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冬夜,孤月無伴。經過三天三夜的思考,端木斷最終還是決定動身前往段刻府上。
他要把螢火接回自己的身邊。如今夏夜已死,想必螢火也不想獨活,他希望早日把螢火留在身邊,補償他失去的一切。
哪怕不被螢火原諒,甚至被他所憎恨,端木斷要接他回自己身邊……
“斷,你想清楚了。”段刻認真地問端木斷。
“刻,讓我見他,我想把他接回去。”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以後打算怎樣對螢火?”
“我知道,夏夜的死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我端木斷會用我這一生去補償他的。”端木斷的語氣變成哀求。
“就算他成了廢人?”段刻皺了皺眉。
“廢人?”端木斷驚訝地盯着段刻。螢火成了廢人?
段刻長嘆一口氣,轉身就只丢下一句“跟我來吧。”
二人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段刻在開門之前,用餘光瞟了一眼端木斷,不知道他見到這樣的螢火會有什麽反應……
“嘎吱”一聲,段刻打開了房間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的床,床邊的暗紅帷幔蓋了下來,看不到裏面的情景,但卻從床裏傳來“嗚嗚”的怪聲,像是哭泣,又像是喘息。
“斷,你知道我在什麽地方發現螢火的嗎?”顯然這些怪叫勾起段刻不好的回憶,他的眉頭扭在一起,随即“唰”的一下拉開了厚重的帷幔。
只見螢火躺在床上,雙手被反扣于床頭,雙眼被蒙上,口部被一條寬大的綢緞強行分開。他分泌的唾液把口中的綢緞染濕了一大片,他嗚嗚地發出慘叫,透明的液體不停從唇邊溢出。
聽到有人靠近,螢火使勁地扭動着身體,像遇敵的小動物一樣,混身哆嗦着,原來的慘叫聲裏多了幾分憤怒。
端木斷見此,大驚失色地望向段刻,一臉疑惑。
“我在君望樓裏發現他的……”段刻痛心地說,一幕幕慘不忍睹的畫面慢慢浮現,“君望樓是什麽場所,你應該知道……”
端木斷瞠目結舌,君望樓就是專門豢養男妓,供權貴玩樂的風月場所,那裏的男妓連人都稱不上,他們被權貴随意玩弄,就算被弄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
“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雙目失明了,雙腳也殘廢了,他在看臺上被人輪番蹂_躏着……然後……”段刻捂住嘴,說不下去了。
“然後……?”端木斷就知道,在君望樓的男妓不只遭受輪_奸這麽簡單。
聽到端木斷的聲音,在螢火的身體猛然顫動了一下,掙紮得更加激烈。端木斷,正是這個人害死夏夜的!是這個人把自己賣到那種地方的,一切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螢火的憤怒升級,此刻的他,對端木斷只有恨……
段刻見螢火的情緒激動,馬上過去安撫他,輕輕地撫_摸他的額頭,“螢火,冷靜點,冷靜點……”
螢火的掙紮更加激烈,被捆綁的雙手由于他的劇烈反抗已經勒出血了。段刻看再這樣下去,螢火必死無疑。便對端木斷勸說:“斷,看來他不是很想見你,你跟我出去吧……”
端木斷依依不舍地離開,轉身前,他還依戀地看了螢火一眼。不可能了,失去夏夜的他已經不可能原諒他對他們所做的一切了。
“斷,你剛才看到了,螢火他現在不想見到你……恐怖你暫時不能接他回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螢火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出到房間外面後,端木斷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他明明打算放生螢火,讓他幸福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螢火又被丢進君望樓這種地獄,他在那裏又發生過什麽事?
段刻掰開端木斷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回始沉重的回憶:“王府宴席之後的第二天,我就派人去他們的住處找夏夜。部下去到的時候,發現一個可以容納兩個