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大殿裏,螢火及夏夜分別被捆綁住手腳,脆在端木斷面前。兩人面前是一盤燒得火紅火紅的炭堆,背後有兩個侍從駕着他們的肩膀。
端木斷坐在高高的王位上,俯視着因害怕而哆嗦的二人。
“既然你們想離開,那我就成全你們。只要你們烙上這個奴隸的印記,我就讓你們離去。”
端木指了指那熾熱的炭火堆。
“螢火哥哥……”夏夜淚眼汪汪地看了看螢火。在端木斷面前,他們的生命就像蝼蟻一般。
“我看,這烙鐵燒得差不多了。”端木斷從王座上走下,拿起火堆裏的烙鐵。暗紅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就如地獄的惡鬼一般猙獰。
“端木王爺……我可以烙上烙印,但請你不要給夏夜烙,他有病在身,受不了折磨的……”螢火懇求到,他做任何事都是為了這個病恹恹的弟弟。
端木斷臉色一轉,拿着烙鐵向夏夜走來。二人可以感覺到烙鐵的溫度,端木斷使一下眼色,侍從利落地撕開了夏夜的上衣。
“既然你這麽緊張他,我就先讓你看看你寶貝弟弟痛苦的表情。”端木斷拿着烙鐵,向夏夜的胸口烙去“不——!”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後,整個大殿裏的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螢火在千鈞一發之際,竟争掙脫了侍從的束縛,撲到的夏夜面前為他擋下這一個烙印。
“螢火哥哥——!螢火哥哥!”大殿裏響徹夏夜凄厲的哭聲及烙鐵燙在皮膚上那滋滋聲響。
“夏夜……我沒事……”螢火的頭抵在夏夜的肩上,溫柔地對他微笑。
“哈……哈哈……”端木斷像受了莫大的打擊一樣,狂笑着向後後退了幾步,把烙鐵丢在地上。侍從見狀均無言地跪下。
螢火微微扭頭,他也沒有想到端木斷有這樣的反應。
突然端木斷一腳踹向螢火,把他從夏夜身邊踹開。螢火撞到大殿的柱子上,吐了一口鮮血,端木斷似乎還不滿意,一腳一腳地去踢他。
“停手……停手……螢火哥哥……”夏夜看到心都碎了,他想過去,卻被死死地縛住。
“閉……眼,不要看……夏夜……”螢火依舊微笑着,夏夜雙唇顫,想說什麽,卻終于沉默地忍痛閉眼。
端木斷一直在踢螢火,螢火吐了一地的血,早已昏死過去了,端木斷仍不罷休,站在一旁邊的段刻終于也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走到端木斷身旁,一手拍在他的肩上,用低沉的聲音喚了一聲:“斷!”
端木斷突然停下動作,像回魂一般,低頭看着死亡狀的螢火,喘了幾口氣,蹙眉道:“把這兩人攆出去!”
夏夜睜開眼,悲喜歡交集,端木斷終于放走他們了,但他腳下的螢火卻像一塊抹布一樣,被蹂躏得不成樣子了。
“如果你們敢用‘端木’這個姓氏,我就殺了你們……”端木斷對夏夜說完,便甩手離開大殿。
“斷……”段刻想喚住他。
“段刻,如果我發現你與他們有什麽聯系,我一定會殺了他們。”端木斷的背影帶有一點凄怆。
外面正在下雨,侍從從王俯後門把二人扔到街道外。夏夜扶起已昏迷的螢火,大聲地歡笑:“螢火哥哥……我們離開了……終于離開了!哈哈哈……終于……離開了……咳咳……” 那一夜,傾盆大雨,雷聲習習……
夏夜張開手心,垂眼凝視着自己咳出來的鮮血……
終于離開了,我們終于離開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高高的王俯外牆,“螢火哥哥,你我真的渴望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