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身高不相上下,就連容顏都不分伯仲,此時的對峙俨然不是表面如此養眼的畫面,而是真正由內心激發出來的憤怒。
桂林是天生的皮膚白,且水嫩,女人都沒他長得好,也因此受到很多人的有色眼鏡,甚至偷偷在背後說他根本是個女的。
其實他也很能打,但通常不會為這種事跟他們計較。
不過,作為他老大的許青,最重的就是兄弟情義,兄弟受辱,他怎麽能袖手旁觀?特意殺人儆百,廢了那人的一條胳膊。
那是為數不多的,許青親自動手,之後再沒人敢說,就算是背後,也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現在,顧容這樣說,相當于挑戰許青的威嚴。這就是做老大做慣的德行,他不準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行。
而顧容呢,我的天,何時受過這等待遇?向來他都是高高在上,誰見了他不俯首稱臣,活像個帝王,淡漠中能殺人于無形。
然而,一向冷靜的顧容難得被激怒,在許青一拳頭打在他嘴上時,他的拳頭直直地指向許青頭部受傷的位置。
好家夥,真狠哪。
頭啊,這一拳下去,傷上加傷不說,真容易把腦子打壞了,我趕緊喊:“顧容等等!”
還好我喊得及時,顧容收了拳,看向許青身後的我,卻是嘴角上揚,我真不知道都被打了還能笑出來,然後他竟扭身就走,又感覺活像個受氣包。
我正愣神呢,許青特躁地問我:“他誰?”
看着我,好像如果我撒謊了就是對不起他。同時,也因他這句話,我心裏犯起了心虛。
可我只能說:“我領導呢。”
“可你叫的是他名字!”許青難得這麽敏感,聲音發沉。
是啊,既然是老板,又怎麽能直呼其名?可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這不太急了嘛。”
許青沒再說話,轉身回醫院裏面,桂林跟着進去。
我一肚子的怨氣回到旅館,一路上都在責怪顧容,他幹嘛要跑到醫院去,幹嘛要不疼不癢地說了那麽一句話,簡直氣死我了。
然而更氣人的還在後頭。
我在外面都快把門拍破了,這顧容愣是不給我開門,今晚旅館緊張,又沒別的地方可去。我這要是找老板再拿門卡,不僅可笑且丢臉。
仰頭看了看,走廊盡頭,攝像頭那亮着紅燈,總感覺有好幾雙眼睛湊在那,要是我真在這蹲一夜的話,他們估計會笑得肚子疼好幾天。
最終,我還是去老板那拿門卡了,要是真這樣站在這,那才叫丢臉呢。
不過,我是真的氣得不輕,沒跟人吵架,呼吸都粗了好幾分。
“顧容,你個混蛋,王八蛋!”
門一開,咣當一聲撞牆上,我氣勢洶洶地到處找人。
鎮上旅館就這麽屁大點地方,進門就能一眼掃到頭,兩床上都沒人,脖子一扭,一腳踢開浴室的門,扯着嗓子喊:“你幹嘛不給我開門?”
咦,這回,我是真正看到了美男沐浴圖。
我一下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