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後是領成績單的日子,天氣依然很冷,卻意外的好。全校的所有學生在五星紅旗下,整齊、莊嚴的站着。

校長站在用水泥砌成的三階臺子上正拿着話筒演講,飄揚的五星紅旗下的校長正代表着政府、代表着黨向祖國的花朵說着重要的話。水泥臺兩邊的班主任們有面露喜色,有面露愁容。白色的哈氣從每個學生嘴裏呼了出來,然後飄渺缭繞的升入空中然後消散。

天空藍的都不像話,白雲優雅的貼在藍天上,好看的也不像話。

校長莊嚴的大聲宣布:“沒頒獎之前,我宣布個事,初三三班的劉璇同學,在省青年歌唱比賽中的了第一名,這個是個好事,讓我們學校的藝術領域又重大的突破……”

賴小川一臉驚訝,轉頭往後面去尋找劉璇的身影。

方圓:“厲害了吧!”

劉璇從男生隊末懶懶散散的往前走了,賴小川看着帶有神聖光環的他,輕浮的走路姿勢都覺得有不一樣的氣質。

領完獎後,劉璇拿着獎杯和一個紅包走向班級的隊伍,路過賴小川的時候,她興奮的揮手向他的手臂拍了一下,獎狀差一點摔了下去,劉璇下意識的趕緊去接。

賴小川吓的‘啊’一聲,劉璇瞪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別過臉去。

“神經病!”劉璇白了賴小川一眼。

站在賴小川後面的方圓看了眼劉璇,劉璇趕緊低頭快步走向男生隊末。

“咱們下面宣布一下,初三的考試排名,咱們今年初三三班前十名依次是賴小川,方圓,張問,劉佳,王海。校長繼續說着。

校長從第一名的名字開始,喊道了第五個名字的時候,依然沒有甄子平的名字;甄子平的臉上共青團員的美好的笑容逐漸消失,出了前五名就意味着要和班主任要做深入交流以及回去要再次會一會被父親包了好幾年漿的柳條。

賴小川轉頭往後瞅了一眼站在最後的大個子甄子平,表情僵硬的甄子平和剛進學校大門的那種春光燦爛的面龐形成了強烈對比。

“第十名,甄子平。”

甄子平如僵屍般的喪臉聽到第十名的時候,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站在賴小川後面的方圓一動都不動的對賴小川說:“甄子平這下傻了吧!”

“好像僵了!”賴小川又回頭看了一眼甄子平。

“請這十名同學上來領獎狀和獎學金!”

這十名學生從各班級隊伍中緩緩走到前面。人生就是這樣,有上就有下,誰都不可能一直處在高處做神仙,都要下下凡,歷練一下,感受一下煙火氣的凡間。

從第一名依次排開,甄子平低着頭往劉紅梅邊上走去,作為第十名的甄子平非常巧妙的站在班主任劉紅梅的前面。雖說劉紅梅沒有看甄子平,但甄子平明顯感覺劉紅梅透着殺氣,像箭一般拐着彎的刺入自己低着頭的眼睛裏;甄子平總覺得後腦殼已經被劉紅梅盯出火花,甄子平稍稍動了動腦袋,此刻非常、迫切、着急的想幻成空氣快速融合在空氣了。

對于初三三班,劉紅梅雖沒明說,但全校人知道的事,這初三前三名的學生的排名必須一定是她們班的,不然她就不是劉紅梅。

校長從第一名開始頒獎,前面的是兩三百的全校的學生,那些學生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羨慕和嫉妒。

校長從自己旁邊的校主任端着托盤上拿起了獎狀雙手遞給了甄子平,甄子平頭也不擡的雙手去接獎狀,劉紅梅用手戳了一下甄子平的後背,從牙齒縫裏擠出犀利的幾個字:“把頭給擡起來!”

甄子平立馬擡起了頭接過了獎狀,五星紅旗在甄子平頭的上方熱血封騰的飄揚着。

賴、方、易三人手扶着自行車站在學校的大道上,三人遠遠的好像在看默劇一樣,盯着雙手抱胸的劉紅梅和正在接受批評躬身低頭的甄子平。劉紅梅就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甄子平就唯唯諾諾的點着頭以作回答。

方圓看着默劇的畫面:“小川,我們還問‘幽會’的事嗎?會不會雙重打擊?”

“不問!”

正說話時,劉璇推着自行車經過三人,賴小川眼睛似着了光一樣看着劉璇招呼道:“恭喜你!”

劉璇瞥了眼賴小川,眼神餘光又瞥了方圓一眼,低着頭推着車子走了。

劉璇的反應被賴小川看在眼裏,賴小川笑着看了眼方圓,然後大聲喊道:“劉璇,我想問你個事?”

越來越遠的劉璇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此時,甄子平喪着臉推車走了過來,四人這才推着車出了校門。

寬寬的大路上甄子平騎着自行車,賴小川、易銘、方圓并排騎着自行車遠遠地跟着。

三人騎到三叉路口的石橋上,甄子平突然跳下了車,把自行車往旁邊一扔,從地上找到一大石頭,雙手舉過頭的砸向石橋下被凍的硬邦邦的冰凍上,冰面只被砸出裂痕來,甄子平跑向橋下。

三人對他的反應有點不知所措,又相互看了看,丢下車子,跟在甄子平後面追了過去。

甄子平往冰面上走去,賴小川喊道:“甄子平,你幹嘛?”

方圓一臉驚恐喊道:”甄子平……”

易銘立馬也往冰面上走去。

甄子平露出平時的笑容問:“小賴,這冰結實,能滑冰。”

邊說邊滑向河的中央的甄子平,輕盈般滑了出去。

三人三人這才松了口氣,知道他不是去尋短見。

“我以為他不想活了,第十名又不是倒數第十名,易銘全班倒數第十名都沒要尋死……”方圓察覺到自己說吐露最,不好意思的笑着看了一眼易銘。

易銘也尴尬的笑了笑。

正說着話,冰上的甄子平忽然撲通一下掉進冰窟窿裏,三人同時聽到‘咕咚’一聲後,轉頭看向甄子平方向,甄子平已經消失在冰面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知道大事不妙,同時大喊:“甄子平……”

甄子平忽然從冰窟窿裏站了起來,冰面卡到甄子平大腿的位置。

甄子平顫抖着全身,嘚嘚瑟瑟的說:“媽的……凍死了……”

看到露出半個身子瞎嚷嚷的甄子平,幾人又立馬松了口氣,轉身朝橋上走去,不再搭理瞎鬧的甄子平。

“快來救我……你們三個別走啊……”

三人也不回話就上了橋,騎上各自的自行車,獨獨留下站在冰窟窿了喊救命的甄子平。

甄子平成績下滑卻沒被訓的絕大數原因是因掉進冰窟窿,無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還是被別人扔下去的,反正濕漉漉的如冰棍一般的凄慘的身軀,站到了甄叔的面前,那就是凄慘的。

躺在被窩裏留着大鼻涕的甄子平承諾下年會把成績追上來,打不倒賴小川也得把方圓的排名給壓下去的目标就是贖罪最好的方法。

“小川第一,你也應該拍個第二吧!”甄爸站在甄子平床旁邊看着用被子包裹起來的甄子平。

甄子平點了點頭忙說:“是……是……”

“你自己在心裏給自己立個定位,好好琢磨一下怎麽把成績搞上去。”

甄子平不說話,還是一直點着頭回:“是……是……”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賴小川的聲音,倆人轉頭看了過去。她手裏提着一瓶東西遞給了甄爸,“姥姥說給甄子平沖喝的,怕他會有病根。”

甄爸接了過來:“我拿給你嬸子!”說着就出了甄子平的卧室。

賴小川不懷好意滿臉笑容的看向甄子平。

“鬼笑什麽?”甄子平窩在被裏說道。

“冰面失足事件,是不是你故意掉冰窟窿裏?”賴小川非常認真的問道。

“當然不是!”甄子平心虛的說。

賴小川仔細打量着甄子平,甄子平一把把被子蓋到頭上,捂在裏面不說話。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聰明?”賴小川問。

捂在被子裏的甄子平忽然說:“你幫我個幫,行不行?”

“可以!”賴小川回。

甄子平笑着把捂在被子裏的頭伸了出來,笑着看向賴小川。

幾天後,賴小川來到甄子平家,對甄爸說要和甄子平去縣裏買點東西,甄叔點頭就答應了。人與人之間的愛的荷爾蒙就是這麽奇怪,尤其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越是有外界的阻礙,越是愛的死去活來,甄子平因為賴小川的幫忙,再次和他的‘愛人’相聚在一起。

天空晴朗,甄子平騎着的自行車的車把上用麻繩從一大條肥瘦勻稱豬肉穿了起來,晃悠悠的挂在上面。快到賴小川家門口,甄子平下了自行車,推車走進了她家院子,瞧見賴小川和易銘坐在院子裏安靜的畫着畫,甄子平停下了腳步,雙胳膊趴在車把上,俯身看着眼前的兩人。

賴小川看見正盯着她和易銘的甄子平問:“你是定在那了嗎?”

甄子平:“早上好”(日語)

賴小川:“能不能好好說話。”

甄子平:“大冬天的凍手不?”

賴小川:“你來幹嘛?”

“送豬肉給你過年,我爸讓我送來的!”甄子平回。

賴小川從他手上接過豬肉拿進了屋裏。

“易銘,你看看,你們這兩幅畫都黑黝黝的,小賴這是夜空,你這是透不過氣的深海,你說你倆誰畫的好呀?”

易銘用鉛筆撓了撓頭,也不說話,低過頭去繼續畫着他那透不過氣來的海底,

盡管易、賴、方、甄四人總在一起,易和甄、方圓的關系遠遠沒有和賴小川的好。聯系着幾人的紐帶是賴小川,若沒有賴小川,他們仨就是同校同學罷了。

甄子平把車放好後,蹲在離小小川不遠的地方,伸出一只手叫喚着的引着小貓。

賴小川回到院子裏,繼續坐在矮凳子上畫着她還沒畫完的夜空。

甄子平邊逗着貓玩邊問:“小賴,你們下學期末是不是也要考美術呀?”

賴小川‘嗯’了一聲。

甄子平呵呵笑了一聲。

“笑什麽?”

“你和方圓出去考試,我會好好的學習!”

“易銘也去呀!”賴小川說。

“他不算在我們仨個裏!”

“聽你這口氣,你要滅了我和方圓趕第一啊!”

甄子平點了點頭:“不敢不敢!”

賴小川拿着一沾滿黑藍色水彩的刷子正想往畫板上,突然停住了手中的筆,想了想問:“縣裏的進展如何,以後我可不幫你了。”

甄子平則不提這檔子事,抱着小小川嘟着嘴要親貓。

易銘擡頭看了一眼賴小川說的奇怪的話,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事情。

甄子平故作輕松狀,撫摸着貓那似無骨的脊背:“不行,你要不幫我,誰幫我?”

賤兮兮的甄子平拽着自行車就往外跑去。

易銘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畫着畫。

賴小川忽然站了起來,跑到院門口往外喊去:“甄子平,你個大蝦米!”

半個月後的夜裏,雪忽然就開始慢慢悠悠的飄下來,每一粒雪花都無憂無慮的毫無重量的落下。

第二天一大早,雪依舊下,賴小川的姥姥開門,門前的雪已經可以把有腳埋上的高度;姥姥拿了個鏟子把堵在門口的雪往外推了推,不一會兒,門前被鏟出一片空地來,姥姥吧鏟子往牆邊一靠,進屋開始做飯;做完飯後,姥姥進了賴小川的房間把窗簾拉開。

“起來吃飯了!”(日語)姥姥說完就走出房間。

賴小川把身子轉了個,臉從溫暖的被窩裏伸了出來,睡眼惺忪的用她那四百多度的近視眼睛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她朦朦胧胧看見白白的一片在窗外。

“雪嗎?”賴小川自言自語。

賴小川伸手忙的拿躺在書上的眼睛,把眼睛卡在了鼻梁上,窗外的視線從模模糊糊轉變清晰。

忽驚喜的‘哈’了一聲。

“下雪了”!賴小川開心的感嘆。

蜷縮在賴小川後背的貓‘小小川’被賴小川的聲音震醒來,起身用勁拱了拱背,然後從賴小川身上輕巧的走到了賴小川的面前,又窩在被子上。

賴小川把被子掀起一角,讓貓鑽進來。

賴小川側身躺在床上在寒冷的冬日,自己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看着窗外大大的雪花落下。賴小川就一直盯着看着白雪!漸漸的賴小川又眯起眼睛,似又要睡去。

“該起床了!”(法文)姥姥緩緩的開了門。

賴小川被姥姥溫和聲音驚醒。賴小川:“嗯!起了!”

“易銘剛剛牽了條好大的長毛白狗來找你。說要去後面的山上裏去看看,問你去不去?”(法文)姥姥說。

賴小川把輩子一下掀了過去,慌慌張張的穿衣。

“做什麽事都不要着急!”姥姥說着就了賴小川的卧室。

賴小川放慢速度,把衣服穿好。

刷牙、洗臉後,來到廚房,端了碗面條正準備往外走,看見坐在鍋臺邊的姥姥一邊往鍋底下添着樹枝一邊捏着膝蓋。

“你膝蓋又疼了!”(日語)賴小川問。

姥姥立馬停下揉膝蓋的手,然後回道:“沒什麽,老毛病了了。”(日語)

三年前的冬天,姥姥去雜貨鋪買鹽的路上,因為地上結冰的原因,一個不小心滑到再地,住了幾天院後,所以每年一到下雨都會痛,而且一年比一年痛。

賴小川拿了條毯子給了姥姥,姥姥把毯子蓋在了膝蓋上。

“我走了!”賴小川說着就要走。

“又忘了?”姥姥嚴厲的看着賴小川。

賴小川想了想,然後撒嬌道:“這兩種語言我都說了十幾年了,我真的可以流利的、毫無停頓的說出來。而且可以無縫轉換的。死都不會忘記的。”

“我對你是有要求,你也要對自己有要求!”姥姥溫和的說道。

“我知道!”賴小川回答。

姥姥笑了笑:“我今天包了一鍋肉包子,回來就可以吃了!”

賴小川邊往外走邊說:“謝謝姥姥,我走了!”說完拿了把黑傘,急急忙忙出了院子。

雪還在下,劉璇手裏拿着牛皮信封,頂着落下的雪在一排房子的後窗瞻望,他停在兩層小洋房的窗戶下,因為窗戶離地面太高,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劉璇墊着腳還是看不見窗戶內。他轉身往四處尋了尋,把手中的的信封放入了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裏,雙手厚厚的雪地上扒拉着,很快找到了幾塊磚頭。他把磚頭壘到窗戶下面,伸手扶着窗沿,踩着壘好的磚頭透過窗沿往裏面看去,漏出兩只眼睛的劉璇眯着眼仔細觀察着屋內,正背身寫字的方圓出現在劉璇的視線中。

劉璇目不轉睛的看着方圓的後面。正看的入神時,方圓忽然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此時,方圓看見劉璇的半個頭正嵌入自己家的後窗戶上,她被吓得往後退了兩步,劉璇也被方圓着忽如其來的轉身吓得直接摔在了窗後的厚厚的雪上,劉璇慌忙起了身。方圓被窗戶上的頭吓得愣了幾秒後,發現是好像是劉璇,着急的跑近窗戶,猛地打開窗戶,看見後背全沾滿雪奔跑的劉璇。

“劉璇!”方圓大聲喊道。

灌進屋的寒冷讓她打了個寒顫,方圓趕緊關上窗戶低聲自言自語說:“偷窺我?賴小川要是知道估計能氣個半死!”

劉璇還是沒命的跑着,轉了彎站在原地呼呼着喘着氣。他拿着信封蹲在方圓家洋房的院子大門口。

“去!”劉璇站了起來,然後又搖了搖頭:“不去!”說完又蹲了下來。

就這樣來來回回起來又蹲下好幾次。

賴小川、易銘、甄子平仨人各打着傘,後面跟着易銘的長毛薩摩狗。

甄子平嘻嘻哈哈的說:“易銘,你家這麽漂亮的狗居然名字叫狗狗,這什麽名字啊!”

易銘:“這比較好喊!”

“那你還不如叫人,別叫易銘!”甄子平嘻嘻哈哈的說道。

三人正說的熱鬧時,賴小川看見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手指在地下寫着什麽的劉璇。

她伸出了一只胳膊,示意易銘和甄子平別再往前走了。

伴随着腳下踩咯咯滋滋的聲音賴小川拿着傘走到劉璇邊上,低頭看着滿身是雪的劉璇,她把傘撐到劉璇的頭上。

忽然站在自己前面的賴小川把劉璇着實吓得厲害,他往後倒去,雙手也着了地。

劉璇趕緊站了起來,抖了抖手裏剛沾到雪的信封,起身往遠處跑去。

賴小川看着劉璇奔跑的背影喊道:“你屁股上好多雪,像尿褲子一樣。”

賴小川回頭看着地上劉璇留下的‘去’、‘不去’的三個字邊上,想了想,立馬用腳把三個字搗毀。

方圓此時走了出來,四人這才結伴帶狗往杏鄉的後山上走去。

劉璇的暗戀,似乎也終止在雪天裏。

杏鄉後面有個不太高的山坡。山坡上滿是高高的樹。賴小川和方圓打着一把傘,幾人就慢慢地往坡上爬去。

“我們找你的時候,看見劉璇蹲在你家門口。”賴小川說

方圓回道:“是嗎?

賴小川:“你不驚訝?”

“驚訝完了,今天他趴在我家窗戶後面,把我吓的一大跳,你說我驚不驚訝?”

賴小川本來想說劉璇手裏的信的事,但想了想,怕劉璇說自己大嘴巴,就把信的事給放過了。

幾人站到了山坡最高處,往下看白茫茫的雪鋪滿了整個杏鄉,幾人身後大白狗和雪地融為一體了,大白狗晃動着身體,身上和毛一樣顏色的雪從身上抖下來,甄子平把手的紅褐色破爛木櫃子門仍在了地上。

“給你們演示一下什麽叫滑雪!”甄子平說完把手裏的黑傘扔到了一邊,把紅褐色破舊木櫃門拉到坡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易銘,推我一把!”甄子平邊說邊抱着自己的膝蓋。

方圓連忙跑到甄子平的身後說:“讓我來!”方圓往後約莫退了兩步,腿擡起的使勁往後背踢了過去,方圓受反作用力,身體甩着胳膊往後擺了擺。甄子平坐在木櫃板子上,伴随着自己的興奮的尖叫聲音,連滑帶滾的倒在了山坡下;斜坡上被甄子平開辟出一道不太筆直的的滑道來。

“好刺激!”甄子平揮着胳膊往山坡上喊去。

甄子平拖着木櫃板開心的往山坡上跑去。

就這樣四人一會坐兩人,一會坐仨人的往下滑去,像個白癡一樣咧着嘴滑下去,又拖上去。直到玩到三人已再無力往山坡爬去。

賴小川、方圓、易銘仨人呼着大氣躺在山坡下的雪地上。

甄子平最後就直接從山坡山連滑帶滾的翻下山坡。

四人并排躺在雪地上,此時的下雪花就這樣溫柔的落到他們的臉龐上,四人累的開心的笑着仰面朝上看着灰白的天空,雪就慢慢的往下落,落到他們的頭發上、落到他們的臉龐上、落到他們睫毛上、落在賴小川的眼睛上、落到他們的嘴巴上、也深深的落到他們的心裏!

易銘轉頭看像賴小川,賴小川眼睛上已經落滿了雪花,賴小川取下眼睛,雪一粒一粒落在賴小川的睫毛上,賴小川睫毛上的雪随着賴小川眼睛的眨動而動,賴小川咧着嘴面帶笑容的看了一眼正看自己的易銘,而後沒心沒肺的抓了一把雪往易銘的臉上扔去,易銘抹去臉上的雪,‘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方圓看着張開大嘴哈傻樂的甄子平,從手旁抓了一把雪直接塞到了甄子平的嘴巴裏,方圓起身就跑開。甄子平抓了一把雪扔向已跑遠的方圓:“你給我回來!”然後又抓了一把雪往賴小川的衣領裏塞去,甄子平樂呵呵的跑走。

“甄子平!”賴小川用手抖着自己的衣服,邊起身追甄子平。甄子平就不停地往方圓身上扔去,三人就你扔來我扔去的,在空中雪花四濺。易銘就笑着看着他們三相互攻擊。

甄子平看着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易銘,抓了把雪跑到易銘後面,扯起易銘的衣領,直接把手裏的雪塞進了易銘的衣服最裏面。站在易銘旁邊的薩摩伸着脖子往甄子平叫去,随後就追着甄子平滿山的跑。

易銘被冰涼的雪紮的龇牙咧嘴,掀開衣服就抖動上身。方圓、賴小川看着被薩摩追的甄子平,笑的前仰後合。

雪越下越小,四人靠在賴小川家院子外的牆上,手裏都拿着冒着熱氣大肉包子!

“好吃!”甄子平開心的說。

“是你家豬肉好!”賴小川說。

院內傳來姥姥的話:“快進來吧,外面冷。”(日語)

賴小川回了一聲:“不冷!”(日語)

易銘: “我聽我奶奶說過這事,但沒想到還真的是這樣。”

“你要是在她家待上半天,你就知道什麽叫做有坐像,站有站像,全是規矩呀,無障礙好幾種語言穿插交流!” 甄子平趕忙搶話說。

方圓既羨慕,又嫉妒道“你們不知道,賴小川姥姥當年可是地下間諜,說唱歌舞樣樣精通……”

“包子堵不上你嘴巴,你去找我姥姥去,認她做你姥姥。”賴小川說着就拉方圓進屋。

“巴不得,我這就去,我還想再吃兩個包子。”方圓邊說便往屋裏走。

甄子平嘲笑說:“你再吃,就更圓了……”

四人嬉皮笑臉的進了賴小川家。

相關推薦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