女士兵還挺面熟,像是經常跟在葉婵身邊的那個。

所以,程璞忙忙叨叨的樣子,是因為葉婵?

那麽今日慕挽辭出現在馬場,大概率也是葉婵的手筆。

江肆看了看葉婵和程璞走遠的背影。

勾肩搭背算不上,得也挺親昵的,葉婵不知道在跟程璞說些什麽。

江肆眼眸一沉。

這葉婵也真是不安分。

她猜測對葉婵這人沒有印象的原因,可能是她一直‘安分’又‘合心意’的在原身身邊。

所思所想,應該都是很同步的。

比如把慕挽辭引到馬場這件事。

“侯爺…您怎麽…”

“閉嘴!”

香凝突然開口,江肆眼裏的陰沉還沒下去,情緒也十分的不好,訓斥的這一句讓香凝直接吓的落淚。

今日她穿的衣服,比那日還過,嫩黃色薄紗不說,就連內裏的白色開襟襦裙都是半透明的。

來到馬場這地方,面對着衆多的乾元,還敢如此穿着。

江肆先前想錯了,不是慕挽辭羊入虎口,是香凝。

慕挽辭就算如今在侯府只是貴妾,但畢竟是尊貴無雙的長公主殿下,旁人有心也沒膽子亵渎。

可香凝就不一樣了。

翠玉樓的花魁,她從其他人的眼裏能夠看到輕視,估計都在想這一雙玉臂千人枕,也不差他們一個吧?

個個都躍躍欲試,膽子大的一點甚至還湊前面了一些。

他們也同樣了解原身,知道不會因為一個花魁,而惹惱了她。

所以誰也想不到,這芯子換人了。

江肆自然是不在意香凝的,但那也赤果果的眼神,讓她心裏看着挺煩。

“蘇洵,把人給我帶走,馬場可是讓她在這哭哭啼啼的地方?”江肆面上不悅,其實蘇洵也沒好到哪去。

她對香凝,從始至終就沒看上過。

只是之前嘉靖候胡鬧,她不能多言。

現在被分配的差事,她還是挺滿意的,甚至都沒有手下的副将,而是親自把香凝往外面帶。

當然,她很嫌棄。

是拿劍抵着她走。

香凝那一身衣服根本不夠戳的,只是一下紗衣就破開了。

蘇洵見狀皺了皺眉,看到的那些士兵們的眼神後愣是把其中一人拽了過來,扯下她的披風,披在了香凝的身上。

“喜歡她?”

“那就跟我一起,把她趕出去。”

這位女武衛是葉婵手下的,平日裏蘇洵就見過她和葉婵出入翠玉樓。

對香凝,怕是很熟悉。

甚至拽到香凝面前的時候,她和忍不住的釋放了一絲信香。

低等信香,蘇洵絲毫沒有被影響,不過想下意識用信香壓制的時候,想到了一旁的慕挽辭和知渺兩個坤澤,她握緊了拳頭,把人一腳踹走了。

離的比較近的人是香凝,這一絲信香對于她這種開過葷坤澤信香同樣低等的人來說,是有吸引力的。

她雙腿發軟,回眸時的眼神的綿中帶媚。

江肆的長相略帶英氣,長相屬上乘,而慕挽辭更不用說了。

就連蘇洵和知渺的長相都不知道要比這香凝高出多少去,所以對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沒什麽反應,甚至都還有反感。

那些将士們倒是一個個沒出息的很。

江肆看着無語又生氣。

催促蘇洵:“快把人給我趕走,從此之後誰敢讓她踏入侯府的大門,就跟着她一塊去翠玉樓。”

“嘉靖侯府容不下這等人!”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江肆最後一句低吼,眼神紛紛收回,眼觀鼻鼻觀心。

他們清楚,若是嘉靖候在意香凝,怕是膩了之後會獎賞給他們。

但若是…此刻就厭煩,他們表現出喜歡,肯定沒好下場。

從前就都是這樣的。

江肆不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看到一個個學乖了,也不再多說。

轉身走到慕挽辭身邊,語氣略帶抱歉:“手下的自作主張把長公主請了過來。”

“讓您見笑了。”

江肆是笑着說的,只是笑容有些牽強。

慕挽辭面無表情,看到她如此只是點了點頭,準備離開馬場。

這一趟來的意義不知為何。

而且見到這樣的江肆,慕挽辭心裏倒是有些不痛快了。

因為她覺得江肆有些假。

當初迎娶她人進門,羞辱自己的事情就是江肆做出來的。

今日特意在馬場演了這麽一出戲,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

………

長公主要走,正常來說是無人敢攔。

若是原身在,自然是敢。

可如今江肆,巴不得這會兒趕緊散了,肯定是不會攔着的。

甚至她後腳也想跟長公主一起離開這裏。

可也就是這樣的舉動,讓慕挽辭心又提了上來。

直到遠處傳來馬蹄聲,一匹烏黑發亮的駿馬進入到了她的視線當中。

目标像是在她。

飛馳之快讓她來不及閃躲,之後便的腰間一緊,被人從後面緊緊的抱住。

接着是一陣騰空,落下時一進到了馬背上。

身後是發硬的铠甲,和微喘的呼吸。

不用想也知道,能夠在此刻,能做到又敢做到的人。

只有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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